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路西菲尔-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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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反冲，先不提危险无比的路西法；现在这个米迦勒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想出了让自己去当联系地狱的魔王。
　　“亚当；你说为什么。”
　　没有半点的动摇，米迦勒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入眼底，他一字一顿的轻缓叹道。仿佛有无数灿烂无比的黑百合在背后绽放，红发炽瞳的天使第一次冷笑着直视亚当，像是淬着寒光的利剑抽鞘而出，足以证明了米迦勒此时的真实心情，他从来都没有原谅过对方。
　　亚当一噎，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米迦勒，他顿时有苦说不出。不管当年的事实如何，天堂星辰之战的导火线就是他，也是他的存在让路西菲尔和神灵彻底翻脸。但他何其无辜，充当了上帝逼迫炽天使长反叛的棋子，又在死后断绝了与妻儿的关系，无可奈何的成为所谓的‘弥赛亚’。
　　拳头狠狠的握紧，亚当深吸一口气，这便是他在天堂迟迟融入不进去的原因，很多参与那场纷争的天使都对他不喜，更别提有米迦勒的阻碍。压下了心底对地狱那些家伙的惊惧，倘若非要他算清楚这些帐，自己去一趟地狱又何妨，就当是平息自己的愧疚。
　　只不过……
　　下一次就别想他退让了。
　　注视着亚当怒极离去的背影，梅塔特隆想要开口劝慰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沉重的面对眼前的米迦勒。这样的米迦勒让他陌生，梅塔特隆虽然知道米迦勒和路西菲尔的感情极深，但是真正见识到他对路西菲尔的维护时，心中却是泛起阵阵悲哀。
　　“米迦勒，你这次做过分了。”
　　友人已离去，米迦勒就算这么做也于事无补，何必难为无辜的弥赛亚。
　　“我无法忘记……梅塔，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眼角的哀色化作凄凉，米迦勒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炽天使长尊崇的荣耀让这个男子疲惫不堪，他内心的折磨一点不必上帝少。仅仅是回忆中的场景就让他痛彻心扉，更别提他和路西菲尔敌对战斗过，对方坠入地狱的身影是他无法抹去的噩梦。
　　“我为他感到不甘啊！”
　　伤疤被揭开的疼痛让米迦勒失控，一时间几乎是哭泣的低鸣，梅塔特隆脸色大变的捂住了米迦勒的嘴巴，有些话是怎么也不可以说出来的。脸色不佳的摇了摇头，米迦勒放下了对方按住自己的手，他只是想要一个发泄的理由，无论是谁都好，否则这么下去他会疯掉的。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给我一点时间，倘若弥赛亚活着回来，我就放下对他的偏见。”
　　九重地狱，潘地曼尼南。
　　好似收进了世间黑暗的绝艳之地，这里没有危险的风暴和雷电，浓郁的血月光辉笼罩在这座瑰宝，就连地狱最阴郁的黑雾都无法遮挡住万魔殿的美丽。自从万魔殿建立起便屹立于魔之都市的半空之中，受到无数高阶恶魔的顶礼朝拜，可见意义非同寻常。
　　当然，这种说法被七十二魔神柱上的恶魔知道，必然一脸狰狞的咬碎牙齿。要不是他们的命都记挂在万魔殿的基石上，谁会每天小心翼翼的维护宫殿的防御措施，还不得不痛苦的付出力量来支撑起万魔殿的悬空，路西法压根就是把他们当做免费劳力来使用。
　　与天堂的气氛不同，哪怕同样伤亡严重，众恶魔在连番击退天使军团后都欢快起来。
　　“哦？弥赛亚要来地狱商谈圣战的延迟？”
　　三分笑意一份讥讽，路西法慵懒的依靠在软垫上，手腕优雅的搭在扶手上，指间隐隐露出扶手中镶嵌的宝石，美丽的鸽血红为圆润的指甲也染上了妖异的光泽。对于路西法漫不经心的态度，别西卜同样持以微笑的躬身禀报下去，仿佛陛下眼中的轻蔑再理所当然不过。
