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秀丽江山txt-第1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倒,额头居然撞在了几角上。宫女吓得失声尖叫,那孩子却似乎当真受惊过度,额头被撞得破了个血口子,他却连声哭闹都没有,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连眨眼都不会了。
  “衡儿!衡儿!”我尖叫着抢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摁住他出血的额头,一手紧紧搂住他,“别怕,宝贝儿,没事的!”
  有机灵的赶紧递了块帕子给我,我心慌的叫道:“宣太医,都愣着干嘛,快宣太医——”
  火势并不大,纱南很快便把火苗给扑灭了,只是室内被烟熏得呛人。纱南手里拿了一柄木剑过来:“剑扔出去砸到了灯……”
  我没心思听她报告,只是将不哭也不闹的刘衡抱出房间。一只脚才跨出门,怀里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的心跟着一颤,忙柔声哄道:“不哭,宝贝儿,娘在这儿!别怕……”
  哭声尖锐,他一个劲的喊着疼,喊得我心都揪在一块了。好不容易撑到太医赶到,在孩子的哭喊声中把伤口处理干净。没过多久,刘秀听到风声后急匆匆的赶了来,他进门时我正抱着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刘衡在室内团团打转。
  刘衡见了父亲,忽然停住了眼泪,也许是因为伤口已经包扎好。小孩子的心性,哭笑都如一阵风般,他依偎在父亲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用一种怯怯的表情对我说:“娘,我没有扔宝剑,是它不乖,它不听我的话,自己飞出去的……”
  听了这话我真是好气又好笑,眼见他闯了祸也因此吃够了苦头,不忍再责骂,于是用力捏着他的鼻子说:“你以后再这样不乖,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很委屈的辩解:“我很乖,是它不乖,不是我不乖……”嘟嘟囔囔的撅着嘴,苍白的小脸上尤挂着哭花的泪痕。
  我叹了口气,担心刘秀刚刚恢复的身体抱不动孩子,于是说道:“还疼不疼?不疼下来自己走,爹爹累,抱不动你了。”
  他嘟着嘴,闷闷的说:“疼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小手还使劲巴着刘秀的脖子,更加搂紧了些。我故意板起脸,冲他摇了摇头,他讪讪的放开手,从刘秀身上滑了下来。下地后,还不忘仰起头,一本正经的对父亲说,“爹爹你抱不动我,等我长大了,我来抱你吧!”
  我和刘秀相视一笑,齐声道:“好!说话算话!”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过去,随着夏季里最热的六月份来临,各个宫殿都忙着用各种方法避暑。我在庭院里挖了个小小的游泳池,中午天太闷热的时候,就教刘荆、刘衡两个游泳。刘荆人很聪明,一教就会,但是刘衡似乎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却是连续教了一个礼拜,仍是毫无半点收获。
  “这孩子的四肢协调性可真差!”坐在阴凉处的我,一边吃着冰镇的水果,一边无奈的叹气,“怎么小的时候看着挺聪明的,两个月不见,像是变傻了,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呆……”
  纱南在我身后扇着扇子,刘秀听了这话,从泳池边回转:“你也忒心急了些,他才多大点年纪啊。”
  我不以为意的撇嘴:“阳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揍得哥哥满地找牙了。”说到这里,不由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起来,这还怪你。瞧着这孩子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里便总偏心眼的向着,这下好了吧,太宠太娇的孩子长不大,他一见你,马上变得娇气十足,哪里还吃得了半点苦?”
  承受着我如此不讲理的咄咄逼人,刘秀没出言指责我对孩子同样的溺爱偏宠,反而笑着承认:“是我的错。”
  我娇嗔抿唇,刘秀刚坐下,我便用小刀叉一块梨子递到他面前:“润润喉。”
  刘秀并不拘于在宫人面前与我亲昵,好在在跟前伺候的除了纱南也没别的外人,他笑着吞下水果,一面接过手巾,一边对我说:“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听听你的意思。”
  “什么事?”
