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云上琉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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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东京私立XX医院。”
　　“日本？东京？”我小声的念着，这也太远了吧，从阿X汗到日本，神七都没这么快。
　　“您叫我真田小姐？意思是我是日本人，是这家人家的小姐啰。请问，我会见到这家人吗？”虽然这么问很奇怪，可是我真不想碰见这家人，这种状况已经够乱了，要是再扯上这家人我就更不知道脑子会糊成什么样了。
　　“真田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还要继续要下个病房去查房。得先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用英语和护士交流，她们会照顾你的。”说完，立马站起来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好像是逃跑一样，似乎在回避我的话，他的眼神中也充满着同情、不忍，还有很多我看不明白的地方。真是奇怪！
　　轻抚着右手上的纱布。这个真田流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十三岁的少女，正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可是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么多年，我经历了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的人。大家都努力地想活着，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选择死亡？这么多天，一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难道她是个孤儿？可是孤儿也应当不会完全没人管的，社会服务部门起码会出现吧，而且孤儿应当是住不起这么好的病房的。
　　如果不是孤儿，她的亲人为什么不出现？这个孩子十三岁了，可是身体如此的瘦弱，恐怕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会比她强，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造成的。在日本这样发达的社会什么样的孩子会经济条件良好却长期的营养不良？实在是想不明白。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我还能见到师傅，回到他们身边吗？
　　
第三章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划进了室内。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吧。昨晚就一直呆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累了，就睡着了吧。
　　嘭　嘭　嘭，敲门声响起，我扭头望向门口，进来的是那位老人家。我咧着嘴角给了一个笑容，跟他打着招呼：“云上医生。早上好！”
　　“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呀。不介意的话不要叫我医生了，喊我一声我叔叔吧。咱们是这个医院中独二无三的会讲中文的人呀。这也叫缘分呀。”善意的人总是让人难以拒绝，何况一声叔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好的。云上叔叔。您好！”
　　“你好呀！小姑娘。嗯﹋总不能一直让我这么叫你吧。”
　　“是的，可以的话叫我琉璃吧。虽然病历上不太一样，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关系，琉璃是个好名字。古书中有云‘琉璃，自然之物，彩泽光润逾於众玉，其色不常。’是纯净美物之物呀，我以后就一直叫你琉璃好了。”
　　“谢谢您，云上叔叔。”我正了正神色。“我有些话想问您？我知道您可能会有些为难，但还是请您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用去担心其他的，目前知道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请问，真田流沙，也就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轻生呢？”
　　“怎么，琉璃每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却想着这些么。这样可不好啊，病人可是要静心休养才能尽快康复的呀。”云上叔叔虽然是一副笑着的模样，听起来似乎音气也很轻快，可我不是小孩子，难道看不出他言辞间的小心翼翼吗。
　　“云上叔叔，请您不要回避我，虽然您总是很小心，可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的，您不说，我只会想得更多。虽然其他医生护士说的话我听不懂，但他们目光里的怜悯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与其让我猜来猜去，胡思乱想，不如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吧。我真的很想要知道。而且我也只能问您呀。”
　　“哎。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讲起。”
　　“那么，我来问好吗？我可以保证的，我不会难过，对于不记得的我怎么会因为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而难过呢？所以，请您不要有心理负担。真田流沙，也就是我，是一个孤儿吗？”
　　“孤儿？怎么这么问？”云上叔叔的语气透着惊讶和担忧。
　　“难道不是吗？我在医院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人来看过我，如果我有亲人的话，他们怎么会不出现哪？”
　　“不是的，你怎么会是孤儿哪。你的家人，他们，他们可能最近比较忙吧。”
　　“原来不是孤儿，不过也应该是不被家人所喜爱的孩子吧。”
　　“这？这……”云上叔叔恐怕是被我这句话吓到了，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真的是一个好人啊，是怕我会觉得受到伤害了吧。
　　“看来我猜得不错，真的是被人嫌弃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没人管了，甚至于连看一眼都不愿意。不是忙，只是不爱。”
　　“这孩子，你不要想太多。这…”
　　“噗！”我不由得笑了出来，看来吓得不轻啊，不语无轮次了。“云上叔叔，您真的不用担心的，现在我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哪里会伤心哪。您这么紧张，弄得我都紧张了。”
