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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 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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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发侧,长吁短叹,不知过了多久,岳珊才渐渐睡去。
……
第二天一早,秀儿就要出山。她只有三天假,必须赶在下午前回到县城。
岳珊起来洗漱好后,准备送她。
开了门,发现月儿妈正在喂猪和鸡,月儿爸和弟弟收拾农具准备去地里干活。
月儿妈见她们开了窑门,放下食盆,转身进了窑洞。
一会儿,她拿着一些钱和装着四五个馒头的布袋子出来,递给岳珊说:“你和秀儿一起去县城吧,买身像样点的衣服和鞋袜,再看着买点要用的东西,以后要住校,不能让人家笑话了。这馍馍路上饿了吃。”
岳珊讷讷地接过钱和馒头,大概数了一下钱,两张50,还有一张十元的,总共110元。
秀儿在旁笑着说:“三婶,你放心,我帮月儿看着买。她今晚就住我那里,明天再回来吧。”
月儿爸咳嗽了一声,说:“不急,月儿,你愿意的话就在县城多住几天,家里也不指着你干活。”
青墨羡慕地看着岳珊,说:“姐,你回来时,多和我讲讲县城里的新鲜事儿。”
岳珊点点头,把钱仔细放进裤兜里,提着布袋对月儿爸妈说:“那我走了。”这句话,她是尽量模仿这里的口音说的,好在这里的方言倒不难学。事实上,岳珊除了这句话,还没和月儿父母搭过腔。
太阳还没升起来,山里的雾气非常重,整座山都笼罩在云山雾海里,隐隐绰绰地倒象是妖娆婀娜戴着面纱的神秘女郎。
岳珊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秀儿顺着昨天走过的山路,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松地走着。
慢慢地,太阳升了起来,雾气被赶走了,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四溢、晶莹剔透。
岳珊的步履有些沉重,虽然穿的是平底鞋,但不爱运动的岳珊还是感觉山路好漫长。好在,月儿的身体似乎是走惯了山路,倒不是很累,旁边的秀儿背着包,却是步履轻松,呼吸均匀。
没有手表,只能估摸时间,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岳珊终于看到了平原。平原上的房屋全为砖瓦结构的平房。秀儿说,原上的人比山里的人富有。山里人有了钱都到原上盖房子,这里离公路近,去乡里或是县城都很方便。
肚子饿了,她和秀儿干啃着馍充饥。没有水和咸菜之类的,她吃得很艰难,不过一点点的全吃掉了。
要是从前,她吃不完就扔了,但现在,浪费可耻啊!
又走了好一会的土路,才看到平坦的柏油马路。路上来往的有农用拖拉机、客货车和卡车,很少见到小轿车。
秀儿站在路边的简陋车站等车,一边和岳珊说着话,车站旁边是个小小的商店。
岳珊发现公路边也有田地,田地后面是庄院,就说:“以后咱家要是能搬到这里来住就好了。”
秀儿说:“那是,就看将来青墨能不能考个好学校,找个挣钱的工作,到时候把三叔三婶接到原上住。”
岳珊想:“如果我将来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月儿爸妈在原上盖几间大房子,然后开个商店什么的,再也不用苦哈哈地靠天吃饭了。”
通过短短一天的接触和了解,她发现月儿的爸妈其实对月儿很好,不是她以为的那么重男轻女。农活、重活从不让她干,她喜欢发呆,他们从不打扰她。她木讷、嘴笨,他们也不斥责她。
她决定自己一定要替月儿尽份孝心,也算是感激月儿给她的这个年轻的身体吧。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一辆去县城的中巴。
她们挤了上去,车里的人几乎满了,她们只能坐在过道上。
车票一张2。5元,秀儿付的钱。
天热,车里人多,难闻的气味很大,岳珊感觉自己快晕车了。在拥挤的车里晕晕乎乎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到了县城。
这个县城果然和岳珊想象中一样落后而土气,拖拉机、汽车、自行车和行人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显得有点脏乱,不过比起乡村还是比较繁华热闹的。
秀儿拉着她往县城最大的商场走,满脸的兴奋:“你现在也是高中生了,一定要给你买身物美价廉的衣服。可不能让县里的人小瞧了咱。”
所谓全县最大的商场,在岳珊看来还不如她原来所在城市的一个小型超市。
这个商场二层楼,商品倒也丰富,琳琅满目的,只是衣服颜色艳丽俗气,样式落伍。
岳珊暗暗腹诽着,忽然想起,现在是97年,那些衣服即使时髦洋气也入不了自己的眼。
左挑右选,岳珊终于选中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运动服,价格也便宜,才58元。
试衣服时,售货员略带鄙夷地看了眼她的黑布鞋,岳珊倒无所谓,知道这鞋和衣服很不搭配。秀儿却羞得满脸通红。
于是,她们又买了双便宜的旅游鞋,三十元,人造革的,虽然没有真皮的透气,但胜在结实,物美价廉嘛。
鞋和衣服一买完,岳珊只剩二十二元,又买了两双尼龙袜。
剩下的20元钱,岳珊舍不得花。也许是从前无论何时,身上都有零用钱,现在这种身无分文的感觉,让岳珊感觉很不安,因此,她暗自决定这点钱一定要省着花。
商场里有部电话,岳珊一直在瞄着电话,但秀儿紧跟着她,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秀儿要上厕所,让她在门口等。
她终于有机会打电话了。
拨号的时候,她手直哆嗦,心跳如擂鼓。
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里却传来信号不通的声音。她楞住了,问柜台前的售货员:“这个电话可以拨长途吗?”