  “是关于……义王的。”
  我坐正了身子,目光明利的瞟向刘秀,他看着我温和的笑着,我轻轻嘘了口气:“她才十二岁。”
  “朕知道。”
  “她是长公主,但同时也是你的女儿。”
  刘秀迟迟不吭声,好半天才说:“我知道。”
  看着水中扑腾的刘衡与刘荆,我有些出神,岁月如梭,转眼我们这些为人父母者竟然又要晋级为祖父祖母了,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听说皇太子新纳的孺子有孕,妾身在此先给陛下道喜了。”我们不是贫贱夫妻,所以子女也非寻常百姓,他们生来便是皇子皇女,命中注定他们应该遵循这样的生存法则。
  刘秀无奈的笑道:“皇后与朕商议,正有意将此女晋为良娣。还有,宗正、太常上奏,皇太子将为人父,提议早行冠礼,建太子府,立太子妃……”
  他的语速十分缓慢,我却终究还是被这样的话语刺得心跳加速。刘彊若是行了冠礼,便代表着已经成人,独立后的刘彊无论如何都不是未及束发之龄的刘阳可比,差距太大了,再加上刘彊一旦有了皇孙,子嗣更是无忧。
  我缓缓低下头去,下巴抵在自己的胸前,背脊弯曲,就这么沉重的叩下头去:“长公主……便由陛下全权作主吧。”
  刘秀搀扶我起身,柔声安抚:“你不用太担心,朕瞧梁松这孩子长得极好,义王待他也极为亲近。他们两个相处如何,这几年你不都看在眼里么?”
  我几欲垂泪,怏怏道:“可她毕竟才十二岁,哪里懂得好与不好,若是将来发现自己喜欢的良人非是眼前之人,岂非……”
  “你放心,只是先定下亲事,若是过几年孩子大了,不喜欢结这门亲,我们再另想他法。”
  虽然知道刘秀故意把话说得如此轻松,以便宽慰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安,但以目前的局势看,也唯有如此才能笼络河西那帮臣子。虽然不情愿将女儿作为棋子来利用,但作为长公主的义王,将来无论挑选什么样的夫婿,作为母亲的我都不会百分百的满意。
  这样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一如当初答允将我嫁给刘秀为妻的大哥阴识。
  心里正纠结到无法形容,忽然听见池边看顾的宫女发出一声尖叫,不等我抬头,身侧端坐的刘秀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明晃晃的烈日下,原本在水中扑腾的刘衡突然沉到了水底,等到刘秀冲到池边时,已有小黄门将刘衡托出了水面。
  我吓得四肢无力,竟足足愣了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手足发软的由纱南搀扶着,半拖半拉的跑到池边。
  刘秀早先一步抱住了孩子,可小刘衡却面色青紫,两眼失神的望着天空,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四肢不停抽搐抖动。
  刘秀吓得连忙摁住了他,可他仍是不断厉声尖叫,瞳孔放大,嘴里也慢慢溢出白沫来。我惊骇的捂住嘴,手足无措的跪在池边,刘秀怒道:“宣太医!”
  “衡儿!我的衡儿……”我手足并用的爬了过去,头晕得厉害,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我终于被刘衡突如其来的奇怪表现吓得大哭起来。
  纱南在边上突然说了句:“临淮公吐血了。”
  我一听顿时两眼发黑,幸而刘秀马上解释:“不是吐血,是他咬着舌头了。”一手扣着他的牙关,试图撬开他的牙齿,却不曾想反被刘衡咬伤了手指。
  刘秀甩了甩手,手指上的血珠溅落在地上,代卬心急的想替他包扎,却被他一掌推开:“都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催太医!”
