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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 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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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年多就长这么水灵了。”
母亲暗地里推了月儿一把,月儿连忙亲切地喊了一声:“柳叔,过年好!”如果不是柳叔,月儿现在就在侍弄农活,压根没机会上高中。不管他目的如何,月儿还是很感激他的。
柳叔笑咪咪地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好,好,来,月儿,拿上,这是你柳叔给你的压岁钱。好好念书,将来和咱生娃考一个大学,让村里人都说咱柳家人有出息!”
还没结婚过门呢,就已经成为他柳家的人了!
月儿微笑着上前接过柳叔的红包,放在手里一感觉,就觉得这里面的钱数不会少。
她乖巧地笑着说:“谢谢柳叔,就怕我不争气,考不上大学,将来配不上他。”
柳叔哈哈一笑:“月儿这孩子就是谦虚。别以为你柳叔不知道,你在这县一中那可是出了名的学习好,哪个老师提起你来,不是挑着大拇指夸个没完啊。柳叔看好你,你将来一定能考个好学校!”那语气就象是说自家孩子一般的骄傲自豪。
月儿心里一惊,这样说来,该不会学校的老师也知道她和柳家的婚事了吧。
父亲心里高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对月儿说:“你就好好念书吧,以后考上生娃上的大学,将来毕业分配也在一起,手捧着铁饭碗吃公家粮,再也不用从土坷垃里刨钱,我和你妈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柳叔笑呵呵地看着月儿,母亲也满眼都是笑容,唯有月儿脸上勉强笑着,心里却苦不堪言。
柳叔又对母亲说:“月儿妈,你也喝一杯。月儿这么有出息,全是你生养的好。我稀罕着她哩,我们生娃他妈也一定喜欢她。将来,她和咱生娃一起上学,培养出感情来,也一定会相互爱上的。他们的姻缘虽然是我们家长包办的,但也给他们机会谈恋爱了嘛。”
父亲和母亲连连点头,母亲举起柳叔为她斟满的酒杯,爽快地喝了下去。
父亲说:“月儿,你去把润生叫进来歇着。这娃娃实诚的很,从昨晚来了,就不停地帮咱家干活,真是好孩子。”
柳叔却说:“月儿别管他,他都快成你们家的女婿了,还不好好表现一下?从他六岁跟着我大哥去了省城上学,我们就很少能见到他,你们这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别心疼他,就把他当半个儿子,让他干活去,咱农村的娃娃可不能不会干农活。”
父亲呵呵笑着,再没说什么,只是给柳叔和母亲满上了酒,自己端了一杯,“吱”地一声喝了下去。
母亲说:“月儿,别听你柳叔的,他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女婿呢。带润生去你窑洞里说说话,你们好好了解一下。”
月儿出了门,见那柳润生还在坚持不懈地和木柴奋斗着。青墨在旁边帮他把劈好的柴火归拢到一起。
这一会功夫,他脸上的汗出得更多,脑袋上冒着热气,象刚出笼屉的大馒头。
月儿想,他还真是个实在人,一点都不会偷懒。
她站他们后面,先咳嗽一声,见他们都看向她,才说:“别砍了,这些柴够用一阵子了,进去喝口水,休息休息吧。”
