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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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艺术珍品，收集起这一套就算是领略了重庆及周边区县美丽的具有代表性的风光名胜。
　　　　吴梅兴奋地对周家欣：
　　　　“周先生，《重庆时报》能否先刊登介绍这套艺术精品呢？”
　　　　周大少心里大乐！正想到重庆报刊杂志上宣传宣传这套航空募捐的刮刮彩票，这想睡觉就遇到了枕头，这重庆城及上，下川东最大的报纸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这不成功都不行！
　　　　吃完饭，闲聊了几句，吴市长就把周家欣让到了书房，仔仔细细商谈起这次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活动的细节。
　　　　端茶进来的吴梅，也被两人的谈话所吸引。干脆坐下来听起来。吴市长也没什么。周家欣则是巴心不得吴梅好好听听，到时一宣传，比自己拉起百花艺术团四处宣传，即有效又方便。
　　　　“市长，这次我计划发行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即开型彩票500万张刚才也看到了。这是一种我市渝州印刷厂师傅们新近研制开发的双层套印技术。刮开彩票下面的有显著标志颜色的覆膜区，即可见里面套印的图案。刮开后既不可复原，防止了假冒。
　　　　里面套印的图案，就是确定奖项的依据。根据图案的不同，有以下五个奖项：一等奖计划十名，图案为一只雄鹰，奖金为1000元，合计1万元；二等奖一百名，图案为一只鸽子，奖金100元，合计1万元；三等奖一千名，图案为一只喜鹊，奖金10元，合计1万元；四等奖一万名，图案为一只斑鸠，奖金2元，合计2万元；五等奖为十万名，图案为一只麻雀，奖金1元，合计10万元。
　　　　以上五类奖项，合计共支出奖金达15万元，返奖率达30％。换句话，也就是每三个人中最少有一人会中到五等奖。
　　　　为了防止提前把大奖刮完，造成后面的彩票无人问津。我采取了二次抽奖的办法：凡是刮到三等奖以上者，也就是只要中了10元的，都可以参加特等奖的抽奖活动。我们将在所有彩票售完后，凡中三等奖以上者皆可现场参加抽取特等奖的活动。特等奖奖金为5万元！
　　　　这样算下来，两项奖金共计支出20万元，返奖率高达40％。也就是，两个半人就有中奖的机会，而刮到三等奖就能博取5万元的特等奖，这会大大刺激人们的购买**。我相信这次航空救国即开型彩票的销售一定会圆满成功。这意味着，市长，重庆的20万元募集资金也能基本上完成了。
　　　　这次发行即开型彩票的成本以及宣传，所需要的人工等大概需要五万元，扣除以上成本和返奖，能够盈利25万元。看怎么分配？”
　　　　吴市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晓舟，对完成这次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活动贡献至伟。这样吧，我拟议3：7比例分成，市府7成，3成，怎么样？”
　　　　周家欣想都不用想，很爽快的答应了。为啥，他自己心中猜大概能分到两成就谢天谢地了，没成想吴市长还算一个实诚人。那就不客气，谢谢啦。
　　　　重庆有史以来，最大的宣传活动开始了。报纸登，电台播，宣传团体四处活动。如果有人还不知道要销售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的事情，那他不是聋子就是瞎子，或者就是个哈儿。
　　　　重庆市十余个区县各分了每处十万张，共计150万张。市中区销售350万张。
　　　　1936年八月一日，这是周家欣特地选的日子。后世的建军节嘛，瞎扯，是财要发，要发财！
　　　　销售即开型彩票的现场都不用形容了。就只用一个成语“人山人海”。啥子人都有，人们只有一个念头：花上一毛钱，就能刮到最少一元，最高1000元的奖金。如果三等奖以上，到时还能去搏特等奖5万元！中国人历来好赌博的传统，天下闻名。深刻抓住这个大众心理的周大少，想不成功都不行。
