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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江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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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不会这么早先跟管事通气。
  到老夫人的院子,守门的小丫鬟拦住她们,低声说,老夫人昨晚被雨惊着了,到现在还没有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只好回蓼园。
  用过早饭,阮碧趴在窗前看着外头檐下一滴一滴的雨水,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之前她一直觉得把内院的关系处好就行了,如今看来还是不够。对阮氏这样的官宦世家来说,庙堂之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演变成一场轩然大波。如果自己对外头情况不了解,两眼一抹黑,走到最后极有可能发现是个死胡同。
  庭院深深的豢养,看不到人间疾苦。有限的几次外出,不是在马车里坐着,便是出入宫廷和高门,俱是一派繁华奢靡。外头的世界究竟如何,她是一点也不清楚。周皇朝果然国力鼎盛?百姓果然安居乐业?恐怕这只是表象,繁华下面的根系或许已经开始腐烂。
  既然扬州学子会为了荫补取士而闹学潮,那就说明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科举制度是寒门士子晋升官僚阶层的唯一手段,荫补是承袭祖先功勋而补官——也就是说,祖上当官且有功勋,家族里有一人或者数人补官。荫补的官员多了,科举录取的进士不能授官,矛盾自然就尖锐了。如果真是这样子,周皇朝早晚会乱。
  正想的出神,听到外头隐隐传来曼云的声音,在问寒星:“你家姑娘在做什么?”
  寒星这阵子经刘嬷嬷调教,很有点眼色,见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连忙甜甜地说:“曼云姐姐好,姑娘刚刚吃过饭,估摸着这会儿正在消食。”又扬声喊了一句:“姑娘,曼云姐姐来了。”
  曼云开口问寒星的时候,秀芝已经听到动静迎出去了。
  一会儿,拉着曼云进来说:“姐姐干嘛还要亲自跑一趟,派个小丫头过来不就得了。”
  “那方子重要,怕她们不经心。”
  阮碧转过身,笑着问:“可是昨天送我的方子?”
  “是呀,老夫人方才起来又开始咳嗽了,已经叫人去请徐大夫。只是我怕这方子还用得上,就过来取了。姑娘可没事了?要不要誊一份?”
  “不必了,我原本来就无大碍。方子在书案的左边第一只抽屉放着,秀芝你拿给曼云姐姐。”阮碧说着,走到曼云身边,拉着她到榻边坐下,“姐姐,祖母她可还好?”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忧思过度,昨晚在床上转来转去半宿才睡踏实。”
  阮碧见她眼圈微微青色,知道昨晚值班的是她。“辛苦姐姐了。”
  曼云微笑着摇摇头。
  秀芝从抽屉里取出方子,递给曼云。
  曼云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坐了。”
  阮碧也站了起来说:“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正好也看看祖母,不看一眼,心里不踏实。”
  “姑娘有心了。”
  阮碧和曼云一起走出蓼园,到老夫人的院子,守门的小丫鬟迎上来,低声说:“曼云姐姐回来了,二夫人在里头呢。”
  曼云怔了怔,说:“又来了呀?”
  小丫鬟点点头。
  曼云没再说什么,拉着阮碧说:“外头风大,咱们去屋里坐会儿。”
  阮碧点点头,揭起帘子进去,先听到几声苍老的咳嗽声从偏厅里传来,跟着又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应该是二夫人的。
  第三十二章 春水绿波
  曼云拉着阮碧到西边暖阁的坑上坐着,咳嗽声与嘤嘤的哭泣声悉数消失。
  春晖堂的正房也是五间架构,三明两暗。正中间是厅,设着主客座椅,平时会见关系要好的女外客以及小辈男性亲戚,逢年过节接受小辈磕头也在这里。东边一间偏厅,小辈请安、见院子里管事嬷嬷媳妇都在那里。西边一间是暖阁,临窗有个大坑,摆着小矮几,冬天一般在这里起居。
  此时天气还没有转冷,暖阁也闲置着,不过收拾的干干净净。壁纸大概也是夏天新糊过的,洁白如雪,亮堂堂的。曼云进里间端出一个果盘,搁在矮几上,说:“姑娘先嗑会儿瓜子吧,二夫人估计得说很久。”
  阮碧很想知道二夫人究竟在说什么,但是也不好意思总向曼云打探。摸过瓜子慢慢地嗑着,寻思着,如何让老夫人更器重自己,甚至依赖上自己?想了很久不得不感叹,这是个无解题,她外有大老爷,内有大夫人,怎么可能器重一个将来会外嫁的孙女呢?