一想这个长得象个小弟弟的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月儿心里既别扭又不自在,还有点尴尬。这种感觉和她一开始听说自己的婚事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时她只觉得这件事离她还很遥远,她还有机会改变它。但目前看来,两家人都认定了这门亲事,似乎就连那男孩也不十分反对。不管两年还是六年,看来她如果还是山月儿就无法逃脱掉这门婚事。
柳润生顺从地放下斧头,冲月儿腼腆地一笑,站起身来开始双手拍打着身上的衣服。阳光下,他身上的灰尘被拍的蓬起,围绕着他又慢慢落下。
月儿看他头发上都被木头渣滓和灰尘沾上了,就进窑里拿出扫炕的笤帚噶哒,站他身后帮他扫头发和他够不着的地方。
他脸上还有红晕,动作却也自然,转身、展胳膊的,配合得挺默契,眼睛不时地偷瞄一眼月儿。月儿故意装不知道,也不看他,只是表情淡淡地认真帮他掸灰。
青墨在一旁呲牙咧嘴,挤眉弄眼地做鬼脸,月儿瞪他一眼,他立刻恢复了常态,估计是感觉到月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
女婿上门(下)
月儿并没有带小柳去自己的窑洞,而是一起去了青墨的窑洞。虽然是窑洞,可到底也是闺房,如何能让男孩子随便进呢。
进去后,小柳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穿的烟灰色鸡心领毛衣。立刻他的形象就有所改变。
他的毛衣里面是雪白的衬衣,领子非常挺括,那条暗红色的领带十分夺目;身下穿的是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儒雅俊朗,和刚才比起来又似乎多了点成熟的味道。
月儿出去端了盆热水放在凳子上,递给他毛巾,让他擦洗脸。他说了声谢谢,便弯腰哗啦啦地洗脸,然后又动作优雅地擦脸,迥异于青墨洗脸时呼噜呼噜地,还把水弄的遍地都是。
月儿不禁对他侧目而视:到底是从省城里来的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洗过脸,月儿出去把水泼在院子里的果树下,放好脸盆和毛巾后,又把母亲给小柳泡好的茶端了进来。
这两人已经坐在炕上,小柳正翻看着窗台上青墨的那些文学名著。
月儿把茶递给小柳,微笑着说:“趁热喝点吧,刚才辛苦你了。”
小柳笑了一下说:“没什么辛苦的,我笨的很,砍柴效率比青墨差远了。”
青墨说:“润生哥谦虚了,你砍柴很认真,就是使力不得当,多砍几次就好了。——不过,你比我姐可强太多了。”
小柳认真地说:“砍柴这活本来就是咱们男人干的,你姐不会很正常,也没必要去学。”
青墨朝月儿挤了下眼睛,意思是:“瞧见没,这么快就护着你了。”
月儿笑了笑没说话,坐在炕沿上,也取过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
小柳喝了口茶后问弟弟:“青墨,你很喜欢看书啊?”
青墨说:“喜欢呀,这些书是我姐和我一起买的,这些是我姐帮我借的,都很好看。我特别喜欢。我姐推荐的都是好书。”
月儿有点汗颜,青墨这孩子夸人太直接了。
小柳笑了,他问月儿:“月儿,呃,我也这样叫你可以吧?你看过很多书啊?”
月儿觉得他叫自己月儿似乎不突兀,倒好像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很动听很亲切。她有些奇怪,莫非是因为他说话声音温柔的缘故?
因为在专注地思索这个问题,她胡乱地点了点头。
小柳又问:“你喜欢看文艺类的书吗?是不是都是小说之类的?”
月儿被迫回过神来,说:“嗯,喜欢看文艺书,不单是小说,也看散文、诗歌一类的。你呢?”
