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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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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悦波澜不惊,那几位学子却都呆了。

“什么……他就是……谏议大夫凌子悦?”

凌子悦虽然并非朝廷重臣,但天子侍读毕竟不容小觑。

“在下只是不喜颠簸罢了,所以加固了自家马车的车轮。这并不能说明在下便是那位谏议大夫啊。”

几位学子也频频称是。在他们心里,那么年轻的谏议大夫又是天子侍读,怎么可能像此时的凌子悦这般,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傲气呢。

欧阳琉舒撑着脑袋满饮此杯。

“方才大人听见那几个酸学生高谈阔论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因为数年前大人常伴太子左右的时候,只怕已经听闻过端临侯与金素侯之辩了。虽然端临侯在辩论中站了上风,可惜今日的时局与当日已经不同,朝中无将才,人人都道做文人好,以文御武吗,弄得这个国家重文轻武,等到戎狄都打到帝都来,他们应该会很谢谢当年的端临侯吧。”欧阳琉舒的脑袋前倾,眼看着就要倒在凌子悦身上,却差那么一点撑住了。

凌子悦的身姿动都没有动过,任由欧阳琉舒浑身的酒气弥漫。

“这仍旧是你的猜测,做不得依据。”凌子悦看进欧阳琉舒的眼中,此人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云澈身边正缺这样的人才。但也正如云澈所言,此人不好驾驭。

“那我说,这马车整个帝都城中独一无二呢?”欧阳琉舒笑容之间癫狂尽显,不知他本性如此还是真的饮多了。

“为何独一无二?”

“因为……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上林苑遇袭,是陛下的侍读自愿坠马才救了陛下的性命。如今陛下胸怀天下,他想要改变朝中大臣各自为政的气氛,他想要这个国家拧成一股绳,但是太难。所以他最看重的是与自己所见略同的臣子,而凌大人深得陛下信任。陛下害怕上林苑的一幕重演,更担心自己会折翼,所以大人的马车是陛下御赐的。为大人拉车的那两匹马均是难得一见的良马,因为车厢过重,所以一般的马匹拉着大人的车跑不快。欧阳琉舒推断,不仅仅是车轮加固,就连车身也经过特制,能抵御冲撞,防弓射,这样的马车,帝都城内如何还有?”

凌子悦心中惊诧,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这马车确实是云澈送给她的,还嘱咐过出入必得用这匹马车。凌子悦问他为什么,当时云澈叹了口气,神色中是少有的凝重。

他说,他想要改现下的一切,那么自然有人害怕改变。他们不敢拿他这个天子开刀,但不代表天子身边的人不会遭殃。

承延帝时候的李昂,就是最好的例子。

云澈不允许凌子悦成为第二个李昂。于是他送给了她这辆马车,只要按动开关,车窗会瞬时封死,一时之间可保凌子悦性命。也正因此,这辆车比一般车辆沉重,所以拉车的那两匹马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但这一切竟然被欧阳琉舒轻易看穿了。

他从自己马车的车轮和拉车的良驹猜想到自己可能的身份。

“好吧,欧阳琉舒,我确实是谏议大夫凌子悦。”凌子悦把玩着酒杯,笑着看向一脸醉态但绝对清醒的欧阳琉舒,“你猜中了我的身份,却没有猜中这辆车的由来。它并非陛下御赐而是凌子悦私自改制。”

“大人说是您自己改制的,就是您自己改制的。”欧阳琉舒不以为意。

凌子悦却笑了,“先生方才还说陛下若看不中先生的策论,先生便可离开帝都逍遥于天下。而今却又在凌子悦面前大肆表现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为的也是希望凌子悦将此传入陛下的耳中吧?”

“哈哈哈!”欧阳琉舒笑得连樽中的酒都撒了出来。

“先生笑什么?”

