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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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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她娘,莫哭了。一桩好好的喜事都被你们哭成丧事了。”
  宛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望着进门的爹。可看到爹手上端的什么,宛兰赶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那个东西黑糊糊的,是……是个铁夹子啊!爹糊涂了吗?拿这干什么呢?
  “素儿,别怕,一会就好了。总会熬过去的。”娘轻拍着宛兰,但宛兰本能的还在发抖——衣服在厚,也抵挡不住这莫名的害怕啊!
  “娘……爹这是要干什么的?”宛兰颤巍巍的问到。
  “傻孩子——你忘记了啊?女儿出嫁的时候是要拔掉一颗牙齿的。是这里不变的风俗啊!你看娘的嘴巴,这儿你看,不正好缺了一颗嘛。这是娘出嫁的时候,你姥爷亲自拔掉的。然后牙齿就留在娘家,也有想念的意味在这里面……”
  宛兰看着那明晃晃的拔牙钳子不断靠近,鸡皮疙瘩的都起了一层,这还没到蒋家遭罪呢,自己就被拔牙给整得生不如死!宛兰一直往后退缩,都想乘机逃跑了,哪晓得,娘一把抓住宛兰的手不让她乱动——娘这是要害我不成啊!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习俗啊!耶稣啊,如来佛啊……
  “啊——————”
  *
  “我的天啊——我的牙齿——我每天都用高鹿节牙膏,还……还经过360度口腔扫描测试的……痛——痛死我啦——”宛兰不断按摩疼痛的牙齿,时不时的吐出血水。虽然拔完牙齿,用了什么烂草药孵了下,可是现在那个钻心的痛啊!怎么会有这个折磨人的风俗呢?怎么没有被废除啊!
  “完了完了完了,我的容算是毁了,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一想到自己以后说话时候,笑的时候,突然被别人发现一个黑窟窿……这怎么可以啊!
  宛兰在**上辗转反侧,疼痛难忍,这要怎么入睡啊……等等,今晚还要有要紧事要去办理呢?“对,我不能睡觉,我等到差不多半夜了才可以啊!可是现在,想睡觉都成问题哦——我的天啊!我说话还漏风!这要我怎么去赴约?”
  宛兰翻过身子,换个好一点的姿势,哪晓得碰到伤口,又哼哼唧的鼓捣了半天,又不敢弄出点声响,怕爹娘他们知道啊,不然今晚的大计划就泡汤了!
  夜静悄悄的,几只小虫交相互应,奏起了violent,仿佛这个时候,草地就是它们的舞台,皎洁的月光就成了它们的灯光,而那观众不就是还没入睡的宛兰咯。
  宛兰不断抚摩着那要命的牙齿,哼哼唧的哪有鬼心情去理会这虫子的宴会。“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这里又没有钟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时间的。难道看月亮?子时的时候应该是月亮伸到最高的时候吧?现在还没有到,估计现在才九点或者十点?大概再过一个小时,等到月亮爬过那窗外第二个树梢就逃出去吧。”
  一个小时,怎么个煎熬啊!现在牙齿又是巨痛,等时间那个枯燥,又最为担心突发状况……
  屋子外面虽说被月光照耀得十分的亮堂,可惜,宛兰的心里却是一团糟。“今晚千亿会不会来啊?不知道那个榆木脑袋能不能猜透这细腻的心思呢?”其实说真的,宛兰心里最矛盾的还是千亿——这心里的着急远比自己毁容来得更加真切。
  万一——只是说如果啊,如果千亿按期赴约了呢?
