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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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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想了想,抬头道:“阿宝!”
  她只觉得这六殿下虽看似柔和,却定是一个极能纠缠的,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吧,便要给个化名,但一时又想不起什么,却脱口而出阿宝两字。
  想是自己这些时日,虽则刻意不去想起,但心里深处,还是惦记着阿宝的吧。
  六殿下听到却是极喜,在心里默念了几声阿宝,笑道:“这个名字,倒是很有福气的呢!”
  阿九不语。
  六殿下见阿九揪然不乐,更加放柔了语调,问道:“阿宝,你怎么了?”
  阿九不语。
  六殿下又问:“你如今住在哪里?”
  阿九轻声道:“住在家里。”
  六殿下讶道:“阿宝原来也是有家的?”
  倒不能怪六殿下这么说,他于街边遇到阿九,见他一身脏污破败不堪,自是以为只是街边流浪乞丐,哪里会知道他还是有家的呢!
  阿九听到这话,却低头沉思良久,我有家吗?
  六殿下说出那话,心里已觉得不好,又见阿宝低头不乐,眸子泛起郁色,便更加歉疚不安,待要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了。
  这可真是为难了这位六殿下,要知道他平日可是风流调傥巧言如簧的人物,只是今日遇到这阿九,一是性格有点古怪,二是实在不熟,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阿九却忽地站起,道:“多谢你的饭菜,我要回去了。”
  六殿下忙道:“我去送你吧!”
  阿九正要拒绝,却一转念,没说什么。依这位六殿下的势力,他若存心想找自己的住处,自己又哪里是能瞒得过呢!
  六殿下便小心陪着阿九,在那一片破败砖瓦中转来拐去。
  他一面走,一面惊奇,平日锦衣玉食雕梁画栋,万不知祁阳城里还有这样的所在。
  等到了阿九家中,他更是张大嘴巴大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面墙,没有门,没有屋顶,这哪里是家啊?
  转瞬间他也明白了,如阿宝这样的流浪乞儿,要说有像样的屋子住,那才叫怪了呢!心下更是怜惜至极,心想,倒混得厮熟了,我定要阿宝住到我那府中去,再不要在这里受这番罪。
  阿九见他大张着的嘴巴惊奇的眼神,也知他心中所想,并不理会,径自往屋内走去,只仍下一句:“你快走吧!”
  六殿下望了望屋内,心下虽大不忍阿宝住在这种地方,但他已看出阿宝是个有傲骨的,恐不会轻易接受自己援手,只能闷闷而去。
  阿九做在屋子角落,静静望着这里一切。
  这里是她的家吗?
  曾经住在这个屋子的,有男,有女,有孩子。
  现在那个男子早已死去,女子也已死去,而那个孩子,早已长大成人。
  若不是经历了那样的一场变故,她怕是今生再不愿回到此处的吧!
  而若不是蓬头垢面无人能识,她怕是今生再也不敢踏入这里一步的吧!
  真正的阿九,是不会,也不愿再回到这里的。
  这里,原本就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她受伤至极避无可避的一处所在罢了!
  如今,几个月了,沉沦在这里,每日浑浑噩噩,泪也流完了,伤也好了,又加之惹到了六殿下这样的麻烦,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她其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站在台阶前伤心流泪的小女孩。
  她是阿九,二十四天,上弦月的阿九。
  八部天龙之一的阿九。
  她原有她要做的事,有她要担负的责任,那个早已被她忘记的责任。
  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做了一个那样繁华的梦,我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阿九静静靠在冰冷的墙上,望着昏黄的天,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已经慢慢做了一个决定——重新回到那个遥远的地方,二十四天。
  去做回那个,有着天底下最冰冷的一颗心的,阿九。
  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二十四天,就不会有一个阿九。
  第二日,当六殿下早早地起来,装点了一番自己,兴冲冲地跑到这个破败的屋前时,惊呆了。
  那原本只剩下三面墙的屋子,如今却是什么都不剩下了!已在狂风中彻底地倒下!
  他跑过去,一番翻找,却并不见阿宝。
  他不死心,忙找了人来,把那片废墟全都番了一遍,别说阿宝,连根头发都没看到!
  他颓废地坐在那片废墟中,心里暗下决心:阿宝,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后来,祁阳城里的人都知道,六殿下在找一个人,在找一个叫阿宝的人,不知道外貌,只知道,那人有一双天底下最明亮的眼睛。

  情关?

  ……》 二十四天之大梵天。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阿九望着闭目养神的大长老:“是的,我终究还是回到这里了。”
  大长老缓缓睁开双目,仔细端详着阿九。
  “你如今到了那繁华世间走了一遭,可是尝遍了六亲之情?”
  阿九点头。
  大长老微微一笑,问道:“有何感受?”
  阿九垂首不语,良久方道:“世间最利的,原不是刀,不是剑,而是一个情字。”
  大长老劾首:“你能有这番体会,也是没有白走一遭!”
  他又长叹一声道:“世间多少俊杰,都难逃一个情字啊! 如今,你既能回来,可见情劫已过。”
  阿九目光一震,猛抬起头:“何谓情劫?”
