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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七年(清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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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儿,你在怪我吗?怪我来的太迟…… ……我跑得很快了,我都没有停歇——噗——”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胸腔内如同激流翻滚,而他的脸色却如死寂般苍白。
  “你瞧,我没有骗你…… ……我跑得好累…… ……真的好累…… ……可是我还是赶不上。”他没有抬手去抹,任腥甜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雪白的衣袍上。“七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你要我的心,我的命,我都给你,我只求…… ……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求你…… ……”
  报信的信使换了一个又一个,军营的万千将士急切地等着大将军王回军坐镇,而这一边,胤祯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五日,无论外面如何狂风大作,漆黑的屋里始终听不见一丝声音,他就像死了一样。
  “哼,什么‘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都是假的…… ……都是骗人的…… ……我再也不相信…… ……再也不信…… ……”
  她走了,把他的心一起带走了,从此,他不再是他,他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啊——————”
  五天以来的第一个声音,是他哀痛欲绝的哭喊声,震碎了所有人的心,他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康熙五十八年二月十四,大将军王胤祯亲手诛杀被俘的准噶尔二王子布喇布木,并于次日启程回营指挥。
  康熙五十九年夏,抚远大将军领军攻克拉萨收复西藏;九月,命延信送新封□喇嘛进藏,行坐床之式仪。
  听随军的将士们说,那几年的场场血战,他都冲锋在最前线,他甚至杀红了眼,分不清对与错。当地的老百姓个个都知道,大将军的腰间有一只装了一束黑发的荷包,可他们谁也不敢提不敢问,因为…… ……那是他的禁忌。
  这正是: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注:布喇布木即为化名卓方的准噶尔二王子)

  泣歌(外篇四)

  北京,雍亲王府。
  “福晋——福晋——出大事儿了!”
  雍亲王贴身的小厮通宝急步地跑进来,见着雍王妃就是一个猛子跪下。
  “奴才该死!请福晋责罚!”
  嫡福晋乌喇那拉氏这会儿正和府里几个姐妹说着话,手里剥着宫里头赏赐的新鲜蜜桔,听到通宝的一句话,送到嘴边的手直愣愣地停了下来。
  通宝跟在王爷身边十二年了,是王爷最信任和看重的人,府里的大小事务只要交给通宝去办王爷一定放心,就连他平日生活的琐碎事务也都是通宝一手包办,王爷常夸奖通宝处变不惊,这是怎么了?
  保持着正妃一贯的贤淑,那拉氏开口问道:“你慢慢说。”
  通宝不敢抬起头看着主子,只能跪倒着小声应答:“回福晋,爷不见了,已经三日有余。”话音落地,屋里几个女人炸开了锅,有的嚷着要去找,有的已经拿了帕子抹泪,还有的甚至傻站在那里根本不知所措。
  “嫡福晋,赶快派人去找吧,要是爷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才好!”
  “你个狗奴才!爷都不见三天了你怎么现在才说!你怎么不索性等过了年再说!”
  “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派人去找!爷要是有个好歹你个奴才担待得起么!”
  “福晋,不如去找隆大人商量商量吧。”
  …… ……
  女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她闭上眼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顿时明了。她知道他在哪里。
  “都别说了,我亲自去找。”她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净了手,整了整袖口往屋外走去,走至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说:“你们都呆在府里,爷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们一个不少的站在这里。”言毕,换了常服便独自一人出府去了。
  那是第几次了?她都记不清了。记得头一回她也像屋里的那些女人那样担心害怕,派了人一波一波地去找,可每次回来的人都说毫无消息,她甚至急得回了娘家找阿玛,吓了家里人一大跳。最后还是找到十三弟那里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那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她去把他找回来。
  她很少出门,走了好久才到福华街,到了四季茶馆门口,她毫无停留地径直走了进去。
  小二殷勤地走上前来招呼,“这位夫人,小店新出的杏草红茶最适合这个季节补身,夫人不如雅间里坐坐?”
