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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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后还是回去了，毕竟提议是自己提出来的，不能让别人善后。
　　完美的理由和完美的胜利，让他们很轻易就过关。
　　“哈绨，你给我准备一匹好马。”她从王宫出来立刻说：“我要到红河岸边去玩玩。”
　　“眉纱小姐，您自己的马呢？”哈绨奇怪问，她不是有一匹比什么都好的马？
　　“它罢工了。”眉纱耸肩说。
　　某只小猫因为总被当马骑所以炸毛回窝，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我去给眉纱小姐准备。”尤伊笑呵呵走掉。
　　“我也去好了。”夏菈跟在她身后。
　　“那我也去准备——两匹。”哈绨也同样笑眯眯。
　　眉纱转头看凯鲁：“这是你的意思？”
　　“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好，我想陪你。”凯鲁手扶着她的肩膀：“反正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一起出去玩玩也好。”
　　眉纱翻翻白眼，我烦你行不行？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就只好自己找。”凯鲁微笑道：“最起码让我知道，我是哪里不讨你喜欢了。”
　　眉纱没说话，你要成为国王，这就是最不讨我喜欢的一点。
　　凯鲁叹口气：“还是不想说？那我就自己找吧。”
　　“随便你，反正你找不到。”那边哈绨已经牵马过来，眉纱翻身上马就跑。
　　凯鲁紧紧跟在后面，既然说要找，他就一定会找到。

　　“看来皇兄终于下定决心了。”塞那沙在后面说。
　　“是的，塞那沙殿下。”伊尔•；邦尼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殿下已经发现，眉纱小姐有很优秀的特质，而且相当适合政治。”
　　“这话是没错，可是我一直认为不用这么麻烦。”塞那沙说：“皇兄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何必一定要找个适合当王妃的？”
　　伊尔•；邦尼笑呵呵：“现在是适合的也是殿下喜欢的，不是正好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塞那沙思索着：“你说眉纱，她到底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那么——奇怪？”
　　“奇怪？”
　　“你们没发现吗？我和她走这一路却发现了，她有点……不像人类的样子？”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和他们好像脱节似的，奇奇怪怪。
　　“眉纱小姐是战争女神，当然和我们不一样了。”伊尔•；邦尼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怪。
　　“我说伊尔……你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塞那沙奇怪的问。
　　伊尔•；邦尼微微一笑，这个嘛……

　　而出城骑马驰骋的两人，也在讨论着同一个问题。
　　“你说，伊尔•；邦尼是在打什么主意？”眉纱忽然问。
　　“伊尔•；邦尼？怎么？”
　　“他一方面不管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另一方面调查我，你当我不知道么？”
　　“你说伊尔？他并没有告诉我。”凯鲁微微皱眉，自从接触了眉纱之后，似乎伊尔•；邦尼就开始有很多秘密。
　　“回去问问你的近侍吧，我想他会给你一个你喜欢的答案。”眉纱放马在红河岸边，自己下手去踏砂玩。
　　凯鲁坐在岸边看着她，感觉难得的闲适。
　　“眉纱。”他忽然唤：“你真的留在这里成为战争女神好不好？”
　　“不好，我没有自虐的兴趣。”眉纱踢着水：“相信我，让一堆人把你当成女神来崇拜然后狂乱呼喊着你的名字，那绝对是自虐，虐身而且虐心。”
　　“为什么？”凯鲁不理解，那不是很多上位者希望的吗？不光代表着拥护还代表着民心。
　　“虐心是因为你会时时刻刻不得安宁，虐身是因为有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存在时，你会不由自主想为他做点什么。”眉纱摇头叹气，后者比前者要麻烦得多，因为会让她心软。
　　“所以你不打算负责那些人民，才会一直逃开我？”凯鲁立刻掌握到事情的最敏感点：“因为我早晚可能继承王位，所以你一定不能站在我身边？”
　　“这话才是百分百的准确，你终于想通了。我实在没有兴趣去当什么王妃，尤其这个王妃还不止是花瓶而是需要负担起帝国三分之一的责任。”
　　“就算你有这个能力？”凯鲁还是希望能劝说她。
　　“是的，就算我有这个能力。”眉纱缓缓吐出差点儿让他吐血的字句：“因为我懒。”

