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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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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未必。”大长公主却神清气定,放下茶盏,向窦宽浅浅一笑:“不过是个宫筵。夫君且看,她可做主的,除了这宫筵还剩什么。”
  温容自太常府中宴饮归来,回到府中,已有些酒醺之气。
  他由家人搀扶着,一路走进寝室,里面的侍婢见状,忙过来把他接住。
  “我未醉!都出去!”温容却将她们挥开,脚步跌撞,一下卧倒在锦榻之上。
  侍婢们知道他啊醉后的脾气,皆面面相觑。
  “又醉了?”这时,温容的妻子曾氏来了,神色担忧地走进门。
  侍婢们似遇到救星一般,忙低头退到一边。
  曾氏走到榻前,看看俯卧着一动不动的温容,伸手过去,柔声道:“夫君……”
  “我未醉!”还未碰到,温容却突然将手一挥,口里嘟囔着说。
  曾氏收住手,见他又是这副模样,满脸无奈。
  正犹豫,门外忽然传来家人低低的告礼声。只听环佩轻响,一个婀娜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前。
  “妾拜见夫人。”温容新纳的妾侍傅氏款款走来,向曾氏一礼,身上幽香随着微熏的夜风,俄而盈盈满室。
  曾氏面色冷淡,睨睨她,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这个傅氏是温容两月前在章台街带回来的,生得一副妖媚的颜色。温容自从得了她,夜夜不离,更是喜好上了宴乐交游,
  曾氏以节制修身之理劝过温容几次,温容却不仅不听劝告,反对她冷淡了许多。舅姑不在家中,曾氏又一向对夫君顺从,遇到这般事情,碰了几次壁之后便怯了。心中虽深恨傅氏媚惑温容,却不能拿她怎样。
  傅氏见惯了曾氏的厌恶之色,不以为忤,自起了身,敛容低眉站到一旁。
  “阿婵来了?”榻上,温容迷迷糊糊地问了声。
  曾氏看看他,面色虽不豫,片刻,却还是站起身来。
  “好生侍候。”她淡淡地对傅氏道。眼下状况,只有她能应付,再不喜也只得暗暗将气忍下。
  “是。”傅氏恭敬一礼,声音柔柔。
  曾氏看也不看她,带着随侍径自地出去了。
  室中家人纷纷退走,傅氏看看两旁的侍婢,挥挥手,她们也应诺退下了。门阖上,只剩傅氏和榻上的温容。
  傅氏移步上前,在方才曾氏坐着的地方坐下,看向温容,伸手拍拍他的肩头。
  温容一动不动。
  傅氏轻笑,以袖掩口:“莫不是药发了……”话音未落,温容突然翻过来,傅氏惊呼一声,已被温容一把揽倒。
  温容面上仍有酒醉之色,却不见半点迷糊。他将傅氏压倒在身下,神色带着亢奋,手揉捏地探入她的衣襟下,大力地扯开她的衣带。
  傅氏双颊桃红,娇喘连连,顺势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却在他耳旁呢喃:“容郎可听说了帝陵之事?”
  温容的动作忽而一缓,抬起头来。
  傅氏看着他,眉目间带笑含嗔。
  温容笑笑,伸手勾勾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嘴唇:“你听到了甚?”
