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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七年(清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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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起的谣言。我并未察觉到身旁的人对我独居东耳房有何意见,而我也乐得清净。那日弘历告诉我皇上累病,我便担任起照管皇上日常膳食的任务,除此之外,在太医来给皇上请脉的时候,我也会随侍在旁,记下太医的建议并对皇上的膳食做细微的改动。
  皇上如今仍是偏好素食,尤其不能接受油腻的食物,加之太医也认为皇上日夜操劳吃的清淡些也好,我便日日写了清凉开胃的菜单给御膳房班领。如今皇上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原先王府里头过来的,但皇上登基之后更加忙碌,苏培胜便要求我在皇上用完晚膳之后仍然留在他身边,在皇上看折子的时候也好端茶送水。同为养心殿六品侍女的宝琴年岁已大,我看宝琴急切想要离宫的心情也只好答应下来,只是皇上每日不到三更绝不就寝,而我也只能侍候在旁,不敢有半点怠慢。
  这一日,太医院新任院判刘崎特地嘱咐我,说是皇上近日调理身子的药方里多加了一味五味子,要我记得不能给皇上喝普洱以免冲了药性。我照着太医的话找来了新进的茶叶又调整了菜单打算给班领送去,才走到小厨房门口就听得两个人在低声议论着,我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进退两难便侧耳听起来,凭声音听起来里头是一老一少两个宫女。
  “…… ……如今可是矜贵了,养心殿多少人,还差一个端茶送水的?定是皇上授意苏公公才这么说的。”
  “姑姑怎么知道?许是苏公公看着初婳姑娘手脚伶俐才这样安排,姑娘从前不就是伺候圣祖爷的么?从乾清宫调过来的自然同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个小丫头知道些什么?这个胡初婳可是当初圣祖爷赐给十六爷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婚事就给黄了,听说是她自己不肯嫁,我说呀她必定是看准了皇上将来大贵才退了十六爷,搞不好呀人家是等着当娘娘哪!”
  “姑姑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一些,我上回听梅姑姑说四阿哥对初婳姑娘特别关心,现在想来他怕是知道皇上看上姑娘所以多花点心思在姑娘身上,好讨皇上高兴呢!”
  “岂止四阿哥,你是没瞧见,这睿主子也日日来得勤快,连退了婚的十六爷也没事儿找事儿往养心殿跑,还有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这后殿的东耳房是什么地方?”
  “知道!是姑娘现在住的地方!”
  “笨啊你!”屋里传出一声毛栗的声音,“照规矩养心殿后殿的东耳房是中宫皇后的居所,如今那胡初婳一个人住在里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呀,姑姑?”
  “当然是要当皇后拉!我头一回看到她就觉着她有娘娘命,你瞧瞧,这皇上连东耳房都特意布置了让她住,就算她出身低做不了皇后,当个贵妃总是有的,哟哟哟,到那时她退了十六爷的婚事可就值啦!”
  “…… ……”
  我收起了菜单退了回去,回到了那间美伦美唤的房间,这间属于中宫皇后的东耳房,如今皇上还未册封六宫,准皇后乌喇那拉氏仍是以雍王妃的身份住在坤宁宫里,不知她知道我住在东耳房里有何感想,而那个蛇蝎瑶霜又会如何。
  “初婳姑娘,该去御前伺候了。”苏培胜跑得很急,汗水从额上滴下来,我循声问道:“苏公公,何事如此紧张?”
  “姑娘有所不知,皇上刚刚视朝回来就接到太后在寝宫昏厥的消息,皇上急忙赶过去却被两个老婆子挡在门外,皇上什么样的身份,几时轮到那两个老东西胡搅蛮缠,当下就拖了那两个老东西下去仗责二十,可等皇上进去却被太后一顿痛骂,这太后才醒过来就骂得皇上狗血淋头,这不,皇上就给赶回来了。姑娘是知道的,皇上就算憋着气也不会在太后面前发,这会儿回来便是在寝宫里发脾气,奴才们连靠近点儿都不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皇上被太后拒之门外,太后不愿相见已经让皇上不悦,如今更是叫了两个粗鄙的老婆子来阻挡皇上,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难堪?
