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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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飞行员没法上天战斗了，飞机不是被击落就是击伤，竟然没有飞机可以飞了！把剩下的十余名飞行员气得直骂娘，只能在地面上看着日机猖狂恨得跺脚），支队的严司令是十分惊喜，价钱都出到了两万！我依照的意思，找他借用五名飞行员十天。他犹豫半天，还是挡不住抓到一个日军中佐飞行员的诱惑，最后同意了。”
　　　　“这几名飞行员能不能飞日本飞机哟？”周大少团长有些担心地问。旁边的李政委听到这里，知道是这个大商人总指挥又悄悄做了一笔生意：不过是用俘虏的日军中佐飞行员换来晋北支队的五名中国飞行员借用十天。这不明摆着吃亏了嘛。中日交战这么久，有谁听到过中**队抓住个日军飞行员。周大少团长的这个俘虏可值老鼻子钱了。再，哪里去给这五名中国飞行员找飞机开去？
　　　　中国空军这么大一坨子，都没有办法弄到新飞机。原来，中日一交战，西方列强全部实施武器禁运，战斗飞机自然在列。这就明摆着欺负不能自己制造飞机的中国了，搞得第一夫人的大舅哥满世界拿着钱追着人家屁股后面都买不着作战飞机，能活活急死个人！中国空军攒了数年的三百多架战斗机不到一个月，几乎全数耗尽。中国的空中没有能够展翅的雄鹰，地上空余些嗷嗷叫的飞行员。
　　　　“就放心，我亲自问了一下。这批晋北支队的飞行员大都是原来东北航校毕业的，就是张大帅办的那个啥。他们的高志航大队长正是淞沪抗战战场上闻名全国的空中英雄。飞日本飞机没有问题，他们的飞行教官就是日本人嘛。日机那一套，麻溜熟。”倪副处长道。
　　　　周大少团长闻言心喜，自己的“飞鹰计划”可是有了坚实的基础。也不多了，对李航瑞政委：“走，老李，看看这些飞行员去！”
　　　　五个飞行员正端着大钵钵使劲造饭菜。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东北人不少，特别是一些中高级官长更是。因此厨子兵多少会做几道地道口味的东北菜。既然上峰交代要按团长的规格整几道东北口味，那就照做呗。所以，这五名东北籍飞行员见到上来的饭菜，竟是家乡菜，那还不得如狼似虎，可劲地造，好久都没有吃到故乡的菜了。
　　　　见到一个清秀瘦弱的年轻走在头里，一个沉稳持重的中年人在倪副处长陪同下随后跟着走进来。五个飞行员知道是最高上司来了，慌忙丢下大钵钵饭碗子，立正敬礼。领头的庞学智中尉，对眼前的年轻视而不见，对着后面的李政委报告：“报告总指挥，晋北支队飞行员正在吃饭！”
　　　　“哎呀，错了，错了！诸位，这位是我们北上纵队的李政委。们面前的正是我们北上纵队的总指挥！”倪副处长忙解释道。
　　　　嗨，众东北佬大囧，真是错把宝玉当顽石。还以为李政委面前的这个年轻是政委的警卫员啦！原来人家年轻人才是顶头上司－－－北上纵队的总指挥！？
　　　　众人赶紧向周大少团长立正敬礼报告，庞学智颇有些不好意思，“总指挥年轻有为，我等是有眼无珠，还望长官见谅！”
　　　　“们有眼有珠，就是没有翅膀！”周大少团长不介意的挥手道，“我找严司令借用诸位十天，就是要给众位挣个功名，给大家插上翅膀。大家愿不愿意？”
　　　　要飞行员就是脑子好使，庞学智等人马上反应过来，大喜，齐叫：“愿意！我等愿为国效命、为总指挥效劳！”
　　　　仲秋的天色，黑的早。时近六点，天就黑蒙蒙的看不清了。整个北上纵队，无论是新河、深泽、郭村的前沿，还是繁峙县城等后方，都是一片忙碌，正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在战、撤两个方向上进行着细致充分的准备。
　　　　撤离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逐渐开始分别出发了。周大少团长和李航瑞政委亲率山鹰突击队二百来人和大学生军训团的未受损失的齐装满员的一营（消灭伪蒙军第一骑兵师，一营未受到任何损失，取得骄人战绩）六百多人，为一个左翼的战斗分队，代号是“地瓜”！？这是周大少团长取得，主要是前世那部“地瓜、地瓜，我是土豆！”的电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结果一提各分队的呼叫代号，周大少团长就顺嘴溜出了“地瓜”这词，众人大笑一阵，也算通过了。