　　　　两三天时间，十余个区县的150万张即开型刮刮彩票已告售罄，区县坝坝的人们似乎更是疯狂。连八十岁的脚老太太都不要命的挤到售彩票的地方，花上几毛钱碰碰运气。世上的事情还别，真有几个啥子老太婆，叫花儿，遭人逼债逼疯了干脆把全家身家都用来搏一把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中了一等奖到三等奖等大不同的奖金。当看到他们披红挂彩，锣鼓喧天的在兑奖处现身法，更刺激的人们蜂拥而上，有凶的干脆一盒子1000张端了，跑到人少处，一张一张刮，比起当初念书都认真，还虔诚。
　　　　重庆市中区的各个彩票销售点上演着相同的一幕。这几天，重庆城所有人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两个字“刮奖”。学生饿了两天的早饭，省了一毛钱，买了一张彩票一刮。哈，猜，中了几等奖？格老子的，中了一等奖1000大块！他娃老汉高兴的都要疯了。
　　　　诸如此类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和传言，使热的要命的山城人直接晕了，疯了。疯狂的人们只用了短短五天，把所有的即开型刮刮彩票一扫而空！余兴未尽的疯子们涌到重庆市市府门前，强烈要求再次增发刮刮奖彩票，以满足热情的山城人民航空救国的伟大愿望！
　　　　吴市长和所有区县市府的官员嘴都笑开了合不拢，林汤圆却是眼睛都瞪圆了闭不上。
　　　　五天，只用了五天！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有奖募捐即开型刮刮彩票销售活动取得最最圆满的成功。吴梅在《重庆时报》上充满深情的盛赞山城人民是中国最伟大的爱国者，是中国最可爱的人民！
　　　　好家伙！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私房钱打了水漂的林大姐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心都高兴的要蹦出来了。
　　　　五天：50万元的奇迹。除去返奖成本啥子的，周大少这一回捞了不少于20余万元。不但完成了对自己老汉的承诺，而且漂漂亮亮的真的只用了五天，还真的是让人们哭着喊着替他出了航空救国的10万募捐。这个鬼灵精怪的死崽儿，这个奇思妙想的冤家。林雪儿欢喜的只想把正忙的起劲的这个周大少拉来好好诀一顿！
　　　　特等奖5万元还要抽啥！特等奖抽奖仪式轰轰烈烈，几万人把两路口体育场挤了个水泄不通。
　　　　三等奖以上者共1110人，有一百多人自己放弃了没来。剩下的近一千人分别上台摸大号箱中的装的100个号球中的一个幸运号球：88号。
　　　　不是88号的扔进号箱中，换人上来重摸。每个人的几率都是1％，公平。而且，号箱号球也经中奖者代表仔细检查，莫得任何问题，还是公平。台子边上还坐着市府，律师和中奖者推举的代表组成的监督团盯着整个摸奖过程，太公平了！人们只是祈祷，幸运的88砸中我吧！
　　　　只进行一会儿，一个瘦猴样的哥子被88砸中，独得五万元特等奖！在台上高举88号球，咧开嘴笑。剩余的人们一边埋怨自己的手气，一边羡慕的望着幸运者。心里想，下次刮刮奖啥子时候开始喔？
　　　　“啥子，只分到了三成，七万五千元！？”
　　　　喜悲交加的林雪儿听了周家欣的回答，脑袋一昏，就哭上了：
　　　　“完了，完了。个死晓舟，自己垫的二万五千元就不了。跟老汉打的赌也输了！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月，还是没能完成自己不出一分钱让别人替出10万元捐架‘百花’的愿望，我可怜的兰兰！呜，呜－－－”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第48章　小百花号飞机
　　　　 　　　　听着林雪儿一边抽泣一边嘀咕，看着大美女梨花带雨。周家欣心里有不出的感动，他上前轻轻拍拍林雪儿抽动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是还差二万五千元嘛，正好我手下一个曾经在防空团当兵的弟兄中了特等奖五万元。他临走时委托我凑足10万元完成捐助买一架‘百花’号飞机的愿望。”
　　　　正在伤伤心心的林雪儿闻听此言立刻不哭了，脸上还带着泪水惊讶的问：