56强风竞折

“我笑凌大人在官场上待的多了;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欧阳琉舒叹一口气;“我与大人说这么多,不过是看大人与当朝权贵不同;大人得天子器重却为人内敛沉稳,府中不养士,平日里也不与朝中大臣过从甚密;大人能自持自制,不因眼前的荣耀而窃喜;不以天子器重而自负,欧阳琉舒欣赏,仅此而已。”

语毕;欧阳琉舒便彻底趴倒在酒案上,昏昏大睡了。

那几位学子赶忙向凌子悦行礼;“不知是凌大夫,我等失礼了。”

“无妨。”凌子悦微微一笑,将酒钱交给小二,“替我好好照顾欧阳先生。等先生酒醒了,替我转告,凌子悦改日再访。”

说完,凌子悦便离开了翰瑄酒肆。

回到府中,凌子悦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公事陪凌子清读书。

“子清,你最喜欢读什么书啊?”

“子清喜欢《子悦成风》。”凌子清认真地回答。

“《子悦成风》?”凌子悦笑了,“那是民歌,可不是学问。”

“可我就是喜欢!”

此时的凌子清执着的表情就似个小大人,引得凌子悦忍不住逗弄。

“那你唱出来我听听!”

凌子悦入宫数年之后凌子清才出生,云恒候府很少讨论凌子悦从前的事情,按道理凌子清是不记得有她这个姐姐的,他说自己喜欢《子悦成风》,是巧合还是有人教他的?莫不是母亲?

凌子清正要张口,屋外却传来男子吟诵的声音。

“子悦成风,扬尘千里。但为君故,徘徊至今。”

凌子悦侧目,便见云澈一身常服步入屋内。

他的声音柔和悠远,全然没有朝堂之上的冷冽与巍然。

云澈在她的目光里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坐下,“别那么惊讶的模样,是我命你府中的下人们不要来通报你。不然你带着全家来相迎,那么大的阵仗,着实败兴。”

“子清,你先去吧。”

凌子清走后,凌子悦好笑地看向他,“陛下……”

云澈望向凌子悦,若有所指。

凌子悦只得改口,“阿璃,你怎么来了?不是昨日陪你聊天一直到辰时吗?”

“你今日不是与别人也聊的欢畅吗。”云澈笑道。

“原来是有人回禀你今日我在酒肆中遇见欧阳琉舒了吧?”凌子悦直入话题,她知道云澈不能离宫太久,他出宫与自己相见,应当是有事相商。

“我确实派了人去跟着欧阳琉舒,因为我向你一样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奇人。谁知道派去的人次次都回报我说这个欧阳琉舒成日里不是烂醉如泥就是流连于帝都城内的妓馆。就在我以为这家伙不过口舌之长而已,你一出现,他便露馅了。他想要隐藏自己的才华好求的一世安逸,又不甘于自己的才华无人知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但阿璃你来看我,不仅仅是为了个欧阳琉舒吧?”凌子悦笑问,“明日你就要殿问他了,你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期望,想好了要问他什么吗?”

“我登基不到两年,根基不稳。我想要给戎狄一点颜色看看,但现在朝中大臣各方势力都让我英雄气短。所以在对付戎狄之前,我想的只有一个问题。”云澈目光灼灼,他一直追寻的答案,不知道天下英才有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那我们就将这个问题以茶水写在案上,看看凌子悦真的是不是与陛下同一条心?”

“好!”

两人用手捂着一侧,凌子悦只写了两个字,云澈亦然。

当他们松开手,桌上的字一模一样:实权。

云澈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知我者,子悦也。”

是夜,酒醉中的欧阳琉舒缓缓转醒。房中无灯,光线幽暗。欧阳琉舒抓了抓后脑,起身。正要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却左右摸不到茶壶。

此时,一直端坐于榻边的身影执过茶壶,茶水流落入杯的声音在一片深寂之中尤为悦耳。

欧阳琉舒轻笑一声,“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啊!你不是应该远离帝都的吗?也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我来此是拜访一位有名的医者,交流医理。时过境迁,权位更迭,在下不过一介布衣,籍籍无名之辈罢了。”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拨动着夜色。

“籍籍无名?你现在可是民间最有名气的大夫了,若不是你,我欧阳琉舒都早就去阎王那里喝茶。你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来看我这个老朋友吧?”

