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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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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白袍的噶尔?引弓已是大步行了进来,疾步行到文案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道。
“哦,是引弓啊,来,陪为父坐坐。”
听得响动,正遐思不已的噶尔?钦陵霍然抬起了头来,见是自家长子到了,脸上立马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伸手招了招,示意其坐在自己的对面。
“谢父亲赐坐。”
噶尔?引弓逊谢了一声,也没矫情,一撩战袍的下摆,端坐在了其父的对面,双目低垂,以示恭谨。
“引弓啊,你也不小了,今岁都快十七了,为父总是忙于军阵,未能悉心照顾于尔,实是为父之过也。”
噶尔?钦陵爱怜地看着已渐成人的长子,好一阵子的端详之后,这才感慨万千地开了口。
“父亲,您这是……”
噶尔?引弓生性机敏过人,这一听其父语气有异,就宛若是在说别离之言似的,不由地便是一惊,霍然抬起了头来,满脸疑惑地望着其父,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
“这是刚送来的军报,吾儿且看看罢。”
噶尔?钦陵没有多做解释,而是伸手从文案一角拿起了张布帛,随手递给了其子。
“乌海丢了?该死,悉苏那禄愚蠢,鲁颜达无能,大伯也……,唉……”
噶尔?引弓一见其父神色异常,自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将布帛摊平了,只一看,神色立马狂变不已,怒火中烧之下,不由地便骂出了声来,只是数说到已战死的噶尔?穆错仑之际,突觉不对,这才停了下来,郁闷无比地长叹了一声。
“乌海已失,我军已是再无援兵可盼,这伏俟城怕也守不得几日了,时也势也,百年经营,二十年苦心谋划,而今却……”
噶尔?钦陵显然不打算在其子面前隐瞒自己的情绪,伤感无比地摇了摇头,感叹了几句,到了末了,胸口一闷,竟是说不下去了。
“父亲,切莫如此说法,而今各部陆续归来,城中尚有精兵五万,良将数十,并非无一战之力,但消能守到冬季,唐贼必自退去,事尚大有可为处!”
一见自家父亲伤感若此,噶尔?引弓的眼圈不由地便是一红,忙掩饰地低下了头,言辞恳切地劝解道。
“事至此时,吾儿尚能保得战心不失,将来必可成大器,为父也就能安心了,假以时日,吾儿定可达成为父未尽之愿!”
一听噶尔?引弓如此说法,噶尔?钦陵的脸上慈爱之意再现,欣慰地笑了起来,毫不吝啬地便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父亲,您……”
噶尔?引弓心细,只一听便已从中听出了决绝的意味,心登时便慌了,紧赶着抬起了头,待要再行劝解一番,却见其父已是一摆手,不得不将话头强行停了下来。
“吾儿向来聪慧,想必已猜知那李显小儿迟迟不来攻之用心了罢,嘿,各部来归?那厮等着的便是这个各部来归,无外乎便是想一网打尽我军罢了,如此浅显之心思,却又瞒得过谁去!可惜啊,明知如此,为父却也不得不如此去做,不求别的,但求轰轰烈烈一战,若能守到严冬,此战或还有希望,若不然,那也与其来个干脆的了结好了,终归还能为国中多争取些时间,为父英雄了一生,又岂能寂寂无闻而死!倒是吾儿乃英才之辈,却不该毁于此地,为父之意已决,吾儿即刻潜行回国中,以待来日!”
噶尔?钦陵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心神,而后一口气将叫其子前来的用意尽皆道了出来。
“父亲,您不能啊,汉人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我父子之能,要杀出重围并非难事,孩儿恳请父亲以家国为重,万不可行此死拼之事啊,父亲!”
这一听噶尔?钦陵已是在交待后事,噶尔?引弓登时便急了,忙不迭地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了起来。
“傻孩子,快起来罢,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话说得倒也对,吾儿在为父心目中便是青山,至于为父么,却是走不得喽,若是那李显小儿无人牵制,必起大军杀入我国中,真到那时,一切怕都尽毁矣!吾儿不必再劝,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
噶尔?钦陵面带苦涩地摇了摇头,简单地解说了几句之后,也不给其子再劝的机会,便即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末将参见大相!”
噶尔?钦陵话音一落,一名魁梧的黑衣汉子已大步行了进来,赫然竟是德成和尚,但见其几步行到文案前,恭敬万分地大礼参见道。
“嗯,德成,吾儿便交付给尔了,你二人即刻换了便装,小心潜行回国中去罢。”
噶尔?钦陵没甚废话,只是一摆手,示意德成和尚免礼,而后简单地叮咛了一句道。
“大相放心,末将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当保得少将军无恙!”
德成和尚恭敬地再次行了个大礼,慷慨激昂地做出了保证。
“好,要的便是这话,事不宜迟,趁着唐军未至,尔等即刻下去准备罢,不必再来辞行了!”
噶尔?钦陵虽是英雄过人,可此际却已是到了英雄末路之际,心中早已存了死志,自是不愿见痛别爱子的情形再次上演,加之也担心唐军随时可能赶来围城,这便毅然决然地下了逐客令,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诺!”
德成和尚高声应了诺,而后,也没再多耽搁,对着早已是泪流满面的噶尔?引弓一摆手道了声请。
“父亲保重,孩儿去了!”
