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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夺日-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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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三爷老人家当天一醒来就满屋子地找您,您一声不响地,连个电话也没打来问候问候,让三爷想的——”
  
  我憋红着脸回看着他,一股闷气像是积在心里,也不知该怎么发出来。
  
  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话:“我去——我去就是了。”
  
  若说一开始我是懊恼的话,当跟着张廷踏入酒楼包厢的时候,倒自是徒留无奈了。
  
  很显然这事情又是张廷自己自作主张。
  
  我记得任三爷的口味很淡,就像是久病在床的人,那种常吃的米粥素菜,清清淡淡的,那脆弱的肠胃似乎消化不了一点油腻的肉味。以往能和任三爷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吃食方面也是要仔细分开来的,而且为了表示尊重,通常桌上也没什么鱼肉可言。
  
  故此,早年逢年过节,反倒是任家吃得最素的时候,桌上的菜色铁定能让人淡出鸟来。
  
  可我打小口味偏重,也喜欢甜一些的,辣一点不要紧、苦一点也不要紧,就是怕淡。
  
  说到这边,我也不隐瞒了——我是绝不喜欢和任三爷在同一张餐桌上的。
  
  不说他的口味习惯,就说说那气氛。
  
  任三爷属于少量多餐型,喝一碗米粥也要断断续续,而且一般上看过去胃口缺缺,仿佛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吃一些意思意思。
  
  我和任三爷感情融洽的那一年,也曾经很热心地决定给任三爷那和尚舌头好好地改造一番,带了不少芳嫂的拿手好菜去登门拜访——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我着实怯步了。
  
  任三爷就喝了一小碗气味浓郁的人参鸡汤,当晚就徐清宏就着急地打了通电话到主宅说出大事了。
  
  结果我人赶到郊外宅邸,就见任三爷脸色发白地坐在房里那张太师椅上,后背垫着厚厚的软绵枕,医生才刚走出门不久,护士手里的银色盘子上的团团棉花沾着些许血渍,看得我心凉了一层又一层。
  
  那时候任三爷见我来了,原来歪倒坐着的姿势好容易矫正了,看过去脸色不大好,却像是要掩饰什么地抬手掩了掩鼻,徐清宏倒是在一边冲着我怪叫道:『总裁!三爷喝了你的汤,上火流鼻血了!』
  
  于是我就明白了,任三爷是个瓷人,除了要好好供养之外,还不可以随便喂食的。
  
  所以当我这会儿走进包厢的时候,下意识地低着眼,桌上就摆着几道菜,全是素的不说,单看那色泽便知惨淡,对任三爷的恐惧还没升起,倒是让那一桌子的菜给搅的一阵心悸。
  
  “三爷,您快看看谁来了?”张廷像是献媚一样地搓着手。
  
  那模样让我顿然想起一种诡异的画面——就像是古早大老爷在酒楼里吃茶喝酒,还附赠美人来陪酒吃饭的。
  
  惊悚十足。
  
  “嘿,三爷,我就说小少爷是个重情知恩的,您看这不是听说您帮了小少爷的好朋友,主动来给您道谢的么?”
  
  “小少爷,您怎害臊了站这般远,叔侄俩什么话不能说,过来过来。”
  
  我猛地让张廷拽着前进了几步,抬眼对上任三爷那张带着淡笑容颜时,竟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只见任三爷挥了挥手,两边站着的侍应生就又抬了张椅子过来,看样子是常来的地方。
  
  “哎,摆这么远干什么,去去去,咋不知办事的。”张廷见那张椅子摆在对头,往那侍应生的手里塞了张小费,自个儿将那椅子拉了过来,就搁在任三爷的位置旁边。然后抬头笑着对我招手,“坐近些好说话,三爷嗓子不好,那么远三爷说两句还得喘个没气——呸呸呸,我说这什么浑话。”
  
  张廷是个粗鲁人,人还热心得厉害,将我按到椅子上,我便闻到那股檀香中夹杂着类似药味,有些刺鼻。
  
  张廷折腾得差不多了,就倒退着走了出去,笑眯眯地把门合上。
  
  任三爷看了看我,眸子像是习惯性地垂了垂,转眼一边的侍应生就给我多拿了碗筷,盛了一小碗的热粥,服务很是周到。在这里能吃到道地的中菜不容易,看这一桌都是清清淡淡的,却觉得肚子也撑了起来。
  
  但是,我也不是真来吃饭的。
  
  “祺日。”他看我,不知是不是伤口初愈,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不合胃口……?”
  
  不等我回答,任三爷已然放下筷子,侧头不知和走来的侍应生低声吩咐了什么,那侍应生点了点头,就招呼着其他人把桌上的菜都撤了。
  
  “哎。”我叫了一声,这包厢很是宽大,说话大声点还能听到回音。
  
  “不用换菜了,就这样吧。”我硬是笑了笑,佯装自然地坐正了,说:“三叔您的伤才好。
  
  “吃清淡一点……会比较好吧?”
  
