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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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无为？”
　　在她要走之前，老子忽然问。
　　眉纱想了想：“天地万物，尽有始终，尽人事，听天命，坐看日升日落、万物生灭、阴阳交替，即无为。但这世间知无为者多，能够真正领会无为的意义，做到无为的人却寥寥，真是愚蠢。”
　　“愚蠢吗？那你呢？”
　　“我？呵呵呵，我向来自诩很聪明，其实也只不过是个笨人。”
　　笨人？老子侧头看眉纱。眉纱却没看他，径自飞走了。
　　“笨人吗？”老子喃喃，站在那里思索了半晌，才鉆回去继续沉沉入睡。

　　我们在很多时候都可以很聪明，可是在对自我原则的执着上，也许都会被冠以笨人的称呼。
　　所以偶尔做一个笨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结果走了这边一趟，到底是来做什麽的？眉纱认真反省一下之后捂住脸。
　　一时被老子特殊的气质吸引，光顾着探讨内心和发掘自身，竟然真的没有杀了他！老子这个家伙……那股气竟然能让看见他的人不自觉进入‘悟’的境界，从那个懒人装里出来绝对也是爲了加深这种影响，而且……
　　八成其中还有太极图的功效。
　　可恶，自己竟然着了道。看着懒趴趴没精打采，头脑反而很好嘛。
　　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放过了他，总不好意思再回去，而且要是这次也着了道就丢脸丢大了。
　　“没办法啦，让璇歌自己搞定吧……”反正那只狐狸的力量也差不多，对付一个老子还是可以的。

　　脚下一道黑色的人影飞速接近，在靠近自己的时候猛地刹住，躬身施礼。
　　“主人，许久未见。”
　　“亚萨？”眉纱惊讶，他是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的？她并没有召唤。
　　“月那里出了什麽事情？”这是自己第一个能想到的可能性。
　　“不。”亚萨直起身体：“夜神月说他已经不需要我，让我回来主人这边。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放弃回来主人身边伺候的机会。”
　　“真会说好听话。也罢，采撷和惑儿都被我派出去，身边也需要一个使唤的人。”
　　亚萨第二次躬身道：“您的愿望就是我的剑之所向。”
　　比以前更夸张的效忠方式……“亚萨，你在成为亡灵之前是干吗的？”
　　听眉纱这么问，亚萨似乎有些委屈，被扔在那个地方他还能是干嘛的？“回禀主人，红衣主教。”
　　“哦？不错嘛。”眉纱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还好不是什麽圣骑士。”
　　“手下有些人是，主人有用吗？”亚萨仍旧维持了一贯的恭敬。
　　“我用？这帮家伙现在还可能留有圣骑士的特质吗？开玩笑。”眉纱摇头：“你跟着我就好，那些亡灵还不都时刻等着你的召唤。”
　　“主人说的是。”亚萨又微微踏前一步，安静跟在眉纱身后。