  大长老道:“我二十四天之八部众,皆要经历九难,你当日离开之时,已过八关。而那最后的一关,便是情关!”
  情关?
  我的最后一关,便是情关?
  阿九恍悟!
  当日自己离开二十四天,原是要到那繁花似锦的人间,去享荣华富贵,去尝天伦之乐,去品世间之情。
  却不知,自己策马离去,只是赶赴了一个早已为她精心布下的修炼场——情关!
  她心中不禁泛起苦涩。她用了六年光阴做成的一个梦,却原来在他人眼里,只是一场戏,一场演给自己看的戏!
  想到此,她心中寒意乍现,盯了大长老,冷冷地问:“那若是阿九死在那里,又当如何?若是阿九留恋那六亲之情,不愿回来,又当如何?若是阿九为情所伤,就此沉沦,又当如何?”
  大长老缓缓地反问:“阿九以为呢?”
  阿九心中一顿。
  大长老不会让她死,不然就不会有那赦字令。
  大长老不会让她留在大昭做那太平公主,不然,就不会有那孟无尘带了西土首领出现在盛京城,更不会有那墨儿的出现!
  什么红衣教,什么孟无尘,原不过是大长老顺手推舟的成全罢了!
  可是,她一转念,难道大长老也早已料定,她不会为情所伤就此沉沦吗?若她再也不会回来,那她便是二十四天的一颗弃子吗?
  大长老看出阿九心中疑虑,温声道:“阿九,别人说,你有着天底下最冷的一颗心。但是,最坚强的心,并不是最冷的那一颗。”
  阿九不懂。
  大长老继续说:“你的心是冷的,是因为它从来没有温暖过。”
  阿九心中一动:“因为没有温暖过,所以不够坚强吗?”
  大长老劾首:“只有经历过世间幸福和痛苦的磨砺,它才会越来越坚强。”
  他轻轻抬起手,抚了阿九的发,目光中透出几分慈爱:“阿九即使受了情伤,也不会从此沉沦下去,自你离开之时,我便知道,你总有一日会回到这里,因为,阿九是二十四天八部众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一个孩子。”
  阿九的心中却依然有着一股痛意,那些事,那些人,是刻在她心中无法磨去的痛。
  大长老见她这般情景,问道:“阿九,你是在怪大长老吗?你以为你的身世不被揭穿,便能在那大昭国永享父爱,便可和那谢劲从此白首偕老?”
  阿九低头不语。
  她心中何尝不知,即使没有身世一事,她与谢劲,也不可能白首偕老。
  她于他,一个骄傲而自卑,一个坚强而脆弱。一个如火,一个若冰。
  今生他们原本早已注定无缘!
  她只是,堪不破,逃不过,心中那个结!
  大长老见此情景,长叹一声:“阿九,如今你先放下心事,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去是不去?”
  阿九缓缓抬起头,对了大长老一拜:“大长老请讲,阿九自当听从大长老吩咐。”
  她是一个孤儿,一个由二十四天养大的孤儿,又是二十四天的八部天龙之一。大长老吩咐下的事,她是断无拒绝之理。
  大长老劾首道:“你们八人,天无夜已经离去,华天衣已经隐退,而祝离子出去寻找天无夜,东巾相随而去。如今二十四天只剩下了左秋秋,天飞燕,第五梦,和你了。”
  阿九洗耳恭听。
  大长老继续说:“你也知道,我束屠虽说已经零落,但到底还是有一些部族一直忠心追随的。现今有四个部族,一片混乱。我便要你们四人,各选了一个部族前去治理。”
  说着,他展开一旁羊皮图纸:“其他三人,早已选了族落前去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族落”
  他指着羊皮图纸上一处道:“这个,便是你要去的地方了。”
  阿九一看,大长老所指处,距离二十四天甚远,与南昭,北狄相交。
  大长老又道:“这一处,为科菲族世代所居之地。科菲族位处三国交界之地,多年来一直遭他国虎视眈眈,因而依附于我束屠,傍我束屠族之威才得以保全。如今科菲族内甚为贫困,族下众人又生性彪悍狂野,难以管教,其他三人都不愿去。阿九,你可愿前去?”
  阿九点头:“阿九愿意前往。”
  大长老轻轻劾首,笑道:“如此甚好!我还为你备下两人,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轻轻一拍手,便有一人走出。
  阿九定睛一看,却正是那在南昭国曾见过的下弦月之主。
  那人见了阿九,躬身一拜:“属下费增,见过阿九小姐!”
  阿九心中微奇,要知道二十四天上下两弦月一向各司其职。
  上弦月谋国之道,下弦月从家之治,如今怎么这下弦月之主前来相助自己?
  大长老知道阿九心中疑问,解释道:“他往日曾犯下过错,因而卸去下弦月之职,我便令他前来相助于你了。”
  过错?莫非是勾结红衣教之事?
  但此时阿九也不愿多问,便上前谢了大长老。
  大长老道:“阿九,还有一人,你到了那部族便知了。你到了那里,若有麻烦,可随时传信于我,我自会设法为你解难。”
  阿九拱手称谢。
  大长老诸事交待完毕,便轻轻闭上双眸道:“你如今便起身前去吧!”