　　　　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由唐东团长和田参谋长率领，计有一千人不到（在三天激战中，伤亡了二、三百人），代号是“土豆”。自然陈营长率领的留在正面逐次抵抗日军的警卫营五百余人（在三天战斗中伤亡了一百来人。周大少团长毫不犹豫拿自己的老班底做正面抗击，这些跟了他两三个月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一班人深受感动）的代号就是“麦子”；撤离的由李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带队的队伍，就被叫着“谷子”。看取得这些呼叫代号，周大少团长自己都笑了，整个一个农家乐嘛！
　　　　周大少团长命令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对已经占领了两道后备阵地上的中村联队，进行猛烈炮击：把这次所携备的炮弹给老子全部打光，然后迅速撤离。
　　　　于是一到夜九点钟，中**队就对新河的日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炮击。已经在下午看好了炮击参数的陈伯光，那炮是打得既猛又准。炸得鬼子鸡飞狗跳，阵地一片狼藉，损失不。
　　　　中村正雄大佐面对中**队猛烈炮击（都打了一刻钟还未停息），判定是在下午连失去两道防御阵地的中国守军要趁夜色发动反扑，夺回失去的阵地。其主攻方向就是整个防御中间的新河主防御阵地。马上命令，深泽、郭村一线的日军立即抽调一个中队，以加强新河的防御力量，打垮中**队的夜间攻击企图。
　　　　陈伯光今夜可痛快了。三天的炮击就今晚最得劲。每门炮都打了一、二百发炮弹，剩下的炮弹，被他的炮兵分队在二十几分钟里全给扔到了新河一线的日军阵地上，炸得鬼子是鬼哭狼嚎，连连呼叫炮火猛烈，快快支援的！
　　　　最后一颗炮弹，陈伯光扔下山西汾酒的空瓶子，亲手操炮。“轰”的一声，炮弹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确实是遭喝得二麻二麻的了（整整一瓶子高纯度山西汾酒，真的，绝对真的！那个时候哪有假的嘛，都是关乎人家家族几百年的信誉）
　　　　只见这颗被醉鬼随手打出的流弹晃晃悠悠在天上飞了一阵，吔，怎么都过了前沿了。不得行，得自己寻一个目标。正好下面阵地上有一个半潜式的隐蔽部。就它了！一头扎进去了，“轰隆”一声炸响。中村正雄大佐联队长及一些联队指挥部里的鬼子中高级军官是死得不明不白：怎么一颗流弹就把中村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给端了嘛？！
　　　　醉卧在牵引火炮的骡马车上的陈伯光，不知道他也成了教了他两年数学的中国炮神蔡忠笏一样的神奇人物。蔡忠笏是瞄准一炮轰死个滇军师长。陈伯光更神，醉醺醺一炮炸毙了日军的一个大佐联队长！（其实日军的一个联队长也跟中**队里的地方部队一个师差球不了好多，再人家顺便还绕上了一些中佐六七名鬼子军官啥）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可是出了名：大爷的，防守都能整死两个日本联队长！中村和十川俩个倒霉蛋，一个被扎得浑身是窟窿，一个被炸得满体是炮弹皮子。携手向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报道去了。
　　　　乘着鬼子抽调力量加强中间的新河防线，而且一片混乱（周大少团长不知道陈伯光已经把中村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端了，日军陷入了暂时的指挥失控）。周大少团长和李政委率领“地瓜”分队，唐东团长和田参谋长率领“土豆”分队，迅速插向两翼，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接连突破鬼子单薄的防线，来到了正在向着繁峙县城步步紧逼的**混成第二旅团的侧后。
