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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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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七那天从古城赶到长汀县城,师傅胡铁匠告诉了叫他们另行投师原因,一再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师傅,应该全心全意地跟着他学。不但对他们讲了亲眼所见的刀质和卖刀经过,并将林强云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转述了一遍。
四个师兄弟听得将信将疑,一副看看再说的神态。
他们四个人年纪最小的也有三十三岁,年纪大的金望槐也近四十了。却要拜在这样一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门下,觉得委屈极了。若非胡师傅又骂又劝再加上哀求,拜师之前他们就拔脚跑了。
但胡师傅信誓旦旦地保证,所说的并无虚假,跟着这位小师傅学艺绝不会错。看来胡师傅也不像是老糊涂的样子,姑且信上一回,先跟去看看。
让他们料不到的是,才来到几天的时间里,就学到了不少东西。令他们大开眼界,大有不虚此行的感觉,也暗自庆幸没有错过这次的好机会。
到达横坑的次日,他们带着六个本村精选出来的子弟砌炉。
他们所砌的炉让小师傅不满意,也让他们觉得很没有面子,在六个什么也不懂的学徒面前丢了大脸。每个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气。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在几个干了多年的铁匠面前指手划脚地充样。
幸好他头头是道的话听来确是有些道理,先按他说的做,且看看效果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再和他理论。若是不行,再来好好地羞辱他一番,然后卷起铺盖再走也不迟,还要去埋怨师傅荐给自己的新师傅这般无用……
那是他们的打铁炉砌到风道、炉膛时,小师傅过来一看,张嘴就吐出两个字“不行”,要求拆了重砌。并且,小师傅严格要求,在风箱的下面一定要挖一个尺大的小坑。小师傅一边指点他们砌炉,一边讲解。
他们四个人做是照着做了,林强云一再地讲解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接下来,又到山上去烧了三天木炭,这都没有什么问题。让他们心中有点得意起来,毕竟是打了多年铁的老工匠,在别人的眼中,他们四个可都是这一行中的老师傅呢,做这一点小事还会有错的么?
但是,到生火开炉时却又出问题了。小师傅要求他们在生火之前,一定要先将木炭放入泥浆池中浆上黄泥。只许他们用少量干木炭生火,以后用的必需是浆上了黄泥的湿木炭。
他们也曾提出过反对的意见,但没有用。小师傅声色俱厉地说,一定要他们按他所说的那样去做。
直到他们勉勉强强地用了湿木炭,小师傅才对他们解说起来,他们也半明不白地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道理。直到他们开始打制铁件时,才真正的懂得小师傅说的话是多么地正确。
上了黄泥浆的木炭,只会在炉中心受风处燃烧而节省下很多燃料,它既能使炉火聚而不散,火力集中使铁件烧红得极快,还能保护炉内的铁件只生出很少的废皮,铁的耗损大大降低。原先打制一把二斤重的柴刀耗铁三斤以上。用上浆了黄泥的木炭后,仅用二斤半不到的铁料,就能将刀打制完成。
第一次生火打铁,打的并不是刀,而是按小师傅拿来的样板,每人打制一个钢錾子和一根一寸宽、两分厚、尺二长的熟铁条。
然后用钢錾子放斜了在铁条大平面上錾出细细的交叉的纹路,小边上也开出直纹。将錾好细纹的铁条放进装满了石炭粉和木炭粉的泥匣内用湿泥封死,放到炉内烧炼。烧红了再加未浆黄泥的干木炭,小火保温一个时辰后,任由泥匣在炉里慢慢地冷到成了暗红色,再由小师傅淬火回火。小师傅说,这个方法叫表面渗碳,是制成锉刀必不可少的工艺。
钢錾子他们是知道做的,只不过样子有些不同罢了。可那锉刀就神了,原本软软的熟铁打出来的铁条,用錾子錾的时候也还是软的,不费什么力气就按小师傅的要求做好了。可就是这几根软软的,经过小师傅一弄,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连钢都能吃得动的“锉刀”了。
四个师兄弟除了学会以相同的法子,打制成能将没有经过淬火的刀具铲动的镪子外,还在小师傅耳提面命的指点下,学会钉钢、浆泥锻焊,各自在第二天打出了他们生平第一把质地上品的刀来。
直到这时四个师兄弟才心服口服,欣喜万分的明白过来:风箱下的小坑是用来浆黄泥,只有浆上了黄泥,才能高温中形成一层硬壳,包住半熔融的钢铁不让其流掉,才能把钉入铁槽内的钢条焊牢。
小师傅还说了,现在刀具好卖,就先教会他们打刀的手艺。今后还有许多的好手艺,比如打制火铳、坩埚炼钢等等。只要他们愿意学,也会找时间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够他们学上几年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四个曾分别去看过小师傅炼钢。一个泥埚内放进小铁块,再放进石灰和其他的什么砂子,如此这般的一弄,像变把戏似的,放进去数十斤铁倒入泥范里就成了数十斤的钢。
想想看,光是打制出这种上品的好刀就可走遍天下了,再能学会炼钢,学会打制火铳,那还了得,这不是每个人都成了这一行中顶尖的大师了么?