  想象着在一片银色月光的照射下,一个人影朝她走来。对,没错,真的是他!看着他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身的圣洁,长长的头发被风翻飞着……
  “可是这会我要说什么呢?”宛兰转过身子,手指头在头发饶来饶去的。“我要不要直接表达‘你带我走吧!今生我是跟定你了……’呵呵呵呵——”想到之后要杖剑江湖,依楼听风雨,那种神雕侠侣似的生活,她早就向往多时了。
  “可是,这也太直白了吧。”宛兰脸色烫了下。“还是——不要这么白开水似的,万一……万一——他不接受呢?对,没错,依照他的个性,肯定是要说什么家人怎么办啊,未来怎么办啊!万一最后,他干脆又把我送回家。先不提怎么丢人,怎么圆场。可是,我这么辛苦的逃跑就这么话为乌有了。不行,我还得循循善诱才是……可是怎么诱导呢?”宛兰没了主意,大不了带他去个遥远的地方,等到发觉了,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啦!(怎么感觉是在贩卖人口?)
  宛兰打定主意,决定以暗示为主要手段吧。
  但话又说回来,万一这该死的千亿没有来怎么办呢?这才是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
  宛兰打了个小寒战。这该如何是好呢?最怕的是他没有看懂那首诗歌,直接扔厕所了,这也难讲……“如果没有来,我是要去他家吗?可他家又在哪里?只知道他工作的地方……还是瞎等?等不到就自己浪迹天涯?”但她也担心还没有跑远就被抓回来了……
  宛兰唏嘘一口气,猛的又想到一个实际性的问题: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呢?这方圆几百里的,自己又不是很熟悉呢,所以才要千亿带她逃开这个地方,远离这个不幸的婚姻。
  宛兰犯难了,现在走也不是,留也更加不是——她不断的在**上翻来覆去,像极了油锅上的一条鱼。“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我就做乞丐,一路乞讨,顺便游山玩水;死也不被这婚姻束缚,被蒋家欺凌和**!”
  宛兰看向窗外——恩,月亮差不多也到了第二棵树的树梢——再不行动,更待何时!
  宛兰摸索着爬起来,贼眼溜溜的环顾四周——姐姐在一边躺着,侧过身子,之前牙疼的**,好象没能吵醒她呢——宛兰嘴角漏出个诡异的微笑。
  宛兰借着月光,沿着墙边,紧贴墙壁,几寸几寸的腾挪着小步子。那个小小的门口,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的大洞,洞里充斥着幸福,自由……宛兰心里乐呵呵的,仿佛见到美好的未来呢。
  宛兰悄悄的触碰到门边,按捺不住强烈的心动。她回过头来,姐姐那个方向一团黑影,铁定是睡熟了嘻嘻——
  “安静下来,莫要冲动,冲动办坏事!”宛兰做了几次吐呐放松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抬起门把手,轻轻的往后拉动。随着门缝一厘米一厘米的扩大,她的心早就冲出这小小的牢笼拉——“挨天杀的婚姻,可恶的封建枷锁,都给本小姐‘死开’一边!”
  宛兰偷偷的把头往外探出,往走廊瞧瞧——说是走廊,到不如说是一块宽宽的木板,扶手到木板的高度约为一米,中间没有什么隔板做阻挡。而爹娘,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的。自从家被大火烧了个精光,爹娘就在老王这暂住,还“自告奋勇”的在外面的走廊睡觉——一个翻身,有可能从一二米高的地方摔落下去啊!父母年迈,哪禁得起这般摔来摔去的。
  听着爹咆哮般的呼噜声,宛兰止不住眼泪,嘤嘤的哭了——“爹娘如此疼爱我,我却如此残忍。爹娘不过是希望通过这个婚姻来改变我的命运罢了……我……怎么可以辜负……两位老人?”
  她的心仿佛被一块重物睹住了一般——爹娘这般落魄,就算是陌生人也无法不动容啊!宛兰擦拭眼泪,本能的往房间退了几步,将房门轻轻带上了……
  屋里黑漆漆的,月光再美,也只能照进屋子靠窗的一小角。正如人的心,未来再美好,再诱人,也只能占领心灵的一方水土,剩下的黑暗,就被周遭现实,这重山狠狠的压着——人是无法跳出现实这个框架的,不管现实有多么的骨感,人只能活在当下。
  宛兰靠在墙边,顺着墙一点点,一寸寸的下滑,最后蜷缩在门边……
  望着那穷酸似的门,再想想门外的自由,宛兰的心不断犹豫和徘徊中。
  看着爹娘为了自己能睡得安稳,甘心睡在外头,忍受风寒,面临摔下楼然后闹个半身不遂的风险;想着爹娘为了自己的幸福,忙活了大半辈子,结果房子烧没了,到后来也没有沾上子女半点的光。“我真觉得自己好自私啊!”如果成功逃出来了,逃得了一时,却要内疚一辈子啊!