  忽听曼云说:“徐大夫来了,姑娘先坐着,我去看看。”说着,走出暖阁。
  阮碧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果然见管事媳妇领着徐郎中过来。一会儿曼云迎了过去,说着话,大概是在说老夫人症状。
  徐郎中并没有呆多久,过着一刻钟,他又提着医箧,被管事媳妇领出门去了。又跟着一会儿,二夫人也走了。曼云悄步走回来,说:“姑娘,老夫人困乏了,你去看一眼吧。”
  阮碧点点头,站起来跟着曼云到东偏厅,边走边问:“郎中说祖母怎么了没?”
  曼云说:“说是并无大碍,忧思过度,外染风寒,小心将养两日就会好的。”
  走进偏厅,老夫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她平时看着还倒是挺精神的,但是一生病,整个人就尽显苍老之色,露出外强中干的底子了。阮碧看着,微微叹口气,也不知道为自己,还是为她。
  老夫人却一惊,陡然睁开眼睛,看到榻前站着阮碧,说:“五丫头,你怎么来了?”
  阮碧单膝跪在榻边,低声说:“祖母病着,我心里不踏实,过来看一眼。”这句话她是发自肺腑,虽然不踏实的真实原因,是担心自己失去内宅里唯一的依靠。
  老夫人微微感动,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傻丫头,我没事,只是受凉咳嗽,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地上凉,你别跪着了,起来在我旁边坐着。”
  阮碧站起来坐到榻边,内心有点惭愧,垂下双眸。
  老夫人只当她心里难受,越发觉得这个孙女真贴心。仔细看她一会儿,便又看出一点阮兰的模样。于是回想起从前,每次自己生病的时候,阮兰就坐在榻前端茶送汤,吁寒问暖,有时候还会垂着头抹着眼泪。
  她生阮兰的时候,婆婆刚刚过世,她成了内宅的当家夫人,摆脱多年看婆婆脸色的日子,可谓是扬眉吐气,因此对阮兰也份外地宠爱。自小把她带在身边教养,真正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没有想到十多年的娇养,却换来她半生的寥落。想到这里,眼泪涌了上来。
  阮碧吓一大跳,说:“祖母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摇摇头,伤感地说:“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你母亲……”情绪低落,浑然不觉已经说漏嘴了,“隔着这么远,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
  一个病中老人伤怀远嫁的女儿,阮碧虽然不喜欢老夫人,也觉得悲凉,微微湿了眼眶。
  旁边站着的曼云走过来,拿手绢帮老夫人拭去眼泪,责怪地看着阮碧,说:“姑娘,你真是的,老夫人如今病着,你还引她伤心?若再这样子,我可要赶你走了。”
  阮碧恳切地说:“是我错了,曼云姐姐。”
  老夫人摆摆手说:“别骂她了,不关她的事,是我看着她就想到兰丫头……”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曼云哄着她说:“后年兰大姑娘不就可以随徐老爷回京述职吗?到时候留她多住一阵子就是了。再说徐少爷明年高中进士,进翰林院,将来办婚事,兰大姑娘是他母亲还不得过来主持?”