　　“陛下，地狱是否要去接待天堂的来客。”
　　口头虽然称呼为客人，然而在场其他堕天使的表情可并非如此，甚至身为狂信徒的别西卜都神色略带阴狠。
　　“那是当然，我身为地狱的主人，怎么能失礼。别西卜，弥赛亚到来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
　　好像完全忘记了昔日的恩怨，路西法十分大度的允许天堂和地狱的第一次‘和平’接触，只不过最后是否会达成缓战的结果，那就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了。摸不准路西法到底是打压还是看戏的心态，别西卜只好先按照恶魔最标准的方法去设想布置，反正绝对要让亚当来一次刻骨铭心的体验。
　　“该隐，怎么不说话呢？”
　　看着底下有热闹讨论起来的趋向，路西法的眼角一挑，视线落到了其中的血族始祖身上。
　　“相信我不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您的决定，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嘴角抽了抽，该隐对于路西法物尽其用的手段已经麻木了，天知道他因此被父亲揍过多少次。每当碰到了有关弥赛亚的问题，恶魔和堕天使的目光都会若有若无的放到他身上，然后他就不可避免的再次卷入如何应对弥赛亚的话题里，再然后……他就得滚去做一面拉仇恨值的挡箭牌。
　　该隐内心一脸血，苦大深仇的望着王座上的路西法，他当初就应该把身份藏严实。
　　“呵呵。”
　　回答对方抱怨的是路西法的轻笑，他哪里会把对方的抗拒放在眼里，谁让亚当之子这个身份在地狱很特殊，能够恶心到亚当的事情为何不做。
　　“会议结束后留下来，我有事找你。”
　　眼神玩味的扫了一眼众恶魔，路西法故意用挑逗的语气邀请该隐留下，于是万魔殿内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连别西卜都忍不住用眼刀子伺候该隐了。
　　站在阿撒兹勒身边一如既往是萨麦尔，只不过在路西法望向他时，萨麦尔都微妙心虚得不愿意直视，比当初变成蛇的模样混入伊甸园还要难以启齿。因为路西法至今都没有提到过一句新婚时期魔后失踪的事情，而他又不敢主动去谈……
　　待事情都商谈完了，一整天的时间也都在美酒佳肴中享受过去，七十一个高阶恶魔和七君主相继离去，只留下该隐疑惑的看着路西法，心底莫名不安。该隐有理由如此敏感，至少他觉得碰到路西法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主殿失去了方才的议论声，格外的宁静。路西法没有立刻开口说出目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神情忧郁的该隐，像他这种习惯了上位者心态的王，最爱看的莫过于底下人心惊胆战的模样，这算是不知不觉中养成的恶趣味吧。
　　“该隐，在想什么。”
　　一时走神，该隐就发现黑暗御座上的身影消失不见，从背后传来的话语无比证明了路西法的所在，那是一种强烈到几近掠夺呼吸的存在感。来不及懊恼自己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该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回答道。
　　“陛下，我只是好奇您会吩咐何事。”
　　这么轻易就猜出他有事需要该隐做吗，路西法反省了一下自己以往的作为，是什么导致了该隐认为他不是为了交流君臣感情呢。
　　“客套的话就不说了，的确是有件事需要你来帮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侧过脸看到路西法露出的淡淡笑纹，该隐莫名抑郁了一下，路西法什么时候客套过了，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仿佛没有看见那一脸憋屈的表情，路西法伸手勾起一缕对方身后的银发，冰霜般的冷色调在指尖都好似泛着寒意，与那个家伙带着柔和的色泽截然不同。
　　凑到该隐的耳际，路西法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出了内容，然后毫不惊讶的得到了对方错愕的表情。
