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普·冈特将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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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就是去给她家儿子撑腰的。唔，希望Tom　能满意的跟她离开，并且不要深究前六年她都在忙些什么。
　　
　　马车的行驶慢了一些，在一个半开的铁门前面停了下来。梅洛普坐着没动，她听见前面赶车的一个车夫——也是她的心腹手下下了车，走了进去，开始大力拍门。
　　
　　一阵喧闹的交涉后，梅洛普听见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是生锈的大门被吱吱呀呀拉开的声音，周围众人压低了的讨论声，一个粗声粗气的女人呵斥孩子们的声音……然后马车又一次向前行驶了一段，门开了，她带来的四个下属中唯一的女性恭敬的站在外面，伸出手来做迎接状。
　　
　　搭着扮演女仆的下属伸出来的手臂，踩着车夫放在门边的精致阶梯，梅洛普慢慢的走了出来，抬眼看着站在另一边带着谄媚表情的瘦削女人，挑眉问道：“科尔夫人？”
　　
　　“是的，是的，尊贵的夫人。”科尔夫人又惊讶又高兴的说，她手忙脚乱的拎起裙角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表情更加谄媚了：“尊贵的夫人，我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您是否想要收养一个孩子？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很可爱……”
　　
　　“科尔夫人，”梅洛普打断了科尔的喋喋不休，“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讨论这些。”
　　
　　“哦哦，是的是的，”科尔夫人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恭敬的说：“请您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可以给您好好介绍一下这里可爱的小天使们……”
　　
　　梅洛普矜持的点了一下头，放开侍女搀扶着她的手跟着科尔夫人向里面走去，两个属下跟在她身后，另外两个在外面守着马车。四四方方没有任何特色的房子阴暗异常，走廊里铺着黑白色的瓷砖，到处都显得破旧但还算干净。路上遇见不少穿着同一的灰色衣服的孩子，他们又惊讶又欣喜的看着梅洛普，并在梅洛普看向他们的时候努力展现自己乖巧的笑脸。
　　
　　“你可以称呼我为里德尔夫人。”在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梅洛普坐在一张有些摇晃的椅子上，用眼角扫了一下周围陈旧又不搭配的家具，露出了那种即鄙视又因为良好的教养而不肯说出来的神态——当年的特工训练伪装课和表演课上，她的成绩都是O。
　　
　　“哦，好的，尊贵的里德尔夫人——嗯？”科尔夫人愣了一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打量着坐在她面前的这个衣衫华丽，神态高贵的女人：“您姓里德尔？噢，我们这里也有一个孩子——”
　　
　　“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梅洛普打断了科尔夫人的话，她勾了一下唇角，这样的微笑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只显得傲慢无比，但这样的神态完全镇住了科尔夫人：“感谢六年前院长罗斯女士给我的帮助，以及，接回我的儿子，汤姆？里德尔。六年前也是这一天，我在这里生下了我的孩子，现在我要接他回去。”
　　
　　“噢，我还记得，当时我刚到这里。您就是——啊尊贵的里德尔夫人，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科尔夫人惊奇的说，她的眼睛不时的落在梅洛普手上华丽的戒指，精美的手链，贵重的怀表，耳上纯金的耳坠，以及做工精美的墨绿色礼服上，心里盘算着该怎样从这位有钱的夫人手中拿到更多的酬谢金——至于这位当时被送进教堂了的里德尔夫人是怎么又活过来的，怎么会由当时的落魄变得如此有钱，怎么会到现在才来接孩子，着一些轮不到她管。