  傅氏娇笑,不紧不慢地伸手为他宽衣,声音柔媚:“现今谁人不晓,上党温唯出黄金百斤,为穆皇帝添享殿,今上允其子温栩谒陵呢。”
  温容眯眯眼,笑而不语。
  傅氏望着他,心中念头转了转,紧问:“容郎莫非真让他来?”话刚出口,傅氏身上被狠狠一捏,她痛呼出声。
  “便让他来,又能怎样。”温容咬牙道,笑意更深,目光却冷芒乍现。
  馥之得了叔父的吩咐,翌日一早,到顾府去察看顾铣病情。
  不想,待家人入内通报,出来的却是顾昀。他走下阶,向站在车旁的馥之一礼:“女君。”
  馥之微讶地望着他,片刻,还礼道:“君侯。”细论起来,这还是两人在京城里头一次单独见礼,虽彼此并不算陌生,称呼上却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两人心照不宣。顾昀看着馥之,声音平和地说:“我叔父正在宅中。”
  馥之道:“如此,还烦君侯引路。”
  顾昀颔首:“女君请。”说着,转身向门内走去。
  馥之看着他的背影,片刻,蹑起裙裾跟上。
  从侧门入内,只见面前是一条长长的庑廊,曲折廻转,庭院树木亭亭如盖,花草葳蕤芬芳。
  馥之上次来走的并不是这里,只觉幽静雅致,隔着粒Ю耄抗饨闹芫吧赶感郎汀T倏聪蛎媲埃岁酪簧硭鼐怀7±实囊潜沓牡糜永淦胝
  “府上园景甚好。”过了会,馥之道。
  顾昀回头看看她,唇边漾起些淡淡的笑意,道:“我叔父好园,府中所植花木,皆经其手。”
  馥之愣了愣,片刻,颔首:“如此。”再望向一旁,心中不由觉得有趣。谁能想到那战功显赫的当朝大司马,竟有这等闲情。
  几句话之间,两人起初的拘束消失了许多。顾昀没有再说园木,却道:“自从叔父服下女君的药,已好转许多。”
  馥之闻言,心底一阵宽慰,笑了笑。想起两日来在家中,叔父总向自己问起顾铣的病况,这下他可该安心了。
  “大司马自有吉相。”馥之道。
  顾昀看着馥之,没有说话,片刻,将视线移开,望向前方。
  游廊在曲折,经过一处水榭,没多久,一处楼阁出现在庭院之中。
  顾昀带着馥之径自走到楼阁之前,馥之解下头上的粒Ю耄桓吹氖替荆婀岁廊肽凇
  楼阁临着水池,四面窗格敞开,踏入其中,只觉连日的溽热一扫而空。顾昀回头,恰凉风拂过,馥之低绾的发间,几颗珍珠缀作步摇,与颈间肌肤莹洁相映。
  “女君来了。”这时,顾铣慈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顾昀不及回头,馥之却已走过去,向案前的顾铣一礼:“馥之见过大司马。”
  顾铣笑容满面,拢拢身上的薄氅,放下手中书册,招呼二人到席上坐下。
  “叔父今日遣馥之来探大司马,不知大司马可仍有不适?”馥之在下首坐定,向顾铣问道。
  顾铣微笑,道:“两日来,某已觉舒适许多,痰咳亦无之前激烈。”
  馥之颔首,在座上将他细观,只见精神饱满,面色也较那日红润许多,的确有所好转。
  “可否赐脉一观?”馥之问。
  顾铣点头:“劳烦女君。”说着,将手伸出。
  馥之起身,坐到他跟前,略略一礼,为他把脉。
  池上的凉风自窗格中缓缓沁入,搅起案旁香炉中的轻烟,香气袅袅地四散开去。
  顾铣静静地倚着榻,面前,馥之专心地看着指间,眼睑微垂,修长的眉下,睫如蝉翼,将漆亮的双眸稍稍遮去。
  恰如当年。那女子低头将玉璜上的丝绦细细结上,过了会,抬起头来,脸上展露出笑容,得意地举起玉璜,说:“好了……”
  顾铣忽而有些失神。
  馥之平心静气,只觉指下,顾铣脉象甚为稳当,上次那股离乱之气已消去了许多,确是大愈之象。她微笑抬头,正要说话,却发现面前的人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一讶。
  顾铣自知失礼,忙笑笑,转头去,向顾昀道:“甫辰,吩咐家人多备膳食。”
  顾昀应下,正要起身,却听馥之说:“不必劳动。”
  他讶然回头,只见馥之一脸歉意,对顾铣道:“大司马相留,馥之本不该辞。只是馥之稍后还须往别处,不能久留。”
  顾铣面现诧色,掠过一丝失望。他却未再强留,少顷,微笑颔首:“如此。”他看着馥之,忽又问:“我听女君叔父说,女君爱草植之属,曾多有研习?”
  馥之微讶,道:“略晓一二。”
  顾铣微笑:“我后园中有一桂树,植已二十余载,年来甚不振,未知何故。可否请女君为某一观?”