　　“不可能！我实力尚且不足以压制亚当，怎么能操控住他的神智。若您是要我去套话还可以，但要做到这种程度唯有您亲自出手才可能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我不能出手。”
　　料到了他会这么说，路西法的笑意流露出一丝淡漠，在圣战中出手对敌可以，然而在暗处动亚当就越过耶和华容忍的底线了，他可不想在看到对方无所顾忌的跑来地狱。要是该隐自己去算计亚当，那么即使是耶和华也不会管什么，毕竟是他们父子的私事。
　　“你也不必担心这些问题，耶和华既然可以赐予亚当力量，我也同样能提升他人的实力。你既然是血族，增强力量的方法用血液最直接。”
　　“您是说……”
　　喉头干渴的微动，该隐反射性猜到了什么原因，一双紫瞳泛起奇异的红晕，口中尖锐的两颗獠牙也有点发痒。血族的本能猛烈的敲击着该隐的理智，如果能喝道路西法的鲜血，哪怕是控制亚当的神智又算什么，这综比路西法亲自上场去对付亚当来得好。
　　“对，怎么样，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歪过头，漆黑的眼瞳好似吞噬着最浓郁的黑暗，路西法似笑非笑的诱惑道。



148

　　沉浸着沧桑的六根石柱支撑起地下宫殿；逆六芒星的淡紫色光辉在石柱上散发开来；数也数不尽的图纹以玄妙的轨迹旋转，留下虚空之中淡淡的印痕；而来自于七十二魔神和七君主的契约核心便链接在这里；供给给万魔殿全部的力量。
　　发丝在流动的风中吹散，路西法一袭黑袍负手而立，漆黑的环境中只有阵法的光芒绵延不绝；他注视着被赋予特殊意义的逆六芒星，感受着世界天枰上属于黑暗一方的力量程度。
　　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属于他的神念犹如空气般蔓延到六芒星的每个角落；万物万事都化作虚无；眼前仅剩下世界最初的形态。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只为了进一步摸清楚本源的深奥，毕竟对世界的掌控是神灵的本能追求。
　　“果然，还是和前几天差不多，属于光明的掌控力从巅峰中一点点下降。”
　　半响，路西法的眉心越来越凝重，半阖的眼瞳冷光乍现，疑虑丛生。由于想要观察到更细的变化，神念几乎是不计代价的大量消耗，路西法在脱离那个只有光和暗的晦涩世界后，不得不盘膝坐下来恢复精力，但他在心里的思索从未停止。
　　“希望该隐能够成功，若是扣留下亚当，炽天使也该出动了吧。”
　　手指梳理着垂于胸前的长发，路西法无法忽略心中的忧虑和怪异感觉，自从耶和华的本尊离开了地狱，平衡世界的光明之力就出现了变故。他现在可不是代表着鸿钧半身的善尸，凭魔王的身份还无法直接沟通法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判断事情的严重性到了哪种程度。
　　随着光明和黑暗正走向对等的平衡驱使，实现了未来几万年目标的路西法却开行不起来，因为这完全不是他做到的。隐隐的危险感刺激着神经，路西法忽然惊悸起来，万一光明之力滑落低谷，是不是代表着耶和华的力量在不断削弱，那么是否他也要去平衡光暗的事情。
　　将无辜的生灵推入光暗平衡的局势当中，这种事不正是自己最痛恨的吗……
　　当你推我下地狱的时候，可曾有过我所看不见的挣扎，在我反手把匕首送入你背后的时候，你的眼中为何有着哀色。
　　“耶和华，你真是给我出了难题啊。”
　　浓郁的黑暗化作六翼展开，路西法在羽翼下的拥抱下闭上眼眸，低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宫殿中回响，蔓延出无名的空洞和苍茫，如同他对当年堕天之事的郁结。为什么世间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而他还是难以忘记粉碎前尘的痛苦，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
　　到底是入戏太深，执迷成魔。
　　第一重地狱，入口处。
　　天堂来使的阵势很足，一触即发的场面让恶魔都嘀咕着这到底是来谈判还是开战，该隐带着斗篷隐藏在黑暗种族之中，虽说他禁不住诱惑的答应了路西法，可不代表对方就完全相信自己，于是……想要喝道魔王陛下的血，先拿出一些诚意来。