第十一章 钢弩
       火铳?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但看小师傅一说到“火铳”这两个字时,脸上出现的严肃表情,以及事后一再交代,不得将火铳的事情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将逐出师门的话。就都明白了,这“火铳”定然是种非同小可的东西。
后来,众人对三儿许下各种各样的好处,最后咬着牙说,让三儿做大师兄,甚至于还采取威胁的手段,若不透露一点火铳的事情,就再也不和三儿说话。三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把火铳的样子和威力说了一些,听得众人如醉如痴。
火铳的事且不去提它,光是凭着小师傅只用不足半天的时间,能炼出五十斤极品钢料的情形来看,就知道那“坩埚炼钢”之术是何等的高明,他的技艺是何等的高深了。更何况小师傅说过的,这还只是最简单的炼钢法,一次只能炼出少量钢。还有几种炼钢法一次少则可炼几百斤,多的可以炼出数千斤甚至上万斤呢!刚开始听到这话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从见过了小师傅的手段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不信了。
用过了这里的铁料后,他们也理解了为什么要把全部的铁料重新炼过。这才叫真正的精铁呢,不但质地柔软细密容易锻造成各种形状,而且从无过去所用的铁料般有开洞、分层、缺失大块的现象发生。
就这样,四个师兄弟对林强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敬若神明。口中叫出的“师傅”两个字再无半分勉强,每声的“师傅”都是发自内心深处声音,饱含着深深的敬意。
他们原先以为即使这个师傅真有本事,至少也要花上二三年时间才能学到打制刀具的技术,想不到仅用不到两天就学会了。
按小师傅的话说,这打制刀具只是铁匠最基本的手艺。他们可不敢这么想。
想想从前,他们跟着胡师傅学艺,抡大铁锤两年后。胡师傅认为他们靠得住,才零零星星的教了一些。四年多五年才真正学会了打铁的基本功夫。
出师后,在赣州冶坑也锻炼过钢。那裹好了生铁,每块最轻也有十多斤重的坯料,二三个人经过数日百多次的烧啊,打啊。最终剩下的也不过只有三、四斤。而且,每批坯料还有近半的不能成钢。
四师兄弟私下里商议好,只要住的地方能够解决,他们一定要把老婆孩子接到这里来安家。并还悄悄拉了三儿和跟着他们帮锤的六个本村子弟,面对着小师傅的打铁房发誓:“若有人胆敢背叛师门,或是做出欺师灭祖之事,凡小师傅门下必将天涯海角追擒而杀之,灭其知情的亲族。”
这件事由三儿偷偷地告诉了凤儿,凤儿又悄悄地告诉了沈念宗。
沈念宗觉得这是件好事,看林强云的性格怕他知道了后会生气。便在一天夜里避开林强云叫齐了人,由自己主持着在后院摆好香案,让众人对着香案上写有“双木”两个字的木牌上香发誓。并将誓词中的“小师傅门下”改为“双木门下”。
这样一来,整个横坑村中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只在有意无意间瞒着林强云一个人。