小柳思索了一下说:“我喜欢看历史纪实类的书,还喜欢看理论研究方面的,和你们喜欢的类型不一样。所以我同学说我这个人缺乏浪漫细胞,是个学究型的人。”
青墨好奇地问:“爱看文艺类书籍就一定浪漫吗?怎么没人说我浪漫啊?”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傻瓜,浪漫和你看的书没多大关系。浪漫更多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心境。嗯,我估计说你不浪漫的人是故意这么说,她这样说是希望你对她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吧。”后面这句话她是笑眯眯地对着小柳说的。
小柳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同宿舍的男生这么评价我的。他们喜欢约女生看电影,我觉得我喜欢的电影女生都不喜欢,所以不愿意和女生一起看,他们就这么评价我。”
月儿点了点头,问:“那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小柳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看战争片和纪录片。一般女生都不爱看。”
月儿笑了:“的确,我就不喜欢这种电影,怪沉闷的。”
青墨说:“我不喜欢看纪录片,可我喜欢看枪战片和武打片。打打杀杀的,特别带劲。”
小柳和月儿看着青墨眉飞色舞的样子,一齐笑了。
这时,母亲在外面喊月儿:“月儿,出来帮妈做饭。青墨,出来帮你爸磨刀杀鸡。”
月儿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青墨和小柳也一起跟了出来。
这时,父亲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磨石和水盆,正坐在板凳上,往磨石上泼水,旁边放着把菜刀。
小柳忙说:“叔,你歇着,我来磨吧。”
父亲笑着说:“知道你勤快,可这磨刀很重要,你磨不好,还是我来吧。”
柳叔从窑里笑着也走了出来:“生娃,你不会磨,就让你叔磨,你跟着学学。一会杀鸡就由你主刀了,你到时候可不能手打颤啊。”
这边父亲严肃着脸,霍霍地磨着刀,不时还拿手指试刀刃,那边青墨和小柳两个人折腾着抓鸡。
那只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可能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叫得比平时紧张,动作敏捷地躲避着两个人的追逐。两个人费了好大劲,闹了个满院鸡毛乱飞,才捉到那只咯咯直叫拼命挣扎的公鸡。
父亲似乎是故意要试探小柳,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刀给了小柳。
小柳看起来很镇静,他接过刀,放在身边的砧板上,撸起两只毛衣袖子,露出半截强劲有力的胳膊,左手握住鸡的两个翅膀,右手把它的头一直向后拉,藏在翅膀里,露出脖子,把鸡放在了砧板上。这时候的鸡很安静。然后他用手揪下鸡脖子上的毛,举起刀朝鸡脖子上迅速一砍,只见白光一闪,鸡头落地,鸡的热血立即喷涌而出,他连忙提起鸡,让极血流进一只干净的碗里,白底衬红,艳得很艳丽也很残忍。整个过程利落干脆,毫不拖拉,旁边的父亲满意地点着头。
几秒种之后,大公鸡好象才突然发现了自己不幸的宿命,翅膀和双脚同时用力挣扎,叫声极为绝望而惊恐。
小柳不知为何手一软,那临死前拼命挣扎的鸡竟然挣脱了他的手,打翻了盛血的碗,一下子蹦到了地上。
没了脑袋的鸡喷着血满地乱跑,这景象把端着热水出来的月儿吓了一大跳。
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鸡和死亡做着斗争。但没过多久,那鸡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倒在了院子里。
这只可怜的鸡终于死了,接下来就是烫毛、开膛、洗、切块。这些活都由青墨手脚麻利地完成了。
而小柳在一边默默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鸡毛、鸡血到处都是。
鸡肉下锅后,父亲笑着对小柳说:“你这娃娃还是心太软,下手不狠,可让那鸡遭罪了。”小柳羞赧地笑了。
柳叔也说:“男人嘛,该手狠心硬的时候就绝不能犹豫,该下手时就下手,不然后患无穷!”小柳默默地点了点头。
香喷喷的鸡肉端上来时,月儿吃得不多,一想起杀鸡时的惨烈她就吃不下去,小柳也几乎没怎么动鸡肉,倒是青墨甩开腮帮子吃了个满意。
吃过饭,母亲打发月儿陪小柳出去转转,月儿也正有此意,她急于和这个未婚夫谈谈。
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虽然外面景色萧条,寒风刺脸,但毕竟春日已近,寒冬渐渐退让,这明媚的阳光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
两个人默默地顺着月儿经常散步的山坡慢慢溜达,谁都没有先说话。
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月儿找到她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看着表面没多少灰尘,就招呼小柳坐下。
坐在这里看对面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扎煞着干枯的树枝子的树木,以及脚边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枯草,只觉得满眼都是树木凋零的土褐色。
月儿叹口气说:“你瞧咱这穷地方,一到冬天几乎见不到个活物。”
小柳说:“再过半个来月,天气暖和起来,山里就热闹了。”
月儿笑:“你一定是个乐观主义者。凡事朝前看,这种性格好。”
小柳看了眼月儿,笑着说:“其实我既不盲目乐观,也不悲观厌世,我是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
月儿笑了,她决定单刀直入,于是调皮地问:“现实主义者,你对我们之间的未来如何看待?”