  我已完全没了主张,只是捧着孩子的头,摸着还在不断肌肉痉挛的冰冷脸孔,泪水哗哗直流:“衡儿!衡儿!”除了一遍遍的呼唤着孩子的名字,我一筹莫展。
  细心的纱南取来毯子,将刘衡裹住,可手足冰冷的孩子仍不停的抽搐着,我和刘秀一人摁住他的一只手脚,心也随着他的颤抖在不停的抽搐着。
  太医赶到的时候,刘衡的痉挛体征已经不是很明显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折腾似乎耗尽了他的所有体力,安静下来的刘衡蜷缩着单薄的身子,依偎在刘秀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刘秀拂拭着他湿漉漉的柔软头发,太医诊脉时也不肯将儿子交给他人相抱。太医瞧得很仔细,也问得很仔细,不仅问了刚才的病症,还将刘衡的乳母、看妇一并叫来问了日常饮食,及一些平时的喜好习惯等等。
  一直耗了大约一个时辰,疲乏无力的刘衡在父亲怀中沉沉睡去,太医才诚惶诚恐的宣布了最终答案:“临淮公得的乃是癫痫之症。”
  此话一出,刹那间犹如头顶劈下一道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般劈傻了我。

  夭折

  癫痫俗称羊癫疯,发作的时候会有间歇性的抽搐,情况严重的甚至可能致命。
  刘衡才四岁,太医说造成小儿癫痫的原因有很多种,以目前的状态来看,他在这半个多月已频繁出现走神、发呆,甚至痉挛性肌肉抽筋,情况很不乐观。虽然能以针灸疗法以及配合药物控制病情,但孩子年纪太小,性情好动好玩,所以在看护上的要求也就格外严格,因为平时症状不明显或者不发作的时候,他和正常的孩童没有任何区别,照样吃喝玩闹,淘气异常。
  从开春以来,先是刘秀中风发疾,好不容易挨到刘秀的病情好转,没容我缓过一口气,刘衡又病了。经历了太多次的打击,我早已心力憔悴,之前生完刘绶满一个月便忙着照顾刘秀,四处奔忙,搞得身体亏空。这就好比一座华丽的大厦,里面早已被白蚁蛀空,不堪一击,所以当这一次打击再次降临时,我没能撑住,一下子便病倒了。
  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躺在床上休养的我,常常睁着眼睛不断自我麻痹,幻想着衡儿健健康康,无病无灾,那个被太医确诊得了癫痫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唯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深深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痛。
  “贵人,陈敏来了。”纱南在竹帘外低声通报。
  窗外蝉声幽幽,我倚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让她进来。”
  隔着稀疏的竹帘缝隙,隐约可见陈敏娉婷袅娜的走进屋来,低头跪下不言不语,她那条右臂仍打着绷带,僵硬的吊在脖子上,行动不是很麻利。
  我吸了口气:“章陵巡狩的时候你做得很好,我没来得及赏你什么,现在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她没抬头,隔了十几秒钟,才淡淡的回答:“奴婢无所求。”
  “我曾说过,要替你寻个好人家。”顿了顿,帘外的陈敏纹丝不动,我继续往下说,“平原郡礼震,年少有才,始弱冠,尚未婚配,你觉得如何?”
  陈敏微微一颤,扬声道:“可是两年前为欧阳歙请命之人?”
  我笑道:“你记性倒是真好,正是此人。难得他有情有义,陛下嘉许其仁义,拜官郎中。我纵观朝中才俊,唯觉此人可作佳婿,托付终身,与你也是身份相当,堪称良配。”
  陈敏沉思不语,纱南在边上打趣道:“贵人的眼光,挑人是万万不会错的。”
  说笑了一阵,陈敏这才叩首,低低的说:“奴婢全凭阴贵人作主。”
  纱南在帘外戏谑道:“女子脸皮薄啊,才说到夫婿,脸便红了。”
  能为陈敏解决终身大事,我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等你出嫁,少不了给你添置一份殷厚的嫁妆,等合了六礼,下个月选定吉日,便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贵人……”陈敏的声音细不可闻。
  “去吧,这段时间你仍住在东海公那儿,可别偷懒怠工啊。”
  “诺。”
  纱南领着陈敏退下,我觉得头有些晕,索性合衣躺在床上寐息,半明半寐间也不知道入了一个怎样颠倒破碎的梦境,心头总是空落落的。再歇了片刻,忽听耳边有婴儿啼哭之声,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湿薄衫,我惊魂未定,唤来帘外跪侍的宫女端水压惊,一会儿纱南进屋,我问道:“可曾听到有孩子在哭?”
