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秀丽江山txt-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杀……杀了?”我结结巴巴。
  “杀了!”邓晨唉声叹气的跺脚,“伯升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急躁起来哪个敢得罪他?为了这事,文叔托人上下打点,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才算压了下来。可今日宴上,我竟瞧见了李通的堂弟李轶。也怪我大意,没往心里去,待宴罢人散,我远远的见李轶找文叔叙话,这才觉出不对劲来。可等我追出去时,早不见他二人踪迹了!”
  从不知道原来杀一个人这么简单,从邓晨嘴里描述起来更是轻描淡写。一条人命,在一场莫名的纠纷中丧生,而这个杀人者竟是我所认识的刘縯!
  不能不说震惊,但邓晨已给不了让我震惊发怔的时间,他拖着我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我猛然清醒。
  “表哥,这样盲目寻找不是办法,那个李通家在哪里?我们直接到他家去便是。”
  邓晨也是急昏头了,经我一提醒,顿时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这茬!”
  李通家不难找,虽说住在城里,不比新野阴、邓两家那种庄园式的广袤,倒也红墙明瓦,修筑得颇为气派。
  邓晨上前拍门,我想了想,喊道:“表哥,你且在此拖住他们,越久越好……我到后面瞧瞧去!”
  看这架势,李通家眷养的门客怕也不在少数,若是对方当真有心要整死一个刘秀,便是十个邓晨前去砸门索人也是无用。
  我悄悄避开路人,绕到后院僻静之处,仰头望了望一人半高的围墙,掌心摩擦两下,熟练的攀住墙头翻爬上去。
  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这四年里在阴家可没少干,一开始还费些手脚,到后来越练越熟,阴家那两人高的围墙我说翻就翻,比走大门还轻松便捷。
  就李通家的围墙高度,防得住君子和小人,却难不倒我管丽华!
  地点没选错,正是厨房后蓄养家畜的后院,平时没什么闲人会到这里走动,汉代百姓的住房建筑大同小异,我凭着直觉绕开了厨房,找到了内宅,可是面对着一间间的厢、室我却傻了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刘秀若是被他们劫持,最有可能会被关在哪间?
  思忖间,远远的前头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正是邓晨和李府的家仆起了冲突,一时倒把许多下人吸引过去。我趁机一间间屋子搜了起来,等摸进第三间,忽听房内有个虚弱的声音在讲话。
  “你当真无有此心?”那声音底气不足,问完这句后便停住了,似在期待着什么。
  屋子里静了会儿,一个低缓的声音回答:“次元君真是太高看秀了。”
  我浑身一震,这是刘秀的声音,看来邓晨还真没说错,他果然被人掳劫至此。
  “刘文叔你无此心,难道你大哥也如同你这般无心么?”那声音陡然拔高,口吻也凌厉起来,一扫方才气息恹恹的说话方式。
  房内布置清雅,一幕竹帘低垂,将寝室与外间隔开,帘上缀挂玳瑁珠玉,帘外垂手侧立一青衣小婢。房内人影隐现,床上隔着一张卧几,面对面的跪坐二人。一人背外,依稀便是刘秀的身影,对面一人歪侧着身子。
  除此之外,房内似再无他人,我审时度势悄然掩进。
  那人缓缓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听着似在病中,故而底气不足。我抢先两步,奔近竹帘时,余光朝内一扫,果然不见有第三人,于是抢在那名青衣小婢没反应过来前,一掌劈中她的后颈。
  “什么人?!”房内有人喝叱,原还在榻上病歪歪的男子跳了起来。
  青衣小婢瘫软倒地,刹那间竹帘击飞,竟是被人从里面一剑劈裂,帘上缀着的珠玉之物叮咚散落,滚了一地。我深吸口气,顺势掠进房内,那人一剑未中,跟着追了上来。
  我抓起犹在发愣中的刘秀,大叫:“还不走?”