  老夫人眼睛一亮,说:“说的是。”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阮碧一眼。
  阮碧暗想,怪不得老夫人这么喜欢曼云,她果然了得,都是些没影没调的事情,让她一说,立马有鼻子有眼睛,跟真个一样。只这么几句,就把老夫人哄回来了。
  这会儿,小丫鬟端来了煎好的药汤。
  曼云扶着老夫人坐起,搁两个大引枕在她背后。
  阮碧接过汤碗,一勺一勺地喂她。
  喝完药,曼云抽掉大引枕,老夫人重新躺下,跟曼云说:“派跟人去门口守着,大老爷中午放班回来,叫他先过我这里来。”
  曼云信口胡诌:“早就派人守着了,离大老爷放班还有半个时辰,你先睡吧。”
  “我睡不着,等说过话再睡。”
  “那也行。”曼云想了想说,“那让五姑娘给你念段经文吧。”
  老夫人点点头。
  阮碧取过矮几上放着的金刚经,翻开,平心静气地念起来。念到第四品妙行无住分,老夫人已经睡踏实了。曼云打个眼色,她把经文撂下,悄悄走出去,回到蓼园东厢。雨还没有停,但不再滴嗒个没完,变成雾一样的细雨。
  晚请安的时候,老夫人当着大伙的面说:“五丫头,今日你念的经文不错,比曼云还强点,以后常过来念给我听吧。”
  “是,祖母。”阮碧毕恭毕敬地应承,心里微吁口气。功夫没有白费,自从她知道老夫人喜欢听曼云念经文后,在屋里没少练习,经文与别的不同,要念的不徐不慢,大气舒缓,但又不能太过冷清。
  其他几位姑娘又是诧异又是羡慕,实在想不明白,阮碧在老夫人的心里怎么就扶摇直上了。便是曼云有心成全阮碧,心里也是一阵失落。
  打这以后,阮碧就多一桩差事,时不时被召到春晖堂,念经给老夫人听。好几回是晚上,念到她熟睡再回去。蓼园偏远,从春晖堂走回去要一刻多钟,阮碧想过搬到春晖堂空着的东厢房居住,彻底地进入老夫人近身一圈,便于掌握最快的信息。但这事情不能由自己提,也不合适现在提。
  这段时间,二老爷的事情似乎进展不顺利,老夫人连日饭量减少,愁眉不展。
  二夫人也瘦了一圈,最可怜的是三姑娘,因为不仅父亲出事,而且未来夫君也出事了。而且他犯下的事情是实实在在的,直接打死人,虽说是互殴,牢狱之牢怕是逃不了。自从出事后,她一直反锁在屋里,也不愿意见外人。
  阮碧去过一回,被挡在门外了。
  一日晌午,阮碧在老夫人跟前特意说了个笑话,老夫人嘴角微微一咧,说:“五丫头,我知道你的好意,我是实在笑不出来。”
  阮碧这阵子跟她亲近许多,说话也比从前放开一些,大着胆子说:“祖母不用担心,依孙女看,监察御史所举罪名,牵强的很。扬州学子闹事,根源在于朝廷的科举制度,与二叔干系不大,便是官家也明白,所以头一回只是斥责几句。这第二回听起来倒象是无妄之灾,罪也不在二叔……”
  老夫人说:“五丫头,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世间的事情最怕的不是过错,而是有心人的绊子。”
  正说着,大老爷匆匆进来,挥挥手说:“都下去吧。”
  曼云忙拉着阮碧退到旁边的小房间里。
  一会儿,听到老夫人惊愕地说:“什么!一万两?”
  然后又是大老爷的说话声,又急又快,声音不高,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微微沉默后,老夫人高声说:“曼云,五丫头。”
  两人从小房间里,老夫人说:“曼云,你派人去把大夫人和二夫人叫过来,五丫头你先回去吧。”
  “是。”
  阮碧慢慢地走回蓼园,边走边想,一万两,那是不小的数目,阮府虽然不会拿不出来,怕是要伤筋动骨了。到东厢房,还没有进门,先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诧异地问寒星:“谁来了?”
  寒星说:“是秀平姐姐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自打那回退还晋王的赏赐,她有一阵子没有来了。
  进屋里,秀平正跟刘嬷嬷说话,桌子上摆着一盆绿植,结着几小小的绿然花萼,看着好象是菊花。见到阮碧,她笑盈盈地站起来了说:“五姑娘回来了,快过来瞧瞧这盆春水绿波。”
  阮碧又看了一眼,纤巧别致,亭亭玉立,这盆菊花养的不错。“这是哪里来的?”