小柳思索了一下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这人看起来年轻,但行事比月儿更加沉稳,月儿也就不用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她一边想着措辞,一边慢慢说:“你是从小在省城里读书的,相信见识一定比我广。父母给我们定的这桩亲事着实荒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以封建迷信为借口,包办儿女的婚姻?更不用说是三岁就定的娃娃亲,我认为我们应该跟父母表明态度,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请他们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父母又不能跟我们过一辈子,他们只是一句话,一个想法,就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影响我们的终身大事,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合理不公平。你说呢?”
小柳脸慢慢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着月儿,说:“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做到吗?虽然我从小在省城上学,可我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早已订了亲。我父母不必多说,就连我大伯,伯母都让我一定要谨记这件事,不让我和女同学多来往。小时候我很反感这件事,想着将来一定要推掉这门亲。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我已经能理智对待了。我是家中独子,父母对我非常疼爱。他们辛苦赚钱抚养我长大,供我上学读书,为的就是我将来能有出息。我父母包括我伯父伯母,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学有所成,有份体面的工作,然后按他们的意愿和你结婚,守住我们柳家祖传的家业。他们的愿望并不多,我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你别笑话我,我是个古板的人,我认为老一辈人的话和他们做的事自有他们的道理。虽然现在时代变革,观念更新,但年轻人的道德伦理观却江河日下,人生观、价值观更是随波逐流。他们找不到有意义的人生,日渐颓废萎靡。他们的变化中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为将来的生活制造了很多迷茫。你刚才反对我们的包办婚姻是怕我们之间是奉父母之命结的婚,彼此没有感情,将来不会有幸福。可我并不是这么认为。
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他们应该不都是包办婚姻吧?他们中很多都是自由恋爱,甚至许多人都是不顾家庭反对结合在一起的,可是结果呢?经过了激情似火、死去活来的爱情,他们中一部分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另一部分人却走上了分道扬镳的陌路。
反倒是老一辈的人,例如我的长辈,你的长辈,他们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海誓山盟、缠绵悱恻,却能一辈子相依相伴,平平稳稳地牵手到老。说真的,我很羡慕这种细水长流般的感情。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爱情,而是生活在一起后才开始恋爱。他们把娇弱敏感的爱情化作绵绵深厚的亲情,一辈子不离不弃,我觉得这种感情才最持久,最永恒。
当然,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们以前并没见过面,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你也许是对父母这么安排我们的命运很反感,所以不愿意接受。不过,你冷静下来想想,我们之间难道就真的没有可能吗?你对我并不了解,还不知道我们适合不适合,就这么急于违背父母的意愿,反对我们的婚事。我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也不公平。
所以我希望你暂时先别埋怨父母,反对这件事,让我们慢慢增进了解后再做决定吧。到时候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感情,没有办法在一起,我一定和你一起与父母摊开这件事,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会请求他们取消婚事。你认为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极长,月儿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虽然她心里对他说出这些话来有些惊讶,但也不得不认为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他说完后,也安静地注视着远处层叠的山峰和荒凉的田地,等待着月儿的回答。
许久之后月儿才笑着说:“真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我都被你说服了。”
小柳不好意思了,他不自觉地摸了下短短的头发,说:“其实,我平时都是很少说话,笨嘴拙舌的,别人都说我是闷葫芦。没想到今天超常发挥,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可能是你给人的感觉很放松,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说说心里话。”
月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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