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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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欣这才正儿八经把细节了一道。卢作孚听得热血沸腾，紧紧抓住周家欣的双手：“重庆人都感谢，感谢手下的哥子弟兄们，为我们死难的山城百姓报了仇，炸得好，炸得太好了！”
　　　　半个月后，合川县城外的嘉陵江畔，晴空万里，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防空团数千官兵们见证了江防大队的成立：三艘威风的炮艇上红旗随风飘扬，上书“防空团江防大队”。
　　　　而181师的范哈儿师长彻底晕菜，还真像刘神仙（范哈儿称呼刘湘）诀的那样，合川自己的队伍里建起了江防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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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歪水兵误击长江豚
　　　　 　　　　跟到起周家欣的人都知道，跟到他不吃亏。这一方面是指周大少善于抓机会，考虑比较周密，结果一般较好；另一方面，当然是指他在吃的方面，有好吃狗的名号。
　　　　这不一边在万县等着汤立勇的消息，一边就领着周斌参谋长等众人把万县的好东西吃了一遍。早上就是鸡汤包面（万县把抄手叫着包面）。这个时候的鸡汤，不用绝对是正宗的土鸡汤，那浓郁的鲜鸡味（鸡精是没法比的）简直是不摆了。众人直呼吃得安逸。在这个已经有些冷的天气里，再在碗里加上一勺练过的辣椒油，吃一个包面，喝一口鸡汤，细汗都能吃出来了，阴冷寒气一扫而光。而且吃吃酸辣粉也不错，万县叫水粉（四川宜宾也这么叫），配料就有二十几种：芽菜颗颗，花生碎粒，几颗豆豉，花椒油，海椒油……等，用滚水把红苕粉丝焯软，作料一拌，在上面撒上一些炒香的肉末子，不敢写了，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早饭就这么好吃，众人肚子吃个舒服。等到中午，周大少团长把众人领导起卖笼笼的馆子一坐。得，那扑鼻的蒸笼笼香气又把众人击倒了。万县的蒸笼笼历来有名，上、下川东它称老二，别的地方不敢称第一。切好的猪、牛、羊等半肥半瘦的大片子，有半个手掌大。蒸笼不大，大概拌上鲊面，底下衬些时令菜蔬，像是土豆块，红苕块，嫩豌豆、胡豆啥子的，就只能搁上三、五片。笼笼的叫法形象贴切。蒸好的笼笼一掀开，那个香气扑面而来：鲊面香，肉香耙软，又有笼子的清香，撒上些葱花香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的妈也，太好吃了！周斌参谋长估计这辈子就这次吃得最狠，因为要找他的话，只能从他面前堆起的半人高的竹蒸笼上飞跃。几种蒸笼笼，他一个人就吃了十五、六笼子。其实就算最孬的人也吃了七、八笼笼。以至于吃完了饭，大家一时间走不动路。馆子老板也爽快，一人给盛了一碗可口的鱼汤化食，不要钱。
　　　　周大少一见，这个老板落教（川渝方言懂得起的意思），把老板喊过来，对他：“老板，每天要蒸好多笼笼哟？”
　　　　老板一听，吓了一跳，“啷个兄弟，未必吃得完？”
　　　　包括周家欣在内，众人全都大笑起来。笑完，周家欣对老板：
　　　　“不是我们吃了，就是想吃，肚子也塞不下啥。过两天，我有些弟兄们来万县。猪、牛、羊各蒸五百笼，得行啥？”
　　　　老板见这么大的生意，高兴是高兴，不过他是个实诚人，老实地：“我这个馆子一天最多蒸个四、五百笼子，不过我们这条顺河街上蒸笼笼的多了，味道嘛都还可以差别不大，要不然我再找两家到时候给凑一凑，要得不？”
　　　　“那有啥子要不得嘛！好了，猪、牛、羊各蒸五百笼哈。万朵花，先把钱给老板拿到起。”周家欣好话。
　　　　两天后，凯旋归来的汤立勇等人喜聚万县顺河街，高高兴兴吃了一顿笼笼大餐。把这几个东北高粱花吃得差点咬了舌头。队长他妈拉个巴子的就是会吃哈，啷个都当得起超级好吃狗了啥。
