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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乌龟生娃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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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秦笑天冷淡的道,三两口就喝完了一碗粥。
  
  卫小鱼瞪他一眼,“难道你就不好奇吗?”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不见耶,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不好奇。”别人的事与他何干?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真没趣。”卫小鱼把包子当成秦笑天,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趁机对他进行教育,“你真是比木头还像木头,别人问一句你才答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聊天啊?我看你也二十四五岁了吧,整天板着张棺材脸,而且又沉默又别扭,女孩子看见都会吓跑,小心以后连老婆都娶不到……”
  
  秦笑天越听脸色就越青,他哪里别扭了,而且他能不能娶到老婆关她什么事?
  
  “你为何不回家?”秦笑天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宁愿自己发问也不要听她数落自己,而且有些问题他也想问很久了。
  
  “孺子可教也,你终于学会主动问问题了。”卫小鱼欣慰的想拍拍他的手臂,不意外的被他避开了,这男人果然不习惯跟人太亲近。
  
  她收回手,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回家呀。”
  
  秦笑天皱眉,“你离家这么久,没有人来寻过你吗?”这也太奇怪了吧,她父母难道都不担心她的安危么?
  
  卫小鱼耸耸肩,“没有。”虽然照理来说,那么疼爱女儿的司徒夫妇不可能没派来人找她,不过她可不想被他们捉回去,所以没有来人找她那就更好。
  
  “你为何要跟我们一起行走江湖?”她以为江湖就像她家里一样吗,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江湖从来都是一个危机四伏、人心险恶的地方。
  
  卫小鱼露出个十分向往的表情,“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闯荡江湖啊。”以前在院里的时候,秦夏天经常捧着一本武侠小说给她念书,虽然是被她逼的,因为她懒的自己看就叫他读给她听。
  
  那些从他口中得知的故事和人物,一直都在她脑子里回旋,清晰的就像他的脸一样,那张不情不愿的但还是乖乖的给她讲故事的脸……
  
  其实秦笑天和秦夏天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都喜欢板着一张棺材脸、都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都一样的不会讲故事、都一样的喜欢吃甜食……
  
  她的梦想是闯荡江湖?秦笑天有点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竟然有这种的梦想,他不知是该觉得可笑还是吃惊。
  
  “喂,听说了吗?”邻桌忽然传来一个大嗓门,“一个自称是魔主的男人出现了!”
  
  卫小鱼和秦笑天都不由的侧目看去,是一个留着落胡塞的大汉,只听的他继续对他的同伴道:“听说就在昨晚,宿连镇外的小树林里,杀了五六个青城派的弟子!”
  
  他的同伴是个绑头巾的瘦小男子,他目露不满的瞪了大汉一眼,“你小声一点,不怕惹祸上身吗?”谁知道魔教的人会不会就在身边?
  
  大汉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倒是更旁边一桌的人凑过去接道:“我们也听说了,不过跟你们所说的时间地点不同,是在前天晚上、潭州通往宿连的路上,有几个人找他麻烦所以就被他杀了,只有一个侥幸没死。”所以才有消息传回来。
  
  “真的吗?那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听说魔主可是非常残暴的啊……”那落胡腮大汉马上转了目标,跟别人聊了起来,瘦小男子拿他没办法由他去了。
  
  卫小鱼没有再听下去,看着脸色阴沉的秦笑天,小心翼翼的问:“小秦子,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那个很可能是秦笑天的仇人的家伙出现了吗,而且就在这附近?
  
  “不知道。”那个男人即使不是魔主,也绝对与魔教脱不了干系;如果他就是魔主的话,他就要他——血债血偿!秦笑天紧紧的捏住拳头,背上湛卢似乎也感染到他的情绪而发出微微的震动。
  
  “小秦子,你的剑……”卫小鱼吃惊的瞪着仿佛会随时脱鞘而出的剑柄。
  
  秦笑天一惊,马上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回房去吧,没有必要不要出门。”在戚无归和荆橦回来之前,他不能让卫小鱼少了一根头发,这是他承诺过的,所以一定要做到。
  
  秦笑天丢下铜板就带头往楼上走,卫小鱼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后面,“不准出门岂不是很无聊?这两天怎么过啊?人家还想出去逛逛的说……”
  
  秦笑天也不管她在咕哝什么,把她送到她的房门口,“进去吧,有事就叫我。”隔了三个房间,不近也不远,如果大声叫的话肯定可以听得见,就怕来人太过厉害,令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秦笑天漏想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卫小鱼自己错过了喊救命的机会。
  
  当卫小鱼看见那个自窗口突然飘身进来的男人时,她真的呆住了,完全没想到要呼喊。
  
  朔月的夜晚漆黑无光,只有夜风轻轻的从窗外吹来,就在灯火扑闪的瞬间,那个男人就忽然的出现在卫小鱼的面前,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烟雾弥漫的浴桶——卫小鱼正准备泡个热水澡就上床睡觉。
  
