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路西菲尔-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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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愿意复活这个葬身红海的天使，但不代表他想看见萨麦尔在将来会为了她违背自己的命令，尤其是……她极有可能为他生下七宗罪之一的玛门。
　　猩红的血眸侵染着罪恶的芬芳，少年降临于祭坛时的笑容一直记忆尤深，没有天使的圣洁纯真，恶魔的笑容桀骜而霸道。指尖卷起一缕垂落在胸前的黑发，路西法颇有兴致的开始回忆莉莉丝的外貌，想要知道对方是否长得和玛门相似。
　　“阿克天使——莉莉丝。”
　　关上了没有看进去的书籍，手指触及封面时瞬间缩了回来，路西法厌恶的发现上面细腻的皮肤质感，地狱的恶魔可真是喜欢用这些的东西制物。
　　既然存了留下莉莉丝的心思，路西法自然要先去试探一下萨麦尔的态度，比起关系向来冷淡的阿撒兹勒，自己这位曾经的座天使长可是让他猜不透。既然萨麦尔在意莉莉丝，为何在上帝面前只有点到为止的恳求，若说他不在意莉莉丝，为何会因为莉莉丝的叛逃而擅自下界。
　　除了大陆中央嚣张悬立的万魔殿，其余同伴都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在恶魔需要飞几天路程的范围外建立了自己的宫殿。
　　来到萨麦尔的居所时，路西法了然的看了一眼这座灰白色建筑，常年管理监狱的生涯使得萨麦尔养成了如今内敛的性子。而如今看来，他恐怕是把监狱当成了安心的家，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座宫殿中处处找得到昔日的影子。
　　金色的长枪被握在掌中，深蓝色长发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细心的擦拭着枪身，就算那闪烁着神圣光芒的纹路会灼伤了手，他也固执的以自己的决心来同化这把天使的审判之枪。
　　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路西法站在门口没有出声，安静的看完了萨麦尔堕落后日复一日的动作。滴水尚能穿石，更何况是这把因主人而通灵的长枪，要是没有意外，这把曾经拥有辉煌战绩的圣物终有一天会成为萨麦尔手中的魔物。
　　“结束了吗，看来审判之枪的反抗越来越小了呢。”
　　“陛下，怎么来了？”
　　“只是闲来无事，来看看你。”
　　对于路西法亦真亦假的话，萨麦尔的目光扫过对方的神情，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反驳，哪怕他很清楚地狱最忙的是谁，有些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他能说的了。
　　但是……
　　有些话，作为一个同伴，他还是想要顺着说出来。
　　“审判之枪毕竟是受到过神的祝福，也以制裁为名斩杀了无数恶魔，即便是有我在一旁催动，它也不甘心堕落为魔物。”
　　话语顿了一下，萨麦尔直视着这个堕落为魔王的同伴，即便是额角溢出了冷汗，他也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声音中没有半点起伏。
　　“只是再不甘心又如何，它是我的枪，除非自我焚毁，便注定了成为一件魔物。”　　　　

　　　　　　　　　　　　　　　　

137

　　他猜到了什么……
　　望着天空的黑瞳仿佛被魔月渲染出血色；路西法失神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风光霁月的容颜蒙上一层晦涩的意味。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万魔殿，但是那种一闪而逝的杀意不会认错；他竟然对这个曾经相处过无数年的同伴动力杀意；只因为和耶和华之间的秘密可能被萨麦尔察觉到。