　　塞那沙想这应该是他的错觉，出去踏青回来的皇兄心情似乎更加不好了。
　　可是眉纱不是说他们玩得很开心，而且把以前没有谈开的事情也都说好了吗？
　　“就因为说好了所以我才……”凯鲁挥挥手：“塞那沙你不要管了，最近米坦尼那边异动越来越频繁，你要随时准备出动。”
　　“是，我知道了。”塞那沙理所当然的应允：“可是皇兄，我真的很好奇你和眉纱——”
　　“不要好奇！”凯鲁明显是一提起来就怒火中烧：“至少最近不要好奇！”
　　否则的话，他会想找塞那沙来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亏自己这么喜欢她……竟然用这种原因拒绝——因、为、她、懒！
　　他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呃……”塞那沙迅速看向伊尔•；邦尼：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尔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王子谁也没跟谁说，就是自己在那里生闷气。
　　塞那沙按按太阳穴：难道他还要去问那个三小时也不可能给你转到正题的眉纱？

　　眉纱经常和三姐妹叽叽喳喳。
　　“眉纱小姐，你说的蝴蝶效应是什么意思？”夏菈好奇地问。
　　“这个啊……在你们的认知中，海洋那边有什么？”
　　“海？还是包围着我们的神赐的庇护，在遥不可及的彼端是世界尽头啊。”哈绨给眉纱普及他们这个时代的常识。
　　“那么，我就打个比例吧。”眉纱靠在那里享受着哈绨的按摩，慵懒开口：“比如说现在有一只小蝴蝶在我们这边的海岸煽动了一下它的小小翅膀，半年后，你们口中的世界尽头也许就会掀起一阵龙卷风。”
　　三姐妹同时咂舌：“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或对特定人物做的事，会在未来的某些地方、某些人身上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蝴蝶效应。”
　　比如说，她被阿修罗阴了从某个特定的水池来到这个世界，又一脚踢跑了夕梨，直接造成这个世界的大变，这也是蝴蝶效应。
　　“眉纱小姐，在想什么？”哈绨已经停止了按摩：“不是在想殿下吧？”
　　“可能么？”眉纱坐起身：“我是在想，要怎么溜到米坦尼去玩。”
　　“啊？”三姐妹面面相觑。
　　“我本来就想去那边玩的，能再顺便去趟埃及更好，谁让你们的殿下一定要我回来作证。”她无聊的走到庭院水池去泡脚：“哈图萨斯周围都没有什么好玩，我不想在宫殿里消磨时光啊。”
　　难得来到这么让人神清气爽的古代，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那……”哈绨犹豫：“眉纱小姐不要自己走吧？不然让我们三姐妹陪着，去附近的城镇逛逛？”
　　“不需要。”眉纱一笑：“我想我们快要和米坦尼交战了，到时候自然会过去那边。”
　　“米坦尼？”尤伊惊呼：“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挑衅，或者因为我们的国王陛下想战胜老对手的夙愿，我哪知道。”眉纱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要大惊小怪，这一仗早晚要打的。”
　　“是啊，我也一直在算着战争开始的时间。”哈绨在一边说：“而且我们现在有眉纱小姐在，进攻米坦尼正是时候。”
　　“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们很有冲动？”眉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因为眉纱小姐是战争女神啊。”夏菈呵呵的笑：“我们有战争女神在，一定会胜利的。”
　　“战争女神？傻话。”眉纱摇头，她觉得死神的称呼反而会更适合她。
　　三姐妹嘻嘻笑着，却没敢笑的太大声。
　　眉纱的压迫感很强，就算平时没有刻意散发出来也一样，会给她们一种自己绝对只是属下的感觉。但因为她表现出来异常的力量强大，所以这种感觉反而让她们觉得亲切，更有一种忠诚。
　　“不如我们去王宫吧。”哈绨突然提议：“凯鲁王子最近这么忙，眉纱小姐去看看他，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干吗要让他高兴啊……”眉纱说归说，还是跟着去。
　　就算不看那个风流王子，她也想知道进攻米坦尼的时间。另外可以从王妃那里得到情报，最有兴趣的东西——龙之眼。