  馥之望着顾铣,片刻,点头:“自然可以。”
  顾铣含笑,却又转向顾昀,道:“甫辰,叔父身体不便,烦带女君前往。”

  东市

  馥之随着顾昀,又回到了来时的那片青翠的园林之中。游廊曲折延伸,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那桂树就在前面。”顾昀说。
  馥之点头,将目光向前面瞅瞅,顾昀个头高出她许多,平视过去,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脊背。
  再看看身后,侍婢和家人都默默跟着,窸窣的脚步声,愈加显得周围幽静。
  馥之望着游廊两旁,只见花木繁茂依旧,参差错落,相益得彰。
  心里不禁又是赞叹。馥之的母亲甄氏,当年亦是好园,馥之小时候,家宅中的所有园地都像这般植满花木,阿母常常带着她去园中游玩,告诉她花木的名称和摆置的学问,馥之至今仍然记得。如今见这顾宅园林,扶疏间自有条理,竟也合乎阿母过去所说的治园之道。
  “这些花木摆置亦是大司马之意?”馥之忍不住,开口地向顾昀问道。
  顾昀看看廊外,道:“正是。”
  说话间,游廊回转,前面忽而明亮。廊外,绿草如茵,翠竹幽兰掩映环绕,一棵桂树亭亭立在其间,足有四五丈高,枝叶繁茂如盖。
  顾昀停下步子,转头对馥之说:“这便是叔父所说桂树。”
  馥之颔首,望着那桂树,走下游廊。
  几块形状各异的石板寥寥铺在地上,形成一道小径,面上已经被蹋得平滑。昨夜里的一场雨,将天空洗的明净。馥之走到桂树下,抬起头,阳光在枝叶间漏下,灿灿灼目。几只黄莺轻灵地跳在枝头,声音高低婉转。
  “此树是我叔父年轻时所栽。”只听顾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缓缓道:“满园花木之中,叔父最爱此木,多年来皆亲自料理。”
  馥之颔首,将桂树观察,只见枝叶茁壮。她挽袖伸手,想将头顶的一枝撷来细看,刚踮起脚,一只手却伸过来,将那树枝折下。
  她转头,顾昀的脸近在咫尺,将叶间天光遮去了一角。碎金点点落在上面,将眉目映得明亮而深刻。馥之忽然觉得心中起了一阵不自然,接过那树枝,将目光移开。
  馥之低头看手中的桂枝,只见叶片油绿,其中两片却生了些黄斑,叶面蜷起,果然是得了病的样子。她再望望桂树和地面,树冠葱郁,也并无多少落叶,幸而这病还不算严重。
  “如何?”顾昀的声音再传来。
  “只是些许枯病,无甚大碍。”馥之望向他,笑笑,道:“每日往土中添些豆粕,便会好转。”
  顾昀点头。
  馥之将视线转向另一侧梢头,脚步稍稍移动。阳光在树叶间变幻,黄莺扑腾飞起,穿梭如影。不远处,奉命等候在廊下从人正在闲聊,被一从绿竹挡住了身影。
  “女君。”片刻,忽然又闻顾昀再度开口。
  馥之望去,却见顾昀将手伸来,掌中,一枚玉坠温润无瑕。
  她愣了愣。
  顾昀看着她,深眸与身后的天光闪耀相映:“女君相助,某没齿难忘。如今叔父得救,此玉亦还于女君。”
  馥之望着顾昀,目光又落到那玉上,少顷,伸手接过。微风拂过发间,莺啼清脆,她笑笑:“君侯客气。”
  顾昀注视着她,没有言语。
  这时,馥之瞥见廊下的侍婢正张望过来。她看看顾昀,片刻,道:“我还须往别处,先告辞。”
  顾昀颔首,温声道:“我送女君出府。”
  馥之未再言语,笑了笑,随他离开桂树下。
  出府的路并不如来时长,游廊转过两处庭院,门口已出现在面前。
  马车已经备好,馥之与顾昀相互一礼,由侍婢搀扶登车。帏帘放下的一瞬,馥之下意识地抬眼,只见顾昀仍站在门前,双目望着这里。
  驭者叱了一声,马车缓缓走起。馥之望着摇曳的锦帘,少顷,垂眸,那玉坠攥在手中,似乎仍带着些陌生的温热。
  丞相长史何谡从署中回到家,下车便听家人说幼妹何氏归家来了,正在堂上见父亲。
  何谡颔首,一言不发地走进宅中。
  果不其然,还未到堂前,便听到一阵嘤嘤的啼哭声传出来,正是何氏的声音。
  “……那廷尉到来,好生无礼……夫君就这么被押了去,仆从也不许带……我要去探望……竟说什么我是犯人眷属不得擅入……父亲……”堂上,何氏坐在席上,呜咽不已。
  父亲何恺端坐上首,面色发沉。
  何氏的丈夫吴建,原任京兆尹,几日前在朝堂上被指包庇豪族侵吞田产。皇帝当堂大怒,命御史大夫并廷尉署彻查。廷尉杨铮接下此案之后,即着手调查,短短几天,吴建的包庇行径便已证据确凿,昨日,廷尉署派人来将吴建从家中带走了。
  “父亲。”这时,何谡上堂,向何恺一礼。
  “兄长也来了,今日之事,要为妹妹做主!”何氏见到何谡,精神一振。
  何恺皱眉:“阿郁!”