  电光火石间身后的长剑已然追至背心,我想也不想,一手拉着刘秀,一脚回旋横踢。可情急之下,我竟是忘了身上穿着直裾深衣,方才翻墙时只是将裙裾捞高到膝盖,此刻两条腿仍被紧紧的包裹在裙裾内。这一踢,无论如何也踢不到我想要的高度,眼睁睁的看着那雪亮的剑芒直刺过来。
  一个趔趄,危机中刘秀反攥着我的手,将我拖开一尺,险险避开那致命一剑。
  这时我的手已摸出藏在怀中的短匕,只差一步便可脱手扔出。
  “住手!”他伸手阻拦,将我拖到身后,“切莫误伤无辜!”
  对面的攻击奇迹般停止了,我抬眼一看,持剑之人是位青年,与刘秀年纪相仿,俊面如玉,眉宇间稍带病容,却无损其英姿。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俊秀的一个人,稍稍愣了下,他定下神来看了我一眼,许是见我竟为女子,神情微骇,却也没多说什么,默默收剑归鞘。
  “你怎么找来的?”刘秀握着我的手收紧,手指被他捏得有些疼。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翻墙进来的。”
  对面那青年眼眸一利,却仍是没说什么,我朝他冷冷睃了一眼,猜度着此人是邓晨口中的李通还是李轶。
  “你也……忒过鲁莽了。”刘秀微微叹了口气。
  我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我冒险跑来救你,救错了?”甩手挣开他,怒气难遏,“那好,不好意思打扰两位雅兴了,小女子这便告辞,毋须远送!”
  刘秀及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了回来,无奈的叫道:“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遽然回头瞪他。
  他眼如秋水,神情温柔的望着我,嘴角边挂着些许无奈。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若是和刘縯一般强横,估摸着我当场就和他翻脸吵起来了,可他那张脸,似乎千百年不知愁苦、悲伤、愤怒是啥滋味,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想恼都恼不起来。
  “你先坐下!”他拉着我跪坐,指着那青年道,“这一位是李通——李次元!”
  李通扬眉一轩,眼中的警惕之意终于放下,对我态度友善的笑了笑。
  我抢在刘秀向李通介绍我之前张嘴:“我是阴丽华。”若按照刘秀来介绍,估计又会说,此乃新野阴姬云云。
  李通轻咳一声,点头含笑:“阴姑娘有礼。”
  有礼?这简直就是拿话臊我,这样的见面方式无礼至极,何来的礼?我闷闷的坐下,正奇怪这两个明明应该是仇敌的男人,怎么彼此说话的方式这般谦恭斯文?难道说礼仪之邦,就连仇人见面也分外的与众不同?
  那头大门推开,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进来:“门外有新野邓晨带着家仆喧闹,许是为了刘秀而来……”
  奔得近了,方发现屋内情况不对,小婢倒地,垂帘散裂,他呆呆的望着一地狼藉停下脚步,错愕的抬头。
  “这……”
  “这是阴姑娘。”李通微微一笑,指着那人对我说,“这是我堂弟李轶,李季文。”我撇撇嘴,没作答理。
  李通也不以为仵,处变不惊的对李轶道:“季文,你打发下人来把这里整理一下,然后请邓公子入府一叙。”
  刘秀起身道:“不必叨扰贵府了,秀还有事,需今日赶回新野,迟了恐有误行程。”
  “这……”李轶面有难色。
  李通眼眸又冷了下来,气氛一度冷场,我坐在那里眼珠子乱转,不知道他们之间在搞什么,若是要报仇,可他们好像还没闹得撕破脸,可若只是单纯的请刘秀到府上喝酒聊天,连白痴都不会信。
  刘秀对他兄弟深深一揖,而后拉起尚在发愣的我,从容出了房间。
  “刘文叔——”李轶追出房间,“今四方扰乱,新室且亡,汉当更兴。南阳宗室,独你刘氏兄弟汎爱容众,可与谋大事。我伯父爱好星历谶记,常告诫我堂兄云,‘刘氏复兴,李氏为辅!’而今我兄弟愿摈弃前嫌,与你共举大事,你为何反退缩躲避?”