　　
　　汤姆那孩子长的不错却是个不省心的，天天跟其它孩子闹腾不说，还接连被收养他的家庭退回来两次，整天古古怪怪的，整个孤儿院都没人喜欢他。这么个不讨喜的孩子，他的亲生母亲来接他回家，科尔夫人心里一点不舍的感觉都没有，只想赶快把汤姆送走。唔，置于这位自称是汤姆的亲生母亲的夫人——科尔夫人打量着梅洛普的脸，努力的把她跟印象中那个奄奄一息的产妇对比着，确实极像——就算不是的，那对她有什么损失？
　　
　　“罗斯女士真是一位好心的人。这个孤儿院就是她一手打理办起来的，可惜这样一位好人两年前就去世了。”想起孤儿院的前任院长，科尔夫人有些伤心，但一眼看见被女仆放在桌子上的支票上面的数字，科尔夫人立刻笑得十分谄媚：“哦，尊贵的里德尔夫人，我敢保证，汤姆他有一位这样高贵的母亲，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啊，小汤姆真是个天使般的孩子，又可爱又懂事，他在这里被照顾的很好——艾米，艾米！”她叫进来一个助手，吩咐她去把汤姆？里德尔找过来。梅洛普翻开怀表看了一眼，假装没看到艾米惊讶的眼神，没听见门口挤成堆的孩子们窃窃私语着“恶魔的孩子”之类的话。
　　
　　科尔夫人恼怒的冲到门口向孩子们怒吼一通，驱散了他们，挂着尴尬的笑坐回到她十分陈旧的办公桌后面：“里德尔夫人请不要理会那些孩子们的胡言乱语，他们只是……只是有些羡慕。汤姆是个很好的孩子，他——”科尔夫人绞尽脑汁回想着汤姆有哪些好的地方，搜肠刮肚的赞扬他，以便于向孩子的母亲展示汤姆在孤儿院接受了多少关爱，希望她为这些关爱再放下一张支票。
　　




9

9、第九章　。。。　
　
　
　　第九章
　　
　　孤儿院二楼角落的小房间里，六岁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正裹着脏兮兮的薄被子窝在床角。屋里只有一座旧衣橱和一张铁床，虽然有对着外面的大窗户，但合拢的旧窗帘却让屋子里显得阴暗无比。
　　
　　汤姆裹着被子哆嗦，他身上的衣服太单薄了，今天又没有吃东西，伦敦十二月的寒气透骨的冷，因为昨天打架被罚在屋中禁闭的孩子只能把自己团成一团免得热气流失。
　　
　　跟他相依的只有一条已经陷入冬眠的小蛇。汤姆把手伸进袖子里，摸摸盘在他手臂上的小白蛇。
　　
　　然后他爬上窗台，掀开窗帘向下看了一眼，那两辆马车还停在院子里面。汤姆眯起眼睛，想着不久前的动静。四匹马拉的马车，涂装着那种灰的发蓝的油漆，在十二月上午干冷的阳光下泛着寒光。
　　
　　它的后面是两辆两匹马的普通马车，它们共同停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扒着窗帘向外看的汤姆有种错觉：这里是一个贵族的古堡，而不是一个只有破旧铁门、阴暗的房子、又高又丑夫人院墙的孤儿院。
　　
　　四轮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衣装考究的男士，他走进半掩着的大门，穿过院子，走上台阶，来到孤儿院的房子前，开始敲门。
　　
　　汤姆相信跟自己一样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着让人惊奇的一幕的孩子绝对不少，因为科尔夫人和她的几个助手都迅速的开了门并且迎了出去。
　　
　　马车上的人还是没有下来。那位男士挥了挥手，华丽的马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一直到了院子里。后面的小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精致女仆服饰的女孩，她快步走到华贵的马车前，拉开车门，伸出手臂。
　　
　　一个穿着华贵的墨绿色长袍的女士走了出来。汤姆把脸压在玻璃上，整个人都趴在窗户上往下看。那位女士就站在他的斜下方，长袍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领口袖口都镶着大片白色的毛皮，让那位女士看起来雍容华贵。汤姆一直盯着她看，知道科尔夫人把她们带进屋子里。
　　
　　汤姆失望的叹息，他没有看见那位女士具体长什么样子。这位贵族女士一定是来想要收养个孩子的，他嫉妒那个会在今天被收养的孩子，孤儿院里从来没有来过有如此高贵身份的人，汤姆忧虑的想着，上一个收养他的家庭是个想要爵位想疯了，有些小钱的商人，他们说过四匹马的马车只有伯爵以上爵位才能乘坐。
　　
　　刚被遣送回来又被关禁闭，他对自己被收养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有人会喜欢他这样的孩子的，可他还是嫉妒。