  阿九拜别了大长老,便带了费增,向外走去。
  谁知走至不远,身后却传来大长老的声音:“你不想问问那公主身份一事吗?”
  阿九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良久,她轻轻地道:“知道又能如何呢。”
  说完便再也不停,大步离去。
  当阿九和费增随着一位使者来到科菲时,她便明了,为何其他三人都不愿选这科菲了。
  西土大地,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南诏国四季分明,春暖夏凉,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若没有征战劳民,休养生息十几年,便是一个安康太平的盛世天下!
  而北狄虽夏日酷热,冬季严寒,且多风沙,但因了坐拥北方大片沃土,在那片沃土上,种出的食粮,养出的牛马,不胜其数,倒也能落得个国富民强。
  可是西土呢?
  西土没有风沙,也没有绿树,只有一片片,似乎望不到边的,沙石地。
  是的,西土的地上,都是坚厚磨砺的沙石。在这坚硬而无情的石头上,西土的人,是种不出庄稼,收不到粮食的。
  在这里,一块松软的可以耕种的土地,是极其珍贵的。
  若是一个部族拥有一块沃土,那便仿佛有了一座金山般的珍贵。
  而科菲,却是一个没有一块沃土的地方。
  偌大的科菲,拥有近三万人的一个部族,竟没有一块可以种出食粮的地方。
  “他们每日,从很远的地方挑来稀有的水,再就着点肉干吃下,这便是每日的食粮了。” 使者这样解释。
  阿九望着周围那衣衫褴褛的族人,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却面黄肌瘦,见了他们这些穿着整齐的陌生人,便用了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男孩,不过七八岁罢了,瘦得皮包骨头,望着阿九,眼神中流露出星星一般渴望而羡慕的光芒。
  她见此,轻轻一叹。挨饿的滋味,她是知道的。
  “偏生这科菲一族,却又能争好斗,每日家为了那些水啊牲畜啊,争个你死我活!这些年来,也靠了我束屠的接济,这才能延续下来。”
  束屠,位居西土中部,族下领土,多为沃土,是以,在多年前的凋零败亡之后,依然能在西土独占鳌头。
  阿九想起束屠,却忽地想起大长老当日所言,便问费增道:“大长老当日予我两人,助我治理科菲,你可知另一人是哪个?”
  费增笑道:“那人你却是极为熟悉的,你见了便知”
  阿九听此,便不再问,同费增一起随着向族长住处行去。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极为简陋的石屋,屋外挂着零星的肉干,可见这科菲族民,生存之艰难。
  三人在布局凌乱的石屋中穿梭片刻,便到了一处,那一排石屋比起其他,略为坚固宽大,周围还用石头围起,想来便是族长大人的所在了?
  阿九正想着,却见那石屋门打开,一男子弯腰走出。
  那男子,一身黑衣,长发披散于肩,如瀑如织。
  是萧行。
  萧行抬起头,也看到了阿九。
  阿九不禁一呆。
  萧行的一边脸上,竟赫然有一长长疤痕,甚是狰狞。
  萧行见了阿九,缓步行到阿九面前,倒身一拜:“萧行有负主人所托,请主人惩罚!”
  “你抬起头来。”
  萧行闻言扬面。
  阿九仔细凝视着那把疤痕,从眼下绵延至下巴,想来当日之伤是极为凶险的。她又细看萧行脸色,却见他憔悴苍瘦,想来是受了一些折磨的。
  阿九轻轻一叹道:“你起来吧。”
  萧行依然跪地不起。
  一旁费增劝道:“萧公子,之前种种,既已过去,阿九小姐必是不会在意的。今日你我受大长老所托辅佐小姐治理科菲,还是要一切从头开始。如今阿九小姐既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吧。”
  萧行垂首不语。
  阿九正要命他起来,却只见石屋中走出一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见了阿九,喜道:“莫非这就是二十四天派来的部众大人?”
  八部天龙,又称天龙八部众,是以族长大人以部众称之。
  使者一忙道:“这位正是部众大人。”
  他又向阿九介绍道:“这位是族长大人。”
  那族长大人连忙走到阿九面前一拜:“在下科菲族长拿经,见过部众大人!”
  阿九审视着这族长拿经,口中轻道:“族长大人请起,阿九以后还要请族长大人多多指教。”
  使者此番任务便是带了阿九等人来见族长,此时使命完结,便告退而去。
  那族长连忙站起,恭送了使者离开,又一边将阿九请至屋内,一边殷勤道:“部众大人,你若有事,便问我拿经便是,我拿经做了这族长二十三年,对这拿经之事,是了如指掌的。”
  阿九走至屋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尚在外面跪着的萧行,冷道:“你还不进来?”
  萧行闻此,连忙站起,随了阿九进屋。
  阿九进了屋子,只见屋内黑漆漆的,陈设极为简陋,不过一把毛毡铺地,另一些日常所用罢了。想来这科菲果真是极为贫寒,才令得族长大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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