“你见到当朝的谏议大夫凌子悦了?”

“见是见到了。”欧阳琉舒起身,下巴磕在膝盖上,懒洋洋地问,“怎么了?他是你的旧相识?”

“……我知道你的才华,你对一切都洞若观火。我只想你在必要的时刻对他多加提点。宫中权力倾轧,他离陛下太近了。”

“真难得啊,你还关心医术之外的东西。好吧,就当我还你当日救命之恩!”

翌日,凌子悦到访翰林院都府,鼎鼎大名的欧阳琉舒便在此处奉职。

凌子悦来到都府外,即刻便被迎了进去。得知她是来找欧阳琉舒的,所有人都十分积极地将在趴在案上睡的不知天昏地暗的欧阳琉舒给带到了凌子悦面前。

“欧阳琉舒!你怎么回事!凌大人亲自来看望你,你竟然如此无精打采,还……还衣衫不整!”

凌子悦端坐于案前,抬头看向欧阳琉舒,此时的他睡眼惺忪,就连衣领都裂去一边。

“没什么,凌子悦此来只是与欧阳先生叙一叙罢了。这里只余凌子悦与先生即可,诸位大人们不用为凌子悦分心,以府中事务为优先吧。”

待到房中人尽皆散去,凌子悦扬起眉梢看着摇晃着与自己面对面坐下的欧阳琉舒。

“先生对翰林院都府可是满意啊?”

“满意?有什么满意的?在这里,且不说这俸禄少的可怜,就连点额外的油水都没捞到。而且……连见到陛下的机会都没有,那岂不是真要在这都府内劳劳碌碌一辈子?唉……”欧阳琉舒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

云澈本就是为了整治欧阳琉舒,凌子悦相信他怎会猜不到着意图。

“先生就别再挑剔了,您是此次科举中中举的最末一名,举首都去成郡国了,您好歹还留在帝都啊!”

“切……那是陛下对举首的厚恩啊!”

“厚恩?何以见得?”凌子悦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云澈令举首去成郡国的原因,凌子悦又怎会不知。

“既然做的了举首,他擅长的是做学问,而不是朝堂之上的政治。他没有足够的心机,又在殿问上堂而皇之地说什么文武分治内外分庭,朝堂上的每个大臣都想射他个十箭八箭的,这朝堂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个读书人无缚鸡之力,他日必然死无葬身之地,陛下送他去成郡国,难道不是爱惜他的才学,要保护他吗?况且成郡国富庶,那过的可比我欧阳琉舒要好上千百倍了!”欧阳琉舒侧目看向凌子悦,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令凌子悦蹙起眉头来。

“先生在策文中也有不少高见,比如设立太学国府,九卿之外设置司马司空等职位专束军队,好比架空三公,令陛下王权于一手,您的谏言是势在必行还是纸上谈兵?”凌子悦握紧手指,她心中的担心,不知道欧阳琉舒是不是也一样。

“不是可不可行,而是势在必行。虽然势在必行,但此时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为何?”

“因为天外有天。”欧阳琉舒伸了个懒腰,随意地侧卧于案边。

凌子悦蹙起眉头,好一个天外有天,看来欧阳琉舒与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啊。

随着不少赞同实行文武分治内外分庭的士子们进入朝堂,引起一片哗然。曾经的老臣们惶惶不安起来,这就像是一场新旧换血。云澈设立国府,培养人才。只是国府中所学所授不仅仅是从前端临侯的“以文御武从善如流”的学说,还包括骑射兵法,完全不似单单培养文臣后继之所。

云澈的更化之意十分明了。

退朝之后当他在宣室殿与凌子悦提起此事时,凌子悦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子悦,你这是怎么了?”云澈扣住凌子悦的手腕,凌子悦却将手收了回去,紧紧蹙起眉头。

“阿璃,你太心急了!”

