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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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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宛兰还没回过神,就被扯的老远。
  “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宛兰一遍被拉着,心里放佛在滴血,回头看看千亿。他还保有刚才的那个姿势,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被夫君拉扯远去,寂寥的身影,带着落寞。
  到了船舱,依然是两人分开睡去。唯一的布置,就是宛兰睡在最里头,蒋堂睡在舱门口附近,而且还将船舱的门给锁住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宛兰背过身子,眼泪一点点的流淌在榻上,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可是心中痛楚,流出了血,血中发了芽,又有人能明白?
  这种错爱的千千结,是一生一世都无法解开的。
  *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蒋堂提出这样的要求。
  三人吃饭的时候,宛兰和蒋堂坐在一桌,而千亿则在另一桌。
  用蒋堂的话来说:“跟他在一起吃饭,真是难受万分。”
  宛兰也不知该怎么化解。她一边默默的吃饭,一边往千亿的那个桌子上望去,心中带着无限的悔意。这样的悔意,更多的还带有当初的幻想——如果两年前千亿会来桥上出现,是否就能永远在一起,不会有这样极其尴尬的画面呢。
  中间隔着几个将士的短桌,他们盘坐着,谈笑风生甚是高兴。
  而千亿一个人坐在很后面,孤独的吃着。眉目之间虽然淡然,眼神泛着微微的无神,
  宛兰和蒋堂坐的这一桌,还有千亿他的桌子,两桌处在两头,中间都是那些兴高采烈的将士,他们讨论着回去论功行赏的事情。可是高兴是他们的,寂寞的是这是三人的。
  千亿微微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宛兰那泪眼婆娑的双眼,不禁心里有一丝的震动。
  这两人的距离,也不过五米,却这样人为的割开着。即使渴望多年又如何呢,为了顾全局面,不能相互坐在一起,唯有眼神的交流。
  只是这样的交流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一个悔,一个无奈,明明是老生常谈的事情,更添几分忧愁。
  “看什么看。”蒋堂呵斥道,“吃你的饭,吃完饭,就滚回去。”
  宛兰忍住眼泪,带着几丝强扭的笑意,低下头默默的吃饭。只是食不出味道,怎么吃,都是一种酸意。
  蒋堂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带着恐吓,“下午就能到番禹了,回家是不是很高兴啊?但是啊,我要向所有人告知你们两人的事情。你无情,我也无情!”
  宛兰抬头,眼圈还是有些红红的。而蒋堂的脸色比她的还红,一整晚过去,依然怒气难消吶。“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人轻轻松松的死去,你们两个贱人,就等着活活折磨吧,想死都死不了!”
  

第五十三章 梦的结束
更新时间2014…7…15 17:16:39  字数:6655

 下午时候,已然是看到番禹的港口了。
  船慢慢的停靠港口,那些百姓便在那里迎接了。这些将士一下船,百姓便开始庆祝他们凯旋而归,有敲鼓的有烧竹子放爆竹的,一下就热闹起来。
  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只差红旗招展了。每个百姓的眼中都洒出激动的泪水,感谢这些将士为南越国做出贡献,保卫了这个国家啊。
  一下船,将士便收到热烈的鼓掌和叫好声。然后大家让出一条道路,供这些人去王宫复命。许多将士身经百战,但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待遇,有些人难免有些脸红,不停的讪笑。
  最后走出来的这三人,蒋堂,寻千亿和宛兰,却并没因此而感到有些许的开心。当经过那些人群,那些人也将他们当做英雄一般热烈欢迎着。但是他们不苟言笑,心中酸楚,就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他们观看和嘲笑。百姓那鼓掌和叫好,已经在他们的心里完全变了味道。
  卫良信这些将士还得去王宫面见武帝,就在港口附近拜别了。
  蒋堂在后面小声却不失严厉的督促前面的千亿和宛兰,“走快点,别想着要逃跑!”