  何氏泪流满面,捶席道:“女儿阖家受此大辱,定与那邹平势不两立!”
  何恺脸一绷,正欲说话,却听何谡道:“父亲,今上此为,实欺我何氏太甚!”
  只见他上前,沉声道:“如今情势父亲也见到,今上坐由那些庶族小儿横行,以致妹婿受欺。自前朝以降,何氏之门何曾受此欺辱?”
  何恺闻言,眉毛倒竖地低斥一声:“你住口!”
  何谡却愈加激愤,脸微微泛红:“父亲三朝元老,去年出征西羯立下大功,今上却只加些虚号,便教父亲卸甲。岂不知当初若无何氏,他王氏怎得天下……”
  “竖子!”何谡话未说完,何恺猛地将手击案,将兄妹两人吓了一跳。何恺怒气冲冲地指着他,骂道:“岂敢出此无君无孝之言!”
  何谡兄妹听得此言,忙伏跪在地。
  何恺怒目起身,一声不出地拂袖而去。
  “阿兄……”堂上,何氏见父亲全然不理自己,委屈不已,求助地望着兄长。
  何谡却没有看她,面色沉沉地盯着地面,目中利光渐聚。
  乌云沉沉的压在天边,将黄昏的天色遮得更暗。风中带着些凉凉的雨气,似正与与白日里积攒下潮闷鏖战。
  顾昀骑马驰入城门,沿着大街往前。近午之时,他独自骑马去承光苑的鲸池查看羽林操练,看了几式,觉得尚满意,又回到京城里。
  连日来,黄昏之后总开始下雨,连绵一夜。顾昀望望天,催了两鞭,想赶在落雨前回府。
  天色渐暗,京城的大街上,行人已经渐少了,大道上空旷许多。顾昀一路向前,两旁的官署民宅不断向后退去。走了一段,路上出现了不少收市回家的商贩,
  东市就在不远,顾昀走到一处路口,眼睛瞄向那边,似乎能望见极目处一片乌黑的宅铺。坐骑脚步稍稍踟蹰,顾昀收回视线,一打马,往旁边一处道路转去。
  没走两步,忽然,路边一个熟悉的面孔落入眼中,顾昀猛地守住缰绳。
  “君侯。”那游侠儿打扮的年轻人见被他认出,面上尴尬地站在路旁。
  “曹遂?”顾昀策马过去,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你怎在此?”
  曹遂讪笑,道:“四处走走。”
  他是曹让的亲弟,去年做了昭阳宫卫士,深得皇帝赏识,常护卫皇帝左右。今日虽无朝会,曹遂此时却该在宫城里才是。
  顾昀疑惑地看着他,忽然,面色一寒。
  “他在此?”顾昀紧盯着他,压低声音问。
  曹遂神色一阵发虚,没有说话,却望向身后。
  顾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皇帝素冠锦衣,腰佩宝剑,站在一处店铺的摊前,拿起摆放着的一只靛蓝色琉璃盏看了看,颇有兴味。旁边,几名卫士扮作布衣游侠,三两的站着,目光警觉。
  店主人是个长相平凡的矮胖男子,却生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看到皇帝,忙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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