　　眉纱慢慢回转头看他：“你以前可没有跟我这么近的时候。”
　　“以前有哈迪斯大人在，亚萨不能越矩。而且，以前主人的味道没有这么好闻。”
　　“味道？”
　　“是的，以前的主人只有一点点，最近却浓郁了许多。”
　　一点点？浓郁许多？最近这种在味道上面带有暗示意味的，眉纱一听脑袋就疼。
　　“亚萨，你该不会也说什么我身上有路西法的味道吧？”
　　“路西法的味道？”亚萨一愣，然后上演了一处恍然大悟给她看：“难怪……我以为是哈迪斯大人留下的味道却觉得不太对，如果是魔界之主的话，这就对了。”
　　眉纱翻白眼：“拜托，是我在问你好不好？什麽叫这就——对了？”
　　眉纱木然，许久才转过头瞪着他：“这就对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说如果是魔界之主的味道，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也没有任何让人觉得矛盾的地方。”
　　“所以……”这就对了的意思是指，自己身上的确有着哈迪斯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郁。潘多拉这么说她可以当做那女人神经不正常，可是连亚萨都这么说的话……
　　“亚萨，这件事情很重要，我身上真的有路西法大人的味道？”
　　“魔界之主并非我侍奉的君主，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我只是说，这是魔界之主的味道这一点，是最贴切的。从味道到感觉，都有的解释。”
　　看主人的意思，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气味？
　　眉纱以手捂住唇和鼻子，闻一闻舔一舔，却仍然是只属于自己的气味，其他什麽都没有。路西法……路西法你个XX啊！
　　“主人自己无法发觉，也许因为，这是主人本身的味道。”
　　“你不是说这是路西法的味道吗？”
　　“否则，还能有其他解释？”起码亚萨找不出其他原因。
　　“我自己的味道，路西法的味道……”眉纱郁闷了。
　　哼、哼哼……这么说就不是潘多拉发神经，自己身上有这么股味道，还能怪别人？路西法的味道，她现在浑身汗毛直竖！鬼知道这股味道是从哪儿来的啊啊啊！
　　她忽然可怜兮兮看着亚萨：“亚萨，阴族三巨头陨落异世重生就够离谱，爲什麽我还能和路西法扯上关系？”
　　亚萨面色不动：“哈迪斯也是复生在主人身边。”
　　“不要提醒我这个事实啊！”眉纱拉着他一阵猛摇，她已经要疯了！
　　“主人，淡定。”亚萨最后只能蹦字儿一样吐出这么两句。
　　“淡定你XX！老娘要是这样都能淡定就不是人了！”眉纱郁闷的在天空上乱飞，身后亚萨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
　　“主人本来就不是人的。”
　　“亚萨……”眉纱黑线：“你故意的是吧？”
　　亚萨低头认错。
　　“路西法……”眉纱沉吟：“阿修罗？对哦，我怎么把他忘记了？”那个男人最近的古怪作为明显针对自己，会不会也是知道了什麽？
　　“亚萨，你是死灵。”
　　“是的，主人请吩咐。”
　　“你沿着这个方向去找太上老君，我想时刻知道他说的话、做的事。”
　　“不杀掉？”
　　“你怎么知道我原本是要是杀他？不过就算杀也不能我动手，你做好这一点就是了。然后立刻回来，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
　　“是，谨遵主人吩咐。”
　　“然后是阿修罗……让惑儿去找好了。还是我自己去找？”路西法，爲什麽是偏偏和这个男人有关系？她诅咒他一万年！

　　和周军在一起的惑儿突然抬头，迷茫的左右看着。
　　“怎么了？”杨戬抚上惑儿的小脑袋瓜：“睡着睡着就突然起来，你不会也做噩梦吧？”
　　“我从来都是让别人做噩梦的。”惑儿大大打了个哈欠，舔舔爪子洗脸：“不过刚才感觉到眉纱的怒火，不知道因为什麽大发雷霆。”
　　“怒火？”想到眉纱现在和谁在一起，杨戬问道：“她不会杀了太公望师叔吧？”
　　“杀谁也不会杀他。”惑儿摇头否认。
　　“爲什麽不会？”杨戬立刻气呼呼地反问。
　　惑儿无语，刚刚还在担心他师叔的安慰，现在就开始吃醋了吗？
　　“因为太公望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想起太公望从来的所做所为……
　　“好吧，我完全明白你所说的与众不同在哪里。”
　　那样一个如此特殊的存在，他想眉纱的眼光还没有那么差。


