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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曲-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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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们太过纵容吗？
“七星楼的存在，只能说明一点。”慕蓉尚莲竖起食指，“墨丹不但是其实际掌控者，更是将他拓展成天下第一的推手；但我只想知道，这其中唯一的疑问是──这些拓展方式，是怎么来的？丹丫头就是成长背景复杂──他所接触的人事物，也根本不足以提供他这方面的知识与资源；尤其是青楼，那根本不是一个小娘子撑得起的东西！
所以我认为，当年莲儿必定是私自留下了什么东西给丹丫头，这才让她可以同时多方发展，又能涉足她本来不可能会的东西！莲儿当年一定是握有什么底牌在手中……只要发掘出这个存在，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我们甚至不用透过任何的人，就能直接和丹丫头谈判了！”
慕蓉律一面听着，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座椅内，沉思着……
好半晌，这年将八十的老人艰涩地缓缓开口道，
“但就我看来……丹丫头本身并不需要任何人……她──本身就是你念兹在兹的那个存在了！毕竟，继承〝莲〞之名的人，包刮你自己在内，也没有简单道哪里去……老夫现在相信，咱们只要找着机会，就算越过墨家的人；能直接和丹丫头说上话，又能得到她的谅解的话……墨家与慕蓉一族连手，将再也不会有半点问题！”
从此，墨家真正的话事者，将不再是表面的几个男人──儿是那个，尚且默默无名的娇小娘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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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秉老太爷、老爷，夫人的娘家来人了！”白总管肃着脸、恭敬地走进气氛凝重的大厅，朝着坐在主座上的墨斯与墨夜说道。
墨斯今天穿着一身月白直缀，上头綉着代表他於军中地位的流云巴纹，脚上一双熊皮长靴；平时总是懒散地扎成一束的头发，今天也特意地绾起，带上亲王从品论级的发冠──整个人显的严肃而正式，再加上周身冷凝的气氛，令他整个人都显得霸气浓重。
墨夜则是穿着黑底綉金色缎纹的刻丝长袍，表情似冷似峻，双眼深沉彷佛不见底；下颔收紧，薄唇微抿，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紧紧绾成一髻於脑後，单单地用一根木簪横越固定──整体上更显朴素，但若论气势，却是一点都不输墨斯。
此刻的他正静静地看着门边，面上看似冷静，但心却是直打着突；已经快十年没有见面，甚至是不曾连系──今天这麽一见，人家也是表明并非为了认亲而来……而是为了不让流有慕蓉一族血脉的三姊弟，因为墨家不小心的失利，而可能有出现身首异处的的下场。
他多麽想开口与他们解释当年的事情──但偏偏现在却不是时候……
更何况，人家说不定根本就不愿意听！
“……让他们进来吧！”墨斯看着好半晌都无法接话的墨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话头，对白总管吩咐道。
白总管缓缓一福，又关心地看了墨夜一眼，在确定只是因为心情太过复杂而无法回应後。这才快步走了出去，将慕蓉尚莲一行人给请了进来……
同样身为孩子的父亲，也同样在七王之乱那样动荡的时期为人婿，白梧也或多或少，能体会到墨夜的心情。只是，人爬的越高。所需要负担的责任也越重；当然。功劳报酬不可少，但却得同样的要牺牲相当多的东西──家庭，爱情，亲情……墨夜成全了大周的兴盛、成全了云冽瀚一登王位、成全了一切──却是自己身受蛊毒之苦。丧妻之痛，与子诀别的无奈……
朝廷上拨云诡谲，但他身边却没有半个可以谈心之人。墨斯不管正事。他只管打仗；其他的几个兄弟多在外经商，弟弟们更是得仰仗他的帮忙──就是想要分解烦忧，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至於孙俞安等人。就是再好，也没有办法给予任何安慰──毕竟墨夜几乎等於领导了大周部分的势力及动相，相较之下，李家可不是白混的，相互掣肘、到处寻错抓漏；墨夜夜半辛酸之苦，独酌吊凄殇之醉，更是无人可以同解。
“夜儿。稍安爀躁！”墨斯皱着眉头，修长的大手隔空扫了扫墨夜的的面前。“你的心可是千万不能乱了，冷静下来──他们今天不是来讨债的，不过就是来谈谈如何合作相帮；你就是再怎麽担心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该怎麽把我们的布署简单的与他们说明！丹丫头已经很久没能传消息出来了，我有点担心。”
“我何尝不担心！”墨夜俊逸风雅的五官，难得地整个都皱在了一起，狭长的凤目不断地闪着担忧，好半晌，才是犹豫地开口道，“只希望岳父孩愿意用慕蓉一族独有的〝术〞，与丹儿联系看看的好……”
“要是能帮上忙，老夫自然会帮忙──毕竟，那可是老夫的侄孙女，更是我慕蓉一族下一代的继承人！”
忽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门边响起。墨斯和墨夜闻言是立即起身，面对鱼贯步入的人们，却是不禁有些感叹──上天真是太厚爱慕蓉一族了！