  千亿忍不住说道:“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想着要走。”
  “是啊,感谢你这么配合。”蒋堂低低的哼着。
  来到番禹之后,最先感觉到的就是一阵凉意。风轻轻吹来,刮过几棵树,便有三四片叶子从树上掉落下来,而地上早已有了落叶。
  宛兰算了算,从番禹出发,大约是在八月,然后经过了三个月,现在便差不多是十一月了。这日子一眨眼就过了那么快,之前还是夏季,现在就是秋季了。南越这里的天气本来就热,而之前又都在交趾那一带,气温更加高,才没发觉这季节的交替。
  风一阵阵的吹来,伴随着几片落叶,打在三人身上,溅起了凄凉之色。而三人一直默默的行走着,太阳从云层里冒出来,洒出一片阳光,打在他们身上,脱起长长的影子,在寂静的路上,甚是落寞。
  不多时,蒋府的大门就出现在三人的眼中。
  蒋府还是老样子,一样的威严,一样的肃穆,即使在秋风习习之下,不见任何颓败之色。
  宛兰上下打量着蒋府的大门,心中有一些怅惘。这个大门锁住了她的青春锁住了她的岁月,将她狠狠的关在里面。如果单纯是这样,任由岁月的冲刷还不觉得可怕。真正的可怕,是在于关注了很多人,在里面上演物竞天择,相互斗得你死我活。这两年来,吵架是隔天都会有,打人砸东西则是一个星期一次,几乎斗了个满堂精彩。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蒋府,庄严肃穆,奢华之至,但却败絮其里,龌龊十足。
  “这发什么呆,素儿,到了这个时候,你想怎么样?想要逃吗?”蒋堂狠狠的推搡着两人,“都给我进去!”
  宛兰和蒋堂差点就被绊倒在门槛上,出了点洋相。
  “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一个下人经过,喜色连连。
  “嗯。”蒋堂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我领你们去休息吧。”那下人高兴的说道。
  “不必,我要见爹和娘。”蒋堂冷冷的拒绝道。他目的相当明确。
  那下人面露难色,“他们……他们……”
  蒋堂懒得理会这下人,虎着脸,将那两人带去正厅。那快步疾走的步伐,真是恨不得就将这两人给好好的惩罚一遍!
  一走近正厅,喧闹连连,还以为是迎接这些人回来呢。可谁知,一切喧闹,都因为一个摔碎的茶杯而戛然而止。
  “你们这是?”蒋堂走到大厅门口,脸上写满了惊愕。后面的两人也跟了上前去,看到大厅里面的情况,心中吓了一大跳。
  乱!
  恐怕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是无法形容这样的场面的。
  且不说里面的人,单说摔在地上的东西,凡是桌子上的,柜子上的,几乎都无一是完整的,碎在地上的陶瓷渣滓或者青铜片,完全不是为了迎接这几人而做的什么仪式,那碎片折射的微光正悲惨的述说刚才的惨状。
  再抬头看看里面的人,便什么都清楚了。
  几个月不曾出面的大夫人就站在厅中。
  “大娘,你来干什么?”蒋堂问道,心中也知晓七八分。
  大夫人在的时候,几乎围绕着她,三天两头的吵和打。所有的家庭纷争正因为有她在而变得惨烈,而且还惨烈得五彩缤纷多种多样。之后,她和长沙国一大夫杨之水的丑闻曝出,就被老爷关进猪笼浸水去了,如果不是蒋权出手及时,哪能像如今这般活跃在这里,和老爷吵得不可开交。
  老爷见蒋堂等人回来了,先是高兴了一下,尔后便是指着大夫人,差点喘不过气来,“这个恶毒的妇人,用地契夺走了盐场!夺下盐场之后,公然打出她自己颜氏的口号,和我抢生意。现在跑来这里,逼我交出下一个盐场!”
