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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穿越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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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龙遥轻声叫了一声,钟云没有反应,龙遥提高了声音再次叫道。
  钟云一惊,抬头撞见龙遥关切的目光竟呆住了。
  “不舒服吗?”龙遥关切地走下殿,摸着钟云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钟云机械地摇头,突然,她眼睛一亮,低声问道:“你爱上她了吗?”声音很低,底气有些不足。
  龙遥没料到钟云会突然这般问,只得避开不谈。
  “告诉我。”钟云说得很小声,可是很坚定,眼中带着祈求。
  殿内陷入沉默,没有答案。
  没有回答,那是默认,或者什么都不是。
  钟云嘴角扯起一丝笑,如同一枚冰花暴晒在强烈的日光下,无力无奈。
                  第八十章
  “自进宫那刻开始,一切都容不得我选择了。”钟云低低地叹着气,她独坐在檀香椅中,这是龙遥在她进宫之时精心为她置备的,她修长洁白的手指抚摸过那精细的雕花,一遍一遍,祭奠她最初的向往和笃定。曾以为的完好如初却似破了的瓷器般,即使补好了,也留下了恒久的裂痕。
  难道自己就这样算了,让她成为永远的胜利者?钟云在心底一遍遍地盘问自己,她不甘,不愿,那句永远的后始终萦绕在耳边,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给了司徒馨,即使她已不在。
  华美堂皇的月痕楼,在月光下竟透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哀伤。
  “来人,”钟云突然向外殿的看守丫头叫道。
  不谙世事的小丫鬟急急地跑进来,不知何事。
  “你去辉泉殿一趟,把皇上请来,就说我有要事商量。”钟云仔细地叮咛了小丫鬟,深怕她传错话。
  小丫鬟接过话小跑着出去,消失在门口。钟云紧紧闭上了眼,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慢慢地走至梳妆台前,坐下,再仔细地描着眉。望着铜镜中晃晃的人影儿,有一滴泪竟不觉地掉了下来,洒在雪白的纱裙上,渗了进去,无影无踪。
  半柱香后,一个倾城的人影出现在了镜中,比起清风楼那个清丽脱俗的若烟,此时的人儿更添了几丝娇媚,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幅画般。
  “云儿,这么急着找朕有什么事?”龙遥踏进了暖阁,焦急地问道。
  “你随我坐下,”钟云拉着龙遥到桌边坐下,兀自斟了两杯酒,流动的液体在烛光中泛着晶莹的光。
  “到底怎么了,”龙遥望着有些异常的钟云,不知何故,他心里一直掂量着是否那日说的话太早了,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我们能静静地喝酒吗?”钟云望着龙遥,带着一丝恳求的说道。
  龙遥望着烛光中绝色的脸庞和那眼中的恳切,只得坐下接过了酒杯。
  钟云一杯接一杯地斟,龙遥一杯接一杯地喝,没有言语,只剩下偶尔蜡油滴下的声音。
  渐渐的,龙遥感觉头脑昏沉,嗓子干哑,浑身发热,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直至剩下一团黑影。
  钟云将龙遥扶至床上,帮他把衣物一件件褪去,只剩下微微湿透的衬衣,而古铜色健硕的胸膛在单薄的衬衣下若隐若现。
  钟云慢慢放下帷幔,爱怜地望着双眉紧蹙的龙遥,俯首轻轻吻上了那片倔强的唇。
  她是清醒的,她清楚地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唤,缠绵悱恻,而那个名字却不是她,心忽的空了,一滴泪悄然滑落,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干了。
  绚烂的花朵在那刻悄然绽放,圣洁的赤子之身在熊熊的烈火中燃烧着所有的孽,只有素白锦被上的那道触目的红色诉说着所有的凝重与哀伤。