  刘秀停下穿鞋,默不作声,我顺势回头瞥了一眼。李轶满脸真挚,不似作伪,那李通身披长衣,一边咳嗽一边倚在二门上,虽未追出,却也静静的在期待着刘秀的回答。
  我不知道刘秀怎么想,但是李轶的一番话却是深深打进我的心坎里,于是暗中用力扯了扯刘秀的衣袖,提醒他切莫错过良机。
  刘秀慢慢直起身,未曾回头,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既如此,宗卿师当如何?”
  李轶神色微变:“我伯父他……”
  刘秀回首一笑,笑容儒雅,再度冲着屋内的李氏兄弟一揖:“告辞。”
  从李府出来,上了邓晨的马车,虽然邓晨什么都没问,我却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既然李轶都这么说了,你为何不答应?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大哥在蔡阳广招门客,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早已昭然若揭,你又何必推诿……”
  邓晨一语不发的看着刘秀,神色凝重。
  刘秀正襟危坐,从头到脚未见一丝慌张,他扭头瞥向窗外,有那么一瞬,温柔的眸瞳中竟闪现出一种悲悯的神采。
  “李通的父亲李守,官居新朝宗卿师,久居长安。李通若是起事,好男儿意气风发,一酬壮志,却可曾想过家中父老、族中姊妹当如何?”
  邓晨面色陡变,神情复杂的低下头去。
  我猛地一震,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在现代我是独女,身边不乏亲戚朋友,除了父母却没有至亲的兄弟姐妹。到了这里,阴家上下待我极好,可我总有种把自己当成外人对待的感觉。所以,我大概和刘縯、邓晨他们的想法一样都带了种自私与偏激,只想着顺从局势,反莽建汉,更多的还认为亲身参与其中,享受开元乐趣,会比现在这样枯燥无聊的生活强上百倍。
  殊不知刘秀的想法却是如此与众不同,不能说他特立独行,不能说他懦弱无能,他只是……把家人看得更重些罢了。
  换而言之,我们这帮人,眼里看到的只有熊熊的造反之焰,心里想到的是扬名立万,万古留名,这样的想法其实很自私。
  要造反,对个别人来讲很容易,譬如刘縯,譬如李通,他们手底下门客过千,资产也厚,随便拉上人马就可结伙反了朝廷。可是……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来说,该怎么办?造反后,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就是叛逆,刘縯他们可以过亡命生涯,风风火火的大干一场,可家中父老妻儿又该如何?
  谁无父母,谁无亲人?
  我们,竟无一人替他们考虑过!
  我当即惭愧的低下头去,少顷,刘秀却轻轻笑了起来:“大势所趋,然我一人可阻否?”
  邓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能这般想,姐夫甚感宽慰。蔡少公所谶之语,自有道理,刘秀当为帝!天下刘姓宗室千万,或许这个刘秀非是你刘文叔,然而即使你无此心,世间千万刘秀也会应运而生,非人力能阻,天意如此!”
  “哎呀!”我几乎跳了起来,邓晨的一番话提醒了我,“蔡、蔡少公!快……快回去,我要找他!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找他!”
  刚才一通乱,竟然把蔡少公忘得个一干二净。
  我的回家之路啊,还得靠他给我指点迷津呢!他可是我的希望稻草!