  二夫人在一旁安慰老爷,“消消气,先消消气。”
  “我消气个啥啊!这个毒妇,就是过来报复的,就是过来让我难堪的。”老爷瞪着大夫人,面色通红,喉咙一鼓一鼓的,显然是喘不过气,难受的就要晕过去了,如果不是还有一股气的话。
  大夫人淡淡的笑着,习惯性的抬起她那高傲的头颅,“什么叫做我要抢了你的盐场。蒋庭仲,你给我记好来,这个合浦的盐场,本来就是我颜氏一家的。当初你娶我的时候,不就是看中了这个盐场的吗?”她拿出地契,指着上面的字,一板一眼的说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啊,你没看懂上面的字吗?这里的地契,有哪个字是写着你名字的!”
  “你!你!”老爷抚摸着胸口顺顺气,即使这样,那带血的眼睛,放佛就能将这个万恶的毒妇给一下灭了。
  二夫人依然做着和事佬的工作,“大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也想少说几句啊。”大夫人故作哀伤,“是蒋庭仲知道后,还吩咐人好一阵抢夺呢。我只是过来,说明情况,以免发生误会。”
  “你!你可恶——”老爷发红的脖子,有一股强大的气停在中间,终于是迸发出这样的粗口。
  “我忘记说了。”大夫人拿出另一张地契,“这个番禹的盐场,是我们共同经营的。你看上面的地契,是写着我们两个的名字的。蒋庭仲,什么时候让出一半?”
  “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一块地!”老爷抓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敲她,可是刚走几步,心脏猛然抽搐,痉挛一般的哆嗦着。
  大夫人俨然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急忙吩咐那些下人,“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找疾医啊。”那些下人也慌里慌张的去找疾医了。
  蒋堂和二夫人将老爷扶住,宛兰正要去找杯子倒水,却被蒋堂那犀利的眼神给呵斥退下,呆在一旁。
  “你哪里还把我当做是夫君……你一口一个直呼我名讳……还说找人,真是恶心的要吐了……”老爷脸上斗大的汗珠,随着他身子剧烈的晃动着。
  “老爷,你好好坐着,别生气了。”二夫人给他捶背,然后对大夫人说道:“大姐,你也少说几句吧,前些日子,老爷半夜发冷,还没全好。等老爷身子好一些了,再说这些也不迟啊。”
  大夫人立马脸色缓和下来,微微低垂的眉毛,瞬间尽显悲情。她缓缓走过来,说道:“我不知道你身子情况,实在抱歉。”
  老爷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似乎要看穿这个女人,可是却发现这个女人虽然和他生活多年,却一点都不了解通透。
  这时,大夫人瞥了瞥宛兰,还有那个无意间多出来的一个人,问着他,“你是——以前那个谏大夫吧?”
  千亿点点头。
  宛兰突然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
  大夫人看着她和千亿,意味深长的挑着眉毛,问着蒋堂:“怎么,你将这两人带回来,是要好好的处罚这二人吧?”
  “哼。”蒋堂轻蔑的说道:“这两人居然当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将这两人带回来,好好的处罚!”
  “素儿,怎么你也——”老爷听了之后,脸色再次胀得通红,指着这俩人,不住的颤抖着,眼神又是气愤又是悲伤,水火交融在他的身子不住的翻滚,似乎还能看到水蒸气在他的头上盘旋。
  “老爷——”二夫人大叫道。
  老爷显然已经气得昏厥过去了,软到在地上,不省人事。这可急坏了二夫人和蒋堂,急忙吩咐人将老爷背回房间。
  而大夫人也气愤极了,瞪着宛兰和千亿,大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看看你们把他气成什么样了。”
  “这事我来承担吧。”千亿正视大夫人,带了点无所畏惧的心态,坚定的说道。
  大夫人眉毛立马挑得老高,成了弯月牙,呵呵的冷笑几声,随后恶狠狠的责骂道:“你承担,你承担的起吗?看你一生寒酸样,你承担的起吗?当初你做谏大夫的时候,还算前途大好,结果却蒙骗了素儿,还对她轻薄。如今落魄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检点,还和素儿混在一起。”
  宛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娘,你凭什么这么说!”