  卫小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却不是因为太害怕了而忘记了尖叫,而是因为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长的太……妖孽了。
  
  修长高挑的身躯上罩着一件紫色长袍,袍上错落的绣着绚烂的暗红色花团,一头乌黑长发任意的披泻而下,鬓边几缕发丝粘在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颊上,细细长长的眉毛下一双魅惑妖邪的杏眼,薄唇如染丹砂,就像雪地上疯狂燃烧的一团艳火。
  
  这个男人,一眼望去竟然比女人还要风情万种、妖魅动人。
  
  卫小鱼在心里狂呼,如此妖孽,不是女王就是傲娇,她腐女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你是谁?”妖孽男淡淡的瞥她一眼,华丽的声线加上微微上扬的尾音,就像靡靡红尘中的一杯染了花香的醇酒,酒未入喉已熏人欲醉。
  
  卫小鱼差点又迷失在同样妖孽的嗓音中,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才是房间的主人,于是很不客气的叉腰反问,“你又是谁?”
  
  妖孽男似乎从没被人如此不客气的质问过,有点意外有点不满的挑了挑眉,绕过热气升腾的浴桶,向她逼近。
  
  他一走近,卫小鱼就马上后退——站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面前很有被压迫感,双手交叉在前作恶灵退散状,“你、你想干嘛?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一个王牌保镖呢!
  
  妖孽男妖魅一笑,轻轻的抬起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白色里衣下隐约现出白玉般的肌肤,“我想——”
  
  “你想都别想,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卫小鱼飞快的后退三步,一脸防备的紧盯着他,就差抡起椅子砸人了。
  
  妖孽男微微一愣,然后饶有兴味的笑了,“我只是想你帮我上药,你别想歪了,况且,”他上下打量了卫小鱼两眼,语带不屑,“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看不上眼。”看起来就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啃起来还怕酸呢。
  
  不要以为你长的妖孽就可以瞧扁人,哼!卫小鱼恨恨的在心里嚎了几声,可惜实在没勇气说出来——人家随随便便的就可以跳上二楼窗口,她却不行,所以还是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吧,反正小女子能伸亦能曲!
  
  “上药?你哪里受伤了?”这人明明四肢健全又行动灵活,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妖孽男移步坐到椅子上,轻轻拉下左边的衣襟,手臂近肩头的地方有一道沁血的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原来他真的受了伤,还以为是骗她的,卫小鱼愣了一下才道:“我没有伤药。”她不是江湖人,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妖孽男随手从袖里找了一下,扔给她一个描青花白瓷瓶,“用这个。”
  
  “你既然有药为什么不自己疗伤?”嘴里虽然这样埋怨着,卫小鱼还是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就算这人是江洋大盗她也无法置之不理,眼前的就只是一个受了伤的人而已。
  
  “没有这个习惯。”受伤的话都是别人帮他处理的,哪需要他自己动手。
  
  敢情还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卫小鱼翻翻白眼,放下手中瓷瓶,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泡软了再掏出拧干,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伤口,才慢慢的涂上半透明的绿色药膏。
  
  她的动作很轻手指很软,就像一根轻柔的羽毛,他没有去看她的手而是闭着眼睛,黑暗中还能感受到她因为弯腰低头的姿势而扑在自己肩臂上的浅浅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抬起头盯着她,眼眸里流光溢彩微微一闪就摄人心魂,卫小鱼被惊得屏住了呼吸,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卫小鱼。”她把他的脸推远一点,以免妨碍上药,顺口问了一句,“你呢?”
  
  “我吗?”妖孽男轻轻一笑,带着悠远的怅惘和一点点的哀伤,“我叫顾永伤。”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顾妖孽出场,不容易啊不容易(≧▽≦)/




巧合的背后

  顾永伤?卫小鱼挤眉弄眼,这名字也太文艺了吧,而且谁家父母会给孩子起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顾永伤一看她的怪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以为意,“我的名字是取自‘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中的永伤。”
  
  他一直都记得,母亲把他抱在怀里,那么慈蔼温柔的笑着,对他说,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可以永远不忧伤,也是警醒他遇到什么事也不能沉湎于忧伤怨恨之中。
  
  讽刺的是,“伤”这个字却成了他此后生命中一个近似诅咒一样的烙印,每日每夜都挥之不去。
  啊,什么“姑”什么“维”?从小到大语文都是勉强及格的卫小鱼愣愣的张着嘴巴,完全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顾永伤声音轻浅,与其说是对她解释,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的回忆,“是出自《诗经》中的‘卷耳’。”他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十年前在蜀中家喻户晓,而十年后的今天也许已经没有人记得曾有一个顾家,“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戎马倥偬军旅寂寞,我只能以饮酒来忘记思念亲人的忧伤。”而他,用的不是酒,而是杀戮和鲜血。
  