第20回　淹池之戰
　　眉纱和璇歌坐在一起，亚萨那边的情况不停通过水镜传过来。

　　“他还真的没说关于你的一切。”璇歌惊讶：“你给人家灌了什麽迷汤？”
　　“灌迷汤那是你常做的事情，我不好意思越俎代庖，顶多和他讨论一下人生大道。”眉纱道：“我想，老子对我的‘无为’之思比较认同。”
　　“‘无为’？靠，你这个不厚道的，又拿什么来忽悠人家了？不要脸。”
　　“没有啊，不过是拿老子的理论对老子说而已。”这个世界的老子看事物还没有透彻到能出□德经的地步，不忽悠他忽悠谁。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看着办呗，太公望会从老子那里取得太极图，该伤脑筋的不是我是你。”
　　“你把老子交给我对付就算了，竟然连太公望也交给我？也太懒了吧。”璇歌抗议。
　　“当然交给你，我要去对付潘多拉，没空应付那么多。”眉纱道：“如果找不到，我打算连惑儿和采撷也叫回来。”
　　“这个我同意，没有惑儿和采撷，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昆仑山，根本不用聞仲出手了。”璇歌掰着指头算：“太公望、杨戬、哪咤，还有那个未出场的燃灯道人……有他们在，足以对抗女娲了吧？”
　　“再加上申公豹、闻仲、老子，的确够了。”正好七个人使用七种超级法宝：“那你和我呢？就算你不去凑热闹，怎么还把我给落下了？”
　　“你要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麽关系？随便你喽。”璇歌道：“最好你把所有人都带去，我好趁这个机会，把西岐连根拔起。”
　　人界之事，但由人为。如果人间界没了他们的代理人，看这帮天界的家伙还怎么办。
　　“我想我们再这么弄下去，女娲就要亲自出手了。”眉纱笑道：“历史大变，那个女人绝对忍耐不住，弄不好会从头再来。”
　　“那你还笑？到时候你在意的人全部死挂。”璇歌低咒。
　　“彼此彼此，你以为你的纣王就死不掉吗？别和我抬杠，如果我搞不定潘多拉，你的纣王肯定逃不掉。”
　　“那你就快点儿去搞啊。”璇歌眼睛斜斜向下看：“虽然你没有这个功能，但变态看变态总会对眼，弄不好潘多拉真的会对你情深一片。加油。”
　　眉纱微微启唇：“滚。我性向正常。”
　　“没看出来。”
　　“切~”她只不过看到帅哥的时候性向会扭曲一点，自己可没有同性恋的兴致。
　　“不和你说这个，你要在王宫里待多久？”
　　“赶我走？”
　　“废话，我还要去陪着纣王，你倒是很放心你的闻仲。”
　　“那当然，对我的男人爲什麽不放心？”
　　“呸！不放心是因为担心，放心是因为你没心。”璇歌立刻反驳。
　　“没心？别这么说，最起码我是喜欢闻仲的啊。”眉纱手托腮：“只不过军国战争是男人的事情，所以我乖巧的只在身后帮助，而不站在台前——他是这么认为。”
　　“所以你这么做？原来不是你小女人了，而是你碰上一个大男人。”璇歌更加大声嘲笑她：“你不是一直对这种男人敬而远之吗？决定把自己推入火坑了？”
　　“你喜欢的不多是这样的男人？我当然要和你共患难。”眉纱推开窗子看着正殿的方向：“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今天的早朝时间真长。”
　　“用不着你陪我。”璇歌道：“今天讨论周军已经快要进军到淹池的事，准备派谁出战。当然时间要长一些。”
　　“已经到淹池了？那我们不去怎么成。”眉纱拉起璇歌就跑向大殿的方向。
　　“从上面走！”璇歌扯着眉纱飞空：“怎么？不听你大男人的话了？”
　　“我从来也没听过，只不过以前懒得管。”眉纱几个腾跃，轻巧落在大殿上方，从气窗滑进去。
　　璇歌学着她的样子，把自己轻飘飘吊在天花板上，下面就是纣王和群臣。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乖巧！”她拉着眉纱咬耳朵。
　　“知道就知道，小声一点，闻仲的耳朵很灵。”眉纱侧耳倾听。

　　“……这样不成。”沉吟半晌，纣王道：“周朝的军队也是孤的子民，怎能用如此血腥的手段镇压？一开始错的也是寡人。”
　　“王上只是一时被迷惑，并非己身之过。”闻仲淡淡道：“更何况，以臣叛君是为不忠，有任何理由都无法遮掩。”
　　“那也并非是子民的错，而且寡人不想再失民心。”