　　“好吧，我就都告诉你吧。我这前并不认识你，只在前一段时间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是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至于你本人，我也是手术后看病历才联想起来的。我想你的家人对你有些误解，生你的气才会不来探望你的，但毕竟是家人，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这话估计也就能骗骗小孩吧，那语气弱得估计连他本人都不相信。
　　“什么样的误会呀，居然会被家人抛弃。恐怕还是不爱吧，虽然听到这些话，不会觉得伤痛，可还是觉得真田流沙真的是一个好可怜的孩子。”我小声地说着，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不管怎样，只是个孩子呀。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我陷入了自己的心绪中。云上叔叔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最后是他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
　　“琉璃，你，愿意做我家的孩子吗？”
　　我有些被惊到，这话真的是太意外了。
　　“琉璃，我觉得不能将你当作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对待，所以我是很真诚地坐下来和你谈。我所说的话也是完全出自真心。”
　　“云上叔叔，您确定吗？我这样的一个孩子，虽然你说是一些不好的传闻造成了和家人的误会，可是会因此被家人抛弃，恐怕很多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小孩子吧。而且我对于您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会给您带来负担，可能会成为累赘。”
　　“琉璃！”云上叔叔喝止了我的言论，似乎有些生气。“不要这么说自己，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说这话，虽然是刚才才下的决心，可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你一定是一个好孩子，这样的眼神，只有心地纯净，善良的人才会拥有，而且从你的言语中我也能看出你的坚强，会为他人考虑。所以，不要这样说自己。叔叔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云上叔叔。”我不禁微笑。“您真的是个好人。”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看这个样子，那家人应该不会再管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想收留我。不管也好，会把孩子抛弃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太麻烦、太痛苦。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太现实虽说我是一个成年人，可毕竟这个真田流沙只有十三岁，就算可以打工养活自己，没有监护人也是很困难的。那么答应他？就目前来讲，这可能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带我又怎么好给一个陌生人带来麻烦。
　　“流沙，没有关系的，不要勉强。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好好的休息，才能尽快的康复。我也不逼着你马上给出答案，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云上叔叔最后走的时候还细心的留下来他的电话号码，让我有什么样事就直接找他，我不能再过多的拒绝，便接下纸条，说自己会的。
　　也是这时才发现原来病房里是有电话的，自己脑子一团乱，居然都没发现，拿着听筒拨打着熟悉的号码，听着传来的一声声空号提示，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再不可能了，也许此生是真的回不去了
　　当晚发生在云上家的对话云上夫人正在收拾衣物，云上医生坐在那里喝着茶，但却明显的可以看出有心事，云上夫人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会告诉她的。
　　“老婆，咱们收养真田家的那个孩子吧。”
　　云上夫人被惊到了，吓得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想了好几天了。那个孩子，很不容易啊。那个孩子，现在被真田家赶出来，她需要一个家。”
　　“可是那样的孩子？怎么可以？我不同意。”
　　“怎么连老婆你也相信那样以讹传讹的谎言，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传言中那样。”“那天在手术室里，那个孩子睁开眼望了我一眼，可以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充满感激还有满足，还有幸福，即使是这个世界都无法与之比拟。这么多天，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双眼睛。”见云上夫人不说话，云上医生又继续说道。“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在还失忆了，甚至于连日语都不会说，听不懂了，她一个孩子，以后要怎么办。你一直是个善良的人，你也不会忍心的。不是吗？”
　　“这不是我善不善良的问题，真田家的人会管她，不是吗？而且……”
　　“真田家？她真的还能回真田家吗？我们还能让她回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看到她甚至会让人怀疑她不到十岁，那绝对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要说她伤害别人，她怎么去伤害，手一掐仿佛就会碎掉的孩子怎么去伤害别人。我们只是听说，听说，有见过她去伤害别人吗？有看到真田家有什么人被伤害了吗？我只是见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记得自己是谁，甚至于不记得自己讲了十几年的语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医院里。”“我相信，失去记忆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我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她很乐观、坚强，会为他人着想，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到最后，云上医生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溢着悲伤。
