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一梦(清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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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你……”我只好回头，“你要说什么？”
“我真的不行吗？”他说，这个问题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
“我上次和你谈过以后，我想了很久，也许是要放手……”他说。
你终于想开了，我听的差点叫起来，但是赶紧控制住了，“你想明白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了？”他看着我。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也许是错过了。”
“错过了？”
“是的，我们不应该在这里遇上……”我说，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他是历史那个冷血的雍正，所以……同样的，我也是避开胤禟，可是出于同情，我和胤禟之间却系上了红线。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对他笑着说，“谢谢你想明白了。”
“你别太开心，我只是说放弃，可是要忘记，可能很难。”他看着远处说。
“啊……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我一惊，但是转想人还是别太贪心的好。
“是吗？”
“是啊。难道你现在不会觉得心情很舒畅吗？”我深吸一口气说。
“也许吧，心里是舒服了。”他叹口气说。
“好吧，一切从新开始吧。”我把手伸到他面前，“我是栋鄂氏冰兰。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然后醒悟过来，笑了一下，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笑过了，“我是爱新觉罗胤禟。”
“哈哈……”我笑起来，“你的样子好紧张啊。”我看见他一字一顿地说，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虽然语气很严肃，但是表情却也是一副忍住不笑的样子。
“我们可是笑着认识的，以后也要笑啊。”我说。
“好的。”他微笑起来，原来他也有和胤禟一样温暖的笑容，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他们果然还是兄弟啊。也许一切真的可以像这一刻一样，一直笑下去，可是我知道不会的，因为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走回去，弘旷正睡的香，一边的弘时认真的守他，也许曾几何时，胤禛也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只是一切已经远去，而且一去不复返了。
“弘时，你怎么还看着他啊？”我走过去问。
“九婶，你回来了。”他抬头看我，“小弟弟还可爱啊，我想守着他。”
“是吗？”我微笑着，“那弘时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守着自己的弟弟啊。别忘了你今天曾经守着你的弟弟。”
“九婶，这怎么会忘记呢？”他看着我说。
“弘时是不会忘记的，但是有很多人都忘记了。”我拍拍弘旷，坐在床边上。
“我不会的。”他认真的说，“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啊。”
“你真懂事。”我摸着他的头说。
“九婶，你摸我还舒服啊。”他把头靠到我身上，“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人摸过我的头了，他们说那是小孩子的做法。”
“怎么会呢？弘时本来就是孩子啊。”我继续轻抚他的头，“一切都会好的。”我看看熟睡的弘旷，旷儿啊，额娘应该给你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去生活……
来临
从四福晋的宴会以后，过了十来天胤禟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抱着他的儿子，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嘛！我干咳了几声，他才抬头注意我，不过也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话，真是过分啊。我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已婚女人的悲哀了。
？？？“你在叹什么气啊？”胤禟抱着孩子，看我在一边叹气问。
？？？“啊……被抛弃了……”我看他把弘旷抱的那么紧，撇撇嘴说。
？？？“谁抛弃你？”他轻摇着弘旷哼着歌说。
？？？“吼……你都没有给我唱过歌……”我伤心地说。
？？？“啊？你不是在和你儿子吃醋吧？”他看着我的样子笑起来说。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吃醋啊！”我跳起来说。
？？？“儿子啊，你额娘吃醋了，你说阿玛应该怎么办啊？”他笑着问弘旷，弘旷只是“恩恩”叫了几声，他却立刻叫起来，“哦！想说话了吗？让阿玛别管额娘是吗？”
？？？“哪里有啊！你别瞎说，旷儿明明是说你不对！”我立刻对他的弯曲事实的话表示抗议。
？？？“是吗？可是旷儿和我更亲啊！”他笑着说。
？？？“你得意过头了吧，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声出来的，怎么说也是和我更亲啊？”我不屑地撇嘴说。
“是吗？”胤禟笑着把孩子递给我，没想到弘旷一离开胤禟的怀里就哭闹起来，胤禟一抱住他，他就咧嘴笑。“看见了吧？孩子更喜欢我啊！”
“哼！让你一回！”这个没良心的弘旷，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对了，家里那个玉如意还在吧，下次进宫带给额娘，她上次还提醒我给她带一个呢！正好家里有。”胤禟说。