　　　　实在忍不住又吃了十笼的周斌参谋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啥子时候没发现自己就是个吃货呢？
　　　　大家吃高兴了。周大少一招手，老板立马跑了过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伙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们的头，就偏偏是这个身材矮，瘦精精，干巴巴的少年人。
　　　　“老板，还吃得安逸啥，有啥子事情尽管吩咐。”老板讨好的，也不称兄弟了。
　　　　“安逸，巴适，舒服，过瘾。这样，再帮我猪、牛、羊各搞十笼，我连笼子一起带起走。一笼子给拿个五毛嘛。”
　　　　“要得，啷个子要不得嘛。老板尽管连笼子一起带起走，笼子不值钱，就当我送了。”
　　　　“老板耿直哈，万朵花把吃的、带的，帐一起结了。”
　　　　勤务兵万朵花这回结账是高高兴兴，痛痛快快。为啥子，周斌参谋长把从死鬼子身上搜到的浮财全给了他。这群死鬼子估计想到武汉购些东西回重庆卖，身上的钱是带的不少，竟然浮财都有一千多元。
　　　　这才是又吃又占，跟到起周大少团长不吃亏。
　　　　回到了重庆，安排了改装三艘炮艇的事情。得胜回营回什字，前面一个瘦精精少年甩手甩脚前边走，后面两个双手都遭提满了捆好的一摞子竹笼笼的五大三粗的大汉在后面跟着。这是哪个家的少爷好喜剧哟，连吃带拿哈。
　　　　一家人对这万县的笼笼是赞不绝口。宁惠对儿子：“啷个起不给兰兰，雪儿俩个留下几笼嘛？”周家欣有点神秘的：“我现在个人有快船了，半天就能从重庆到万县。想吃万县笼笼了，就跑去提回来。不留了，下次有机会我直接带她们去吃，妈，老汉得空也到万县去耍哈。”
　　　　这个周大少到做到，绝不放空炮。三艘炮艇改装完以后，试船的时候，周大少还真叫万朵花随船跑了一趟万县来回，给兰兰，林雪儿提了一大摞子万县笼笼回来。
　　　　吃着心上人叫人捎带回来的美味万县笼笼，听着周大少狂吹妙计灭鬼子的精彩传奇故事，俩个或大或的女娃子都对周家欣是佩服得很。
　　　　我们这个周郎真是不得了，活生生痛快快把鬼子给全收拾了，偏偏日本人是拿他丁点办法都没得。现在更凶，把鬼子的三艘炮艇一天开起飞跑，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本人硬是没认出来，都有点神了。
　　　　防空团江防大队建是建立起来了，但实话，素质却是不怎么样。除了叫了一个山鹰的本地过四川船舶学校的弟兄温伯能当了江防大队的大队长，几个基层骨干都是会水的有些文化基础的防空团官兵外，其余全是新招的重庆当地的渔民。
　　　　重庆当地的渔民一听是给他们报了大仇的防空团周团长当水兵，踊跃参军。四十几人招的毫不费劲。跟到周团长，当兵打鬼子，渔民们愿意得很。
　　　　令人沮丧的是，这些渔民们除了驾船打渔一身熟水性外，真的是没有一点当水兵的条件。
　　　　“温伯能，这些白河石（川渝方言啥都不懂的意思）就交给了。哥子有点难哟！有啥子问题尽管来找我，另外，那几个专门从防空团抽出来有些文化基础的学驾艇的弟兄给我督促紧些，卢公这次帮了大忙，紧到起把他民生公司的跑船的人占到起不太好。”
　　　　“团长，就放心。我保证到时把这些歪水兵给训好了。”温伯能保证道。
　　　　一般来，的比做的容易。要把这些打渔人家出身的歪水兵训成兵，还别提水兵了，都不容易。这不训练了一阵子的枪炮科目（这个是周大少特别强调的，我们的江防大队要迅速形成战斗力），结果一打实弹靶，还是静止打水面的浮靶，全队水兵集体剃了个光头。把个兴冲冲来看江防大队首次实弹射击的周大少团长鼻子都给气歪了。马拉隔壁的，能集体打成这样也不是容易的。
　　　　格老子的，子弹不是米米买回来的，打到水里连个鱼花花都没漂上一条，太气人了！全体江防大队队员给我拉到合川县城剃头铺子去，一律光头，包括温大队长一样。这倒好，防空团江防大队从此也被防空团内部戏称为光头大队。