这一段时间,随着林强云的地位在村中不断地提高,人们对他的称呼也起了变化。老一辈的人还是叫兄弟,但前面那个姓,“林”字却改成了“强”字,他们认为林强云是自己的亲人,不带姓而光叫“强兄弟”更显得亲切,那强字也突显其人的勇武。在他们的约束下,村里的年轻人,无论是年龄比他大或是比他小的,全都逐渐改口叫“强哥”,小娃娃们则叫“强伯”。女人们有的跟着小娃娃们叫“强伯”,也有的跟着丈夫叫“强哥”、“强兄弟”。
林强云自己并没有觉察出称呼上的变化,就是知道了也只会置之一笑。他早已习惯了对他五花八门称呼。
四月初五,多云。
天上的太阳时现时隐,头顶上的云彩也显现出五彩色光。俗话说“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看来一时半会还不会下雨。
林强云来到横坑村足足一个月了。
从庵杰村请来挑刀具的六个人,昨天到了沈念宗的家里,天方亮就整理着要挑运到城里去的刀具。他们不但要挑着刀具去,归程时还要挑着铁料、石炭、日用品等货物回来,东西多时还要与城里请的挑夫们一起到横坑。
这一次去长汀县城卖刀,只有沈念宗、陈归永,另外带两个三十多岁当过兵的村民担任护送的重任。
陈归永坐在沈念宗家的饭厅里,细心地为那把新制成,昨天刚从三儿那儿取来的钢弩铁件上油。
陈归永一边往铁件上抹着猪油一边想:难怪三儿这小子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话也敢不听。要不是强兄弟扳着脸,以命令的口气叫三儿将弓弩交给自己。并答应马上做过一把更好用的弓弩给他,这才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弩和箭矢给自己。这把弓弩真是太漂亮、太灵巧了!
看着这把精致的十字弩,双手轻抚光滑的木臂,陈归永心中赞叹不已。
听说光这把弩的弓板,三儿就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打磨。
强兄弟前后用了十多天的功夫,直到前几天才做成功。又花了三天的时间制箭、打磨,前天下午方算是大功告成。
经过改进后的弓弩用三尺长,近二分厚,宽寸半的钢板做成弓,未挂弦的弓体钢板向前卷成成圆弧,两端尾部半寸余打成弯管状便于挂弦。
钢制的弓板用铁铆钉固定在另一块做成平底“U”形的铁板上,U形铁板紧紧地夹住木臂,并用铁销贯穿铆牢。
弓弦是用多股牛筋与丝线绞合而成,长二尺八,径粗近三分,两端绑扎在两个铁环外。上弦时只要将铁环稍用些力套到弓板两端的圆管上就成,十分方便。
挂上弦后弓宽二尺九,弩臂长二尺,弓弩全重不足十五斤,轻便得很。
弩臂由寸五厚寸八大,干透了的黄楮木做成。整个弓弩臂细致光滑,每个转角全以圆弧过渡。弩臂上平面开有三条三分半宽的箭槽,前下端装了个铁镫用以踩脚拉弦。弩臂上前端和中后部箭槽下从侧边各挖了一个五分大一寸长的方孔,孔内紧紧压入打磨成长方体的吸铁石。弩臂最前端装了薄铁片做成的准星,后部竖立一块中间开槽的厚铁片和可以升降的卡铁片,铁片上方开了个约分大的缺口作为望山。在弩臂后部弯下手把的前方,装有弹力铁制悬刀(扳机),击发十分轻松方便,上方则露出钢制的卡铁。悬刀的弩臂侧边还有个锁,只要拨上锁就扣不动悬刀,安全又实用。两尺四长的弓弦中部,紧夹在一块前面方形与弩臂同宽,后部成弧形并伸出弩臂两旁各一寸作拉手的弦托上。弦托前方也钉了一块极富弹性的压箭薄钢片,可以牢牢地压住装入槽中的箭杆。挂上弦拉开弓后,只要扣动板机钩子就能射出弓弩臂槽中的一到三支钢镞箭,或是可以射出数根三寸长钢钉。钢铁制的机件配合得紧密平整,却又灵活万分,并打磨得光滑油亮。
这吸铁石和压箭钢片的装置真是巧妙的构思啊,放上的箭或钢钉放吸在槽里,既可平射仰射,还可在奔跑、俯射时不虞槽内的箭枝或钢钉丢失滑脱而放空。