  无尽的夜,只有滴滴烛泪见证——那刹时的芳华。
  她的执拗又是否能换回最初的期待?她已不确定。
  此时原设的窗口依然透出光亮。
  “娘娘已是三更天了,”碧纹凑向兀自出神的沈菲说道。
  “你说宫内现今怎么样了?”沈菲看着关切的碧纹问道。她是担心他的,她也不知当他知道这个秘密时会有何反应,如果能永远地埋藏起它该多好。
  三更天的原设,没有太多的杂念,只是在皎白的月光下和尘菩一同睡去。
  沈菲望向那一轮高悬的冷月,现在他应该和她在一起吧。
                  第八十一章
  月痕楼的午后,钟云懒散地靠在窗棂,她如愿了,名副其实地成了他的女人,而那夜的秘密只能由她自己守候。此刻,她已是钟妃。
  一只黄色的雀儿在枝头停落,又忽的飞起,消失在屋檐下。
  钟言在不远处望着出神的钟云。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让龙遥改变了在祭祀时的心意,他不曾想那聪慧的妹妹会走到这一步。
  他愤怒地望向那张依旧绝美的脸庞,他不知最初的决定是否已成为一个永远不可挽回的错误。
  而此刻,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愤怒覆盖了他往日的温润。
  钟云不语,不曾望向他,
  钟言绝望地掰着她的肩膀,“告诉我,为什么?”
  钟云愤恨地对视着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你以为我有的选么?”她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变得异常尖利,“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她疯狂地吼道,苍白的脸庞因激动而颤栗。
  她无助地哭泣,像是在黑暗中失去那最后火种般。
  “我们可以离开,去幽灵谷。”钟言看着稍稍平息些的钟云说道,带着一丝乞求。
  “离开?”钟云的唇际飘过一抹凄然,“已经不可能了。”
  “我们去幽灵谷,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离开?”钟云冷然,如今司徒馨已离开,一切都在向她所期望地靠拢,她说什么都不会断然放弃。
  “我只是在帮你赎罪,”钟言冷然道,“你不该对她下毒。”
  此刻已没有救赎,她的所有她能一力承担,从小便是如此。钟云嘴角挂着嘲讽,“赎罪?那是她司徒家欠我的。”她那清冷的眸子涌动着经年的怒意,久久不散。
  “你说的赎罪我不需要。”钟云倔强地望向钟言,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洁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帷幔后。
  钟言望着那消失的人影,不知站了多久才离去。
  简陋的竹屋外,繁花散落。初春的风吹起一地缤纷,缭乱女子们撒落的发丝。
  “大师,请止步。”沈菲望向慈善淡然的了空。
  “施主保重。”只短短四字,却因了空低沉浑厚的嗓音而显得庄重。
  马车滚滚地向北驶去,风吹起珍珠白的帷幔,一阵一阵,翻飞飘舞在碧宇苍穹下。
  春日的光线射入车内,漂浮的尘埃在一片光亮中恍然可见。车内共四女子,穿戴简单,除一年纪略大的青衣女子外,另三人年纪相仿。坐在正中的女子,身着月白色衣裙,脸颊瘦削,双眼亦微微下陷,本来宁静的脸庞在柔暖的阳光中更显安然。
  月白色的女子心中深知这一行的凶险,而事已至今,她亦别无选择,更何况她此刻的身份已由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女子轻轻撩起白色帷幔,向两边的绵山望去,抽芽吐绿的山峦透着冬日少有的生气,女子轻轻叹了声:都是春天了。
  遗失的碧海珠将是解开一切的源头,而她一定要将它寻回。光亮中,瘦削的脸庞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倔强。小桃望着眼前的小姐,只是觉得今日的小姐与之前有些说不出的差别。
  我们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或许某天回头看时,我们会望着镜中的那个脸庞措手不及,仿佛那就是个陌生人般。
  只是变得太快,让人惊愕。然而,这样的改变又有谁能控制呢?