　　“萨麦尔，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路西法的神色似悲似喜；优雅的抬起的右手捂住颈侧，温热的触感之下是他鲜活的脉动。皮肤上微凸的封印记号带着浓郁的黑暗神力；其中积郁的负面情绪演变成无穷的恶意；腐蚀着上帝施加的契约同时；也影响着路西法本身的爱憎。
　　时间的魔力本可以让他淡忘了这番怨恨，但是没想到是他自己选择打上了死结；再加上黑暗神格的促动，现在除非消解这份充满毁灭的心魔，他就永远都不能放下这件事。
　　“不死不休吗，这的确是符合我们的结局。”
　　眼中的复杂慢慢沉淀下来，路西法坐着的身影慢慢融入这片空间，最后化作一抹心悸的暗色消失在地狱。
　　凡界的陆地。
　　和印象中的景色不同，时隔了十几年再次见到的凡界繁荣了不少，黑色的兜帽遮住打大半的容颜，长长的袍子滑过地面却不留半点灰尘。看着街道两旁各忙各的人类，路西法明显格格不入的模样却引不起他们的任何关注，就好像自动规避了某一块的地方。
　　走向红海那边的路西法嗤笑一声，真是有趣的相似，不论是叶铭还是他都无法不被人类接受，哪怕他也曾经是一个人。不过，拿中世纪时候的情况来对比现在明显不行，比起欧洲中世纪趋于完善的制度，这个主位面的凡界不过是人类初露头角的时代。
　　男人女人身穿粗糙的麻布，欢声笑语中透露出淳朴的气息，他们拿着简易精巧的工具来耕地种田，四处看得见圈养的牲畜，没走过一个城镇都能发现一个神圣的祭台。以路西法看来，这种诡异的矛盾也只有在神话时代能出现了，毕竟精灵和天使在其中出力不少，给人类带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路西法若有所思的用神念扫视着土地，看来第一次的大洪水已经发生过了，该隐的后代被上帝灭得差不多，现在存活着的估计都是亚当其他子女的后代。
　　这样一来人类都会崇敬着始祖，耶和华可真是不留余地的把亚当推向神坛，用人类来平衡善恶的手法也只有这个光明神做得出来。现在看来，当初他怕是被算计了都不知道，放在伊甸园中的善恶树估计是耶和华给予的选择啊，而萨麦尔的举动正好推动了亚当和夏娃的选择，要不然耶和华无论如何都干不出把原罪放入造物灵魂的事情。
　　红海的海域慢慢展露在视线当中，仿佛还能看见当年泣血的天使。
　　披在身上的兜帽长袍被摘下搭在手臂上，路西法如履平地的踏在海面上，凭着感觉向莉莉丝沉入的地方走去。他所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波澜，只要轻轻释放出一丝黑暗气息，不管是鱼虾还是其他海域生灵都会惊恐的避开。
　　目光穿透冰冷的海水，重重叠叠扭曲的海水归于平静，只见一个衣衫破损的女子躺在万米深的一块海石上，被发丝遮住大半的脸颊显示出病态的青白，莉莉丝就这么静静的沉睡，令丰满妖娆的身体凭空多了份纯真。
　　“醒来吧，莉莉丝。”
　　站在海面上享受着海风吹拂的黑发男子伸出手，绝世无双的外表也无法掩去浑身的魔魅，海水在他的面前尽数分开，路西法漠然的注视着不愿醒来的女子，凝结着法力的食指朝着对方轻点。薄薄的昏暗光芒笼罩住莉莉丝。
　　不到一会儿，她的眼睑微动，以一种僵硬而迟缓的节奏恢复了呼吸。
　　血色的眼瞳仿佛还残留着点点自杀前的哀伤，醒来的魔女睁着空茫的眸子，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那段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而后她清醒过来便感觉到了自己被圣灵册删除。
　　难言的酸涩溢满心头，嘴唇张开发出干哑的‘啊啊’声音，莉莉丝怎么都哭不出来，萨麦尔的所作所为让她失去那些落泪的委屈了，如今唯一庆幸自己和他都活着。
　　“您……”
　　就算知道了堕天事件的经过，莉莉丝在看见路西法的第一秒依然呆住了。
　　“要和我去地狱吗，魔女莉莉丝。”
　　黑发黑眼的堕落天使之王抿唇微笑，似乎为对方的反应而感到有趣。他看到过各种各样的惊讶和呆滞，莉莉丝的这幅摸样早已习以为常，但是一想到她会成为玛门的母亲，他还是觉得对方很特别。
　　“魔女啊……这便是我今后的身份吗？陛下。”
　　怅然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角，经历过死亡的莉莉丝展现出难得的洒脱，她艰难的从海底的沙石地上站起来，血色的眼瞳中再无死气，流露出身为一个妖魔少见的勃勃生机。