  “苏公公,奴婢随您走一趟吧。”我揣上先前写好的菜单向皇上寝宫走去。
  寝宫外三丈外都感受不到一丝生气,苏培胜走在前头,见此情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凝了神跟在后头,内室伺候的两个宫女低着头动也不敢动一下。苏培胜回头跟我示意便带着两个宫女出去了,我走到皇上身边,悄声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
  “皇上,喝口茶吧。”我见他没有反应,向前移动了一步。“皇上,新进的龙井,是江西今春的新茶,试一试吧。”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接过茶杯,还未送到口边便狠狠砸在地上。我吓了一跳,立即平复了情绪找来了杯子重新倒过。
  “皇上,无论如何莫要跟老人家生气,太后的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也就在先帝面前才柔得下来,如今先帝骤然离世,她也是受不住打击才发发孩子脾气,皇上一国之君宽宏大量过了就是。”我把茶杯放在他手中,叫他不好意思再砸碎。“初婳也听说了今日的事,皇上不也罚了那两个老妈子了吗,怨也消了,气也出了就罢了,还有好些事儿等着皇上去做呢。昨儿个年大人的那些个折子不还没看完么,不如等初婳去点了油灯皇上继续看了它可好?”
  他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水顺着杯盖滴下来,在杯底形成一个圈,被他的掌力震得来回波动。
  “你在这儿劝朕不如去劝她!朕真心实意当她是太后,该敬的敬了,该奉的也奉了,她可好,撕了朕亲手奉上的朝服,砸了朕亲自挑选的屏风,还三番两次地拒朕于门外!她连一丝的颜面都不愿给朕,叫了两个鬼不像鬼的老婆子来赶朕,她何尝当朕是天子!何尝当朕是她的儿子!”
  “这是接着几日的菜单,皇上看看可还满意?有不喜欢的地方,我拿了去改就是。”我全当没听见他的话,拿了菜单递到他跟前。他见我这样的举动一愣,却是没有再发作下去。我趁着他沉默的片刻继续道:“太后同皇上之间的误会从以前就有,如今只是加深了些,皇上不必太过在意。太后要闹也就是一直不承认皇上是先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是在这一点上皇上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先帝。即是如此,皇上又何苦执着太后的态度?如今皇上刚刚登基,朝中大小事务皆等着皇上去处理,若为了这点误会而分心实在无意,不是么?”
  他用双手覆住自己的脸,沉重地吐了口气。“你说的是,她素来就不喜我。罢,罢,闹吧,你说得对,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先帝,就够了。”
  我俯下身扶住龙椅的扶手,柔声道:“嗯,够了。”我忽然想起那两个宫女的议论,一时心情不悦“倏”地站起身,匆忙告退了。
  太后的不满和吵闹终于在雍正元年的五月停息,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丑刻,还未来得及上徽号的皇太后便薨逝了,享寿六十四岁。因为太后薨于先帝大丧期内,皇上便于二十六日亲自恭移皇太后梓宫入寿皇殿。尽管太后生前对他态度冷淡,但皇上还是感念于她的养育之恩,每日三次在梓宫前拜奉,尽他最后的一点孝义。
  这一年的夏天很短,才热了没几天秋风又开始刮起来,宫人们才换下的厚衣又被重新拿出来,温暖自己的心也抵挡住了笼罩着紫禁城的层层阴霾。
  从登基之日起就养成的习惯仍然未改,每日的三更时分才是皇上就寝的时刻,这几日为了“摊丁入亩”的事更是日日工作到半夜,这李维钧的折子一本接着一本上,皇上便把就寝的时刻一点一点往后拖。我虽不得插手国事,但看在眼里也不免担心,如今的皇上已不是从前年轻力壮的年纪,多年宫廷争斗早已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如今再是这样毫不节制地耗费下去,纵使太医不断加重药量也将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解决了那李维钧,转眼间到了十二月,宫里上上下下都是一片白雪茫茫,皇上册封六宫的圣旨一下立即举行了大典,浩浩荡荡举行了三日大典才结束,毫无意外,册立嫡妃那拉氏为皇后,封年氏为贵妃,钮祜禄氏为熹妃;而一度被认为面有福相贵气必有大喜的我仍是顶着六品宝林的女官身份。
