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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 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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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笑了一下,腼腆地对父亲和母亲说:“还是叔和姨疼我。”
父亲呵呵笑着当先进了青墨住的窑,润生看了眼月儿后也跟了进去。月儿随母亲进了主窑帮忙做饭。
母亲迅速地烧水揉面,月儿切牛肉,洗菜、切菜。
这边牛肉下锅炖上,那边灌开水,炒菜、拌下酒凉菜。一时间灶间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下汤面的炝锅菜已经炒好,下酒菜拌好了,擀好的面也已切好,整齐地码在了面板上,锅里烧着水。月儿忽闪忽闪地拉着风箱,等着水开。
“月儿,你可要把生娃看牢些。这么好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可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了。”母亲忽然很认真地叮嘱着。
月儿没说话,使劲拉扯着风箱。
母亲责骂着:“傻丫头,别只顾着看书学习。姑娘家的,嫁个好男人,生个乖娃娃才是大事。人家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和你爸都看得出来,生娃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嫁给他不会受苦。你别傻乎乎地看不住个人,到时候他被别人勾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月儿淡淡地说:“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争不来。他要是有心和我好,就不会被别人勾引。若是他将来会喜欢上别人,他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母亲说:“话是这么个理。可是人总有眼花犯糊涂的时候。你们的姻缘是早定好的,但他若是生了外心,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锅里的水烧开了,升腾起的水汽笼罩了灶间,月儿的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牛肉起锅时,青墨回来了。他放假后在家闲着。父亲便让他和自己去黑岭沟挖树坑。虽说现在天寒地冻的,不适合挖坑,但提前动手,能挖多少算多少,既锻炼了身体,也出了活儿。
他心疼父亲年龄大了,便让父亲先回家,自己一直挖到累得无力了才回家。
一进院门,青墨就闻到牛肉的香味,肚子里立刻唱起来了空城计。
“妈,家里来客人了吗?”在院子里放下工具,青墨先蹭到灶前,不顾烫手,捞了块牛肉,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
母亲照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手都不洗就吃,看把你馋的!你润生哥来了,和你爸在你窑里坐着说话呢。快去洗净手,准备吃饭。”
“哦,润生哥来了呀。那我去看看。”青墨喜得扭头就出了窑。
“月儿,先把肉和菜端过去。让他们爷几个先吃着、喝着,咱这就下面。”母亲吩咐月儿道。
锅里的水都开了几滚了,可是牛肉不熟没办法先下面。这牛肉实在有些老,炖起来费劲的很。
月儿用大瓷盆端着牛肉过去的时候,窑里的爷三个坐在热炕上,围着炕桌说得正热闹。
“青墨,去把那瓶西凤酒取出来,月儿,拿几个酒盅子过来,我们爷俩好好喝几杯。”父亲心情很好的样子。
青墨一边嘟囔着说:“这么快就成他们爷俩了,我都被排外了。”一边跟着月儿出门。
月儿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怎么,你吃醋了?”
父亲在身后大声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咋,润生不是我儿子么?你牙都没长全呢,还想喝酒呀?”
青墨回过头直着脖子嚷了一句:“我满口都是牙,谁说我没长全,我已经成人了!”
父亲呵呵笑着说:“屁成人,你比起润生来还嫩着呢。”
青墨还想说什么,月儿拉着他就走:“傻瓜,咱爸心情好,逗你玩呢。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偷喝他的酒啊?”
青墨笑着对姐姐说:“姐,我知道。我也逗咱爸呢。我会喝酒还不是他从小拿筷子蘸酒培养出来的?我酒量应该还不错,只怕润生哥都喝不过我呢。”
月儿担忧地说:“一会喝酒时,让着润生些,他吃过饭还要回家,别让他喝醉了。”
青墨嬉皮笑脸地说:“呦,这还没过门呢,就护着女婿了。难怪人说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
月儿拉长脸朝他后背来了一巴掌。青墨哎呦哎呦叫着朝母亲跑过去。
母亲笑着说:“别胡说了,看把你姐说羞了。——给,这是酒和酒盅。劝着你爸,让他少喝点。别在晚辈面前喝多了丢人!”
