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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江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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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傻丫头,自个儿前程不操心,倒替她操心起来。她好歹是个主子,最不济也不会跟你一样,将来被卖到何方都不知道。你还是替自己操操心吧,以后,要长点记性,遇事躲着点,别傻愣愣地做了人家的替死鬼……”说到后来,郑嬷嬷哽嗯的说不下去了。
  冬雪抽着鼻涕点点头,说:“干娘,女儿这一走,怕是无再见面的时候,你坐好,让我给你磕三个头。”
  郑嬷嬷点点头,受她三记响头。然后拉她起来,把手腕一个缠丝银手镯抹下来,给冬雪套上。“干娘刚才出来的急,没事什么好东西,这手镯是从前当姑娘的时候,老夫人赠我的,如何转赠给你,作个念想。”
  “谢谢干娘。”冬雪看着油灯下焕发着淡淡光泽的银手镯,忽然想起另一事件,“对了,干娘,女儿还要求你一回事。”
  郑嬷嬷拍着她的手说:“你说,你说。”
  “先前,五姑娘让我把她的银两和首饰埋了起来,我把它埋在西侧围墙老槐树旁边的一个洞里,我这一走,怕是见不到五姑娘了,就麻烦干娘转告她吧。”
  郑嬷嬷又是一怔,她在大宅里几十年,见多识广,方才听何嬷嬷提到两名外院的粗使丫鬟留在蓼园东厢房照看五姑娘,便猜到五姑娘已被幽禁。被幽禁的姑娘那过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被丫鬟婆子饿着冻着常有,便是那些财物也多数会让下人们搜刮走了。听冬雪的意思,五姑娘分明早就猜到自己的处境……
  刚才冬雪说是阮碧叫她来找自己,她还当是巧合,如今再听到这回事,分明是五姑娘早就料到这回事。可是在她的记忆里,五姑娘一直是个唯唯诺诺,大事无主见小事又乱发飙的主儿。想了想,郑嬷嬷又问:“女儿,五姑娘可还做了什么事情?”
  “无他,”冬雪从怀里换出手绢说,“就是方才离开的时候,她跟我交换了手绢,又跟我道歉,说是她连累了我。”手绢是闺房私物,不能随意交换了,换了便是手帕之交的意思。
  郑嬷嬷瞅了手绢一眼,说:“想不到,她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冬雪点点头,说:“小姐待我向来不错。”
  郑嬷嬷白她一眼,说:“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恨。”虽说这么说,心里倒底不象从前一样把五姑娘全盘给否定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郑嬷嬷打开门,何嬷嬷进来,说:“郑姐姐,人牙子来了……”
  冬雪一听,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上。
  郑嬷嬷拉着何嬷嬷走出耳房,低声说:“妹妹,姐姐想求你一件事。”
  何嬷嬷说:“郑姐姐,若是为了冬雪的去处,便是不说,我也会为她寻个好去处的。若是其他,妹妹怕是无能无力。”
  郑嬷嬷说:“冬雪脸坏了,怕是卖不到好的地方去,就想请妹妹容她养好伤再卖掉。”
  何嬷嬷为难地摇摇头说:“这可难了,夫人有令。”
  郑嬷嬷说:“这有何难?眼前就有个好理由。你只需跟夫人说,冬雪脸部伤的严重,怕带出去有伤咱们阮府的名声,还是等她养好伤再卖。”
  何嬷嬷眼睛一亮,这真是一个好点子,既能满足郑嬷嬷的要求,还能在大夫人面前搏个好印象。只是郑嬷嬷想出这个办法,指定有所图谋,万一图谋不成,岂不是要连累自己了?她犹豫地看着郑嬷嬷。
  郑嬷嬷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妹妹,姐姐确实想救那丫头一回,却也不会拿自个儿冒险,若事不成,更不可能连累你。”
  何嬷嬷一想,倒也是,便点头答应了。
  郑嬷嬷谢过她,又回去跟冬雪道别,怕事不成,白白让她生出希望又失望,因此只字不提她的打算。出了小耳房,郑嬷嬷回到内院,先到大夫人屋里谢恩,然后又绕到西侧围墙的大槐树下,找到冬雪所说的洞,掏出手绢包着的首饰和银两看了看,仍放回洞里。
  大槐树的东面就是蓼园,郑嬷嬷走了过去,到东厢房,守门口是一个姓汤的婆子,认出她,笑呵呵地说:“贵客,贵客,怎么这会儿过来?”