  皇上登基一年,我头一回踏出养心殿,站在空无一人的正殿门口,望着白雪皑皑的黄瓦圣殿,我却仍是痴痴挂念着心里的那个影子,不知不觉向着外头走去。
  遥远的听到鸣乐的声音,我望着天空中飘移的白云出神,看它慢慢聚起来再一点点散开去。
  白云苍狗,便是这样无常。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即刻下跪行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我惊得猛一回头,对上一双怒视的眼睛。除了那一年在圆明园相遇,此次尚是第二回遇到她,钮钴禄*瑶霜,哦不,如今是熹妃娘娘了。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眼神迷离。宫女的喊声打断了她,她转过头来看我,见我未有下跪,她并未生气,只是用平淡的眼神看着我,眼里透出的阵阵狠意却叫人不寒而栗。我盯着她的双眼,不禁感到一阵刺痛,当年在冰冷的秦淮河中的彻骨感受重新回来,脑海中浮现出她狠狠将我扔下河的情景,那副骇人的神情与眼前平静的面容叠加起来,我吓得倒退了一步。
  “不必了。”她并不在意我,撇开视线携了侍女远去了,只留我呆立在原地颤抖着抽着冷气。
  空中冰冷的雪花落下,掉落在我的肩头,我抱紧了双肩不敢看她离去的方向,心中的惧怕迟迟不能平息。
  忽然间,一股暖意从身后传来,身上披上了厚厚的一件氅袄,身子温暖的一瞬间,我的心也平静下来。
  弘睿握住我冻得通红的手,柔声道:“回去吧。”

  春秋(下)

  弘睿就这样握着我的手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走着,看着儿子如今成熟懂事,我心中甚是欣慰,要是此刻胤祯也在旁那该多好。
  “冷吗?雪地里滑,慢点走。”他放慢了脚步等我,脸上柔和的神情像极了胤祯,从前胤祯也是这样牵着我走。“睿主子今日为何进宫?来找弘历吗?”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淡淡一笑,说道:“你叫四弟‘弘历’,倒叫我‘睿主子’,不觉得生分么?”
  我不由撅起嘴,“从前是主子您让奴婢这么叫的,奴婢哪里敢造次?”
  “呵,往后叫我‘弘睿’吧,还有,别称自己是‘奴婢’,我从来不当你是奴婢。”听得他终于松了口,我乐得举起双手在他脸上使劲捏了一把,他躲不及生生受了却也不恼,笑着拉下了我的手。“叫‘睿儿’也行。”他忽然说了句很轻的话,我正在兴头上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外面冷。”我不再追问,乐呵呵地跟在他身后回了养心殿。这一年弘睿常常来看我,我的屋子他也熟门熟路,况且他来皇上也没有反对,底下的人更加不敢多加议论。弘睿在桌上铺了纸写了会儿字,我撑在书桌上看着他。
  “你最近像是忙了些,我来找过你几次你都不在,皇上最近身子不好么?”他低着头边写边问道。
  “也还好,”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皇上一直都忙,睡得也晚,从前老人说冬天里补身子好,太医也给了新的方子,我就寻思着能不能给皇上补补。”其实有些事我没法儿跟弘睿说,自我得知东耳房是皇后居所之后心里便一直不舒服,出宫的事也一直没有着落,我知道弘历一直在努力给我寻找机会,无奈皇上如今对我不冷不热,有时我跟他说话他都不愿答理我,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跟他谈这件事。除了弘历,我诉苦无门。
  弘睿停下手里的笔,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今儿个尚是你头一回出养心殿吧?老闷在屋里也不好,改日我带你各处走走,你看可好?”