　　　　“中了特等奖？！哦，不是，手下弟兄中了特等奖？”
　　　　“是啥！我的一个手下弟兄吃不了防空团高强度训练的苦想回山西运城老家，这家伙临走时把老子给的遣散费全买了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先是中了个三等奖10块钱，有机会上台摸特等奖。哪晓得吃了狗屎发了大运让他给摸到了88号球，一火色中了五万元！他觉得是我给他的遣散费带给的运气，愿意帮我把差的二万五千元补上，所以‘百花’号飞机是跑不脱了。”
　　　　如果是别的人，可能也就相信了周大少的这番辞。
　　　　可林雪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啥子人刚想回山西运城老家就偏偏中了特等奖五万元。就算有问题，也跑得老远，想查都查不到；为啥子又端端的（川渝方言嘿巧合）是周腊梅手下防空团的一个兵？－－－林雪儿思前想后，忽然一激灵：
　　　　“哦，周腊梅，个崽儿好阴险哦！”
　　　　周家欣双手合在胸前，满脸虔诚的念道：
　　　　“佛曰不可，不可哦！”
　　　　原来周家欣早有安排。此特等奖五万元是断断不可能跑出他娃的手心。
　　　　正好与防空团周斌参谋长商量提前安排以后山西运城机场的突击行动的暗桩。物色到防空团中一山西籍老兵，安排他以不愿意再受防空团高强度训练之苦身体承受不了的理由，离开部队遣散回老家运城潜伏下来，为几年后山鹰突袭日军山西运城空军基地做好准备。
　　　　交代完潜伏的事情临走时，周家欣特地把这个山西老兵叫到无人处，低声：
　　　　“兄弟，临走本团长想给一个大红包，回到山西运城也当个地主，啷个样？”
　　　　山西老兵忙：
　　　　“团里已给了2000元。这两年足够了。回去做个流动商贩，也正好借机四处打探侦查情况。团长放心，打鬼子老子绝没有二话！喊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有些舍不得防空团的弟兄们，舍不得防空团，舍不得团长。”
　　　　周家欣心里宽慰。就是了！这样的好弟兄不中特等奖谁中？于是附在老兵耳边细细的把怎么演戏配合拿下特等奖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团长尽管放宽心！从此以后这码事就烂在我的肚子里头了。”
　　　　山西老兵把胸脯拍得山响道。
　　　　事情很顺利的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下去了。山西老兵油子把领到的遣散费一股脑全买了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花了大本钱，中了一个三等奖和若干四，五等奖，其实这是周大少按概率喊他硬中的。如果不行，当然周大少也有安排。只是他不想在最初就弄得太假了。
　　　　而且山西老兵油子的这一举动，还刺激了周围的人们。人们见一老兵油子甩钱直接端彩票盒子，生怕晚了买不到了，更是一窝蜂的疯狂抢购彩票，搞得好像是不要钱似的。
　　　　至于接下来，在特等奖摸奖过程中，确实过程都是真的，就是结果是预先周大少偷偷安排好了的，假的！个中缘由不想多，免得遭以后卖刮刮奖的追杀。老实话，玩魔术的人能在面前大变活人，其奥秘穿了一钱不值。况且一个的号码球，作假太容易了。如果出来大家以后都不会再去买刮刮彩票了，太他妈猫腻了！
　　　　老兵临走了，还得个大便宜，嘴都遭笑咧了。周团长也不含糊一甩手就给了一万元，；“哥子，感谢的话我就不多了这以后山西的事情哥子多费心。功成完满，本团长亲自为哥子敬酒庆贺！”完，周家欣庄重的向山西老兵敬了一个军礼。
　　　　虽然最终周家欣完成了募捐10万元，以百花艺术团名义捐了一架“百花”号飞机。但是自己还是巴了一坨才凑够的。林汤圆满意的笑了。赌是打赢了，可也真险。如果市府大方点点，这10万元周家欣也就凑齐了，周家欣按理没输。结果，悬而又悬偏偏差个二万五千元，周家欣只好自己巴了，林汤圆才侥幸赢了。其实这事实质上来林汤圆是输了。
　　　　周大少倒也洒脱，好嘛，愿赌服输。自己以后就不打雪儿姐的主意个嘛。老板凳（重庆话老资格的意思）愿意给幺女林雪儿介绍再多的男朋友与我无关。愿意把她嫁给哪一个，我周晓舟腔都不得多开一句。