趁着男人们喝酒的时候,月儿和母亲自己下了面先吃饱了,然后又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端了过去。
只一会的功夫,父亲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正跟两个年轻人絮叨着什么,语重心长的。青墨和润生坐在一边认真地听着。
月儿一看桌上,牛肉和凉菜还剩一多半,西凤酒却剩了一个瓶底。
母亲说:“他爸,别光顾着喝酒啊,多吃些菜。”
父亲笑呵呵地夹了筷子菜吃了,又端起一盅子酒,“吱”的一声喝了下去。母亲眉头立刻皱起来。润生忙和青墨接过她们手里的面碗,说:“姨,你和月儿也坐下过来吃吧。别忙乎了。”
父亲笑眯眯地带着醉意说:“我们三个人才喝一瓶酒,又不多,你怕什么。今儿,难得我这么高兴,你就少唠叨几句。面别给我端,我不吃。”
母亲抓起酒瓶晃了一晃说:“这一瓶怕都是你喝光的吧?喝了这么多酒,不吃点汤面,一会有你难受的。”
润生忙说:“叔没喝多少,我和青墨也喝了些。姨别担心,我叔酒量好着呢。”
父亲哈哈笑着:“生娃真是个好孩子。你能做我女婿是我的福气,老汉我高兴地很!来,来,咱再喝。”
润生忙不迭地把剩下的酒给父亲满了一盅,父亲一仰脖爽快地喝干。
母亲气笑不得,连连摇头。
青墨吃着牛肉,对母亲说:“妈,牛肉太老了,嚼得我腮帮子都酸困酸困的。——别担心我爸,有我姐夫在,我爸不会有什么事!”
……
但也许正是因为有润生在,父亲一高兴多贪了几杯酒,最后到底醉倒了。
虽然醉了,但父亲意识还是清楚的。
母亲看外面天色不早,就对急着要走的润生说:“生娃,今晚别回去了吧。明早天亮了再走。”
润生穿好棉袄,提着包说:“没关系。天还亮着呢。”
躺在炕上看起来似乎睡着了的父亲忽然说:“让生娃回去。不然亲家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母亲笑骂道:“你少操心,睡你的觉去。”
父亲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再没说话。
……
母亲留在窑里照顾父亲,月儿和青墨送润生出门。
天已近黄昏,小股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刮过荒凉的黄土地,天气很冷。
青墨送润生到上坡时,感激地对他说:“润生哥,谢谢你给我买的书。我看过了,都很好。你真费心了。”
润生笑着说:“瞎客气什么。对你有用就行。以后需要什么书就给我写信。”
青墨点头,对月儿坏笑着说:“姐,你送润生哥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月儿瞪他一眼:“你这个鬼小子,明明怕冷,不想送人了,还说这种话。”
润生说:“是很冷。要不然你们都回家去吧,不用送我了。”
月儿摇头:“没关系,咱们一起走走,我全当散步。”
润生拍了下青墨的肩膀,说:“那我走了,过几天再来和你一起挖树坑。”
青墨点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共同劳动
“谢谢你!”两人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月儿真心实意地对润生道着谢。
“你怎么也和我瞎客气起来了?”润生笑着说。
月儿认真地说:“我知道挑选合适的书籍很花费时间和精力,何况你还花了不少钱。虽然说声谢谢太轻,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哦对了,你发给我的上一封信上有关种植的资料很全面,你一定翻阅了大量资料吧?”