　　望着别西卜那优哉游哉的领头而来，他的身边则是萨麦尔、贝利亚，该隐无奈的蹙起眉头，就知道七君主恐怕都要跟亚当算账了。明明圣战的真正原因是上帝，可是堕天使哪怕是背叛了天堂，也还真没有做好和上帝敌对的意思。
　　因为……那不叫做报复，叫做找死。
　　‘父亲，抱歉了。’
　　眸光微闪，该隐站在即将分散的开是迎接队中悄然离去。
　　别西卜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在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后笑了，看来陛下吩咐该隐去办别的事啊。望向亚当的时候，别西卜挑起放荡不羁的笑容，饶有兴趣的发现对方也在有意无意的寻找该隐，待触及了那片纯净的褐眸时，他才朗声说道。
　　“亚当，欢迎你来地狱做客，你不用担心找不到儿子，该隐过一会儿就会来接待你。”
　　伸出手做出虚伪的欢迎，别西卜内心的百般算计都不露表面，眼底无害的笑意使他比亚当更像个耀眼的白羽天使。萨麦尔抱臂嗤笑的站在一旁，和贝利亚一起看着亚当铁青的脸色，这回可不用顾忌上帝的面子了。
　　他们之中或许又堕天使后悔曾经站在神的对立面，但涉及给亚当下跪的关键问题上，所有堕天使都一致表以不屑，昂起头宁死不屈。
　　“别西卜，该隐真是麻烦你们照顾了。”
　　忍下这口气，亚当觉得自己笑的牙都酸了，他干什么要和他们那么伪装和善啊。
　　“这句话你说错了，该隐是凭着本事达到这种实力。”
　　贝利亚不同于习惯性沉默的萨麦尔，当即笑脸盈盈的走到别西卜的身边，话语中的暗讽不言而喻。你这个当爹的还不如儿子，毕竟该隐可不是靠着谁的庇佑才获得如今的地位，血族始祖的名声在地狱极大，可谓是自成一族。
　　我忍……
　　先把谈判缓战的事情解决了再翻脸。
　　迈着不显半点僵硬的步调，几番口角落于下风的亚当暗自磨牙，不得不跟着地狱恶魔走向第九重地狱。体内强大到不逊于炽天使的力量给他直面恶意的自信，就算是昔日备受尊崇的诸位炽天使，也不及上帝的一个神降。
　　看着亚当几次被气得脸白，躲在智天使里面的拉斐尔和其他天使一样感到担忧，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哈尼雅为什么认为亚当不够安全。如今地狱的强势明摆在眼前，按照他勉强和七君主对等的实力，真的可以把亚当殿下安全带回天堂吗？
　　‘拉斐尔，拜托你了。”
　　记忆中，容颜极盛的天使轻盈的一个鞠躬，双眼期翼的望着他，美丽的蓝眸仿佛隐藏着千百忧虑。
　　“有吾主保佑，亚当殿下应该会无事吧。”
　　无法拒绝好友的请求而趟入这淌浑水，拉斐尔给自己打了打气，望着未知的前方低喃道。他十分庆幸自己的容貌没有出现在外界过，至少隐匿了气息的他不会被恶魔认出身份，若是他要做什么，除了七君主和魔王谁也阻挡不了。
　　可惜被拉斐尔的祈祷注定无济于事，上帝表示不在服务器。
　　“父神，您身份不舒服就不要动用神力了啊！爹亲不一定会拒绝谈判。”
　　在高荣国度中，哈尼雅眼含焦急的被关在大圣堂的殿外，手掌不停的拍打着宏伟的殿门，煞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
　　“为了让地狱也得到休整，他的确有可能同意，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亚当安全回来。”
　　清冷的声音微嘲，耶和华身体不佳的依靠在御座之上，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乏意。他不可能让亚当去送死，当初自己以亚当为借口促使堕天的导火线，使得圣子在天堂的地位被捧得极高，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摆出保护亚当的架势。
　　“求您顾忌一下自己，亚当再怎么重要也没有您重要！”
　　哈尼雅又急又气之下的哭腔传入大圣堂，耶和华无奈的皱了皱眉，下一刻，光明赋予的完美容颜苍白起来，竟比哈尼雅的脸色还糟糕。
　　腹部又是一阵尖锐刺骨的绞痛，耶和华忍不住弯腰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