“啊？”我叫起来，？不是这么巧吧，该不会正好是我拿去送人的那个吧，“那个啊……送给四福晋了。”
“送了，就是她生日那次？”胤禟问。
“恩……是啊……”我小声说，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去过。
“我不是已经交代管家送礼了吗？”他说，“我临走特别说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看送的不好，就换了一下。”
“是吗？既然送了就算了，我下次再给额娘弄一个。”他也没在多问，我才松口气，果然是说，人只要撒谎一次，就要用十个谎言来弥补啊！
“你这次去外面事情办的怎么样啊？”我赶紧扯开话题。
“也没什么？很普通的事。”他把弘旷举的很高，弘旷也不害怕，还咯咯地笑。
“八阿哥现在怎么样？”我随意问道，知道他的情况也就等于知道胤禟在外面的处境了。
“八哥？很好啊，皇阿玛也不生气了，也恢复他的爵位了。”他逗着弘旷很随意地和我说，其实说起来容易，为了博回康熙的信任，他们肯定是要做很多的事，付出很大的努力的。
“那就好……”我放心地说，起码现在还是安全的。
“对了，我们明天一起进宫吧，你带孩子去看看额娘吧。”他看着我说。
“好啊。”我笑着说，是有一段时间没去过那个幽深的皇宫了，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可以避免的，只能去面对……

康熙五十年冬。
“额娘——妹妹又哭了！”跑的还不稳的弘旷冲到正在园子里散步的我面前奶声奶气地说。
“是吗？怎么回事？不是才睡着的吗？”我赶紧往屋里走。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给妹妹看弘时哥给我的东西……”他抬头可怜地看着我。
“旷儿！你又把妹妹的眼睛扒开了！！”我立刻吼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要喊妹妹直接把还在睡觉的人的眼睛扒开！
“额娘——我……”他撇嘴说，“可是……我很想让妹妹看啊……”
“那也不能扒她眼睛啊！妹妹才两个月大啊！”我简直气的说不上话来，这个孩子是我今年秋天才生的，终于是我向往以久的女儿啊，而且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真是越看越可爱，但是——这个弘旷就爱捣鼓她！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哇——”他一下哭起来，“阿玛——”他往胤禟的书房跑，他知道胤禟最宠他，只要我发火立刻就去胤禟那里避难！可是！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站住！”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领，“还想找你阿玛，今天额娘让你知道什么叫惨绝人寰！”
“啊——阿玛——额娘要杀人了！”他抽着嗓子叫。
“什么！谁教你杀人这种话的！”我一把拉过他问。
“是我听到的。”他看我脸色很难看，小声说。
“从哪里听到的？”我厉声问。
“是……是……在弘时哥家里。”他说，弘旷经常去弘时那里玩，小孩子在一起玩，我也没多想，可是，他却听到这样不适合孩子的话。
“谁说的！”我问，难道是胤禛想干什么？
“不是……是十三叔。我和弘时哥在外面偷偷听见的。”他说。
“有没有人看见你？”我拉住他问。
“没有……我们听见他们在说话，就赶紧走了。”他胆怯地说。
“好……弘旷，以后听见别人说话就离开，知道吗？”我松口气。
“恩……”他点着头说。
“好，走吧。”我摸摸他的头。“自己去玩吧。”听见孩子的哭声，赶紧往房间跑。为什么，我听见弘旷说他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希望他听见什么，我不是希望孩子别参与吗？为什么，难道我还是心存侥幸，希望事情能有什么转机吗？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明年就是康熙五十一年了，太子彻底被废，从此四爷党和八爷党彻底决裂，但是这也是八爷党悲惨命运的开始，我不愿意去面对，总是希望事情能有好转。
“福晋——”春杏见我跑进来，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小姐又哭了。”
“没事，我来就好。”我接过哭闹的孩子拍起来，“下次睡觉把门关好，别让弘旷进来。”
“是的。”她点头说。
“东西弄好了吗？”我问她，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拜年请安时要送东西给宜妃。
“都弄好了。”她说，“还有少爷的衣服也做好了。”她把我给弘旷定做的新衣服拿过来。
“好的，放到他房间去，还有春杏，你的衣服也弄好了吗？”怎么说她也要跟我进宫，不能说的太随便。
“恩。”她点头，“福晋给我的衣服很合身。”
“那就好。”我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看着她纯真的脸，叹了一口气，康熙五十一年还是要来了。
复杂
？？？“额娘——”弘旷一边叫着一边从远处跑过来。
？？？“来，旷儿，喝点茶。”正和我坐在一起说话的宜妃一把抱住他。
？？？“不要啊。”弘旷挣出宜妃的怀里，跑到我面前，“额娘，我可以和弘时哥哥去看他的小弟弟吗？小弟弟和妹妹一样大呢！”
“是吗？去吧。等会记得回来。”我摸摸他的脑袋，他说的是弘历吧，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和胤禛家的孩子玩的真是好。
“这样……不好吧。”宜妃看弘旷跑出去，看着我说。
“只是孩子一起玩，有什么关系。”我笑着说，我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但是就算大人们怎么争斗也不应该把孩子也牵扯进去啊。
“话是这么说，你还是注意一点吧。”她也不好明说什么。
“对了，曦敏怎么没来？”我问。
“哦，她有点事，可能晚点过来。”宜妃喝了一口茶说。
“弘旺呢？没和八阿哥先来吗？”弘旺比旷儿小两岁，平时玩的也很好。
“他呀，跟着他额娘谁也带不走呢。”宜妃笑着说，“旷儿就不怕生，记得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见谁都亲。”