　　死亡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活下来的意志。
　　“是的。”
　　路西法瞥了一眼衣衫褴褛的莉莉丝，将手臂上搭着的外袍丢向了对方，示意莉莉丝跟着自己走，他不想在地狱之外的地方待得过久。
　　第九重地狱，在莉莉丝苏醒的那一刻，身处于宫殿中的萨麦尔微妙的怔愣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和自己相关的东西扯动了他的心神。沉思了半响，萨麦尔随即惊喜了起来，起身就朝着地狱的大门赶去，和直接由路西法跨越空间带到万魔殿的莉莉丝擦肩而过。
　　莉莉丝掠了掠耳边散碎的长发，黑色的长袍包裹着玲珑妙曼的身躯，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瞅着路西法。自从醒来后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失去了天使之翼，本来该力量大减的自己意外的更强了，其转变就是在她被路西法赋予魔女称呼的时候。
　　应该说陛下不愧是陛下吗，被上帝亲手打落天堂都能活下来。
　　“莉莉丝，你先在这里住下，等养好了伤再来找我。”
　　不知道对方心中的诽谤，路西法只字不提萨麦尔，用一种冷淡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她下去休息，弄得莉莉丝都不敢擅自开口说话，她以前便不太敢接触高高在上的炽天使长，现在就更得掂量着自己有没有资格说意见了。
　　七天之后，待莉莉丝被堕天使领着去见他的时候，魔王陛下坐在黑暗御座上垂眸看着面前漂浮的一张黑色羊皮纸。
　　莉莉丝定睛一看，正巧上面除了一个名叫利维坦的不认识，其他五个名字都是昔日鼎鼎大名的炽天使，分别是：别西卜，萨麦尔，阿撒兹勒，阿斯蒙蒂斯，贝利亚。
　　奇怪的是这六个名字后有四个都被打上了一个小勾，只留下萨麦尔和阿撒兹勒这两个名字，莉莉丝敏锐的发现了其中有什么含义，但又不明白陛下想要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上帝定下七宗罪的说法，其中萨麦尔的原罪是暴怒，而阿撒兹勒却不属于七宗罪之一，对应天堂的七美德，七宗罪在地狱会成为一种特殊的阶位。”
　　“你说……”
　　“若是我单独去询问萨麦尔，他会不会为了阿撒兹勒而放弃了七君主的位置。”
　　路西法坐着椅子上托着下巴，眼神清冽如冰，竖琴般优雅的嗓音恍若自言自语的说道，却让莉莉丝的背后冒出了冷汗。
　　她可是得到了路西法给予的很多记忆，自然直观的明白了地狱的权利情况，想要活得安稳就必须获得更高的权利，若是让萨麦尔放弃了七君主的地位，岂不是说今后他都要低阿撒兹勒他们一筹，以萨麦尔的骄傲来说这是何等的屈辱。
　　“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萨麦尔一声，毕竟阿撒兹勒是我们的同伴啊。”
　　“那位利维坦大人恐怕不是堕天使吧？”
　　血色的眸子惊疑不定的望着路西法，莉莉丝咽了咽唾沫，小声的开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够资格？”
　　黑发黑眼的小女孩从殿门口走了进来，天真无邪的眼眸看向莉莉丝的时候，让刚成为魔女不久的莉莉丝呼吸一窒。那股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秒利维坦就蹦蹦跳跳的走向路西法，像是个喜怒无常的孩子。
　　“利维坦是混沌龙，诞生的时间甚至早于所有天使，再者她和我签到了主仆契约，又是七宗罪中的嫉妒，当然有资格成为七君主。”
　　抬手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顶，路西法让她不要再插嘴谈话，利维坦只好不满的鼓起一个包子脸，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旁升起的王座上去。
　　“那么，是萨麦尔还是阿撒兹勒，莉莉丝，你替我来做这个选择。”
　　这回连个象征性的询问都没有，路西法边说边看向这个脸色发白的女子，似笑非笑的伸手一指，黑色羊皮纸就晃悠悠的飘动了莉莉丝面前。