　　刚进了王宫中，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魔力波动郁闷回去闭关的惑儿终于懒趴趴从次元袋中钻出来，喵了一声趴在眉纱肩膀上。
　　“好可爱！”夏菈惊呼：“这是眉纱小姐养的吗？”
　　“嗯，她叫惑儿。”眉纱转转眼珠：“别看外表是一只猫的样子，其实是只狮子王哟。”
　　夏菈想去摸它的手僵在半空：“眉纱小姐你又吓我！”
　　“我可没有，不信你可以摸摸看，看它咬不咬你？”眉纱笑眯眯，她算准了夏菈绝对不敢摸。
　　果然，夏菈小心收回手，还带着点遗憾：多可爱的小猫啊。
　　惑儿舔舔唇，眉纱当然没有吓你们，她多好心的给我安排了一个狮子的身份啊，虽然那东西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哈绨，看那边。”眉纱忽然说。
　　哈绨转头，刚好看见王妃和她的神官转向后殿储存粮食的僻静处。
　　“王妃！”哈绨低声道：“她竟然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想我们不能当她是来查看军需储备的。”眉纱转头吩咐：“你们去送食物，我跟她去看看，很快回去。”
　　“让我跟着您吧。”哈绨立刻说：“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
　　“对我来说不会，你们跟着我反而容易被发现。”眉纱的脚步忽然变得轻飘飘，存在感也变弱了：“乖乖去找凯鲁王子，单独在宫里走来走去的话，会被人欺负的。”
　　“姐，怎么办？”尤伊问哈绨，眉纱小姐根本不听他们的话啊。
　　哈绨想了想：“尤伊、夏菈，你们去通知凯鲁王子，我悄悄跟上眉纱小姐，还可以保护她。”
　　这三个可怜的孩子还没有自觉，这个女人根本用不着她们保护的。