  “不曾。”她神情古怪的瞅着我,“想是外头的蝉声扰了贵人好梦,误听了吧?”
  我拍着胸口,只觉心跳异常得快,极是恶心反胃:“太真切了,好似就在耳边。”
  “贵人太多虑了,太医说,贵人劳神思虑太过,需要好生静养。你老这么思前想后,如何能把病养好呢?”边说边服侍我重新躺下。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心有余悸,忐忑不安的说:“去偏殿瞧瞧临淮公怎么样了。”
  她笑着抽了手:“才去瞧过,正睡着呢。睡前还赖着乳母扇扇子,不许歇手,说怕热。”
  “是么?”我松了口气,“那等他睡醒了,我过去瞧瞧……”
  “贵人快别这么着,大热的天,你还病里挣着去瞧临淮公,且不说自己受累,这万一要是将病气传给了他,岂不糟糕?”
  我听了也觉说得在理,不由自嘲道:“看来为了儿子,我也得赶紧好起来才行。”
  纱南取了床头的羽扇,慢悠悠的替我扇起风,身上的汗意在凉风下渐渐散去。我闭上眼,继续昏沉沉的睡去,恍惚间依稀仿佛看到刘衡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屋,满头大汗的扯着我的袖子,嚷嚷:“娘,起来陪我玩!”
  我迷迷糊糊的没法动弹,他拉不动我,不由急了,扭着身子又哭又闹:“娘,起来陪我玩!陪我玩!我要娘陪我……呜呜,我要娘陪我……”
  心里忽然一颤,悲痛欲绝,我挣扎着想哄他,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不由愈发着急起来。
  “衡儿——”
  眼前金星乱撞,我捂着胸口呼呼喘气。
  纱南的手一抖,扇子跌落在我身上。我大汗淋漓的看着她,胸口不断起伏,室内寂静,帘外静静的跪坐着两名侍女,知了在窗外的树梢上吱吱的叫得甚欢。
  “纱南……刚才衡儿来过没?”
  “没……没有。”她弯腰拣起扇子,面色煞白,手指紧紧的捏着扇柄,“贵人是魇着了吧?”
  我瞧她神情有异,心里忽然浮出一个不祥的念头,于是不顾头晕眼花,从床上爬了下来。纱南急忙拦住我:“贵人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偏殿瞧瞧衡儿。”
  脚刚踩到地,便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旋转,我“哎唷”一声跌坐在地上,纱南一把抱住我,哽咽的喊了声:“贵人……”牙齿咬着唇,眼泪簌簌落下,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惊骇的望着她,笼在心头的阴影不断扩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虽是不确定的质疑口吻,然而纱南的抽泣声却越来越大,她紧紧抱住了我:“你别怪陛下,陛下也是怕你担心,你现在身子那么弱,怎么还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厉声尖叫,眼前刹那间发黑,我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心里慌得像是溺在水中,无法透过气来。
  纱南哽咽:“昨儿个夜里临淮公突发高热,太医们连夜救治,却始终无法止热。刚才偏殿来报,临淮公因高热惊厥,抽搐不止……”
  我一把推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憋足一口气颤道:“我要去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贵人哪!”纱南抱住了我,失声恸哭,“奴婢……背你去!”
  偏殿的气氛很是压抑,进门的时候纱南不小心绊了下,我紧紧的攀着她的肩膀,手心里全是黏黏的冷汗。
  室内太医们围作一团,我在当中很轻易的便发现了刘秀的身影,一夜的疲惫,他满面憔悴的坐在床上,见到我进来,平素一惯温柔的脸上竟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