“为什么?”云澈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侧卧于案边,撑着脑袋望着凌子悦,似乎很享受她火急火燎的模样。

“阿璃,凡是都要循序渐进,你想要大刀阔斧地将这些毫无政事经验的学子推向朝堂,他们没有力量没有背景空有一颗愿想之心,强风竞折!”

“所以朕才要试一试。”云澈抿起唇角,目光之中有几分嘲讽,“朕要看看群臣的反应,看看镇国公主有多大能耐,朝中有哪些人是她的,她会怎么做?朕不是应该她这位老前辈好好学一学吗?”

云澈淡定地望着凌子悦,手指伸过来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

“啊——原来陛下是在投石问路!”凌子悦恍然大悟。

“你现在才明白啊?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要将欧阳琉舒安排在都府做一个小小的待诏呢?镇国公主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去为难一个小小的待诏。”云澈微垂下头来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朕不了解镇国公主的势力,她的心势必还放在成郡国。父皇将云谌封为郡王远离国都又将镇国公主高高供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宫变。而镇国公主明明知道已经是文武分治的时候却还守着老祖宗的治国之道,是因为怕一场朝制更化会将她几十年累积下来的势力连根拔起,所以她绝对是不肯的。对付她,朕如果直来直往,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云澈要牺牲的是那些满怀心愿以为可以实现理想抱负的学子们。他们成为云澈与镇国公主角逐中的筹码。

这样的云澈是凌子悦从不曾见过的。

哪怕她知道君王所考虑的从不是某一个两个有学之士的政治前途,为君者的残忍从来不需要见血。

“也请陛下迎娶云羽年翁主,早日册立她为皇后。这样……无论陛下做了什么,镇国公主至少不会……”

这是洛皇后亲自要求凌子悦对云澈所说之事,也是云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别说了。”云澈沉下嗓音。

“陛下!您到底在坚持什么?”凌子悦抬起头来,望进云澈深不见底的眼中,“有什么比您的帝位稳固还重要的吗!”

“你知道朕在坚持什么。”云澈的手指缓缓掠过凌子悦的脸颊,似乎要将她感受的清清楚楚,而他的牙关却紧紧咬起,一字一句从齿缝之中挤出来,“不要再说下去了。没有谁能伤到朕,而你总能令朕鲜血淋淋。”

凌子悦向后一退,云澈却骤然起身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57皇后的位置

“陛……”

云澈的拧过凌子悦的下巴;炙热的唇舌接踵而至。

心脏仿佛撞出胸膛;凌子悦未及挣扎便被压在了地上,后脑落入的却是云澈的掌心。他的亲吻狂放而暴虐;不加掩饰的报复。

凌子悦不断蹬踹着,云澈却按住了她的膝盖,陷入她的双腿间。

“下一次你再说类似的话;朕真的会做。”云澈的目光嵌入凌子悦的双眼间。

她第一次感觉到由衷的恐惧。

云澈将她拉起身来,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襟帽冠;他的动作轻柔与刚才的狂肆截然相反。

“回去吧,子悦。”

凌子悦呆然起身,颤着肩膀离开云顶宫。

她忽然间明白云澈是有底线的。

他的底线就是她。

如云澈所料;朝中大臣们纷纷前往承风殿拜见镇国公主,有甚于哭诉朝堂之上满是不懂政事呐喊着要文武分治内外分庭的黄口小儿。镇国公主勃然大怒;当即问责丞相容少均未对陛下进言导致朝廷混入浊流,躬亲郡王不远千里请旨严惩那些动摇国之根本的学子。

“什么文武分治内外分庭简直就是胡闹!”镇国公主郁气难消,将宁阳郡主传入宫中,“我云顶王朝自元光皇帝开始就一直以文御武治国,陛下听那群学子巧辩就要不把老祖宗放在眼里,简直是要翻天了!”

“母亲息怒!”宁阳郡主行礼道,“母亲,陛下并没有贬低以文御武的意思。只是很多时候陛下也需要审时度势,而其他学说也有它的优点,陛下只是想要取长补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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