自己过去在宋军中也使用过弩箭,但是弩上装的都是木制弓,那曾见过像这么精致、轻巧而又强劲的钢弩。据他所知,似如此小巧的木制弓弩,普通军士双手就能轻松地拉开,射程不过四五十步。
可这把钢弩,虽说一个人就能将它拉开,也需要用脚踩住镫,双手握住弦托拉手,尽双臂之力,再借助腰劲并加上一些技巧,费上好大的力气才能蹬开。据陈归永估计,这把弓弩约有一石二(约70公斤)左右的力道。
光凭三儿一个人,硬是拉不开这把弓弩,定要叫上凤儿来帮忙,而且两人都要使全身之力,否则决难拉开。气得凤儿直噘嘴,说大哥缺心眼儿,做出来的弓弩这么大,叫他们这些力气小的人怎么用啊。
这么强劲的弓弩能够做成这样小巧,凤儿那小丫头还嫌太大?呵呵,真是太过于少见多怪了。
自己刚刚见到三儿和凤儿合力拉开这把弓弩的情景时,还笑他们没用,连一把小弓弩也拉不开。可后来三儿赌气叫自己将这弓弩拉开试试时,才发现这把钢弩强劲得有点儿离谱,差一点就要在儿子和凤儿的面前丢个大脸。
除了弓弩外,就连配来的九根箭也绝不简单。精钢打制的四棱箭镞长有三寸,前端二寸为四棱形,棱边扭成与中轴微斜并在四面开了四条深深的半圆血槽。整根箭簇精光闪闪的,极为锋锐。镞后部一寸成管状,套着硬木削成,尺四长,三分余粗,通体均匀打磨得滑不留手的圆杆。全箭长尺八,重约十两(300克)。
一旦人被射中而没能及时将箭拔出,这箭镞上的四条血槽就如同四支唧筒,会把人的血液抽干。
刚拿到弓箭时陈归永搞不明白,这弓弩用的箭矢怎么没有箭羽。担心这样的箭射出去肯定不稳,一定会与所瞄准的标的偏离很多。
可昨天自己去山上试射过,这一试才发现这些箭镞和钢钉做成螺旋状的好处,以及为什么箭上根本就不需要装箭羽。箭镞上有了螺旋槽,射出的箭竟然是以自身的中线为轴,旋转着直线而进。难怪瞄向那里就打到那里,绝不似普通的箭般稍有一点风就偏离标的。
射出的箭贯穿了放置于五十步处,厚四分的杉木板。若是放到三十步,就是在木板前面再加上半分厚的铁板也挡它不住,硬是被箭头射透近二寸。而箭头锋尖部不弯不折,仅仅是穿过铁板部分的锋刃处和尖部钝了些少,只要稍加打磨就又是一支好箭。
另还有十八根径分半的钢钉,样式与箭镞大体相同,只是后部没有做成管状而是柱状,每根重约一两半(45克)。
这把弓弩装三支箭平射的最大射程远达一百五十余步(约90多米),三支箭间的间隔也不过四尺多不足五尺。杀伤力也在一百步以上,能把四棱钢镞的箭钉在一百步的木板上,深度几达二寸。
装单箭的射程可达二百步(约120米)。射出的箭准确度也更高,以陈归永自己来说,就能在百步(六十米)准确地射中画在板上径一尺的圆圈内。
至于仰射,自己没有试过,估计起码也能达到三四百步吧。
钢钉则每次可装上六根,射程也达到近百步,是对付群殴近战的利器。
这把弓弩与大军中的神臂弓弩比,除所用的箭没倒钩而不够歹毒,射程稍逊外,威力相差不大。但其可靠性、灵敏度和射速方面而言,其作用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陈归永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能早两年遇上强兄弟就好了,三儿妈就不会被赣州过来的土匪用箭给射死了。
沈念宗走到陈归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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