　　
　　汤姆心中乱糟糟的想着，继续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马车。马车就在他的正下方，灰蓝的外壳上铺满了金黄色的常青藤图案，珐琅制的玫瑰图案在其间散落着，边角有棱的地方是银灰色的，被打磨的像镜面一样光滑，像纯银打造的一般——或许就是纯银打造的？他摸摸盘在手臂上的小蛇，幻想着自己也会被这样的一个人接走。
　　
　　嗯，那会是他的父亲，科尔夫人说他的母亲一生下他就死掉了，那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就像他一样，天生的与众不同。他也叫汤姆？里德尔——科尔夫人告诉他的，他一定也有着高贵的地位和身份，穿着华贵的衣服——就想刚才那个女士那样的。
　　
　　他一定会来接他的，总有一天，到时候他一定要让欺负过他的丹尼斯？比绍和比利？斯塔布斯付出代价！
　　
　　汤姆恶狠狠的想着，摸着小蛇的手劲大了一点，盘在手臂上的小蛇动了两下，汤姆连忙停手，把袖子捋起来，看看小蛇还没醒，这才放了心。
　　
　　这条叫纳吉尼的蛇是他在孤儿院附近捡到的，她居然能听懂他的话！汤姆开心极了，天天带她在身边，就算被收养了也不忍抛下她。结果那家的女主人有偷窥癖，偷窥到了他跟纳吉尼说话，就又把他遣送回来。
　　
　　汤姆不在乎那家人什么态度，反正他相信他有一个强大的、特殊的父亲，他的父亲一定会来接他的！
　　
　　纳吉尼冬眠了，汤姆舍不得把她放到别的地方去，担心有孩子会伤害到它，就让小蛇缠在他手臂上，用布条固定住，一旦他跟其它孩子们打起架来，还能把小蛇露出来吓吓人。
　　
　　看见小蛇没醒，汤姆放下袖子，继续趴在玻璃上看那架华丽的马车，脑子里幻想着他的父亲来到孤儿院把他接走的场景。
　　
　　他的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女孩的声音高喊着：“汤姆！汤姆！赶快出来！”
　　
　　汤姆慢吞吞的甩开被子，走过去把门拉开：“什么事？”
　　
　　门口稍微大一点的女孩满眼的妒忌和恼怒，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真没想到，小恶魔，怎么就那么多人想要收养你呢？哈，连那位尊贵的夫人也是，都是被你这张连給骗了……”
　　
　　“科尔夫人叫我，对吗？”汤姆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冷笑着反问。
　　
　　见艾米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汤姆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向楼梯，艾米跟在他后面，不停的说着：“哈，别看夫人要领养你，她一定会后悔的！你还会被继续遣返回来，没有人喜欢你的，你就是个恶魔，恶魔！”
　　
　　汤姆猛地停下来，回头瞪着艾米，眼睛迅速的由黑色变成了血红色。艾米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尖叫一声跑开了。
　　
　　不理会一路上遇见的其它几个孩子们妒忌的语言和眼神，汤姆走下石头的台阶，来到科尔夫人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他看见那位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女士站在门边正准备往外走，他看见一向严厉刻板的科尔夫人不停的挤着笑，他听见科尔夫人向那位女士喊：“里德尔夫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傻掉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面，那位被称为“里德尔夫人”的女士坐在一边笑着看着他，科尔夫人正在跟一位带着眼镜和白色手套，同样衣着考究的男士商谈着什么，穿着女仆服侍的女孩站在他身后。
　　
　　汤姆愣愣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梅洛普，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孤儿院孩子们吵架吵出来的的伶牙俐齿和恫吓其它孩子们时的颐指气使全都消失不见，张着嘴想了半天，只说出来了一句：“你好，夫人，我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你好，汤姆。”梅洛普轻笑一声：“我的名字是梅洛普。”