　　眉纱飘在王妃和帅哥神官的后面，静静听着他们的说话。
　　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那个龙之眼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反正就是一个握在王妃手里可以随意掌控人心的，类似黑巫术的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法术，听得她直打哈欠。
　　还是走吧，窝在某个帅哥王子身边赏心悦目的吃东西也比在这里听墙角好。
　　刚刚转身打算立刻，她就听到踩断树枝的清脆响声，这种错误当然不是她犯的。
　　“小女孩，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王妃尖锐的声音，然后——
　　“我没有，我只是来——来看看军需储备。”
　　某个熟悉女子的声音用上不久前眉纱说过的理由。
　　她只好停下脚步，再叹口气，这帮给她找麻烦的孩子。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袅袅亭亭的走出去，一贯在人前高高在上明媚万千的样子。
　　“原来是战争女神。”王妃露出讽刺的笑容：“你的侍女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被我发现了，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啊？哎呀，是我让她来的。”眉纱抿着唇柔声说：“因为要打仗了，总要让她来看看我们的存粮够不够。我说的没错吧？王妃陛下。”
　　“眉纱小姐。”哈绨走到她身边低下头，也知道是自己闯祸了。
　　“没事的，哈绨，你先回去凯鲁王子那里向他报告吧，晚了的话他可是会生气的。”眉纱摸着她的手说。
　　“可是……”哈绨犹豫的看着王妃。
　　这个女人是希望抓住眉纱小姐来诅咒的吧？怎么可以把她单独和眉纱小姐留在一起？
　　“哈绨。”眉纱转过头看她，暗紫黑色的魔光缓缓透出来：“乖，照我说的去做。”
　　“……是。”哈绨有些迷醉恍惚的离开。
　　眉纱敛下眼，重新面对这位亲爱的王妃。
　　她给自己造成这么多麻烦，自己却没有回礼。为什么呢？只因为欣赏她吧？一个曾经试过争取和逃离却无法得到真爱和自由的女人，最后选择得到权力顶峰的道路，纵使那扭曲了一切所谓正义和善良，只以鲜血铺就。
　　“娜姬雅。”她轻轻的唤：“如果当初可以让你和你的爱人离开这里，是不是你会永远宁可只过着平民的日子？”
　　娜姬雅的面色刷得就变了，变得可怕又狰狞。
　　“没有要揭破你内心伤痕的意思，我只是想得到答案。”眉纱歪头思索：“或许不用你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换个问题吧，现在如果给你同样的机会，你是不是还会选择抛下一切毫不犹豫的离去？”
　　娜姬雅张开口，一个‘不’字在口中转着却无法吐出来。
　　现在她已经没有离开的理由也没有离开的必要，更因为自己是正妃还有个小王子而不能离开……可是为什么还要犹豫？
　　她始终无法吐出的‘不’字是因为什么？
　　眉纱敏锐的发现，在娜姬雅犹豫着沉默下来的时候，她身边的黑袍祭司几乎是无法克制的颤抖了一下。
　　感动吗？乌鲁西•；夏尔曼？这个现在已经登上女人最高统治地位的女子，竟然还会为了可以和你一起离开的梦想而犹豫。
　　“当然不。”娜姬雅终于斩钉截铁的拒绝：“战争女神？我不在乎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什么，不要想会用这种无聊的话打动我！”
　　“哦？无聊吗？”
　　“那，我可以检查一下你身边这位的身体吧？”她慢慢走过去，娜姬雅知道自己的本事，她不可能对她出手的。
　　“你这样……已经是无礼了。”娜姬雅冷冷说，慌乱之色只是一闪而没：“如果不想让我以对王妃无礼治你的罪，就不要再向前。”
　　眉纱果然停住脚步：“可是我有办法的呀？难道你不想试试吗？——让残缺的身体恢复原状。”
　　裹在黑袍里的乌鲁西僵住了，娜姬雅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眉纱微微一笑，只要人没有死，不管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修补肉身地方法总是有的。
　　“你们什么时候想的话可以告诉我哟，我们或者可以谈笔交易。”眉纱笑笑，转身离去。
　　这么震撼的消息，相信这帮家伙已经没有心情再来管她，而是要好好矛盾一下吧？就不知道某个已经习惯了权力的王妃还有没有那个心思去过平民的生活。

　　回去自己宫殿，将所以下人都屏退，娜姬雅显得无比阴沉。
　　她从没想过已经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跟她说这种话！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乌鲁西突然开口：“凯鲁•；姆鲁西利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或许是从哪里调查到什么事情，然后让这个小女生来扰乱。”
　　“你是说……确实有可能。”娜姬雅纷乱的心情渐渐好转，现在确实不是很久以前她只懂得在一边偷哭的年岁了。
　　但或许突如其来的尖刺让她变得软弱了些，她忍不住问：“那你呢？”
　　乌鲁西一愣：“什么？”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你会希望我怎么选择？”刚问出这句话，娜姬雅就发现不妥，于是急急转过脸：“当我没问，我很累了。”
　　“是，请好好休息。”乌鲁西躬身出去，却在门口脚步一顿，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选择，我就怎么听从……就是了。”
　　娜姬雅有没有听到不知道，她只是默默靠在那里，闭着眼睛。
　　曾经她以为……那和相爱的人自由飞翔就是全部。

　　和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