  “是贵人赏的,可是我个粗手粗脚惯了,怕耽误了这盆名贵的菊花,所以拿过来送给姑娘,谢谢姑娘上回送的字。”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还冲阮碧眨眨眼睛。
  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怪模样,阮碧浑身一阵毛骨悚然。心里嫌恶,想叫她拿回去,又有点不舍得——这盆菊花挺合眼缘的。这盆花无名无姓,留下也无大碍,自己送他一幅字,他报一盆菊花,算是礼尚往来。何况,家里形势突变,她觉得不能只倚靠老夫人,对晋王也有其他的打算,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思量妥当,点点头,对秀芝说:“收下吧。”
  秀平大喜过望,说:“谢谢姑娘,我这就去回话了。”
  第三十三章 浮世
  秀芝抱着菊花到里屋,摆在书案上,退后几步看了看,又重新摆个位置,再退后看了看,又稍微挪动一下。阮碧靠着榻看她来回腾挪,说:“不就是一盆菊花嘛,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秀芝喜孜孜地说:“姑娘,这盆菊花真好看,摆在案上,姑娘写字时候心情也会好点。”
  阮碧不以为然地说:“也不过尔尔。”
  秀芝睁圆眼睛,嘟着嘴巴说:“姑娘不觉得它好看呀?那我抱出去养我房间里了吧。”
  阮碧说:“就摆案上吧,挺好的。”
  说完,见秀芝抿着嘴偷笑,才发觉上她当了。脸颊微热,有种被人瞧破心事的感觉,转个身躺在榻上,抽出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翻着。过一会儿,一个字也不认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把书拿反了。把书往榻上重重一放,翻身坐起,毅然说:“秀芝,你还是抱到你房间里养着吧。”
  秀芝诧异地看着她,说:“姑娘,你说真的?”
  阮碧重重点着头。
  秀芝直直看她一会儿,跺跺脚,抱着菊花下去了。
  阮碧垂眉敛目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又走到案边坐下,铺开纸,磨好墨,提笔写字。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心绪不宁的时候,借助写字来凝神静气。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写完一行字,内心依然如杂草从生,甚至连自己究竟写了什么都不知道。低头一看,只见纸上一行字:浮世之中有许多诱惑,一定要明白自己真正需要什么,不要迷失方向。心里咚的一声巨响,把这句话默念几遍,然后撕碎了,扔进纸篓。
  方才她对自己说了谎,什么礼尚往来,什么不好拒人千里之外,其实是内心松动了。
  可是最美的菊花,最好的晋王,对她来说,都是浮世里不可得的诱惑。
  屋外传来小丫鬟们的吱吱喳喳声,似乎是在问秀芝,为什么姑娘不把花养在自己的房里?不知道秀芝说了什么,寒星大声地说:“下回再有人送花来,那我也向姑娘要一盆。”
  刘嬷嬷大声叱她:“一个个胆子都肥了,姑娘的东西也敢要?绿水春波可是上上品,秀芝你也敢拿出来养你房间,真正糟蹋了这盆花。想当年,我在浙东卢家的时候,曾见过一盆,开花时一团团的绿云,真叫一个美,反正我这老太婆是找到词来形容的。说起来浙东卢家……”
  絮絮叨叨的声音,被小丫鬟们的哄笑声打断了:“妈妈又说卢家了,卢家难道还比咱们家富贵不成?”
  在小丫鬟们的吱吱喳喳声里,阮碧心境渐平,闭上眼睛打个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睛一看,是秀芝。
  “姑娘,起来了,该去晚请安了。”
  阮碧“嗯”了一声,下榻到梳妆镜前理理头发,眼梢一扫,发现那盆绿水春波又摆在案上了。她转眸不解地看着秀芝。秀芝尴尬地笑着,说:“这盆花摆我那小屋子里,真正是糟蹋了好东西,就搁姑娘的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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