  郑嬷嬷说:“我奉老夫人之命来见五姑娘的。”
  汤婆子知道她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自然不疑有她,殷勤地请她进去。到里屋,把那两粗使丫鬟支了出去。
  郑嬷嬷打量着阮碧。只见孤灯弱光下,她身着半旧的浅青襦裙坐在烛火下看书,气态从容,不惊不怖。如此处境,她居然还看得进去书,心里越发地吃惊,一时间心思百转,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第一卷 蓼园春锁 第八章 攻心为上
  阮碧见郑嬷嬷只是打量着自己,又不说话,眼神疑惑,猜她多半是听了冬雪一些言语。站起来向她曲膝行礼,又指着锦墩说:“妈妈请坐。”
  郑嬷嬷也不推辞,大剌剌地坐下。
  “妈妈,冬雪还好吗?”
  郑嬷嬷摇摇头说:“要是我方才晚一步去,她就让人伢子带走了。”
  阮碧蹙眉,怅然说:“原来她没有听我的话。”
  郑嬷嬷点点头,问:“便是她提前说了,我也是帮不了她,老夫人最在乎的便是阮府的颜面。五姑娘,请恕我直言,今日惹的事情——虽说错不在姑娘,却着实下了咱们阮府的面子,而这一干少年又不是等闲人家的公子……公侯郡王之间,向来有婚姻往来,盘根错节,同枝连气,没有秘密。若是因为姑娘今日之事,误会我们阮府教养无方,连累其他姑娘和少爷的婚事……姑娘可明白了老夫人和大夫人为何如此生气?”
  “我原就是明白。”阮碧黯然地说,“只是事情系我一人所为,关丫鬟们什么事呢?”
  “姑娘此言差矣,冬雪没有拦住姑娘便是错。”
  “妈妈,当真没有办法救冬雪?”
  郑嬷嬷黯然垂下眼眸,说:“若是等闲小事,我这张老脸还能在老夫人面前卖一卖。”
  “我听说年前妈妈生病,老夫人还特意到铁槛寺祈福,又点了一盏长明灯,可是事实?”
  “那是老夫人恩典。”
  “我也听说妈妈你的丈夫是为了老太爷而死的。”
  “他的命本来就是老太爷的。”
  “我听说妈妈原有一个女儿,叫桐姐儿,与冬雪生的十分相似,却在五岁的时候不幸夭折……”
  提到桐姐儿,郑嬷嬷露出悲怆之色,说:“这是个命薄的讨债鬼,休要提她了。”
  “当真是命薄吗?”阮碧一双黑眸闪闪发光,“我听说,桐花生病那天,妈妈被老夫人叫走了……”
  郑嬷嬷霍然起身,恼怒地说:“姑娘这是何意?”
  阮碧站起来,按住郑嬷嬷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说:“妈妈,休要生气。我说的都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若是不合事实,妈妈就当成笑话来听,若是事实,也请妈妈想想,这么多年,老夫人子孙满堂,妈妈却是孤家寡人,这是什么?”
  郑嬷嬷指着阮碧的鼻子,说:“你用心险恶,居然想挑拨离间?”
  阮碧微微一笑,眼眸映着烛火氤氲成一片奇异的华彩。“妈妈,阮碧只是一片好心,你为他人做嫁人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了。如今有老夫人在,大家看着老夫人的面子卖妈妈几分交情,如果老夫人走了,妈妈以后会如何呢?妈妈,你可曾想过?”
  郑嬷嬷想走,但脚底好象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拔不动,口气生硬地说:“我是服侍过老夫人的,便是老爷也不能赶我出去。”
  “片瓦遮身,残羹冷炙,苟延残喘,这是妈妈想要吗?”
  郑嬷嬷心旌摇晃,一方面觉得阮碧说的全是蛇蝎之语,万万不能听,一方面却又觉得这话跟心里一个声音遥相呼应。她是老夫人的家生子,这么多年,看多了大宅里的人情冷暖,又怎么不明白人走茶凉这个事实?