  我摇摇头,“再怎么走也不过是在宫里,看来看去也就是紫禁城,不去也罢。”我摸着手里的笔不再说话,弘睿也继续写他的字,我没什么心思看,走到门口看起外面的雪景来。
  一推开门撞见一个急步走来的宫女,那宫女见到我急急忙忙地说道:“娘娘您回来就好了,奴婢炖了燕窝给您热着呢,皇上特地吩咐下来的,奴婢来了几回了娘娘都不在,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可好?”
  “啪——”身后传来毛笔被狠狠摔落地的声音,弘睿怒目瞪着门外的宫女,那宫女惊得失了颜色,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谁让你称呼她‘娘娘’的!她是个未嫁的姑娘!不是什么‘娘娘’!”
  那宫女被弘睿的呵斥吓着了,趴在地上颤颤发抖,小声辨道:“回主子的话,是…… ……苏公公吩咐奴婢这么喊的…… ……公公说那是皇上的意思…… ……奴婢…… ……奴婢不敢违背皇上…… ……”
  “闭嘴!你给我听仔细了,胡初婳是养心殿宝林不是‘娘娘’,你若再喊错,给我去辛者库想个明白!滚——”那宫女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了,弘睿气得青着脸,手紧紧地抓着门沿,我端着茶走到他身边。
  “喝口茶缓缓吧,你累了。”我从未见过弘睿生这么大的气,不用问我也知道为了什么。“几时开始的?”他没有接我手里的茶,冷声问道。“封了六宫那日就开始了,起初只是在我屋里叫,后来只要没人在都这么叫着,我已经惯了。”
  “惯?你就由着他们这么叫?你究竟知不知道这句称呼代表什么!”他像是很生气,却又有意压低了声音问我。
  “我自然省得这里头的意思,你以为我不曾反抗过么?你该记得前阵子有个老宫女被仗责了三十棍,苦熬了几日还是死了,那就是因为她叫我‘娘娘’惹恼了我,我毫无顾忌地冲到皇上那里闹了一场,结果就是一切照旧还赔上了一条人命。”我学着弘睿的样子倚着门站着,劝慰道:“罢了吧,不过就是一句称呼,我心里明白就行,何必再要无辜的人牺牲呢。”
  我看向弘睿,他也正转头看我,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娘娘…… ……娘娘…… ……娘…… ……”弘睿没有久留,一盏茶后就走了,临别还特地交待我多休息,我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关心,心中的不快也减了几分。
  皇上的意思终归是不能违背的,没有人的时候他们仍是称呼我为“娘娘”,除了那个被弘睿吓跑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宫女。连日的雨雪天叫人心中烦闷不已,弘历也有好几日不来了,没有胤祯的消息我更是打不起精神,每每到了夜晚时分总要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想念着那个影子,皇上封了他做郡王了吧,他…… ……可好?
  呼——我吐出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不知要过到几时,我越发弄不明白皇上,照理他对我不该是这样不理不睬的态度,若说我反复提及出宫惹他生气他该恼我才是,或者要我留在身边贴身伺候,甚至不理会我的反抗直接收了我给我个名分,可他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冷淡地对我,也不跟我说话也不管我,任由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对东耳房里每日访客不断的事也不闻不问,他如今这么个态度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就是他绝不会答应放我出宫。
  想及此处,我顿时心感苦闷,抬头望着暗淡的星光,如今的夜色也不及从前的美了。我从衣袖里掏出白天弘睿送来的小泥人,我知道他定是察觉到这几日我心里不痛快特地找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哄我高兴,他这份细腻的心思也和从前的胤祯一样,如此想来心里还欣慰一些。
  夜色加深了一层,那个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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