  “《诗经。蓼莪》有言‘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父母对我们恩惠如此之大,如此的辛劳,我们却在践踏他们的疾苦啊。”
  千亿的话如同霹雳般闪过脑海……
  宛兰咬咬牙,暗下个决心,“不行!我要留下来!父母对我有大恩大德,怎么可以当这个不孝女呢!”娘亲十月怀胎,又不辞辛苦的带大——想到番山那个要觅死觅活的老婆婆,苦等孩子三年,却等到孩子的死讯,这样的经历,宛兰一辈子都无法释怀啊!
  就算要走,也要光明磊落的走!明天就把她的想全盘托出,征得爹娘的同意!
  宛兰坚定的站起来,悄悄的往**摸索过去。她回头再看一眼那门,还有门外那片自由的天空——宛兰又忍不住的朝门走过去,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
  “可是,爹娘真的会同意吗?”宛兰心里升起了无数个问号——在这个困境潦倒的家庭,爹娘会同意取消自己与富二代的婚姻吗?在这个父母包办婚姻的地方,爹娘会相信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这神话般的爱情故事吗?在这个封建统治的时代,爹娘能同意这些超前意识的鬼话吗?
  自己敢肯定,嫁到蒋家是定局,终生将被他们欺负!自己的处境一定会非常艰难的!这样的生活是她不敢想象的——即使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义无返顾的往火坑里钻呢?爹娘的行为可以说是没有道理的,难道也要照做无误?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精彩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寻求真正的爱情,不正是自己渴望而渴求的吗?为什么还要被这些礼教等束缚?
  宛兰加快几步,情不自禁的摸向门把手。
  蓦的,她抽回自己的手,人也清醒过来,“我这是干吗呢!”
  宛兰的手僵持在空中,收也不是,开门也更加不是!自由还是束缚,爱情还是孝义,生存亦或是坟墓,当这些东西以光速进行落体运动,狠狠的砸在心口上时,很真能把人给压死——要在这个时候做出个抉择,还真愁死人了……
  “百善孝为先,我真的要选择孝义吗?可是……”宛兰微微转过身子,用手抚摩疼痛不已的脑袋瓜子——思想正作出激烈的斗争,细胞死伤过亿……
  “啊——唔……”
  宛兰的嘴巴硬是被一双手给捂得结结实实的,还没有喊出“啊——”,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手给摁了回肚子里……
  “嘘————”
  宛兰身子颤抖了会,这回也看清了,居然是——是姐姐,苏玉!
  “妹妹,你在这里干吗呢?”
  “我……我……”宛兰被这话呛了一下,满脸通红(幸好屋子黑,看不到),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一时忽悠不出来了。
  苏玉一把拉过宛兰,尽量压低了声音,可在这黑漆漆的氛围下,显得怪恐怖的,宛兰心惊不已……
  “你——你是不是要打算——要逃离这个家?”
  一道晴天霹雳“哗啦”而过,彻底让宛兰全身酥软,跌坐在地上。她惊慌的说道:“你……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说道后面,她彻底没有词可编,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你现在要干什么你心里跟明月似的。今晚上就觉得你有点不大对劲啊,一直没有什么精神,昨晚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你在写什么。可再联想你前段时间从窗户逃跑,我猜想你今晚必定有所行动。我就假装睡着,看看你在干什么呢。我好希望我是多虑了,我的好妹妹,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啊。”
  “呃——”宛兰支吾了,“我……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啊!我只是想……想……哦,我只是想看门锁好了吗……外面风大——着凉……”宛兰实在没招了,这种话,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这种具有特务头脑的好姐姐呢!