　　“老公，你说的我明白，但要接受起来没有那么容易。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至少让我见见那个孩子再做决定好吗？”
　　“对不起，老婆，是我太激动了。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她是个好孩子呀。不应该受到伤害。你不是也常说，小细节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吗？”云上医生便向太太讲起了这几天与琉璃相处的点点滴滴，云上夫人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说任何的一句话。
　　
第四章
　　云上夫人来到医院，走到了病房门前，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孩子坐在病床上，双手球抱着脚，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呆望着窗外，蓝色的病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特别的大。宽大的病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让那个孩子看起来好小好小。一室的冷清看得她不禁有些心酸。她不忍再看下去，便推门而入，打断了一室的死寂。
　　“打扰一下，请问是琉璃吗？”
　　“咦。”听到熟悉的语言，我惊喜地转过头，眼前是一位非常和蔼的夫人，大约四十五岁的模样，虽然从未见过，但她嘴角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分外的亲切。她会是谁？还叫我琉璃？居然会讲中文？心里猜度着，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个讲着我的母语的和善的人，我很难不会想去亲近她。我冲笑着，“您好！我是琉璃。请问您是？”
　　“冒昧打扰了。我夫家是云上，最近总是听丈夫提到琉璃，所以今天过来探望。”云上夫人在说话的同时稍稍弯了下腰，向我鞠了个躬，便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视线刚好对着我的眼睛。
　　“云上夫人您好！最近一直受到云上叔叔的照顾，今天您还来看我，真的是很感激。”原来是云上医生的妻子，算起来也是长辈了，对我还真是客气，对晚辈鞠躬应该算是非常高的礼节了吧，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我都应当要回礼才对。可是自己是个百分之百的中国人，头刚动一下这腰上就跟别了钢筋似的，还真弯不下去，只能冲云上夫人咧咧嘴，笑一笑，可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皮笑肉不笑的，心里尴尬极了。心里直骂自己笨蛋，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云上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和眼睛里了，是个单纯的孩子。看着这个孩子又有些心疼，真的什么都忘了呀。这么小的孩子，经了这么多事，还这么懂礼貌，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可爱。“琉璃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姨吧。”
　　“琉璃，我丈夫告诉我你虽然是一个孩子，却非常的懂事，我也觉得可以和你直接交谈，所以我就不客气的说了。我的丈夫向你提出了加入我们家庭的邀请，听说你还没有作决定，我想问问你，琉璃，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咬了咬嘴唇，能够看出来，云上夫人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作为云上医生的家人，想要知道是很正常的。“嗯﹋说实话，云上阿姨，我这几天想了很多，真的是一直在犹豫，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决定。我现在的状况就算别人不说，我也能猜着，肯定糟透了。云上叔叔对我的邀请，说是一根救命稻草都不为过。云上叔叔是个好人，他是真心的想帮助我，我也是真的非常感激！”
　　“那么琉璃为什么没有直接地接受呢？”
　　“云上阿姨！”我回望着她的眼睛，“正是因为出于真心地感激，才会犹豫，才会一直在想要不要接受。站在你们的角度，琉璃我，就是一个负担。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没有一分的收入，需要花费很多的钱和精力。而且在我身上还有着不好的传闻，有多少人能够不介意呢？又有谁愿意和这样的孩子朝夕相处。连家人都会因此而嫌弃，你们又怎么能不介意呢？就算你们不在乎，你们身边人哪，别人会议论纷纷的，会让你们的生活很困扰，到时又怎么办？对于我自己来说，你们一家人是好人，我只是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我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的帮助。而且我还能住在这么好的病房，没有被赶出去，可见我还没有穷途末路。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候。”
　　“琉璃会恨真田家的人吗？”云上阿姨有些小心的问着我。
　　“恨？不会有那么严重，毕竟自己没有切身地去亲历过什么。可是会生气，会觉得讨厌，甚至会想这家人肯定不是什么样好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有什么样天大的事，让他们这样去对待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样的一个孩子，能是什么样的恶人。这副样子，能做出什么恶事？一个人被扔在医院里，自生自灭，他们当她是什么？杂草吗？路过看一眼都不可以吗，不过是看一眼呀。就是一个陌生人都不会这么狠的。”为什么不来，不来见流沙最后一面？这个孩子就这么死了，可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她就这么死了。让我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为她气愤，为她难过，为她伤心，可说到底我还是自私，我什么都不能说，我要为自己考虑。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我抹掉眼眶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哎﹋”云上夫人握着了我的手。“琉璃，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我老公已经跟你说过了，但你说得对，那是他一个人的意见，你有顾虑是对的。现在我代表自己和家人，再诚心地邀请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