  任三爷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让人换了一桌子的菜,沉默的时候,气氛难免有些凝滞下来。我无意识地搓揉着手掌,却突然听到他开口说:“祺日,你过得……好不好?”
  
  我没来得及应一声,他又说:“有什么需要,记得……和三叔说。”他冰凉的手碰了碰我桌下的手掌,然后轻轻地握了握,就像是长辈给予小辈鼓励一样。菜很快就呈上来了,他就又轻轻的放开,我刚才感受不到一丝重量,只有残留在手心的冰冷是真实的。
  
  桌上的几道菜还算是合意的,只是任三爷换了一碗五谷粥,面前还摆了几个种类不同的水果。他这些年来看过去没老多少,除了几根银丝之外,脸上也没多少细纹,想来还是和吃食习惯有关,任三爷注重养身这点也不是件新鲜事,打从上一世便是这般。
  
  “还行么?”
  
  他突然这么问,我原来埋着头,顿了一会儿,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赶紧点了点头,“行、行。很好很好……”
  
  任三爷伸手夹了牛肉,他拿筷子的姿势很好看,放到我面前的小盘子上,语气似乎有些愉悦。
  
  “多吃点。”
  
  我频频点头。
  
  “三叔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他说:“你喜欢就好。”
  
  我吃得满嘴油腻,头也没抬,咕噜一声,说:“您也吃您也吃……”
  
  舌头像是发麻一样,感觉不出味道了,也有些消化不了。
  
  扪心自问,我还是怕他的,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过算算也过了好些年,再怕也是有个限度的,之前没个心理准备,让他给活活吓了几次,吓着吓着也有点抗压了。
  
  这一顿饭还算平平安安地过去了,只是任三爷没怎么动筷,也只吃了一小半碗的粥,双手交叠着坐着,原来还说一两句的话,现下倒是静得有些让人发寒了。
  
  以前和他相处的时候,还能不厌其烦地找话题天南地北地扯谈,现在就不太行了。
  
  菜过五味之后,任三爷终究还是开口了。
  
  “祺日,有空回去看看吧。”
  
  我咽了口冰水,胃也浇凉了。
  
  他轻声说:“三叔……不会逼你了,你偶尔回去看看也好,有空的时候……”
  
  “一两年回来一次也没关系。”
  
  他看了看我,语气放缓,有点像是在求人。
  
  “要不然三叔来看看你,老何和芳嫂也……”
  
  我惊恐地抬头,猛然说:“你不要利用他们。”
  
  他顿了顿。
  
  脸色慢慢地泛白。
  
  我自觉说错了话,静默过后,就从口袋里将那信封拿了出来。一小叠的厚度,本来是要去支付住院观察的费用的。
  
  我将信封推到他跟前,低着头,说:“谢谢您帮忙。”
  
  “这笔钱,我会和之前一样,慢慢寄回去。”
  
  他的唇动了动,我抿了抿唇,横心说:“你也……不要再汇钱给我了,我不会收的。”
  
  “我现在自食其力,过得也挺好……”
  
  “我的日子没有你想的这么辛苦,虽然和以前比起来,确实是困难了一点,不过也不需要一定是锦衣玉食才能过日子的。”
  
  他看着我,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神色有些惶然。
  
  我有些迟疑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偏头吸了口气,对着他道:“谢谢您今天的招待。”
 
第十二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二回(上)
  
  那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
  
  在那间房里,鼻间只闻得到那股檀香味,连嗅觉都渐渐麻木了,窗帘被紧紧拉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待在床上。
  
  他只在有人拜访的时候走出那扇房门,其余的时间就待在房里看着我。
  
  我刚开始的时候挣扎得厉害,醒来回神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冲上去咬住他的脖子——我的手被捆在后方,用一条精细小巧的链子,像是很容易扯断一样,可我试着拉扯了不下百次,除了发出清脆的声响之外,连床柱都磨损了,那链子还是好好的。
  
  他也没躲,仰躺在床上,等我咬够疯够了,才又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用手慢慢地抚过我咬过的地方,垂着眸子。
  
  骂了他什么,我倒是记得不清楚了,总之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以前觉得粗俗的话全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脸上依旧是不为所动,像是全然没听到一样。
  
  骂得累了,我就和他好好说,说的没用,我求也求了不下百遍。那会儿公司正是危机的时候,没了个主事的人,保不定要乱成什么样,而到最后我也搞不清是气他把我关着还是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了。
  
  那段时日就像是完全和外界杜绝了。
  
  就是徐清宏,我也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当我要呼救的时候,他又开门走进房里,紧紧地、用力地把门合上。
  