售货员冷淡地说:“那墙上不是写着嘛,当然可以打长途了。”
紧张地思考着,她忽然想起来了,区号对,可是当时家里的电话号码97年还没升位呢。于是,她去掉号码前一位数字,重新拨打,这回倒是有人接电话,是个年轻的男声。
她哆嗦着问:“请问是岳**(岳珊的父亲)吗?”
那男子说:“不是,你打错了。”
她呆了一下,忙问:“请问您家是**市*区*栋*口吗?”
那男子态度还不错,说:“是的。你找谁?”
岳珊说了声谢谢,不顾那人警惕的询问,挂了电话。
她仔细回忆着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没错啊,这号码自己从前天天拨,这个家自己以前天天回,不会记错的。可是怎么现在一切都不对呢?
定了定心,她又拨了一个号,这是自己当时最要好的一个同学家的号码。
令人失望的是,还是错的。
趁着秀儿还没来,她把自己记得的所有固定电话号码全拨了一遍,但没有一次是她想找的人,似乎和她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了。
岳珊绝望了,看来老天在送她重生的时候,也抹去了原来的岳珊的一切相关痕迹。她根本不能以月儿的身体,再遇到原来的岳珊,也无法再见到自己亲爱的父母了。他们都随着她的重生消失了。
岳珊此时心里极为愤恨老天,为什么让她重生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为什么不让她回到自己的过去,那样她还可以感激老天给她机会,改变自己的历史。
可是,现在这算什么?她几乎是被老天耍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再没机会见到自己熟悉的父母和亲朋好友,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来孤独地面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今后她该怎么办?该怎样去面对未来?
难道真要以山月儿的身份勇敢地活下去吗?虽然昨晚思考了那么久后,她已经决定努力地活着,并定下了大致的奋斗目标。可是现在,再见家人的希望彻底破灭,这个打击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月儿,你想什么呢?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正失神的岳珊被一声询问打断了纷纷扰扰的心思,她回过头去,秀儿正关切地看着她。
她强压下自己早已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勉强笑了笑说:“哦,我刚才给我一个同学打电话,她不在家。”
秀儿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说:“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那人是谁啊,很重要吗?”
岳珊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售货员很不耐烦地说:“还打不打电话了?不打就赶紧交钱。”
岳珊放下钱,拉着秀儿往门口走。
心很疼,不仅仅是因为昂贵的长途电话费,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悲凉。
秀儿看她始终神情不愉,也没多问什么。
两个人往县剧团走去。
接受现实
岳珊一直思索着自己的现状,走路就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因此当那辆从拐弯处冲出来的自行车为了躲避迎面的拖拉机,而使劲一拐车把斜斜撞上她的腿时,她还有些愣愣的。
倒是旁边的秀儿紧张地拉着她问:“怎么样,撞到哪里了,疼吗?”
岳珊这才凝神看了眼肇事的自行车和车主,首先看到的是一辆倒在地上崭新的弯把赛车,颜色很亮丽。车主倒好好站着,此时正心疼地扶着自己的车子。
岳珊卷起裤腿看了一眼,摇摇头,拍拍腿上的土正准备走,却听车主说:“喂,就这么走人啊?”语气极为恶劣。
岳珊和秀儿回头,见那车主此时已扶起车子,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们。
不过一见那车主的长相,两人都同时一楞。
刚才那人弯着腰,两人没看清楚他的脸,此时正面一瞧,却发现他很年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发型很是青春时尚,发色棕黄,岳珊一看便知那是挑染过的,虽然21世纪已是见惯不怪,但在90年代的农村还是很新潮独特的。皮肤白皙,面容英俊,由于生气,剑眉紧皱,双目含怒。身上的衣服也不象是这县城出品的低级货,岳珊敢肯定,绝对是大城市的高档货,而且与他的气质很贴合。
岳珊惊艳了一下,这一路上见多了皮肤粗糙、面容苍老、穿着土气的农夫农妇,忽然冒出来这么个帅气时髦的男孩,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瞧,身边秀儿就不住地看着那男孩。岳珊虽然心情不好,但对于美少年的长相还是有点好感的,于是问他:“既然人没事,不走干什么?”
男孩不高兴地说:“你人是没事儿,可我车子有事。我这可是最新式的赛车,现在摔坏了脚蹬子,你说怎么办?”
嘿,车撞人,居然还是人的错,岳珊火了,再美的皮相,内里不过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无赖。
岳珊虽然心里年龄28岁,但她其实有时候很冲动,尤其是心情不好时,说话也冲。
她生气地问:“怎么着,你那破车撞着我,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居然先下手为强地耍无赖啊,让大伙看看,这事谁对谁错?”