“是啊，不过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我说。

从宜妃那里出来，正好遇上进宫的曦敏，她去给皇上请了安。
“小冰姐，弘旷呢？”她见我一个人走过来，后面是抱着孩子的春杏。
“他啊？和弘时玩去了。”我走过去，抱起胖乎乎的弘旺，“还是弘旺听话，都不会到处乱跑。”
“小冰姐，你还是少让弘旷和弘时在一起。”她认真的说。
“没事的。”我随口说，我当然知道她的想法，毕竟现在的斗争还是以八阿哥为主，她自然不希望我们和老四有关系，而我和胤禟只是给予他们经济的支持，根本不想牵扯进这个斗争里，自然不觉得让孩子在一起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小冰姐……”曦敏还想说什么，正好给跑来的弘旷打断了，后面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些孩子倒是和他们阿玛以前一样，相处的那么好，不知道以后……
“额娘，八婶好。”弘旷抱着我的腿说，“啊，弘旺也来了。”
“九婶，八婶好。”弘时走过来说，他现在也不过十二三岁。
“弘时哥，来啊！”远出老十的孩子招手叫他。
“我先过去了，九婶，有空带弘旷来我家玩啊。”他说着跑过去。
这些孩子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难得聚在一起了。“弘旺，也可以去吗？”弘旷拉着曦敏的衣服问。
“这个……”她犹豫地说。
“让他也去玩玩，成天跟着你都长不大了。”我看着弘旺眼巴巴地看着在一起玩的孩子。
“那你看好弟弟啊。”曦敏把弘旺交到弘旷手里。
“恩，弘旺，我们走吧。”弘旷拉住他，往一群孩子那里跑去。

和所有的福晋坐在一起，真是无聊，说的话题也无非是孩子，或是家里的小事，最受不了的是，每个人说话都是那么的虚假，话中有话，真是让我听不下去，难道这么说话他们都不觉得很累吗？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了？我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正好遇上走过来的胤禟和胤禩。
“小冰。”胤禟看见我，和我打招呼。
“你去哪里啊？”我问。
“哦，和八哥从皇阿玛那里回来。弘旷呢？”他问。
“他啊，和弘时带着弘旺去玩了。”我说。
“是这样啊？。”一边的胤禩说，我怎么觉得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八哥，先过去吧，我和她说句话。”胤禟把我拉到一边。
等胤禩走远了，他一把拉住我，“你怎么回事，把弘旺也给弘时带去玩？”
“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说。
“哎，你要我怎么说才好。”他看着我的眼睛，“你让弘旷和弘时在一起玩就算了，连弘旺也……”
“到底是怎么了！”我叫起来，“每个人都这么说？，说不能让他们一起玩，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斗你们的，难道孩子也要背负斗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说。
“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弘时怎么了，是啊，他是四阿哥的儿子，难道他就不是你侄子吗？你和四阿哥争斗我不管你，难道你要弘旷也要跟你一起吗！”在他面前我心里压抑已久的愤怒彻底爆发，我多希望孩子们的友好能化解他们的隔阂。
“小冰，你……”他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停止。一定要你死我活吗！如果你一定要和八阿哥一起和四阿哥无休止的斗争，你去斗你的。我带弘旷走！”我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我不想参与其中。
“小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他看见我眼泪哗哗直流，吓的脸色一变，紧紧抱着我。
“我不想我们一家那么悲惨，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号啕大哭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一家会好好的，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不参加了！”他搂住我说。
“胤禟，我们离开好不好！”我说。
“小冰……”
“你还是想参与！”我说。
“不，不是。我想等等。”他转过脸不看我。
“为什么？”
“小冰，你等我好不好？”他亲吻我的额头，柔声说，“我们一起离开。”
“恩，还有孩子。”我搂着他。
“好的，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我答应你。”他搂紧我说。
“胤禟，我不后悔嫁给你。”我说。
“我也是。”他笑着说，轻轻吻起我来。
这么浪漫的场面啊？，这么深情的告白，这么唯美的动作——
“我告诉你哦，我阿玛也会亲额娘呢！”一个清脆的小孩声音从假山后面传来。
“是吗？可是我阿玛起亲的比较好，你看我额娘都闭上眼睛了。”又是一个。
“我额娘也会啊！”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到后面一看是弘旷忽然弘旺俩个小鬼。
“弘旷！”我叫起来。
“啊！额娘！快跑！”他看见我，拉起弘旺就跑。
“你好给我站住！”我追起来。
“我不是要偷看阿玛起你的！”他一边跑一边叫。
“你闭嘴！”
“阿玛亲你我不知道啊————”
拜他的大嗓门所赐，整个花园里的人都知道我和胤禟亲热的事了。
开始
康熙五十年的家宴气氛异常沉闷，年末的时候，康熙已经开始将早已埋藏已久的对太子的不满转化为对太子党的处置，手段干脆而不留后路，而胤礽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由他手下的左都御使赵申乔参奏新科编修戴名世恃才傲物，著有《南山集》一书，内容悖逆，目的是转移康熙对太子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