  他把吃的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从床沿慢慢地挪到中央,然后会先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脸颊,把我从床上扶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喂我吃东西,用手擦着从我嘴里溢出的食物,边说——祺祺,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那时候我真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我和他争吵的时候——其实就我一个人在叫骂,骂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静静地坐在对头的沙发椅上,像是疲劳地歪着头,偶尔就这么依着沙发睡了。半夜的时候反而会醒来,然后鬼鬼祟祟地挪到床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除了喘息,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发出来。
  
  但我也不是每次都保持清醒的,有时候脱了衣服搂着亲着,我就迷迷糊糊睡了。
  
  过了十几天,好容易让我找到一个机会逃了。
  
  外头来了客人,我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声,像是争吵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身上还穿着他的丝绸袍子,从床上辛苦地挪到了床下,却也只够得到床边矮案不远的地方。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叫喊着,楼下的声音打住,猛地便听到连声“蹬蹬蹬”的脚步声,像是有个人急急上楼来。
  
  我为了引人注意,将矮案上能扔的东西都用力地往门口扔去。
  
  然而过了好半晌,声音却渐渐地止住了,我的心也渐渐凉去了。
  
  没指望了。
  
  当晚他折腾得厉害,我分不清疯的到底是他还是我了,只知道整晚上在床上我没合过眼,他似乎用了药,坚持了很久,没一会儿又抱了上来,浴室的温水淋下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只是泪水和清水混在一次,我尝到苦涩的咸味时,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他这么说——祺祺,你不开心……?
  
  那我让何守山一家人来陪你,你想的话,我让卓宇来也可以……
  
  哭过之后,他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从后方搂着我。
  
  那时候,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单纯绝望地认为,或许……我真的要被他关上一辈子了。
  
  我怕他把老何夫妇还有乖仔牵扯进来,他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后来,他似乎满意了,链子没锁的这般紧,只是坚持不让我走出这个房门。之后,他晚上也没等我睡了才爬上来,都直接换了衣服就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他的兴致往往来得很突然,有时候大半夜地会来这么一次,也有在早上醒来的时候。
  
  他的床头摆着一张照片,以前我来的时候眼神没敢乱瞟,现在大半时间都待在这里,倒是有心思转转看看了。那张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是任三爷年轻时候拍下的,底下附有日期,照片里还有一个孩子,我那时候也想不起来那是谁,脑子昏沉沉的。
  
  我只依稀有个印象,那合该是任三爷很宝贝的一个东西。
  
  一直到徐清宏有天撬开了门锁。
  
  他冲到我跟前,摸出了钥匙,替我打开了链子,然后急急说——我已经让人备车了,你赶紧走了别再让三爷逮到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三爷会看在我爷爷的面子,拿不了我如何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三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一贯神神秘秘的,我没想过他会疯癫成这样……
  
  然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欢呼,心中有种什么落空的空虚感。换上了徐清宏带来的干净衣服,转头瞥见矮案上的照片,突然将那相框拿起来往地上摔去,镜子“啪嗒”便碎开了,我像是泄愤一样地踩着那张照片上的人——仿佛像是踩着他一样地爽快。
  
  之后,我衣着整齐地回到了家。
  
  老何远远就迎了上来,大叫说——小少爷,您去出差出这么久,居然连个信也没回来,要担心死我了!
  
  爸爸——!!
  
  儿子从二楼大叫一声,连哭带跑地冲楼上跑了下来,扑进我怀里。
  
  之后,我打电话到公司,才明白,我不在的这段时候……
  
  彻底变天了。
  
  股东一夕之间全数倒戈,若要说之前他们还有些微迟疑,那么这时候几乎是一致决议更换主事人选,否则便要从任氏退股。
  
  我找遍了所有和任氏有过交情或是合作的对象,却也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援助。
  
  后来还是厚着脸皮到亲自到任三爷的公司。
  
  他的宅邸我是没敢靠近一步了,独个儿攥着资料到了他的公司大门。
  
  秘书笑脸盈盈地说了一句——总裁他不在,您有事交给我,我替您传达。
  
  我摇头拒了,隔天早早又去了一趟。
  
  还是同一个秘书,她看了我一眼,说——总裁刚出去了,今天应该不是不会再来公司了。
  
  待到我第三天去的时候,那秘书小姐基本上也没搭理我了。
  
  我守株待兔似地干站了一天,总算看到他的时候,他让人团团围着走下了车,仅仅抬眸看了看我,就别过眼去,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公司。
  
  那种感觉,就像是让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我这人其实没什么肚量,不舒服的事情我也牢牢记着。
  
  那种感觉太痛了,痛得我都没法忘了。 
  
  那种痛是夹杂着恐惧的,我真怕他什么时候再扇我一掌。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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