  她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来找人。二楼东间。”
  小二听闻立刻不再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走开了,虽然他刚来这儿做工不久,店里的规矩还是知道,卢掌柜在他进店第一天就千叮万嘱,多贵气的客人都不能带去二楼的东间,若里头有了人无论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都不能过去,多年在外的小二自然明白里头的道理,故只要是来人提到“二楼东间”这四个字,他一概不多问。
  她站在东间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自己完全冷静下来之后轻轻推开了门。
  才三天的时间她几乎就要认不出他,深凹的两颊泛着红,泛白的指关节紧紧抓着窗沿,无神的双眼停留在外面吵嚷的大街,他像一尊雕像般侧立在那里。
  他就这么站了三天吗?刚才街上惊了马他看到了吗?楼下有人喝醉了酒闹事他听到了吗?还有,她进来了他知道吗?外头喧闹嘈杂,屋里却静得出奇,可即便是走近了他也听不出一丝的呼吸声。
  她怎会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楼下的大街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自八年前醉倒在这里他已经甚少来此,加上十三弟这几年被软禁,这间屋子已是空关多时,如今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
  他和她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甚至帮他一起准备需要的东西,在他以为可以娶她进门的时候。她总是告诉自己,只要爷心里还记着自己就足够了,这么多年来她也确实很满足,爷对她很敬重,府里事务都找她商量,每次宫里设宴爷也总是带自己去,在她这一辈里像她这样多年地位不变的嫡福晋很是难得。
  当她头一回在宫里见到瑶霜的时候她也大为惊讶,为的不是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而是他眼里难以置信的温柔。就在她以为爷已经放下能过去的时候,一声称呼打破了她所有的期待。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叫一声“瑶儿”。每一次看到瑶霜幸福甜蜜、低头浅笑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可悲。
  “爷,该回去了。”她从背后轻抱住他,被他滚烫的体温吓得缩回了手。
  “嗵——”他直直地昏倒在地,她才发现,他的眼角有深深的泪痕。他口中断断续续地念到:“为什么…… ……连一个希望都不给我…… ……为什么…… ……”
  她把他带回了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第一次,她看到他的泪流得这么凶,似要把心底一切的悲伤全部发泄出来。她告诉沉睡的他,想哭就哭吧,反正,再也没有下一次。
  是年初,雍亲王胤禛染病卧床,停朝一月。三月十七,复朝履职。

  隔世

  “小姐,小姐?喂,醒醒,不要睡了,早晨这儿凉,小姐?”
  睡得正踏实的我被一双手摇醒,心想五哥怎么这么吵,我虽然赶着去见胤祯也不用这么用力。我揉了揉眼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哪里?我不是该在成县府衙里么?五哥说好早上就出发带我去军营的,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刚才那位大爷…… ……
  不对!这里是北京!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天哪!我居然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思绪渐渐恢复,我想起我在甘肃被卓方挟持,我受了伤,五哥找了大夫来看我,然后…… ……大夫好像说我伤势太重,于是我就…… ……对了,我死了。在那个世界里,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才回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胤祯大概已经收到我的死讯了吧,他还好吗?我怎么就坚持不住了呢,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我还要告诉他我有了孩子,我们终于有了女儿。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对,只要去回清寺找那老和尚我就能回到过去,找到老和尚就行!
  “大爷,麻烦您告诉我,回清寺在哪儿?”
  “什么寺?没听说这儿有寺庙啊?”大爷一脸的茫然,抓抓头问我。
  “回清寺,‘回家’的回,‘清楚’的清,是间破破烂烂的寺庙,里面空关着没人的,哦,对了,就是门口有块又残又旧的牌匾的那个啊!”
  “回清寺…… ……咝,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也没听说有这么个寺庙啊,这位小姐,你一大早的睡在这儿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要不,你到前面的派出所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你?”
  “大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真有重要的事要去回清寺!您行行好告诉我吧,那回清寺离市中心很远,四边的墙头也快倒了,地也很脏,然后…… ……”我一路说着,一路比划着给大爷看。
  “小姑娘诶,我真没开玩笑哪,这会子奥运会正热闹,整个北京城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有你说的那个破的就要烂的寺庙啊!我看小姑娘,跟家里人闹开了吧,早些回去吧,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睡在这公园里家人该担心了,说不准这会儿啊到处找你呢。走吧!”大爷扶起我的右手,挥着手让我走。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四处整齐葱郁的绿化带,微波荡漾的湖面,和不时走过的悠闲散步的老人,我才发现大爷说的是对的,这里真的是个公园,而不是什么“回清寺”。我本以为我从回清寺离开也该回到回清寺才对,可刚才大爷明明说从未听说过那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怜我对北京地方也不熟悉,只好一路走一路打听,问了公园里好些个晨练的老人都说没听过。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一回头,竟是刚才那位大爷。
  “我说小姑娘啊,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都说了这里没有寺庙,你就是找遍整个北京城也没有你说的那个叫‘回清寺’的地方,你也别再这儿瞎折腾了,快点儿回去吧!”
  “可是,我只有找到‘回清寺’才回得去啊!大爷,您帮帮我吧!”
  “诶,我说你这小姐怎么说不明白呢,我说了这里没有这个地方!你该不是来捣乱的吧?你再不走,我可叫人了啊!”他说着就拿出对讲机要喊人,我只得赶紧跑开。
  他叫我回家,我要回哪里去呢,我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胤祯和睿儿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我怎么能放得下他们就这么回去了呢,更何况,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这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我的家人会不会像那寺庙一样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呢?