　　　　好歹也是四川船舶学校毕业的文化人温伯能，被人叫成温光头，能不恼火？这下子下了死力训这些白河石。周家欣把他叫来，告诉他一味使傻力气是不行的。水面射击有它自身的规律，不但要考虑到距离的远近误差，还有一个上下左右晃动的问题，还有水面反光造成的虚光问题等等。要从训练中逐渐总结出这些规律来，才能有针对性改进和完善水面射击技术，要多观察，多思考，多动动脑子。
　　　　温伯能是连连点头，别人不相信，这跟着队长的老山鹰队员了，还不晓得队长那神仙一般的出神入化的枪法，队长是真资格的行家里手。
　　　　回去照到队长的逐一摸索，还别，内行就是内行。思想理论正确了，干部再得力，防空团江防大队的射击训练水平那是“嗖嗖”的往上蹿。
　　　　几个学驾船的官兵也很不错。基本上掌握了一般情况下的驾驶技术，得到了卢作孚民生轮船公司老师傅们的表扬。
　　　　看着温伯能送来的江防大队这一段时间训练成果的报告，周家欣比较高兴。这初步的战斗力形成了，防空团江防大队也成为了自己手中纵横两江的利器。这下子，看啷个不长眼的敢到猫儿石码头撒野，老子也有水兵，炮艇了。
　　　　“队长，我们今天到一处长江僻静处搞射击训练，整到两条大鱼。现在，队员们的射击水平真是突飞猛进。上次让他们静止打浮靶都打不到。这次从开着的炮艇上打游得飞快的大鱼，一梭子就干掉了两条！这不给团长送来了，弄一条大鱼吃吃。”
　　　　“喔，真的不错，相对运动中击中动态目标是比较难的。打的大鱼呢？”周家欣很高兴，叫人把鱼拿来给他瞅一眼，是啥子大鱼？
　　　　“，江豚？！”周家欣一下子懵了，这要是遭渔政发现了，不判个无期？突然想起，这个年代有屁的渔政，江豚也就仅仅是长江中的大鱼罢了。心不慌了，火却窜上来了，对着兴高采烈准备队长表扬的温伯能就是一顿凶：
　　　　“温光头，龟儿子背时戳戳的，打的是江豚！长江中最珍贵稀少的，比他妈的大熊猫都要稀罕一百倍，不，一万倍！后世根本就绝了种。还喊老子吃，吃个铲铲，老子踢死！”上来就要踹温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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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谍影重重
　　　　 　　　　沈老二急忙跑上前抱起周大少团长，他娃个子高，力气大啥，抱起周大少就像一个大人抱个又蹦又跳的调皮捣蛋的娃儿。四周的人们看到团长在空中手脚乱舞，却靠不近温伯能，都忍住不敢笑出来，表情倒是怪怪的。
　　　　沈老二忙劝：
　　　　“团长，团长，温大队长也是不晓得啥。再，这长江里头江豚多得很，有时一群群的在长江里头游。啷个后世遭灭种了呢？肯定是过分操心了嘛。”
　　　　又在空中瞎舞了一阵莫得啥效果，周大少自己也舞累了，气喘吁吁对沈老二：“沈老二，狗日的举起我不累嘛，快点把老子放下来啥！”
　　　　“团长，不捶温大队长了哈，团长。”沈老二还是有些担心。
　　　　“捶个屁！格老子的，手脚都遭舞酸了，快点把老子放下来哟！”
　　　　大家伙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温伯能晓得暴风雨过去了，也跟到大家捧腹大笑，只是一颗光头在人群中分外乍眼睛。这娃最近也是练得苦。
　　　　周家欣把江豚的珍稀之处仔细给大家了。众人这才理解团长的苦心。是啥，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的珍宝，还想啷个要求别人来爱护嘛。这辈子的人不能造孽，把一个乱糟糟啥好东西都整的精光的重庆留给后世子孙。
　　　　“试想一下，大家。如果我们的娃儿，将来询问我们：老汉，听这长江里头原先有很稀罕的江豚？我们啷个回答嘛。哦，崽儿，是啥，原先长江里头是有江豚，们是见不到了，老汉把这稀罕东西打了吃了！”
　　　　大家若有所思。其实爱国爱家乡有时就体现在很的地方，一个需要从我自身做起的地方。
　　　　自从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识破了周家欣的捉放游戏后。再抓到耗儿，严令一律不准交售，打死深埋了。虽然“片冈”号护卫舰仍然见不着踪影，那些生化专家也渺无音信。但鬼子还是又迅速把一批灭鼠专家空运至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猖狂肆虐的耗儿们，终于是烟消云散被灭了，日租界的人们能够较正常的生活了。