  沈菲解嘲地笑了笑,此刻,她的身份是如此复杂尴尬,而她的任务却艰巨无比。只有她自己,能开启这无知的命盘,她知道。
  她是司徒馨了,也许沈菲这两个字得藏在衣橱深处,再也不提及,只有这样,她才有足够的信心独自走下去。
  如同了空禅师所说: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
  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
  临行前了空最后一句托付不停地在她脑中回荡,她看着飞速后退的山峦,幸好,还有小桃她们,不然她很难有勇气走下去。
  沈菲环视了其余三人倦怠的脸庞,心中填满温暖,如同车内的阳光般。是的,现在只剩下她们四个了。
  而以后的路,有着无尽的凶险未知。她终于如愿离开深宫,然而她已不期望能够靠岸。全身而退这四个字在现在的情形下是那么奢侈。
                  第八十二章
  京都街角的客栈,破旧的毫不起眼,早已湮没于京都的繁华中。就连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都不愿在它门前驻足太久。
  木质的走廊阁楼也因久经风雨的历练而显现出灰暗的原色,在姜黄的日光中,摇摇欲坠。
  而街道上不息的人流中,不曾有一双眼睛注意到这家矗立于此几十年的残败客栈。
  银翼驻足于窗边,望着那一角翘立的楼宇,朱红的瓦片泛着晃眼的光亮,在即将落幕的光线中绚丽的恍若仙境琼楼。
  这个地方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而他始终无法靠近。纵使他进去过不止一次,可那个纠缠他多年的梦境总是让他无法释怀。
  号角长鸣,鼓声震天,就在万马厮杀,血溅城门之后,只剩下他一人,而当他跨上明黄色龙椅的那一刻,厚重的宫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飘然的女子缓缓跨入死寂的殿堂,轻轻一挥袖,他便被猛然抽离那张黄的耀眼的龙椅,重重地摔在暗不见光的囹圄中,无数的尸骨向他扑来,而他无处可藏,就在无数双手掐着他的咽喉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猛然醒来。大汗淋漓。
  几乎夜夜如此,他被同一个梦所缠。
  再次望向那幢华丽的楼宇时,他的眼中缠着一丝说不明的氤氲,他生的意义已经那么清晰:进入那个宫殿,成为它永远的主人。
  挂在树梢间的落日终究是不舍地收起最后一丝光亮,惴惴地落入无尽的深渊,暗青色的天际也在失去最后一丝光线的同时变成厚实的黑色幕布,重的让人窒息。而与此同时,屋内的蜡烛被点亮,在不安地跳跃的火苗中,一个曼妙的身影浮现在空荡荡的房内,是钟莹。
  即腰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轻薄的红色单衣更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的真切,白皙的脸庞看不出实际的年龄,只有眼际几丝细纹诉说着她已不再是一个妙龄少女。她轻声走近窗边的那个身影,并不想惊动他。
  然而这个有着鹰一样眼眸的男子还是警觉地发现了她。看着自己的小计谋暴露,钟莹如同娇羞的少女般低下了眼眸,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能这般乖顺。
  窗边的男子一把拉过身着单薄的钟莹,低头吻上了那一抹朱红。
  那是激烈的唇舌纠缠,银翼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似要倾尽全力,从这个熟悉的女人身上得到一丝慰藉。他要驱赶那个梦魇,他需要身体的温暖来弥补身体深处的某处缺失。
  钟莹终是敌不过那个暴戾的男子,迷失在彼此炽热的呼吸间。
  微寒地夜,风吹进破旧的窗际。曳动烛火,闪闪烁烁,似要诉说什么。可最终由于风的停息而安静下来,暖黄暖黄的火焰直直地跳动。
  是夜,滚滚的车轮压过官道,径直向北走,珍珠白的帷幔已辨不清原色,只是镀上了和夜幕相同的黑色。
  沈菲知道她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钟云,即便她害她三番五次,她也找不出一个理由除了龙遥,那个被她一直压制的名字。她想她或是做对了,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让它发生。可是心却蓦地空了,像是被今夜的风刮个通通透透,凉飕飕的直入五脏六腑。
  她轻摇了下头,想要摆脱这些思绪。菊蓝的话再次在她耳畔响起,“银翼,这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碧海珠就是在他那里。”
