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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吉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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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便眼巴巴地望着贞娘,希望她接个话茬儿,哪怕就是骂他也好啊。但是贞娘却依旧不看他,只低着头,两只手绞着腰带绕来绕去。
  李想跟着赵存旭过来就是打算把贞娘接回去,家里出了个当官的大舅爷,怎么能轻易就丢了,至于扫把星女儿,以后多的是时间扔掉。打定了主意的李想,见贞娘不理他,忙起身朝贞娘一揖道:“娘子,是为夫的不是,让娘子受委屈了,从今往后,为夫定会好好对待娘子。”
  赵存旭不知道前因后果,见李想如此低声下气地给妹妹道歉,便劝道:“妹妹,你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带着孩子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同妹夫回家去吧,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贞娘本不想将家里发生的丑事告诉哥哥,见他这样说,也不答话,只低着头抹泪。
  吉祥心里气得发慌,不要脸的人她见多了,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见贞娘又不肯说话,她怕万一舅舅不明就里,就让贞娘跟那个混蛋回去了,自己还要不要活啊?于是拉着赵存旭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李干娘说,我爹爹不是好人,不要吉祥,吉祥只要娘,不要爹爹。”
  赵存旭很是喜欢吉祥,见她童言童语也不斥责她,而是笑道:“爹爹怎么会不要吉祥呢,你干娘逗你的呢。”
  吉祥偏着头问道:“那爹爹把吉祥溺在水盆里,也是逗吉祥的?”
  赵存旭听了吉祥的话,青着张脸,厉声问道:“真有此事?”贞娘想起那一幕,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赵存旭见自家妹子哭成这样,心知吉祥所言多半是事实,且乡下也多有将女儿溺死的陋习,但那些多半是养不起女儿的人家,他没想到家境殷实的妹夫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来,当下怒道:“你的亲骨肉,也下得去手?”
  李想被吓得抖了几抖,险些要跪下了,颤着声音道:“大舅爷有所不知,吉祥……吉祥是扫把星,说是要克死父母,我也是担心贞娘,所以……”
  赵存旭闻言更是恼怒,大声责问道:“你只听人胡言乱语,便要溺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李想呐呐地道:“我也是为了贞娘。”
  一直沉默着的贞娘听了他这话,冷哼道:“哥哥不用跟他多说,他是写了休书的,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赵存旭的脸又黑了几分,见贞娘似乎不想跟李想搭话,便对李想道:“你且先回去吧,待我劝劝她。”李想还想再替自己辩解几句,但是见屋子里三个人一个都不瞧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便说了声告辞,悻悻地走了。
  李想走后,赵存旭才问起事情的缘由,贞娘也不隐瞒,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把李想拿着银子来侮辱自己,和自己病重的那段掐了,怕赵存旭听了伤心难过。饶是如此,赵存旭听了贞娘的话后还是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懊悔自己当初应该更激烈地反对这门亲事。
  当年赵家二老为贞娘定这门亲的时候,赵存旭本是反对的,但他一心考取功名,并没有十分在意此事,反对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谁料却让贞娘遭遇到这种不幸。
  赵存旭自责懊悔了许久,却也知道只是懊悔不能解决问题,眼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便是贞娘撕了休书,跟李想回去过日子,自己如今中了探花,也在京城谋了个差使,料那李想也不敢再欺侮贞娘了;第二便是留着休书,自己带贞娘回赵家去,以后若是相着好人家了,再嫁,抑或不嫁,留在家中也是可以的。
  赵存旭把这两种办法讲给贞娘听了,贞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带着女儿在外面单过。“若吉祥当真是……我不想连累了爹和娘。”贞娘这样解释。
  赵存旭斥道:“枉你自幼跟我念书,怎也这般迂腐,当年算命先生是怎么说我的?爹娘可曾信过?可曾把我丢掉不管?”贞娘这才想起来,曾听爹娘讲起过,有算命先生说赵存旭乃是败家之命,不过爹娘却半点也不介意,依旧好吃好喝地养着他,这才造就了今日的赵存旭。
  贞娘还有些犹豫,“可是……”赵存旭打断她的话头道:“别可是了,你看咱们吉祥这么聪明,就知她不是扫把星,再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为兄我便中了探花,指不定吉祥还是舅舅的福星呢,既然你不想跟妹夫过了,便回家去吧,我过几日便要去京城任职,你留在爹娘身边替我尽尽孝道也好。”
  贞娘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赵存旭回去后,这边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还不如回去,省得爹娘担心,再说,只要吉祥不姓赵,即便她真的有什么,大概也牵连不到爹娘吧?贞娘想通了后,点头道:“也是,那我便同哥哥回去吧。”



  五 回娘家

  赵存旭回家省亲乃是上司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特地开恩放的假,统共也就二十几天,一来一去的就要耽搁十来天,能跟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也只有十几天,他是一刻也不想浪费的,所以催了贞娘这就抱着孩子跟他回赵家去。。c
  贞娘却有些顾虑,李寡妇照顾自己母女俩这么些日子,欠下的人情债已经不是银两能够清算的了,如果还银子给她,怕她不收不说,还怕伤了她的心,可是若不还银子,自己这心里又怎么过得去?