  邓晨不明白我大呼小叫的嚷些什么,却仍是命车夫把车驾回晌午吃饭的那处人家,可去后一打听,方知蔡少公早走了。
  我大失所望。
  “阴姬!”回程的路上,邓晨见我郁郁寡欢,安慰我说,“蔡少公乃当世奇人,可遇而不可求,若是有缘,来日自可再见……”顿了顿,终是按捺不住好奇的追问了句,“你找蔡少公究竟有何要事,我今日见他与你交谈甚欢,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哭丧着脸,“说了等于没说。”
  二十八星宿,我要到哪里去寻那命定的二十八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无线索……
  算了!不能太执著,不能……抱太大希望。
  我碎碎念的默想,哀怨的一路啃指甲。

  合谋

  从表面看,一切事务都按部就班,生活似乎也没起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一日三餐,清闲无趣。然而仔细观察与体味,会发现其实有些矛盾已经尖锐得无可化解。
  我不清楚西汉王莽新朝倒底是怎样被颠覆的,这段历史在我可怜的应试教育课本里几乎是零的记忆,对于念理科的我来说,能记住王莽篡权、东汉更替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大事了。若非依稀记得东汉初期有“光武中兴”这个词,恐怕我连光武帝都搞不清楚是哪个朝代的人物。
  如今看来真是活该王莽要完蛋,居然连老天爷都不帮他,地皇三年的蝗虫灾情远比邓禹当初预估的还要严重,南阳郡已是民不聊生,转眼入秋,靠地吃饭的百姓却是连一粒粮食也收不起来。
  赤眉军越战越勇,王莽讨不到便宜便又派纳言严尤、秩宗将军陈茂自长安发兵,率军攻打绿林军。这场战火直接烧到了南阳,波及甚广。其实绿林军首领坚持固守绿林山,平素也不过攻打竟陵、安陆两个城镇,以抢夺粮食运回绿林山,除此之外,绿林山上的百姓仍是平静的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靠山吃山,鲜少与外人联络。
  王莽征剿得越凶,南阳百姓越是受苦,可偏偏今年南阳郡天灾,绿林山上竟发生了疫疾,起义百姓死了大半。被逼无奈之下,在山上蹲了四五年之久的绿林军终于开始转移阵地了。绿林军分兵两路向外转移,就目前局势来看,一路南下渡过汉水,转到南郡一带活动,另一路北上进入南阳。为示区别,外人把前者称为下江兵,后者称为新市兵。
  盯着那卷竹简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虽说绿林军损伤过半,看似伤了元气,还被迫腾出了老窝,其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固守在山上吃老本,占据有力地形,易守难攻固然是好事,然而时间久了,不思进取,终是一潭死水。如今潜龙脱困而出,死水成了活水,依我看,王莽这一仗虽胜犹败,他痛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南阳……舂陵国,汉武帝时舂陵侯的封邑,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个秋季?
  作为刘买的后人,南阳郡内数以万计的大小刘氏宗亲们,面对此情此景,又会怎么行动呢?
  搁下竹简,突然觉得有些心烦,阴识虽然去了长安,可平素我要的那些情报却仍是通过阴兴之手,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我手上。
  “二公子已经回去了么?”
  胭脂正在整理床榻,准备伺候我安寝,听到这话,忙回道:“应是去了邓公子那里,奴婢听说邓公子邀二公子抵足长谈。”
  “抵足长谈?”邓晨和阴兴?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非得夜里不睡觉,抵足长谈?
  眼皮突突直跳,我隐约想到了什么,可一时却又说不清楚。打发胭脂出去后,我躺在床上瞪着承尘发呆,半天睡意全无。于是索性爬了起来,把房里点着的蜡烛吹熄了,悄悄摸出了门。
  邓晨的房间黑漆漆的不见半点烛火,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夫妇的房间,邓晨有事和阴兴商谈,怎么可能会选这间房,即使他不用休息,刘元还要哄孩子睡觉呢。
  抬头仰望,新月如钩,悬于中天,星芒璀璨,烁烁如钻,回想蔡少公那句高深莫测的谶语,不由得心口纠结起来。
  我还能回去吗?我真的还能回去吗?
  一路拖沓如幽灵般在邓府内宅游荡,经过那间曾被我视为鬼屋的房间时却远远看见窗影上一缕橙色,淡淡的几道人影投在窗纸上,摇如鬼魅。
  夜已深沉,蛛网仍是一丝不苟的悬挂在明处,房内的布置仍如那日所见尘埃遍布,然而不同的是人。
  屋子里有人!
  仍像上次那般,邓晨一伙人在里头召开他们的秘密集会,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