　　　　“进入敌人侧后纵深后，不要停留！两个分队连夜向茹越口方向进发。必须赶在明天五点天亮之前，到达茹越口地区。”周大少团长在最后的军事部署会议中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众人明白，这是延缓日军南下，减轻警卫营正面进攻压力的最犀利的一招。如果把茹越口大门轰然关上，本多政材少将不得不回师救援。
　　　　时间在这个时候最是紧迫，如果不能赶在鬼子增援上来的**混成第15旅团原诚一郎率领的近万人的队伍到达茹越口之前，那就是非常的被动。周大少团长的一个“地瓜”，一个“土豆”回旋余地也就不大了，只能去钻茫茫的雁门山、恒山了。因为雁门关、平型关已经被阎老西放弃。这两路进攻的日军主力也随即压下来了，情形是非常紧迫。可以，时间就是战机，时间就是生机！队伍能在天亮前赶到吗？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要相信老鹰的韧性决不放弃自己的天空）
211　连绵群山峻苍茫
　　　　 　　　　10月5日深夜，在晋北的山川大地上，数支队伍、几十万人都在匆匆地行军。
　　　　除了周大少团长的“地瓜”、“土豆”分队以外，其余的队伍无一例外都是向南！日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以主力占领了雁门关一线中国守军放弃的防御阵地，牢牢控制后，东条英机迅速命令其先遣**混成第一旅团－－－酒井镐次少将率领所部衔尾追击仓皇撤离的晋绥军左翼兵团，并以**混成第15旅团的原诚一郎少将直接右下，增援连连请求上级指导的（大日本“无所不敌”的皇军好面子，求援的委婉法）陷入了僵持的**混成第二旅团本多政材少将的突袭茹越口、繁峙的队伍。
　　　　另一雄关－平型关被晋绥军右翼兵团匆忙中放弃以后，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立刻打蛇随棍上，命令第五师团主力第九旅团国崎登少将以一部控制平型关后，其余继续追击溃退中的中**队。
　　　　两个南下的日军主力从雁门关、平型关好像两只大铁钳向繁峙夹来。东条英机要近一些，板垣征四郎老鬼子要稍微远一点。再加上从茹越口直扑繁峙的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繁峙一时间宛如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情形万分危急。
　　　　阎锡山焦虑万分。他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声撤退令下，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退：左、右两翼的晋绥军主力和一些半嫡系的中央军都是不顾友军安危，根本没有执行交替掩护、逐次抵抗、有序撤离的命令，没有迟滞南下日军的步步紧逼的丝毫行动，一致性地选择了转身就跑，把不设防的后背丢给了追击的鬼子，遭受到不应该有的巨大损失。（超过了防御两关十余天的损失）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如果繁峙再一丢，那么从雁门关，特别是平型关一线撤下来的晋绥军主力就陷入了三面合围的境地，只有向南散进繁峙盆地南面的茫茫五台山中。
　　　　不过令阎老西万分惊讶的是那个年轻的川军**旅的屁孩旅长已经以区区三千人在繁峙以北几十里拼死挡住了一万多鬼子的三天猛攻，胜利地完成了他此前的命令，虽然因为局势崩坏，阎老西又要求尽量再挡两天，旅长不置与否，但在要贺君玲少校发来的电报中也留了一丝希望：“……终日激战，枪炮声不绝于耳；狂轰滥炸，繁峙县城老百姓亦无所避免。繁峙以北数十里，皆为战场耳！……无完成之信心，有必死之决心，职当尽力哉！”
　　　　阎老西一面寄托一丝希望于繁峙的川军**旅能够撑一天算一天。另一方面也做了准备：紧急命令退下的王靖国的晋绥军第19军必须坚守崞县10日（阎老西为此把晋军将领无人不知的张培梅整到王靖国这里，并手书：“王军长鉴：仓皇撤离雁门关。致部队遭受重大损失，就该死！守住崞县，或为赎罪之举。如再有失，国法军规岂能容了。泰山鸿毛，皆是一死，生死之间，不得不告。百川手字”而这个派来的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早年参加同盟会，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参加了1911年山西反清起义官至晋南镇守使，资格老，作战勇猛，武艺高强，执法铁面如山。这次被阎老西任命为战区执法总监，组织执法队，凡晋绥军不听命令者，即可就地正法。这个人，连阎老西都要让他三分，何况王靖国，岂不胆寒）。