　　　　但是，臭气的问题始终难以得到解决。现在，王家沱日租界外紧紧挨着的大粪坑已经达到令人恐怖的二百余个。田中一郎到重庆市府严重抗议，回答是王家沱日租界附近的农民伯伯都此处特别适合沤肥。这大二百余个粪坑，按比例计算，平均摊到剩下的日本人身上，几个人就摊得上一个粪坑。因此，重庆罗汉寺的熏香继续着良好的销路。搞得罗汉寺搬迁到南岸后的香火钱收的比在繁华的什字的时候还多些。罗汉寺主持方丈果清大师心安理得地继续着一柱菩提香，佛法广为张。
　　　　田中一郎这个老鬼子还是对周家欣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个据是重庆商界的神奇子的少年人，屡次与之打交道，虽然当时不觉得有啥子异常，事后却发现总是遭了他的道，很是吃了不少暗亏。
　　　　偏偏这年纪轻轻的重庆商人，不但拥有在上、下川东数得着的产业，甚至于有一只挂着川军刘湘21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番号的商团护卫队。从这几次接触到的看，这些所谓的商团护卫更似乎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田中一郎此时还不知道周大少还有一支数千人的装备精良的防空团在合川）
　　　　在偷鸡摸狗，刺探情报这个方面，我们不得不表扬日本鬼子一下。由于早有着侵吞中华的狼子野心，长期以来，鬼子利用各种身份的掩护，开展了繁密的侦查和情报收集的工作。其收集中国情报的规模、程度和精细方面，无法用言语表达。二战后，美军占领日本本岛，发现的有关中国情况的报告就有数千万份之多。可谓是比中国人还了解中国的山川形胜，风土人情，物产资源等等。所以人们常形容，鬼子的军用地图上连一个村庄有几口水井都标注有。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确实的。
　　　　令人扼腕叹息的是，二战后民国政府最高领袖急于发动内战，对于美军欲移交的大批有关中国的情报资料丝毫不感兴趣。宁愿把运输舰拿起来运兵抢地盘、打内战，也不愿意哪怕是派一艘军舰去接受这批数千万份的情报资料。搞得后来，连谴责日本的暴行资料都得引用鬼子的有关法。更不用提最后，日本死不认账，道歉和赔偿的话了。所以，最高领袖最终丢失了江山，是必然的。一个不珍惜自己国家民族老百姓利益的人，必将被人民抛弃！
　　　　既然这个商人有一支神秘的商团护卫队，那么田中一郎的目光自然紧紧盯上了这支驻扎在上新街前驱路的队伍。
　　　　在试了几次意图接近并进入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的动作失败了以后，田中一郎越发对这个神秘的挂着川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牌子的商团护卫队重视起来。
　　　　“太严密了，军事化的。很有意思的商团护卫队？还挂着川军番号的一支队伍。”田中一郎自语道。
　　　　南岸上新街前驱路已经成为了南岸地区最为繁华的地方：附近的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闻名全川，享誉全国的百花艺术团的驻地；不远处的重庆下浩商品批发市场，正抓紧时间赶在明年春节前完工的商品批发市场的一期商铺楼；以及周家欣围绕在这附近陆续开工的一些工厂。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人口众多，商业，工业发达的地方。
　　　　在上新街前驱路一处，紧挨着背靠南山的军事禁地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训练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