  我不能再留在公园里,只好沿着路一直走。三百年后的北京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我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人们,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掐指一算,我在那个世界里生活了整整二十五年,而我在这个世界只不过刚满二十四岁而已。原来此时此刻,渺小如微尘的我已经迷失在这古老的皇城里。
  莫说是街道变了样,就是保留下来的那些老宅子经过百年的历史巨变也换了主人,从前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现在变成了公园、学校,甚至机构单位。我根本找不到三百多年前的那个十四阿哥府,恐怕即便找到,我也未必可以进得去。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公交站点,我跟着一群赶早班的人上了车,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行李都不见了,好在贴身的口袋里还有几百块钱,我付了车钱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早晨的北京是那么井然有序,迎接奥运的每一个北京人都笑容灿烂,车上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都在说笑,只有我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下一站,故宫博物馆,请要下车的乘客…… ……”车厢的广播里播着线路站点,我突然间醒了过来,故宫…… ……紫禁城…… ……我推开人群向车门口喊道:“我要下车!”
  跳下车我急切的冲到门口,看到紧闭的大门我这才想起来如今要买票才能进去了。我一路小跑到售票窗口,无奈时间尚早还未开始售票。我只好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开放时间,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递给窗口里的人,拿了票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就直奔大门而去。
  紫禁城,我回来了,我又回到了这个住了七年的地方,胤祯,你在哪里,在哪里…… ……
  和双手空空的我不同,身边如织的游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忙于拍照留念的,忙于记录的,还有那些为瑰丽建筑叹为观止的。我跟在一个小女孩身后,她大约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蹦一跳地走在石板路上,一手拿着一只风车,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她的父母说着话。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来,举着风车在原地跳起舞来。
  我入宫的时候就跟她这么大,有一回宫里摆宴,我也像她这样围在一群人中间跳舞,我跳的很兴奋,连皇上来了都不知道。这里往前就是乾清宫,我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候就住在那里面。往西去是太后的慈宁宫,现在正在修葺不对外开放。还有胤祯他们住的阿哥所,密嫔娘娘住的衍庆宫,现在的紫禁城看起来很多地方都和从前不一样,许是经过了多次的重建和修缮,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避开了人群走向一条清净的小道,刚开放的早晨这里的光线还不算明亮,低矮不齐的围墙间只留出一道一人宽的小道,墙角满是滑腻的青苔,青石白墙长巷,不似恢宏的皇宫,倒似江南濛濛烟雨中的清净石街。窄窄的过道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走在这里,我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来,或许是来考察的科学人员也说不定,要不然也不会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随着他们转过巷子穿到一条长廊,长长的红墙回廊勾起了无数的回忆,看到前面的石凳我回想起这是从前来过的地方,位处皇宫的最西侧,有一次和胤祯闹着玩躲在这里,结果自己都找不到回去的路,还是胤祯找到我把我带回去。
  我停下脚步看着乾西五所的方向,逐渐升起的朝阳透过古老的瓦墙穿透过来,照射入我的双眼。我曾在三百年前的紫禁城里度过多少个这样的早晨,却从未有过如此孤寂的感受。阳光打在脚边的青草上,晶莹的露珠挂在细嫩的叶片上,犹如一滴娇柔的美人之泪缓缓消逝在空气中。还是这座紫禁城,还是当年的那个我,可我却回不去,再也回不到我深爱的男人身边。
  斑驳的树影下我仿佛看到胤祯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对我说:“小七,你来。”
  泪忍不住决堤而出,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么,难道我再也见不到我的胤祯了么?我不甘心,可我回不去,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失声痛哭的我蹲下身,埋着头不愿起来,我恨上天为何要一次又一次拆散我们,为何一定要把我们分开,我更恨那个把我带去的老和尚,既然带我去又何苦要让我回来,难道我们夫妻真像那签文所说终究是别离的结局吗?
  旁边似乎有安慰的声音,可我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满是胤祯的影子,我想他,我好想他,嗜骨般痛彻心扉地想他。零零星星的安慰声戛然而止,我抬起头一看,本是晴朗的天空转瞬间布满了黑压压的乌云,四周围狂风大作,幼嫩的树枝被打得剧烈振颤,一场暴雨即将要来临。
  突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劈落下来,巨大的声响把长廊下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闪电过后,残存的光亮中忽然显出模糊不清的人影,我眯起眼仔细看去,竟是一队排列整齐的太监走过!旁边的游人吓得尖叫起来,大声喊着:“闹鬼了!闹鬼了!”刚才一直走在前面研究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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