　　　　又命令晋绥军第34军第196旅就地停止撤离，死守原平。以掩护全军顺利撤至预定地点，并为忻口会战参战各军按时到位、部署赢得宝贵时间。这起来，也是阎老西自作孽不得活。由于中央军紧急奉最高领袖命令调入山西参战，但是短时间内这一、二十万大军要按时到位，阎老西的山西窄轨火车可是要了老命了：速度奇慢，运力还极其有限。所以很多部队是迟迟不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完成部署。这些都将用数万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才能换取宝贵的时间。
　　　　逆南下数波人潮而北上者，周大少团长也！有点勇闯龙潭虎穴的味道了哈。“地瓜”，“土豆”两支分队穿透本多政材少将的**混成第二旅团两翼的单薄防线以后，在靠近雁门山一侧的柴村汇合后，即刻在茫茫群山和夜色中夜行军，向着北方的茹越口奔去。
　　　　没有走大路，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选择了靠近雁门山的一侧行军。好在是繁峙盆地与雁门山的缓冲地带，虽是地形起伏，但还不太碍事，就是上上下下累人。在下面的盆地上离茹越口也就二十多公里，结果这么一绕多至五十余公里。为了避免与溃散的晋绥军的散兵游勇（晋绥军主力已撤至代县一带了，确实晋绥军逃跑的速度还是一流的）和随后可能的鬼子追兵迎头撞上，周大少团长只能如此了。隐蔽行军是必须的。在这种情形下，暴露了自己的这支队伍的行踪都可能是致命的错误。
　　　　部队始终保持着每时五、六公里的急行军速度。虽然晋北山地的秋夜是很寒冷的，但每一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直冒汗水。
　　　　刚过了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6日凌晨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是又圆又大，洒向山川大地上一片清辉，仿佛是镀了一层亮闪闪的银光。茫茫的雁门山脉，群山起伏，或像群马奔腾疾驰，又似波浪翻滚而来。夜风掠耳，更显得世界的安静平和。
　　　　“休息十分钟，打点尖！”周大少团长看了看时间，下令歇一口气吃点干粮再走。弟兄们三三两两依靠着坐下，掏出干粮就这冰凉的水下着。也没有人话，都侵沉在晋北秋夜山川的静穆之中。
　　　　周大少团长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见自己长长的队伍在连绵群山映衬下不见首尾，像是在波涛汹涌的起伏中的舟里，不觉吟道：
　　　　“天上皎白赛金蟾，年年中秋，今又中秋，一轮玉盘映九州。
　　　　夜行疑为水上舟，不似汪洋，胜似汪洋，连绵群山峻苍茫！”
　　　　这首《采桑子》，周大少团长身边的人听了，都升起一股浓浓的思念故乡亲人的情怀。在家、国取舍之间，终究难以两全。
　　　　在距离茹越口还有五、六里的时候，前方的尖兵传来报告：茹越口日军阵地上一片繁忙，乱糟糟的，鬼子数量超过了原先情报中的人数，可能有二千多人。初步估计是原诚一郎少将率领的**混成第15旅团的先头部队也已经到了茹越口。这就非常困难了，不是原先侦察的**混成第二旅团的一个守备大队一千余人了，二三千鬼子，在茹越口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势上，除非袭占，否则强攻那是得不偿失。
　　　　“部队停止前进，立刻在茹越口通往繁峙道路两侧构筑伏击阵地。”周大少团长命令道。
　　　　众人十分惊讶，这不打茹越口嘛，啷个跑到关前设伏击，鬼子在哪里？！大家全向周大少团长投来一丝疑虑目光。
　　　　“哥子弟兄们，们，茹越口这么个地方，可不可能涌上二三千鬼子在此？因此我断定，鬼子到达的援军势必通过茹越口向繁峙前线增援。现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