  赵存旭见贞娘犹豫,问她是何缘由,贞娘便把她的迟疑告诉了他。赵存旭也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人情债该如何还,也把他给难住了,给钱吧,的确挺侮辱人,不给吧,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吉祥见两个大人拿不定主意,便奶声奶气地道:“我不要和干娘分开,我不要和干娘分开。”她对李寡妇的感情可以说跟她对贞娘的感情是一样的,所以她是真的不想撇下李寡妇,让她留在这里承受那些冷言冷语和世人的白眼。
  贞娘拍了拍吉祥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娘也不愿和你干娘分开,可是,娘总不能将你干娘带回你姥姥家吧?”
  吉祥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赵存旭笑道:“咱们吉祥说得对,为什么不可以?家里也不差她一个人的饭,不如你去跟她说说吧,跟我们回去,也好跟你做个伴,再说,吉祥年纪小,也需要人照顾。”
  “不会给爹娘添麻烦吗?”贞娘问道。她其实是怕自己在家里吃闲饭,会遭今后的嫂子不待见,如果再请了李寡妇回去,将来嫂子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赵存旭却笑道:“哪里会麻烦,咱爹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啦,你快些去跟李家嫂子说罢,收拾好了就动身。”
  贞娘便不再推辞了,再多说就显得拿乔了,于是去了李寡妇屋里,将兄长中了探花得了官职的事先讲了,又讲自己眼下便要带着吉祥回娘家去,正待要开口说请李寡妇同去的话,却听李寡妇道:“幸好,幸好,总算是不用变卖首饰和绣品了,你赶紧把这些日子欠我的房钱和伙食钱给我吧,你哥哥那里应该不缺钱吧。”
  听李寡妇这样一说,邀请她同去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贞娘这些日子与李寡妇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她是什么品性她再清楚不过了,李寡妇开口讨要房钱,只是不想让自己觉着欠了她的人情罢了,李寡妇对她们母女的恩情,又岂是银两能偿还得清的?
  贞娘犹豫再三,还是含泪道:“姐姐不如跟我回去罢,一起作个伴也好,再说,吉祥也离不开姐姐啊。”
  李寡妇啐了一口,笑道:“县城离镇子又不是多远,你和吉祥随时回来看我便成了,去了你娘家,将来我要是相着中意的人了,还不好意思改嫁呢,你可别一番好心,却误了我的大好姻缘。”见贞娘泪流得更凶了,自己也红了眼眶,忙把贞娘朝屋外推,还一边推一边道:“好了,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过几日便去城里看你,以后隔三差五地去你家住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赶在这一时,你快些走吧。”
  贞娘抹着泪回了自己屋里,又把李寡妇的话说了一遍,赵存旭叹道:“真真是个仗义的女中丈夫。”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锭递给贞娘道:“走的时候再给她吧,省得她推拒。”
  贞娘也不和哥哥客气,收起金锭,心里却在想这锭金子要做多少绣活儿才能还得清。赵存旭见贞娘收起金锭在发愣,便笑道:“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吧,午饭之前到家,给爹娘一个惊喜。”贞娘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能卖能当的都已经卖了当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了。
  赵存旭抱着吉祥,贞娘拎着包裹,三人出了房间。
  吉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浑浑噩噩住了近一年的屋子,要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待她如女儿般的李寡妇,舍不得这里三个人共同生活的脉脉温情。
  赵家会不会欢迎她这个扫把星呢?自己未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这些都是问题,不过吉祥却也只是略略地想了一下,很快便坦然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吉祥从来都是很看得开的,还能再活一世,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雷霆雨露皆是恩,酸甜苦辣,她都要细细品尝。
  出门前贞娘将金锭交给了李寡妇,又再三地请她日后到家中来玩,又唏嘘了一番后,三人这才拎着行李,出了李寡妇家的院门。临别时李寡妇脸上是带着笑的,嘴里也是全不在意的腔调,但是当大人们转身后,吉祥却看到李寡妇在抹眼泪。“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对干娘好。”吉祥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李家镇不大,雇马车的地方离李寡妇的家并不远,拐过两条巷子便到了,雇好了马车一行人便出发去往赵家了。吉祥这还是第二次出门,第一次是刚出生时被贞娘抱在怀里,那时听力和视力发育尚未完全,而且又加上呛了水一直浑浑噩噩,所以基本上是毫无知觉地到了李寡妇家,这次出门便对凡事都十分新鲜,看个不停。
  李家镇很有古镇的风味儿,青石板街道的两旁一律的青瓦白墙,只是白的程度与墙的高低有所不同罢了,白墙上开着各式各样的门,老的新的,红的黑的木色的,每一扇门后面都装着一家儿的喜怒哀乐,一家儿的油盐柴米。门后或者是母亲责骂小孩儿,又或者是几个妇人闲言碎语,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带着不清晰的回声,朦朦胧胧,就好像梦中一般。