  阮碧见她脸色忽青忽白,知道已在人天交战,不想逼她太盛,放柔声音问:“妈妈收冬雪为干女儿,只是因为她与桐姐儿相象吗?”
  郑嬷嬷说:“这也是一个缘份,但不全是,冬雪心眼儿实诚。”
  “妈妈好眼力,冬雪可贵便在于心地纯良。错过冬雪,妈妈还能再找到这么一个干女儿吗?”
  郑嬷嬷默然不语。从前她当着管事婆子的时候,有多少丫鬟巴结着她,想求她收为义女。而后她退居二线,除了冬雪,便都渐渐地销声匿迹。现在丫鬟们看着老夫人面上,确实给她足够的体面,可是将来……将来她是不敢想的。这种大宅里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
  阮碧把她按回锦墩,又倒一杯水给她,说:“妈妈,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是存了私心,却也是想帮妈妈一把。”
  郑嬷嬷喝了一口水,情绪渐平,说:“姑娘,老身收冬雪也不是闹着玩的。五年前我大病一场,是冬雪守在我床前,不离不弃,端屎端尿。年初我生病,也是这丫头守着我……只是老身有心无力。老夫人虽看重我,但事关阮府名声和大少爷,她又怎么可能卖我面子呢?”
  “并不是老夫人不肯卖妈妈面子,而是妈妈不愿意让老夫人为难。若妈妈有心要保冬雪,死缠硬磨之下,老夫人不见得不会答应,只是妈妈怕因此而让老夫人生出疏离之心。”
  郑嬷嬷怔怔地看阮碧一会儿,苦笑起来。“姑娘法眼如神,我是家生子,从小和老夫人一块儿长大,深知她的性情……我有如今这份体面,也是因为事事以老夫人为重,从来没有忤逆过她。便是桐姐儿……的死,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她……”想到唯一的女儿,不由地老泪纵横,摸出手绢掩住眼睛。
  五岁的小人儿,娇滴滴的,冰雪可爱。那天得了风寒,原并不严重,她要是守着一宿也就没事。可是那天晚上,老夫人因为跟老太爷新纳的姨娘吵了一架,胎气动了,又哭又闹,大家无计可施,只好把她找过来。她守了老夫人一宿,等回到家,才发现桐姐儿不行了……
  阮碧看着也是心酸,说:“妈妈别难过,我有一个办法,必不会让老夫人疏离你。也不用你去求老夫人,老夫人会自动开口……”
  郑嬷嬷诧异地看她一眼,问:“什么办法?”
  “妈妈只需满脸泪痕的回老夫人的院子,倒头即睡,明日午时再起来,吃完午膳再睡下……不到晌午,老夫人必定会过问,若是问起,也不要替冬雪求情,也不要哭,还要强打着精神跟老夫人说着笑话,说着笑话的时候又忽然哽咽,若是老夫人问起,便说梦到桐姐儿了……”
  听到这里,郑嬷嬷明白了,也惊呆了。直直地看着阮碧,恨不得一眼看到骨头深处。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抹干净脸,说:“好一个攻心之计,姑娘当真厉害。”
  “妈妈,冬雪值得你救她一回。”
  郑嬷嬷点点头,又坐着发了一会儿神,忽的笑了起来,说:“原来姑娘方才也对我使了攻心之计。”她年近花甲,见多识广,方才心旌摇晃,没有察觉。这会儿定下神来,也就回过味来了,阮碧先激怒她,又挑破她内心惶恐……
  阮碧并不否认,站起来,向郑嬷嬷衽襟一礼,笑着说:“若是阮碧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请妈妈多多包涵。”
  郑嬷嬷仔细地打量着她,巴掌大小的脸蛋,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如墨玉般晶莹乌亮,要论相貌,比二姑娘、四姑娘都还逊点,安安静静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娴静淑雅的相貌可人的闺阁千金。然而,一旦她动起来——就象方才,一颦一笑都特别生动,特别是眼波流转,常常焕发出日月星晨般的潋滟光彩。
  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物,当真是从前唯唯诺诺的五姑娘吗?