此时旁边早已围满了人,国人看热闹的习性自古就有。
于是,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方言浓重,夹杂着几句粗话。
男孩没想到岳珊这么一说,明显一愣,想了一下说:“要不是你挡着我的路,我至于撞到你吗?”语气没有刚开始那么凶了。
岳珊冷笑着说:“你骑车怎么不看路?要拐弯也不打车铃,要不是撞到我,你怕是要撞到拖拉机上去吧?”
旁边的人哄地一下笑了。
男孩有些发窘,悻悻地哼了一声说:“得,今天算我倒霉,遇到不讲理的乡下妹。我走,我走,行了吧,我不跟你们计较了。”
说完,就要推车子走,岳珊也哼了一声,说:“乡下妹怎么了,小女子就是山里来的,今天非要跟你这个大城市来的人讲讲理,你撞了我,不道歉就想走啊。没那么容易的事吧,怎么,你是欺负咱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是吧?”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指责那男孩。男孩生气地看着她:“怎么着,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啊。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从我嘴里听到对不起,你做梦吧。”
岳珊倒笑了,很干脆地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还非得从你嘴里听到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大伙说说,他撞到了我,该不该给我道歉?”
围观的人笑着纷纷说:“应该道歉。小伙子,你就说个对不起吧,人家个女娃娃,你万一给人撞出个好歹可咋办?”
男孩气恨交加地瞪着岳珊,岳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秀儿拉拉岳珊,羞红着脸,悄悄说:“别闹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咱快走吧,丢死人啦。”
岳珊也发觉围观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了,为了避免造成交通堵塞,岳珊决定不再逗那男孩,于是很大度地说:“得,今天算我倒霉,遇到不讲理的城里人。我们走了,懒得跟你计较。”
……
事件中心人物都走了,围观的人却还久久不散,津津乐道着这件事。
岳珊知道,今天这么一点小事,恐怕将不可避免地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小小谈资笑料。
秀儿一声不吭埋头拉着她直往剧团走。
经过刚才的插曲,岳珊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她坠着步子说:“慢点,慢点,我刚才和人吵了一架,有点累,缓缓再走。”
秀儿稍放慢了步伐,这才看着她说:“你刚才胆子咋那么大,人那么多你都敢和人家吵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岳珊哼了一声说:“那小子太嚣张,一点不讲理,明摆着欺负咱们山里人。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以为咱山里人都软弱老实随意可以欺负呢。”
秀儿埋怨地说:“那你也不看旁边那么多人,怪臊人的。亏你还能吵下去,我都呆不下去了。”
岳珊笑了:“秀儿,你以后可是要登台表演的,象今天这么怯场可不行。怕啥,他们就是看热闹的,笑话咱做什么。秀儿,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不听?”
秀儿问:“什么笑话?”
岳珊看秀儿不怪她了,笑眯眯地说:“从前有个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地使劲抬头仰望天空。旁边路过的人都很奇怪,以为天上出现了什么稀罕的东西,于是纷纷抬头向天上望去,结果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看天,可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人们就询问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解释说仰头只是想止住鼻出血而已……”
秀儿咯咯地笑了,岳珊得意地说:“看热闹就是这样,哪怕有人吐口痰蹲地上研究,也会有人跟着蹲那儿看,其实未必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好奇心太重,爱凑热闹罢了。所以咱们大可不必因为他们爱看热闹就怕事不争。只要心里正,看热闹的人越多,咱的底气就应该越足。”
秀儿无奈地说:“我不和你说,你现在嘴皮子利索了,我可说不过你。我就纳闷了,我才一个多月没见你,你咋变化这么大呢?”
岳珊笑着说:“一日不见,当刮目相待,咱都多少天没见了,你还不得好好擦亮眼睛仔细看我啊。”
她以为秀儿一定会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屑一顾,没想到秀儿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有点心慌,但很快又坦然地看着秀儿。
自从找到家人的幻想彻底破灭后,岳珊终于决定接受现实,面对自己的现状:她现在就是那个平凡普通的乡下丫头——山月儿,家贫如洗,寒酸土气,被县城里的人鄙视,被那个大城市里来的男孩小瞧,但她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她要努力与命运抗争,寻找、抓住一切机遇,以改变自己未来的生活。她将来一定要重归都市,过回从前悠闲舒适的生活,再也不被和那个男孩一样的城里人轻视鄙夷。不但如此,她还要让关心她的父母、弟弟和亲爱的秀儿一起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一定!这就是我的生活目标,岳珊——山月儿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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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俊卿觉得自己非常倒霉,可以说,现在的他一定是霉运当头。
首先,他今年中考不利。
由于仗着自己脑子聪明,把学习没当回事,平时只顾和一班朋友吃喝玩乐,临到中考时,才收心复习,可没想到考试时发挥的不好,成绩不高,论分数估计勉强只能进普通中学,重点中学是一点门儿都没有。
他有些郁闷,妈妈却说:“儿子,别灰心,即使成绩进不了重点,到时候我们找找重点学校的领导,走走路子,你还是可以进去念的。不过,儿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为妈妈争口气。”
有了妈妈的保证,他放下心来。课本和复习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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