  出了李家镇,青瓦白墙的房子便渐渐稀疏了。走了一阵后,泥土的官道才又渐渐地宽阔起来,到后面便是青石板的路了,道路两旁的房子又渐渐多了起来,官道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背着空菜篓或者挑着空担子,迎着马车走来,想来是早晨卖了菜回家的庄户人家。再走了一阵,不仅路上的人多了起来,就连往来的马车也多了起来,轱辘声,车夫唤马声,嘈嘈杂杂,好不热闹。
  马车渐渐走得慢了,还时不时地给其他马车让道,走到城门前时,便已经临近晌午了。
  大块青砖码起来的城门并不是太高,拱形门洞,大概能供三辆马车通过,拱顶上有两个黑字:平县。门洞旁边一人高处,贴满了各种朝廷发下来的公文布告,有的已经泛黄发黑只剩下一角儿,有的却还崭新雪白。有闲杂人等聚集在张贴处附近,时不时地指着公文议论几声。
  城门里边儿的街道比城门稍窄,约莫只能容纳两辆马车通过,车道两边是高矮不齐的民居,偶尔也有一两家店铺,但都是门脸破旧,人客稀少的。朝县城里走了约一里路后,车道便宽阔起来,两旁植树,树的里侧是专供步行来往的通道,通道一侧全是林立的酒楼店铺了,虽说不上人山人海,却也看得出来大部分店铺生意都十分好。想来这里便是平县的商业中心了。
  穿过闹市区,再往里走了约莫五分钟,往来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但是马车却多了,宽阔的道路两旁俱是青瓦白围墙,偶尔能见到围墙里厚重的建筑,这里比刚进城门时的那片居住区整齐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区。马车过了几条宽阔的巷子,然后便停在了一处大门外。
  结了车钱,一行三人下了车,赵存旭双手有些颤抖,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上前去拍了拍门。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了一条缝,有一个苍老的男声问道:“谁呀。”赵存旭激动地唤道:“张伯,是我。”静了片刻后,门又吱呀了一声大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老人家。
  张伯身形有些佝偻,嘴唇哆嗦着看了赵存旭许久,才激动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的这香没白烧,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说完忙上前接过赵存旭手里的包袱,正要引路,又见到赵存旭身后的贞娘,欣喜道:“今儿早上喜鹊就叫个不停,老爷说准有喜事儿,还真是喜事儿不断,小姐快请进,这是小小姐吧?”张伯看着吉祥问道。
  贞娘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她回来可并不见得是喜事儿。吉祥见贞娘尴尬,忙甜甜地唤道:“张爷爷好。”
  张伯见吉祥嘴甜,人又长得乖巧,心里一下子就喜爱了起来,再加上吉祥长得酷似贞娘小的时候,而张伯又是眼见着贞娘长大的,这其中的感情又深了许多,忙从怀里摸出一对儿小金耳环,递给吉祥道:“第一次见小小姐,小的也没准备礼物,这本是预备给小的孙女儿的,谁料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连生了三个孙子,却一个孙女儿也不给小的添,如今就当小的给小小姐的见面礼儿吧。”
  贞娘忙推辞道:“怎么好收张伯这么贵重的东西?”张伯却笑道:“小姐这话就折杀小的了,小的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可都是老爷给的。哎哟,少爷和小姐赶紧进去吧,老爷和夫人这会儿恐怕是要开饭了。”说罢赶紧关了门,亲自领着贞娘和赵存旭朝院子里面去了。



  六 家长里短(一)

  赵家二老正在堂屋里说着话,听见张福远远地便在喊“老爷、夫人”,赵老爷笑道:“这张福也一把岁数了,怎地还这般咋呼?越活越年轻了还。.”赵夫人只笑了笑,然后起身朝院子里看去,一眼看到自己许多年不见的儿子女儿,竟愣在当场,嘴里喃喃道:“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赵老爷摇头笑道:“今儿怎么了,一个个的都疯魔了不成?”待看到已经走到屋外的儿子女儿时,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待他们都进了堂屋,赵老爷才算清醒过来,却嘴唇哆嗦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存旭在门口跪下,朝着堂上二老叩首道:“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赵夫人忙一把扶起赵存旭,隔着一臂的距离,忍着眼泪细细地打量他。没有瘦,头发也没有黄,衣裳也穿得很体面,面色也跟四年前离开家时一般模样,可见他在外头应该没受委屈没吃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赵夫人将儿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后,眼泪才总算掉了下来,哭道:“你这孩子,为何不给家里捎个信儿?害我和你爹爹好等。”
  赵存旭见母亲流泪,又要跪下请罪,双臂却被母亲托着,只得红着眼眶哽咽道:“儿子不孝,写往家里的家书本该亲自托人带,不该偷懒让赵安去安排,谁想爹娘尽然一封也未收到,累爹娘担心了。”
  赵老爷哼了一声道:“赵安那厮有没有跟你一同回来?”赵存旭应道:“没有,儿子出发前他便替自己赎了身,儿子觉着他服侍我多年,也算尽心,便准他赎了身,只是不知那些家书是他扣下没往家里送,还是在途中遗失了。”
  赵夫人虽然也恼赵存旭四年不给家里半点消息,但听他说是寄了家书的,便不再纠缠那个问题,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不管怎样,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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