　　眉纱暗自点头，在没脑残的情况下，纣王不失为一位圣明君主。
　　再转头看到身边的璇歌，她一脸‘这是我男人’的自豪，就差没吼出来。摇头，再聪明的女人遇到爱情都会变成白痴。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不应战。”闻仲道：“不如陛下让我出战。只要杀了对方的所有仙道，西岐并不是我朝军队的对手。”
　　眉纱眼珠转转，附耳问道：“你爲什麽把你那些军队收起来？有他们在的话，打到西岐都城都够了。”
　　“我有几个人想引出来，你说的潘多拉就是其中之一。”
　　“喔~~~~”眉纱拉长了声调。原来璇歌也一样有这个想法，她就说嘛，怎么可能就这样放置那个女人不管。
　　“你就不怕她出现捣乱让淹池陷落？要知道，历史上牧野之战可是殷朝灭亡的。”
　　“淹池我找了一群狐子狐孙帮忙，这世界的狐狸真好骗。七百个足以守护整个淹池城，再者说还有张奎和他老婆在。就算守不住，那边陷落之前我们也能赶去了。”
　　“看来你也做了不少事嘛。”
　　“那当然，你以为陪王伴驾很容易吗？”璇歌得意地说：“我做的还不止这些，以后你就知道。”
　　“嗯哼，期待。”眉纱低头：“哎呀？”
　　她立刻拉着璇歌跳下去，躲过无声无息扑过来的鞭影。

　　闻仲很抑制力道，只断了两根小横梁。
　　看到是她们，他皱眉：“你们怎么在这里？”
　　纣王眼睛一亮立刻起身：“璇歌，不是说今天有朋友来所以不出来……哦，就是这位吗？”
　　眉纱冲着闻仲努了努嘴巴，看到人家看见爱人的样子没？谁像你一样，一见到人家就横眉竖目。
　　闻仲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他又不像纣王那样，懂得如何应对自己的女人。
　　纣王拉着璇歌回去王座，眉纱笑眯眯挽着闻仲的手臂。她知道闻仲不可能主动拉着自己，只好主动点儿。
　　闻仲身体一僵，警告地看着眉纱。
　　眉纱瞪回去。怎么？她不能见人吗？
　　闻仲无奈，却也没抽出自己的手。他不是这个意思，好歹他也是殷朝太师，怎能在人前……

　　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纣王眼睛都直了。他看向璇歌，满脸急切：“你这位朋友是？”
　　他这辈子也没见闻仲对哪个女人假以辞色。
　　“这位朋友？普通人，普通人而已。”璇歌撇嘴：“听说过烈女怕缠郎，没听说过烈郎怕缠女的吧？今天你就看到了。”
　　纣王无语，这好像不是好话吧？
　　眉纱丢给璇歌一个眼刀，这是在外人面前说的吗？再说下去别怪她翻脸。
　　璇歌不再说话。
　　“陛下，我去吧。”被眉纱这么一搅合，闻仲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
　　纣王的注意力也被璇歌分了一半，点头道：“那就辛苦太师了，希望这件事可以尽快结束。”
　　“眉纱。你也会去吧？”璇歌插嘴。
　　眉纱侧头看闻仲：“不知道闻太师肯不肯让我去。”
　　“随便你。”就算想说同意不同意，他管得了吗？
　　“那么，我和闻仲一起去，朝歌交给你。”眉纱瞟一眼纣王：“看好你的男人，别让他被狐狸叼走了。”
　　“除了我，还有哪只狐狸叼得走他？”璇歌示意她放心：“你和闻仲不要死在外面就好。”
　　“怎么可能……”

　　众臣都退下之后，纣王抱住璇歌：“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更不可能让妲己再掌控你，放心。”璇歌低声抚慰他。
　　“你那个朋友和闻仲是怎么回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赐婚的。”
　　“赐婚？好想法！”璇歌立刻兴致勃勃。如果能让眉纱这个个不婚主义结婚的话……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
　　“那就赐婚吧，让他们择日完婚，也算让一对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