  “不与你说这般话了。你只需坦城的告诉我:你真的,是要离开这个家吗?”
  宛兰软软的坐在地上,脸偏向一边,眼睛却不住的往上瞟。她看到了什么?只看到姐姐的身子被黑暗覆盖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宛兰总能看清,姐姐的眼中闪着微弱的星光——这就是传说中的坚毅之光?
  宛兰哆嗦了下身子,轻轻的,却又万般不愿的吐出“是……”但又马上辩护自己“不耻的”行为,“可是姐姐、姐姐,我……我真的不愿意嫁给蒋家这样的人家。他们耍**般的做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即使是这样,你,还有爹娘,都希望我作为牺牲品,扔到深渊,换来乡亲们短暂的快乐吗?”
  苏玉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哭泣,为自己的妹妹感到心痛……
  宛兰转过脸,对着那闪动的眸子,小声,却又不失清晰的说道:“你们!你们真的很残忍!真的……”宛兰说到痛心处,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嘤嘤的哭泣:“我不是……不是你们的**……被你们随意操纵……你的妹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有思想,有追求,有属于自己的快乐与自由……这些基本要求,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所没有的……真的……真的希望你们……不必来打扰我……”
  凝滞的空气里,充满了悲情,还有,心碎……
  过了半晌,姐姐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重重的呼出一声叹息——
  “你变了——”
  宛兰,没有言语……
  “变了吗?我还是那个追求幸福的我啊!只是你们都倒退了……我没有变化吗?可我怎么会从一个追求自我,变成了一个向你们不断妥协的人呢?”这些想法,在宛兰的脑中不断回荡,好比一滴水,滴到湖里,引起了涟漪。
  一阵风吹过,吹走了炎热,吹走了烦闷,吹不走的,是人的悲,人的愤,人的心。
  野外的昆虫吹起了奏鸣曲,填充了这长长的空白时光……
  “你真的决定了吗?”苏玉颤抖的发话了,但言语却有几分明亮色彩,但转而一沉:“素儿,你若是——可以不顾家人的安危,那姐姐我无话可说。爹和娘是自私了些,不过有蒋家的少爷陪着你,说实在的,也不算错……”
  “不要!你救救我姐姐!我不要嫁,我死也不要嫁!”宛兰赶紧哀求,但转而黯淡下来:“可是,爹娘怎么办,他们会受到牵连的……我不忍心……”
  苏玉轻轻的扶起宛兰,轻柔的说道:“莫怕,还有姐姐我呢。我照顾爹和娘,不成问题的。你这妹子,做事都是怕这怕那的,到头来还是苦了自个儿!”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爹娘——不行,我跑了,蒋家要来,那如何是好?”宛兰着急的问到——自己的一个行为,还真会害死人。
  “莫怕,我们举办丧事,说你跳河自尽。蒋家也不会拿我们怎样。最多,呵呵,我嫁过去便是。”苏玉笑笑的说。宛兰却心疼了,自己的过错却让姐姐承担,真是道德败坏。
  “行了,莫说那么多话了。还好我们说话小声,若吵醒爹娘,你就不能做你想做的事了。”苏玉推着宛兰到门边,轻柔的道别:“走吧——好好找到你的幸福——”
  “姐姐——我——我……”
  “走!”
  苏玉坚毅的转过身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赶紧走!我决不拦着!”言语增添了许多颤音……
  宛兰一咬牙,扭头,转过身,轻轻的打开门——一股清凉的风拂面而来,让她整个人焕然一新;而爹娘似乎没有被吵醒,尤其是爹,仍咆哮般的打呼噜。
  宛兰悄悄的带上门——
  “愿你找到真爱——”
  宛兰楞了小会,却觉得心猛的澎湃了,若置身于花的海洋啊!
  那是姐姐轻声的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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