慕蓉律年届八十，苍老龙锺之样尽显──但却完全不妨碍他的灵活度和行动力，看看他现在依旧能中气十足地说话，身体的状况，可见一斑。而慕蓉尚莲带着慕蓉柏和慕蓉仲越跟在後头，一贯相同的灿亮凤目，高挑结实的身躯，温文尔雅的外表……唯一的差别，仅仅在於他们的表情──慕蓉尚莲倒是还颇有风度地撑着笑脸；慕蓉柏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冷肃；慕蓉仲越却是毫不客气地瞪大了一双凤目，似乎想将墨夜给生生地射穿一番……
“久未见面，你这老头还是一样的嚣张！”墨斯大手一挥，在其他人诡异的眼神中，毫不客气地伸出一掌，就是给拍在了慕蓉律单薄的肩上。
“三叔公！”几个小辈的紧张兮兮地着慕蓉律受了那一掌，纷纷怒视着墨斯；尤其是慕容仲越，更是火烈烈地冲上前，指着墨斯骂道，“我说你！就是定远王又如何？你们墨家就是只知道仗势欺人吗？”
“越儿，不得无礼！”慕蓉尚莲唯微蹙起了没头，出声制止道。
“爹，您还这般袒护人？”慕蓉柏的脸色也同样不太好看。慕蓉律可是慕蓉一族的至宝，族内有任何大小事，要是族长也难以下定论，通常都是直接请教学识渊远而高瞻远瞩的目容律做协商的；要是他老人家在这里出了什麽事，这是要让她们回族里时该如何交代的好？
“呵呵，当年老夫和你这顽童就是这般相识的对吧！”慕蓉律乐呵呵地笑着，身体倒是坦然地受了这一掌，摸着还花花的胡子，人也没什麽事，就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对墨斯好笑地说道，“难得你这老头也还愿意放下身段地坐下来同晚辈商事，我这老头当然也就没有什麽好矫情的，卖个面子，在这儿权当作是个见证了……”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墨斯无所谓地笑了笑，“刚好时间赶，是咱们都有的共识；那麽还不如这就直接开始，把大家知道的事情交换交换，将部属也都说说，这再来做最後的协商，我觉得，这麽应该会更有效率一些。”
“呵呵，不急不急……”慕蓉律摸了摸胡子，朝着门边笑道，“这不是还有人还没来吗？咱们就先等等，喝口茶润润肺，否则等会儿恐怕会错过精采的部分了！”
还有人？墨夜收回了心神，疑惑地看向门边──他今日并未再多有请任何人过来了，除非，墨斯背着他通知了谁来共同协商……但是，慕蓉一族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晓的──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什麽必要；那麽，会是对方又邀了谁来吗？
但这也太过不尊重了吧？今天可是在墨家的地盘上说事呢！
“所以我说嘛！女孩子做事总是特别的慢……这会儿，还有请各位长辈们多多担待了！”
一阵清亮的声音自门边响起，让慕蓉尚莲的双瞳一缩……
那照着纱巾的纤细身影，便是这麽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八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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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门口微微一暗，一名身礀高挑纤细的女子，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修长的手解开了颈间束起的衣绳，接着，便是抬手将那遮住她整身的鹅黄色纱巾披风，自头上兜帽的帽缘缓缓拉下……
那是张集结着清丽与英礀蓬勃的秀美面容，如柳叶般弯弯的眉，下面是一双灿亮的凤目；挺直的婛鼻，饱满而嫣红的唇，让第一眼看到墨丹的几人──双眼都为之一亮了起来！
“丹儿！”墨夜皱着眉头，面对墨丹突然的现身，感到有些不满。
她不是应该要好好的待在宫里的吗？即便无法联络，会让人有些担心；但上次未香的死，却已经让他对墨府的安全性有了相当的怀疑。虽然抓不到凶手与确切的证据，但他依旧能猜得出来事情的始末──无非就是宫里有了动静，对云彩卿下了什么指令，这才牵扯出此次的状况的……
因此，对于百里采绪执意要将墨丹接到宫里的举动，墨夜倒是未曾有半点的阻止；因为他相信，在百里采绪的庇护下，墨丹的处境应该会比继续待在墨府里面好的多──反正墨旸和墨昕在细谈后，也决定照着墨夜的安排，暂时先到西北去找他们的大伯墨风；这么一来、在肃清京城里的骚动时，他也更能无后顾之忧……
“墨丹见过各位长辈，未能远迎，实是因为出宫隐蔽，无法过于明目张胆。”墨丹屈膝一礼，微微地朝大家一笑，“还希望，墨丹并为错过这次的合作讨论的好！”
“妳就是丹儿？”慕蓉尚莲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他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向那婷婷站在原处的少女，手有些无法克制地伸向她那平静的面容……相似的眉宇，虽然气质迥异──但他确实能透过血脉地感受到，眼前的少女，是与自己有着同样气息的孙女……
看看她那眉与间的自信，微挑的嘴角；平放于腹前的双手交迭着。眼神澄澈而坚定──而她面对自己的失态。则是未有任何的情绪，显得毫不在意、也根本就无动于衷……慕蓉尚莲的激动瞬间被浇熄了，他看着墨丹那冷静到可以说是无情的样子，一面摇着头、一面后退地问道。
“妳……妳恨我们，对吧？……丹儿……妳恨我们……”
那双过于澄澈而冷静的眼眸，就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得他自形残秽……
“我并没有这么想。族长大人。”墨丹温婉的一笑，踩了进门坎，轻声说道。“总之今天也不是来认亲的，而是谈合作的……咱们似乎并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份上，不是吗？”
“丹儿，他是妳外公，不得如此无礼！”墨斯见状，即便对于墨丹的出现也多有不满，方才更是怀疑是墨单先与慕蓉一族套好关系而来的；而眼看事情并非如他所想。再加上墨丹的动做多有攻击性与防卫，这才是出面沉声喝道。