  银翼,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她心头不停碰撞,是否他就是她要去化解的那个结,她已不确定。
  马车还是不停歇的向北赶,她们要去北方,要去鹰潭,要寻回碧海珠。沈菲望着沉沉睡去的三个人,将披风解下,轻轻地盖在她们身上,脸上泛着盈盈的光,她轻轻的喃了句,“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时,其中一人醒了,她睁着眼睛,望向自言自语的沈菲,眼底闪过一丝无法辨析的情绪,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沈菲并未察觉。
                  第八十三章
  辉泉殿上,龙遥独坐在椅中,烛火抑郁地哭泣,绰绰的火焰将他的脸照亮,那是一张紧绷到令人窒息的面容。边上的龙易望着一言不发的龙遥,心中难受。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了,可从麻姑日渐灵动的眼珠中探询到了一些枝节。太后逝世了,那个自称为沈姐姐的皇后不见了,而又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成了妃子。但是他的皇兄却不开心。他不喜欢那个被唤作钟妃的女子,她太苍白,不像之前那个总爱和自己玩笑的皇后,可麻姑却不停地对他说:“小皇子,我们马上要翻身了,马上要翻身了。”麻姑眼中噙着泪,那一刻,龙易很想伸出手蘸了舔一下,或许那是甜的。
  可他还是不喜欢,难道麻姑说的翻身就是从此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宫内,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辉泉殿。可是他最敬爱的皇兄不开心,他不愿意这样,他宁愿回到以前的日子,有皇兄和皇后隔三差五的看望。最重要的是那时他能看见他的皇兄在笑,那么真实的笑,好温暖。
  “皇兄,你是在想沈姐姐吗?”话刚出,龙易赶紧捂住了嘴。他答应过沈菲不与他人说起这个称谓。
  龙遥一惊,僵硬的脸顿时缓和了许多,他并未注意到龙易在殿中站了多久,“易儿,你说什么?”他缓缓走下殿,眼中透着温暖,他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他抱起龙易,与那双明净的眸子对视的那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这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他默默地想。当时,他自己还是个孩子,跟他一般大。
  不知丽妃怎么样了?龙遥突然想起了这个被遗忘多时的女子,她的肚中有着他的骨肉。
  那个女子的影子在此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曾为了丽妃与她的孩子与他对峙,那个倔强的眼神那么犀利,穿透了时空,恍然就在眼前。他伸手欲抓,这才发现是幻像。
  “好好照顾云儿,我会去找她,带她离开。”钟言的身影落在殿堂下,不带一丝商量。
  龙遥望着殿下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长洁白的脸颊上是一双安静地眼,烛光下的睫毛像两只蛾子,鼻翼的光华在玄色衣衫的衬托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因为云儿。”龙遥淡淡地问道,可是他的语气间满是肯定。是的,他犯下了一次永远都不可原谅的错误,对云儿,对钟言,更是对她。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他留下,他犯了一个永远都得不到救赎的罪,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犯下,可那时他却误认为那是他要的幸福。
  钟言不语,只是轻轻地重复:“照顾好她。”随即便转身离开,那个背影在此时是那么寒冷,龙遥不禁一颤,他六年的相知将要离开,他却无法挽留。
  “如果我不是皇帝,我不会就这么放手。”他大声朝那个黑色背影说道。钟言停下,转身望着龙遥,四目的对视,此时他们不是君臣,是两个男人间的对视。
  钟言笑笑,踏出了殿门。
  龙遥跌坐在椅中,如果他不是大戊之首,他就能给她所要的相扶相持,始终如一。而他的世界没有如果,自他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他是大戊的主宰,他肩负着整个皇室的兴衰。现在他更要对钟云,对丽妃和他们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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