　　“我……”
　　这是找她当替罪羊吗！莉莉丝气得浑身发抖，刚开始对路西法的好感瞬间跌落谷底，她拼命克制自己不要露出什么过分的表情，深呼吸了几下才咬牙说道。
　　“我选萨麦尔。”

　　　　　　　　　　　　　　　　　　　　

138

　　随着堕天使逐渐吞食着地狱的势力；路西法桌子上关于地狱的情报越来越多，而他所居住的万魔殿也因束缚着七十二个顶级恶魔开始响彻地狱。
　　路西法以自己压倒性的实力坐稳魔王之位；不到几百年的时间，在莉莉丝一脸扭曲的表情下；由六位炽天使级别的堕天使和一位创世之初就诞生的混沌龙形成的七君主，而他们同样得到了地狱的认同；但这七君主之中并没有魔王陛下。
　　因为路西法的地位根本就凌驾于七君主之上；所以……就不存在什么多出一位的事情。
　　不管莉莉丝是如何纠结着这件事；又或者萨麦尔找了莉莉丝多久，时间还是以自己的速度流逝着；一眨眼；习惯了地狱生活的堕天使们回忆起过去时忍不住恍然，当年的堕天和反抗就如同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为了生存为了变强；在地狱的生活里使得他们不得不抛弃了所谓的美德，见识着天堂所没有的阴暗和争斗，体验着缺乏各种资源带来的艰苦，在路西法的漠视和推动下，堕天使们最终蜕变成地狱中谈之色变的一族。
　　然后，将根扎在地狱中汲取营养成长的堕天使不是恶魔却更甚于恶魔，他们双手沾满了清扫地狱势力的血迹，身后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追随者。放纵着自己信仰的同时，堕天使得到了路西法的全力支助，失去了约束的堕天使打破常规，屡屡在战斗中得以突破和晋级，直到现在才有了和天堂一较高下的能力。
　　面前虚幻的水镜慢慢的消失，独坐在万魔殿中近千年的路西法侧过头，他看着黑水晶上倒影的身形，忽然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新称号。
　　撒旦……是吗？
　　上帝——耶和华，撒旦——路西法，这的确是个好名字。
　　“这么久没有发生战争，也不知道天使有没有忘掉战斗的意识。”
　　了解天堂作风的路西法低低的笑了一声，然而眼底看似怀念却没有半点温度，仿佛昔日想要守护的天使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刻，他抬起手。
　　暗红色的倒五芒星在指尖滑过，这个属于路西法的号召令立刻飞向了七个目的地。
　　“开始吧，属于我们的战争。”
　　御座上，路西法优雅的勾起耳边散落的发丝，笑得肆意张扬。
　　话音刚落，万魔殿的大门的就自动向两侧敞开，殿内墙壁上悬挂的托盘嘭得燃烧起紫焰，数百个幽冷的紫焰照亮着宽阔的殿堂，好似在等待着必定会来的受邀者。
　　身处于不同地方的别西卜、萨麦尔、阿撒兹勒、阿斯蒙蒂斯、贝利亚、利维坦猛地抬起头，看见召集令的事后脸色不约而同的一凛，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高荣国度中，哈尼雅在泪眼惺忪中茫茫然的的醒来，发现抱着他的是耶和华后，他开心的蹭了一下对方温暖的怀抱，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有了待在大圣堂的理由。
　　力量暴走什么的，父神的这个理由真好玩。
　　不同以往会和哈尼雅说说话，耶和华有些走神的望着虚空，仿佛能够把那层笼罩着九重地狱的结界给看出个洞。只可惜黑暗神力布置的隔离结界并非什么圣力和魔力，除非耶和华的本体亲自地狱破除结界，否则这层黑乎乎的东西就会永远挡住他的视线。
　　“哈尼雅，炽天使的力量还适应吗？”
　　耶和华摸了摸哈尼雅的脑袋，由于没有披上炽天使的一层外袍，只着白色单服的哈尼雅更显得单薄起来。看着这个在眼前一点点长大的孩子，耶和华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停留在哈尼雅的容貌上，哪怕是相似的外表也能聊以慰藉。
　　原本不认为自己会后悔的创世神微微黯然，哪怕知道路西菲尔早已不在，他依然时不时的想起了自己的炽天使长。
　　“父神，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