  蒋堂大步上前狠戾拉着宛兰,“怎么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吗?”
  “不是护着,而是希望大娘有根据的说话,别乱说些莫须有的东西!”宛兰气呼呼的说道。
  二夫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宛兰和千亿,“这是真的吗?”
  蒋堂不置可否。
  二夫人瞬间就泪水汪汪了,身子颤抖的走到宛兰面前。那红彤彤的眼睛,述说着无限的恨,“素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堂儿?这些年,蒋府对你可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吗?”
  大夫人拍拍二夫人的肩膀,半是劝慰,却又半是挖苦,“二妹啊,素儿这个破货,无需为她而哭泣。这种人就算喂狗都死不足惜。只怪当初我们眼瞎了,竟然挑了这么个人,害苦了堂儿啊。”
  宛兰的脸时红时白,心中又气又无奈。
  蒋堂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睛可狠毒了,黑黑的瞳孔更加的纯黑,犹如毒液填充了一般;眼白部分则又血丝攀附着,那如此细的血管就像有大量的血液汇集到此处一样。
  宛兰便浑身哆嗦不止了。
  千亿为了避免又一次的争吵,果断说道:“是我做了错事,我愿意一人承担。”
  大夫人打量着这个穷酸小子,放佛脑海里正在补充着这样一个讯息——堂堂蒋府少夫人,怎么会和一个穷酸得快成乞丐的小子在一起,堪比天方夜谭。想到此,不禁呵呵冷笑道:“你们这对贱人,到哪都是这么的显眼。”又对向宛兰,“你呀,每次都是这番的不肯会改,硬要自己犯贱。去年打了你三十几下的手背,你还是如此不长记性,还和武帝打赌,以蒋府的资产来换这穷小子回来……”
  “我没有!”宛兰慌乱道:“后面的事情,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二夫人悲悲戚戚的靠在蒋堂肩膀上,正时断时续的啜泣以及轻微的低喃。蒋堂则劝慰道:“娘,别为这女人哭泣,不值当。”
  宛兰很有委屈,所有人都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就算连哭都觉得很不值得。明明事情的焦点就是她,可她却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了。
  大夫人瞥向外面,呼唤三娘,“三娘,你过来下。”连跟宛兰理论当年的龌龊事情,她都没有心情。
  三娘一路小跑的进来,皱着眉头看看这里的惨状。而后面跟着疾医,他匆匆去了老爷的房间。
  三娘走到大夫人身边,“大夫人,有何吩咐。”
  大夫人高傲的抬起她的头颅,蔑视着这两个贱人,语气却十分的淡然,宛若飒爽的清风拂过,“你平常点子多,想想什么办法,好好的处罚这两人!”
  蒋堂撇过头,“大娘,这事,我自己亲自处罚吧。”
  大娘一脸同情,“大娘这次帮你主持公道,我怕你心软下不来手。你好好想想,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指不定又想出什么理由让你放了她和这个谏大夫。”
  蒋堂心里矛盾,几次张口却说不出。
  大夫人自认为他是默认了,催促三娘想法子。三娘眼睛转了好几转,说道:“按理说,浸猪笼倒是挺好的……”
  大夫人皱着眉毛,很是敏感,“换一个。”
  三娘明事理,呵呵笑道:“既然夫人认为轻了,三娘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先将这两人压在地上,杖责二十棍子。之后——呵呵,扒光他们的衣服,立在庭院中,供人羞辱。”
  大夫人呵呵的笑着,脸上充满了阴毒。而宛兰听了,不寒而栗,脸上羞得发红。
  三娘眼睛再转了几下,补充说明:“如果大夫人觉得不够,完全可以将这脱了衣服的二人推到番禹街上,让全城百姓好好的评评理吧。”
  “如此,甚好。”大夫人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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