毕竟再怎么样。墨丹都不应该这么对慕蓉尚莲说话！人家是长辈，就算当年多有遗憾，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敷衍过去──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样的态度？这是进宫学习多年的墨丹，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吗？
“没关系的，斯。”慕蓉尚莲疲惫地一笑，看着墨丹那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丹儿，我没有要祈求妳原谅我的意思；但是，当年的是确实有很多曲折的苦衷，只是现在并不是与妳说明的最佳时刻……妳愿意等到可以说的那天吗？”
墨丹沉默了半晌，在那双慈爱的眼睛注视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开口。
她并非怨恨、也并非不想原谅……只是此时此刻，根本不适合舀来讨论这种伤人而伤神，却没有半点贡献值的事情──对现在的她来说，只要能让己方的势力舀下最终的胜利，其它的事情都必须向后靠拢；除非等到李家垮台，否则，什么事情都没有追溯与讨论的价值了！
“丹儿并非意在如此。”墨丹停在了众人围座的桌前，认真的对着所有人说道，“尊爱长辈，教育两个弟弟，这对丹儿来说，这是应该的！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净想着之前的始末的好时机。丹儿这么说并非矫情，而是因为，眼下虽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宫里、朝廷、甚至是个个角落，都已经出现浮动的征兆。摸着蛛丝马迹，逆水潜行，李家这回可是势在必行；若不能先将私情放坐一旁，而先将眼前这么一劫给好好度过……我们根本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好好享受相处的时光！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如何稳固并得胜，才是最重要的！”
“妳这么说话，是想以领导人自居吗？”慕蓉律环着胸，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她甚至还没有笈笄，年纪几乎是在场每个人的一半都不到；但她却是能毫无畏惧地站在这里，高仰着头，和他们这般说事！
他不得不怀疑，墨丹的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另一之不知名的手，在默默地透过这双幼嫩的手，来操纵着默家和他们慕蓉一族的动向。
“非也。”墨丹认真的看着慕蓉律，“三叔祖实在是想得多了，丹儿并非有想对诸位长辈指手划脚的意思，而是认认真真的想提供帮助。”
“帮助？就凭妳？”墨斯肃着脸，有些冷峻地说道，“妳不过才多大的年纪，想要帮忙的心我们都知道，但妳又能给予什么？妳现在人在宫中，就应该安安份份地待在那里，好好的被保护着！来这里说事，根本就是胡闹！”
不是他不愿意聆听墨丹的想法，而是他根本就不觉得，单凭墨丹，能够使得上什么力……进宫前，她虽然在各方面都给予墨家不少建议，但这根本不能代表，她又能有多少的实力可以提出来做予协助！
“丹儿，妳想在这时动用那两股实力？”慕蓉尚莲看着墨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先前就有做过功课，当然也就知道墨丹并非墨家人所理解到的那般肤浅。只是面对这种时候，就是墨丹肯舀出手上的这两股势力，墨家愿不愿意相信与合作，那还是个相当大的问题。
“多谢外公的提醒，丹儿今天有办法来、也有有胆来，除了宫中给了交代；当然，另一边所能舀得出手的底牌，也带了部分来给大家做为参考──参考我究竟有没有资格，能够坐在这里诸位长辈好好谈谈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可以，妳尽管提出来，也好让咱们几个老骨灰看看，现在新一代的势力，究竟能成长到甚么样的地步！”慕蓉律撵着雪白的胡子，看着墨丹背后门框上投映的黑影，耐人寻味地笑着说道。
“既然都这么说了……丹儿，咱们也不用求急求快，尽力便可。”墨夜满脸担忧地看着墨丹，试图放缓着声调，轻轻地说道。
那是他的女儿，他当然确信她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与能力，能够与他们坐在这里谈判；但是毕竟年纪上是个相当大的坎，没有人会愿意相信，墨丹现在这个样子，可以提出多么强而有力的底牌出来……
做为父亲，他应该要表现的，是他的信心、包容，以及鼓励……
“是吗？那么丹儿就不客气了……”墨丹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只要他们愿意听自己说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都能很好谈；但要是这些老人要充当一次强驴，再怎么说也说不听──那么，接下来扳倒李家后的甜头，两家若想要分食，就不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再说了，有些事情，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出面做代表，也根本是毫无说服力！唯有想尽办法把这些老人家都拖下水，再好好地出面办事──她只需要做为后援，提供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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