润生一笑,说:“那些资料都是我上英特网查的,一点也不费事。现在全世界都联网,上网查资料既迅速又方便。”
月儿羡慕地说:“北京的网吧很多吧?你们上网一定很方便。”
润生摇摇头:“我很少去学校外面的网吧,一般都是在学校的计算机房查资料。”
月儿叹口气说:“真希望咱们县里也能开个网吧,这样查资料、找信息都能方便很多。”
润生说:“是啊,咱县里信息落后,要是有个网吧一定能解决不少问题。——嗯,我想想,干脆等我毕业后先跟我爸借点钱,在咱县里开头一家网吧。”
月儿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举双手赞成!”
润生望着月儿快乐的脸庞,心情也格外愉悦。
月儿问:“去年暑假时,你不是说今年过年要去你大伯那里吗?现在还打算去不去了?”
润生说:“嗯,去的。等过年前几天,我就和爸妈一起去省城。哦,过两天我就来帮你们挖树坑。”
月儿笑:“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等开春我们会雇人挖坑种树的。”
此时他们已经离涝坝很近了。远远望去,涝坝底浅浅的那点水都冻成了冰,有几个孩子正在上面滑冰。
润生停了脚,说:“说句实话,挖树坑只是个借口。”说完,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月儿。
月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游移开,不敢和他对视。
润生见状,呵呵笑出声,继续朝前走。
月儿跟在他身后,偷偷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心里惭愧地想:“两世加起来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却被个毛头小伙子给震住了,真没出息!”
月儿前世虽然是近三十岁的大龄青年,但真正的恋爱却没谈过一次。原本有一个感觉不错的相亲对象,还没来得及发展感情,就因为一次倒霉的事故,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因此,她对于男女之情只停留在书本经验上,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事实上也只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却没有多少。
也因此,她面对显得有些强势的润生时,就有点缩手缩脚。
两个人走到涝坝边的大树下时,润生停下来,说:“你回去吧。天黑了,一会路不好走。”
月儿站住脚,点点头:“嗯。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润生点头,却不走,一直看着月儿。虽然天色黑下来,周围的景色有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但月儿觉得他的眼睛灼灼发亮。
她不自然地说:“快走吧,太晚了路上不好走。”
润生笑了,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月儿,我送你的那个玉蝉你有没有扔掉?”
月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向脖子,回答道:“没有扔啊。”
润生愉快地笑着,甩开长腿,大踏步地走了,留下月儿有些懊恼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润生再来是两天以后的中午,那时父亲和青墨都去了黑岭沟挖坑。他来了后便和月儿拿着铁锹也去了黑岭沟。
经过两天时间,月儿已经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路上她问起润生在大学生活、学习的种种,听润生形象生动地说起他们宿舍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虽然有些事她在读信时看到,但此时听润生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说起,感觉格外有趣。
几里山路就在两个人的谈笑声中很快走到了。
黑岭沟的确是个地理环境独特的地方。虽然现在是寒冬季节,这里仍然有些树保持着绿色。冬日里常见的枯黄与罕见的苍绿交相辉映,使这里多了几分生机。
润生惊喜地对父亲说:“叔,你选得这块地是宝地呀。虽然这里坡地多种庄稼不合适,但种耐旱树种非常合适。我觉得这地下一定有暗河。”
父亲自豪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签合同我是咱村头一家。村长喜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拍着我肩膀连连夸我,说我带了个好头,还说,三十年以后续签合同优先咱家。若是这里的树林成了气候,有别人眼热的话,他做主,谁也别想从咱手里拣现成的便宜。我想着,今年咱不多种,先种上五十亩空地就行。以后每年再种五十亩。这一年一年地种下去,迟早这座山全是咱种的树。”
月儿仔细想了半天,也闹不清楚五十亩地能种多少棵树。估计怎么说也有个两三百棵了吧。
润生是个实干型的人,他趁父亲和青墨歇息吃饭的空档儿,拿着镐就去坡上刨地。月儿见状便也拿着铁锹找软些的土地下手。
黄土地的土质到底疏松些,虽说不如融过雪的泥土那般好铲,但倒也不很费劲。月儿脱掉棉袄埋头苦干,还是热出了一身汗,不过倒是很快就刨了一个大坑。
她感觉胳膊酸困,便停下来拄着锹把休息,却见不远处的润生仍然挥舞着洋镐,奋力刨地。
他也早已脱掉碍事的棉袄,只穿着毛衣,头发热气腾腾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淌。
父亲走了过来说:“生娃,快歇一歇,这么会功夫你就挖了两个坑,累着了吧。来,把稿给我。”
青墨也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月儿的树坑,笑着说:“姐,你这么半天才挖了一个坑啊,这坑不合格,太浅了。”
月儿不服气地说:“我以前挖树坑都是这么深,谁说浅了?”