　　
　　




10

10、第十章　。。。　
　
　
　　第十章
　　
　　梅洛普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她的孩子——实在是，可爱的狠。他的容貌像极了那个被她踹下床的男人，还没长开的小脸带着婴儿肥，五官俊秀之极，就算乱着头发，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灰色衣服，也十足的可爱。看着汤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梅洛普肚子里都快笑翻了，也不主动开口，想看看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小汤姆又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说了第二句话：“那么，我的父亲呢？他为什么不来亲自接我？”
　　
　　梅洛普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汤姆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不是该先问你是谁吗？回想了一下刚才看的书上有一条：“不要拒绝孩子们的正当要求”这一原则，梅洛普沉默了一下干巴巴的说：“他会出现的。”
　　
　　小汤姆抿起嘴唇，表情有些不满，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他看着梅洛普说了第三句话：“那么，你是什么人？是我的姑姑，还是sis——”
　　
　　梅洛普猛然变黑了的脸和狂飙的杀气让小汤姆识相的闭了嘴，把“姐姐”这个词咽了回去。梅洛普冷着脸盯了小汤姆几秒钟，在汤姆头上开始泛冷汗的时候忽然伸手勾着他的下巴把他拽近，勾起唇角轻声说：“都不对呦~小汤姆，我是你的母亲，亲生母亲。”
　　
　　被掐着下巴抬着头对上梅洛普的小汤姆表情凝固了。
　　
　　一，二，三．
　　
　　三秒后，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巴掌拍开他新出炉的母亲的手，眼里泛出了警惕和恼怒。他猛地往后一跳又接连退了几步，几乎是喊出来的：“你别想骗我！你是谁？你根本不是什么‘里德尔夫人’的，是不是？他们告诉过我的，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正在跟梅洛普作为律师的下属签署各种条款的科尔夫人吓了一跳，蹦起来吼道：“汤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六年前她在这里把你生下来的，我亲眼看到的！还是我记录了她为你取得名字！现在尊贵的夫人愿意把你接回家，你应该感激才是，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不劳您关心，科尔夫人。”梅洛普没有生气，她直起腰，从椅子上站了以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们母子两个六年都没有见面了，也许是——缺乏一点沟通的技巧？”
　　
　　微微上扬的尾音表示出了梅洛普还算愉悦的心情：“科尔夫人，请继续与我的律师商谈吧，所有的手续都要在今天办好，嗯？”
　　
　　律师和女仆沉默的看着他们的上司向她新出炉的儿子走去，把那个孩子逼到墙边退无可退的地方，挂着诡异的微笑弯下腰，一手撑住汤姆身后的墙壁，一手抬起他的下巴……
　　
　　律师马上抓起一叠手续文件把科尔夫人的视线调了过来，女仆向旁边移动几步挡住科尔夫人的视线，两人心中都忍不住哀号了：玛格丽特中校，要调教你儿子回去再动手啊！你这样会把承受力不强的普通民众们吓到的啊喂！
　　
　　普通民众科尔夫人表示她什么都没看到，嗯，还是支票更美好。
　　
　　被困在墙边的小汤姆浑身发凉，不敢动弹。梅洛普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抬头面对她，明明带着微笑却因为杀气而让人腿肚直软的表情就完全映入小汤姆眼中。虽然梅洛普个子不高，骨架纤细，但正在过六岁生日的小汤姆只有他母亲的一半高，身高的压迫力让汤姆更是不敢动弹。
　　
　　挂着平时收拾因为白痴而犯错误的属下时常有的微笑，梅洛普满意的看到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