  诗经?卫小鱼干笑,唐诗宋词她都没看过几首,别说那么久远的东西了,“你的名字真有文化,比我的名字高明多了。”
  
  她边说边找出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伤口,小时候秦夏天和唐果也没少擦破皮、跌过跤,上药包扎这种事都是她做的,谁叫她年纪最大。
  
  她的名字?顾永伤有点失笑,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比卫小鱼这三个字高明吧,一听就知道是随便起的。
  
  缠好伤口,卫小鱼轻巧的打上一个结,顺便帮他拉上敞开的衣服,免得一直刺激她很容易激动的心脏,“好了,伤口处理完了,你可以走了吧?”她把白瓷瓶递还给他。
  
  顾永伤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抬起头的瞬间神情忽然变得魔魅,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接药瓶,而是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前,低头俯视着她,“你叫我走?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卫小鱼仰头看着他椭圆形的更似猫眼的瞳眸,声音镇定,“你是谁?”
  
  顾永伤薄薄的唇瓣抿出危险的笑意,“我是顾永伤,也是魔教……魔主。”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无情的男人。
  
  出乎他意料的,卫小鱼并无惊慌,只是用力的挣开他的钳制,退出他邪魅气息的包围,淡淡的道:“我知道。”他那身紫色暗红花袍、还有那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都与易云生所说的以蛊杀人的神秘男人一模一样。
  
  顾永伤有点惊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帮我疗伤?”
  
  “因为你受伤了,而我帮你上药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卫小鱼目光明澈,坦然的直视着他,“况且你并没有伤害过我。”所以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不能对一个受伤的人置之不理。
  
  顾永伤心口微微一震,却不想承认那是触动,而是露出一个冷笑,“如果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呢?”他缓缓的向她逼近,衣袖摆动,飘散而出的却是杀气。
  
  卫小鱼在他的压迫下又退了一步,背抵上了墙壁,却还是抬起头勇敢的盯着他冷冽的脸,“如果你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对他来说,杀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吧,一开始就可以了结掉她的小命。
  
  顾永伤脚步微顿,看来她还有点脑子,不过……他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手臂一扬撑在她两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你真的不害怕吗?死在我手上的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卫小鱼侧头避开他温热的气息,虽然耳朵被熏的微红,但眼神仍然清亮,“也许你真的是一个大坏蛋,但我并没有见过你杀人。”她一向如此,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
  
  顾永伤再次一愣,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放下手臂退开两步,“卫小鱼,你真是个傻瓜。”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善良到天真的傻瓜说的话,却令自己感到高兴了呢?
  
  他一放手,卫小鱼就马上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新鲜口气,然后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是不是傻瓜,反正你快点走啦!”这么个危险人物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而且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要名声她还要呢!
  
  顾永伤却摇摇头表示不走,向着还微微冒着热气的浴桶走去,“我要洗澡。”杀了人仿佛身上都沾着血腥味,所以事后洗澡是他的习惯。
  
  卫小鱼大惊失色的扑过去,“等一下,这是我洗澡要用的!”知不知道谁才是主人啊,竟然想鸠占鹊巢?!
  
  顾永伤回头对她一笑,眼波荡漾,笑容妖魅,“小鱼,你可以一起来呀!”
  
  卫小鱼紧急刹车,倒退三尺,一手捏着自己的领口一手愤怒的指着他,“谁要跟你一起洗,你个流氓!”
  
  顾永伤耸耸肩,伸手拉开自己的腰带,“真可惜,那这桶水就归我了。”
  
  “我的水——”卫小鱼恼怒的想咆哮,但下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噎在了喉咙里,只能惊愕又惊艳的瞪大了眼,看着那紫袍缓缓褪下后,坦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肤,那在青丝下若隐若现的脖子和线条优美的肩背啊……
  
  顾妖孽突然转过头来,向她抛了个媚眼,“小鱼,难道你想站在那里看着人家沐浴吗?”他是不介意,不过看她脸色那么红,应该是害羞了吧?
  
  卫小鱼猛地捂住鼻子转过身,“谁、谁想看你洗澡,你有什么好看的!”啊,好想看,可是就算心里想死了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她卫小鱼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顾永伤轻轻一笑,脱掉全身衣服,跨进半人高的浴桶里,水已经不算很热了,但暖暖的温度在这六月天里倒也很合适。
  
  卫小鱼听见身后传来水声撩动的声音,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这妖孽虽然很危险,但那脸那身材真的是很——令人血液流动加速,卫小鱼再次捂着鼻子,奔到窗边吹风冷却面部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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