　　　　可是，但是，林雪儿还是重庆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啥，我这个董事长也要懂事来关心手下啥。再，她还算是我的姐个嘛，关心一下弟也属正常啥。
　　　　林雪儿在一旁偷笑。林汤圆闹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赢了，啷个输了的人还理直气壮，气势比赢家还盛！个鬼女子，周晓舟输了，还不悲反喜，必有妖孽。
　　　　兰兰的百花艺术团，最近是全四川的最闪亮的令人炫目的大明星。整个四川，放眼全国，不有些财大气粗的企业家个人捐飞机了，如果是哪个文艺团体有此壮举，就只有一个：“百花艺术团”！
　　　　当陈兰代表百花艺术团把能买一架飞机的10万元支票交到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委员会理事长手中的时候。闪光灯亮成一片，烟气弥漫所有人都热烈的鼓掌，经久不息。
　　　　咱重庆人不简单，短短五天完成了20万元的募捐资金。我们重庆的崽儿，妹儿更不简单，百花艺术团几十个少男少女直接捐了一架“百花”号飞机！
　　　　第二天，还兴奋过头的兰兰和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跑到大街上见一份报纸就买，然后看着大报纸头版上刊登的报道百花捐机的文章和图片“呵呵”傻乐。最后这些报纸都堆在了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大少的案前，直接把他当成收废报纸的了。
　　　　听了吴市长的详细汇报，西南王刘湘大喜过望。急招正在收废报纸的荒蓝（川渝方言收破烂的）周家欣速到琵琶山四川督军府。
　　　　“晓舟大才！此次圆满完成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资金目标是居功至伟。”刘湘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倒向年轻人。
　　　　当然，周家欣客气的回答：不外乎最高领袖的英明领导；钧座和市长的鼎力辅助；更赖山城人民一片忠心为国。方能完成此壮举，个人是微不足道的。
　　　　“晓舟，也看到了，现在老百姓仍有要求继续发行这种即开型刮刮彩票的，能否分期搞下去？也为重庆市政建设和壮大我川军开一个财源。”
　　　　真是怕啥子来啥子，周家欣最初的想法就怕西南王刘湘开这个匣子，所以也曾犹豫过搞不搞有奖销售，遭林汤圆一逼也就一咬牙干了。这个魔盒飞出的可不全是天使，更有吃人的魔鬼。看来刘湘的这个念头必须给他压下去，还重庆老百姓一个平静如初的日子。
　　　　“钧座，市长。这种应时应势而弄的即开型刮刮奖彩票，可偶尔为之，却不可常态。不然，重庆危矣，21军危矣！”
　　　　周家欣只有先拿话吓吓大佬们。
　　　　为啥子呢？如常为之，则众人皆无事其它：工人无安心生产；学生无安心书；士兵无安心操练；农夫无安心耕作。无它，辛苦一年不如撞大运中大奖！人皆有贪婪赌博之性，爆发速富之情。从这次五天即销售500万张彩票就可看出其疯狂。如果重庆人真的都啥子不干了，以赌博为要，以撞大运为命，不出一年，尽皆糜烂，那重庆岂不危矣！
　　　　再钧座的部队，不可能**于民众之外。官兵也会被社会风气所影响。如果士兵们一门心思都在赌彩博运，拿什么心思报效钧座，报效桑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21军危矣！
　　　　没钱赌博买彩人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钱。窃财劫火，偷摸强抢等此类事情将层出不穷，堵不胜堵，防不能防。如果连弹压的军警也有人沉溺其中，将如何处？试问，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
　　　　凡赌博者，不管有着怎么漂亮的借口，披着再华丽的外衣，都掩盖不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十赌九输！古人将之列为五毒之首，诚不欺也。
　　　　钧座，吴市长。得利而舍大义，求微功而毁长城，此事慎之又慎！周家欣最后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