  郑嬷嬷出了一会儿神,站起来,朝阮碧行礼说:“谢谢姑娘提点,老身告辞了。”
  “妈妈慢走。”阮碧把她送到外间,看着她走出门,这才作罢。一转身,看到三个下人都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面满是狐疑猜忌。也难怪她们想不明白,这刚刚被关软禁的姑娘,转眼就有老夫人面前的红人来探望,到底是什么情况?
  汤婆子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心思微动,上前行礼,说:“五姑娘好,老奴夫家姓汤,人称汤婆子。”
  阮碧扶她一把,说:“婆婆好,以后多多费心了。”
  “不敢,不敢。”汤婆子边说边站直,退到一侧。
  “你们呢?都叫什么名字?”阮碧又看着其他两个,两个丫鬟差不多年龄,许是干多粗活的原因,看起来都有点粗壮。其中一个小方脸大眼睛,眼神直勾勾的。另一个圆脸、五官平常,神情略微有点拘谨。
  “我叫槐花。”小方脸大眼睛的这个边说边行礼,眼神还是直勾勾看着阮碧。阮碧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这种眼神,她从前也见过,可不是什么好的。
  圆脸的丫鬟说:“姑娘好,我叫茶妹。”
  阮碧点点头,问:“大夫人可曾给你们分工?”
  两个丫鬟摇摇头。
  阮碧有心想让茶妹贴身服侍,可是看槐花有恃无恐的模样,怕是有点来头,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槐花管我梳洗盥沐,其他的都归茶妹。”
  “是,姑娘。”茶妹和槐花同时应了一声。
  “槐花,去给我打盆温水来,我要洗漱。”阮碧边说边走向里屋,揭起门帘进去后,放轻脚步屏住呼吸交到门边站着。
  一会儿,听到槐花诧异地问汤婆子:“婆婆,你说她咋不哭也不闹呀?”她来之前,管事的何嬷嬷已经暗示过她,万一阮碧哭闹起来,她和茶妹要进行“武力镇压”。
  汤婆子也正纳闷呢,她在这阮府里三十多年,见多了被关的姨娘姬妾,一个个要生要死、大呼小叫、上吊绝食……无所不极。却没有见过象阮碧这样子风清云淡、根本没有把软禁当回事的主。
  第一卷 蓼园春锁 第九章 珍珠耳坠
  软禁生活其实与从前区别不大,还省掉了晨昏定省。
  阮碧每天看书写字绣绣花,和以前一样的无聊。
  前两天还好,汤婆子她们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第三天晚上,茶妹端进饭菜,三菜一汤,只是这菜的份量少了近乎一半。阮碧看了茶妹一眼,茶妹有点紧张地低下头,说:“姑娘,请用饭。”
  “嗯,你也去吃吧。”
  茶妹如获大赦地呼了口气,走出里屋,汤婆子和槐花都围了上来。
  槐花低声问:“怎么着?她说啥了没?”
  茶妹说:“什么都没说。”
  汤婆子说:“我就说了吧,没事的,以后她的饭菜咱们分掉就好了。”
  茶妹犹豫地问:“可是,万一她告诉大夫人呢?”
  槐花说:“茶妹你傻了,她现在还能见到大夫人吗?再说了,谁不知道大夫人和老夫人不喜欢她呀,否则也不会把她关起来了?唉,对了,汤婆婆,你知道她为什么被关起来吗?”
  “具体事不知道,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儿,否则怎么把一个姑娘关起来呢?从来都是关姨娘姬妾的。”
  槐花得意洋洋地说:“我猜的没错吧,所以茶妹你就别怕了。”
  汤婆子说:“也不知道她手头有没有钱?若是有点钱,咱们还可以弄点出来。”
  槐花眼睛大亮,问:“怎么弄?”
  汤婆子说:“办法可多了,比如说吧,槐花,她要你去端水,你就说没有水,要她给了赏钱才去端,茶妹也一样……”
  阮碧站在门后,听着汤婆子撺掇槐花和茶妹如何诈她钱财出来,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虽说她从前在公司里也没少勾心斗角,却从来没使用过这么腌舎的手段。
  她走回案边坐下,默默地吃完饭。一会儿,茶妹进来收拾碗筷,还是眼睛都不敢看她。“茶妹,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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