青墨接过月儿手里的锹说:“不信你去看看我们以前挖的坑。润生哥的树坑也合格,你去看看吧。”
月儿走到润生身边时,父亲最终没夺过润生手里的洋镐,正拿着铁锹挖他刨过的坑土。月儿一看,润生挖的那两个坑比自己挖的大了几乎一圈,估计至少有半米深半米宽。
月儿取过旁边的另一把锹,对父亲说:“爸,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挖就可以了。”
父亲说:“那怎么行。我算过,要是天天都这么干的话,赶种苗前我们就能挖够树坑,到时候咱也不用雇人了,能省一大笔费用呢。”
月儿再没说话,抿着嘴低头努力铲坑。
……
日头快落山时,父亲招呼着大家说:“别挖了,咱回家吧。”
此时月儿早已累得腰背酸困,胳膊沉重,手也火辣辣地疼。只这半天的功夫,她柔嫩的手掌上就磨出了水泡。
大家穿好棉袄,肩扛着工具迎着夕阳往家走去。
漫天的晚霞映得黄土高原灿烂似火,青墨豪情勃发,唱起雄赳赳气昂昂的《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
快乐的情绪感染了月儿和润生,他们跟着青墨一起唱起这首铿锵有力的军歌:
……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父亲在后面走着,听着前面儿女们飞扬的歌声,写满沧桑和劳累的脸绽开了喜悦的笑容……
润生在月儿家帮着挖了五天的树坑后,因为要和父母提前去大伯家,第四天一早便要出山。
一家人热情地送他出了院门后,就由月儿送他出山。
经过几天的同甘共苦,父亲对他更加亲热。临走时,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说:“好孩子,好孩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已经撩起衣襟擦着眼泪了。青墨说:“妈,我润生哥去了还会再来的,你掉什么眼泪呀。”
母亲瞪他一眼:“谁说我哭了,这是山风吹的。风太大了!”
青墨嘿嘿地笑了。
告辞家人后,月儿提着个小包送润生。
包里装的是母亲为润生炸的油饼和煮鸡蛋,还有几双鞋垫子,其中一双是月儿的手艺。
说起这个来,月儿有些惭愧,虽然名为农家女,月儿却手笨的出奇。母亲会绣花缝衣,她什么都不会。就连这双鞋垫子上的图案都是那种最简单的菱形格,和母亲鞋垫子上的牡丹、金鱼等图案一比,简直丑得要命。
礼轻情意重,月儿安慰着自己。就这么一双简单的鞋垫子也是她每晚在灯下认真地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眼睛熬疼了不说,手上也被扎了好几个针眼,简直比读一本英文原著都费劲。
不知道到时候他打开包后,会不会发现这双是自己的手艺呢?这样想着,月儿偷偷地看向走在她前面的润生。
他这几天起早贪黑,每天要走上好几里的山路,跟着父亲和青墨去黑岭沟整地、挖树坑,干活实实在在,一点都不偷懒。原本白皙秀气的脸被太阳晒黑了,显得更加英俊健美。由于天天干活,身上一点都没有那种文弱无力的气质,双腿修长,走起路来步伐稳健,甩手有力。
他似乎觉察到月儿在看他,回首一笑,亲切地说:“累了吧?包给我提着吧。”
月儿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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