事已至此,噶尔?引弓已知自家父亲主意已定,断无再改之可能,也就不再多劝,恭恭敬敬地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站起了身来,头也不回地便向城门楼外行了去,德成和尚见状,自不敢稍有怠慢,忙疾步跟在了其身后。
夕阳终于恋恋不舍地下了山,只剩下一缕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渲染得血红妖艳,已然换了便装的噶尔?引弓在德成和尚的陪伴下,策马缓缓地行出了城门洞,但却并未即刻放马狂奔而去,而是在离城十数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但见噶尔?引弓回首望了城门楼一眼,却并未能瞅见其父的身影,眼神不由地便是一黯,低头想了想,翻身下了马背,慎重其事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面色坚毅地站起了身来,跃上了马,不再回头地一路向伏牛川方向冲了去。
“少将军,您走错了,回国中该是向西行罢?”
噶尔?引弓一路无语地急冲出了伏牛川关城,并不稍停,策马便向东南方向冲了去,紧跟其后的德成和尚见状,不由地便是一惊,忙一个打马加速冲上了前去,一把拽住噶尔?引弓的马缰绳,狐疑地出言探问了一句道。
“回国中?嘿,师兄若是欲等死,自可回国去好了!”
噶尔?引弓曾在大昭寺学艺多年,与德成和尚虽不是一个师傅,可位份却属同辈,彼此间倒也算是熟络,往日里倒也甚谈得来,只是此时噶尔?引弓心情正烦,话自然也就说得不是太好听了的。
“少将军何出此言,大相可是有过交待,要末将保护少将军回国去的。”
德成和尚武艺虽过人,胆识也足,可毕竟不是智谋之辈,自是不明白噶尔?引弓为何会下如此之定论。
“师兄,且听某一言,那李显小儿乃虎狼之辈,一旦取了吐谷浑,下一步便是进军逻些了,以赫茨赞那狗贼的本事,又如何能是李显之对手,旦夕必败无疑,我等若是回国中,一者不能左右政局,二来无以主兵事,徒然坐看家国破灭耳,平白当一亡国奴又有何益处,想我噶尔一族与李显小儿仇深似海,又岂可不报,今若欲有为,还须得从其朝堂着手行事方有一线之机,师兄可愿助小弟一臂之力?”
噶尔?引弓早就知晓德成和尚为人固执,更知晓其之所以投军,完全是为了报其师死于李显之手的血仇,故此,尽管心中老大的怨烦,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少将军,这,这……,可大相……”
德成和尚实在不是劳心之辈,尽管听噶尔?引弓说得甚是有理,可又想到噶尔?钦陵的交待,却又不敢真的让噶尔?引弓如此行了去,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起方好,嘴皮子吧砸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师兄就不必再言甚少将军了,若是看得起我引弓,直呼即可,实在不愿,叫声师弟也就罢了,若愿随行,小弟自是感激不尽,若不愿,还请师兄自去也好。”
噶尔?引弓早已是下定了决心,自是不想听德成和尚的废话,这便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一振马缰绳,弹开了德成和尚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道。
“少将军打算如何行去,可有甚章程么?”
眼瞅着无法劝服噶尔?引弓,德成和尚也不想再废话,略一沉吟之后,还是忍不住出言追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罢,家仇国恨终须报了方可,某在此发誓,定要李显小儿以命相偿,若违此誓,某当死于万箭穿心之下,师兄若是信得过小弟,便跟上罢!”
噶尔?引弓没有细说谋略,只是赌咒了一番,而后也不管德成和尚是怎个反应,一个打马加速,便纵马向东南方疾驰而去了。
“少将军,且等等洒家!”
德成和尚往年与噶尔?引弓便没少打交道,自是知晓此子年纪虽轻,可文武兼备,非是寻常之辈可比,对其所言自也就深信不疑,这一见噶尔?引弓已去得远了,自不敢再多耽搁,忙不迭地打马便狂追了上去……
第五百六十七章英雄末路(二)
仪凤元年九月十一,重阳佳节刚过,天已是寒了起来,虽不到呵气成冰之地步,可霜却已是降了的,北风一刮,更增添了几分的萧瑟之冷意,伏牛川关墙上往来巡视的巡哨倒还好些,多少能运动着取些暖意,可值守在四面通风的箭塔上的固定哨们可就没那么便当了,生生被寒气冻得面皮发紫,只能是不停跺脚取暖,却实在是起不了甚大作用,一个个尽皆气恼无比地诅咒着吝啬无比的上司,都这等时节了,还不下发冬装,这不是坑人还是咋地。
“……直娘贼的,这天死寒得慌,也不给发件皮袄,这破衣甲能顶个屁事,那帮该死狗贼都……,啊,唐,唐,唐……”
一名站在高高的箭塔上的吐蕃士兵被寒风冻得实在是受不住了,一边跺着脚,一边碎叨叨地骂着,突然间眼角的余光瞅见了远处地平线上似乎有状况,忙不迭地定睛看了过去,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瞪圆了眼,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强巴,你个孙子的,搞个甚子……,啊,唐、唐军,该死,唐贼来啦,唐贼来啦……”
另一名值守的士兵见同僚面色诡异至极,不由地便骂了一声,好奇地顺着其之视线望了过去,只一看,脸色瞬间也同样是惨白无比,结巴了两声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便狂呼了起来,霎那间,原本尚算秩序井然的关墙上已是彻底乱成了一团。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唐军确实是来了,只是行军的速度并不算快,一路纵马一路高歌,激昂的歌声雄浑而又高亢,声浪震天中,一股子有我无敌之气概已沛然而起,直冲九霄云外!
连战连捷之下,一众将士们士气高昂,策马行在大军前方的李显同样心情不错,倒不完全是因着一个接一个的胜利,更多的则是噶尔?钦陵的默契配合令其甚是满意——噶尔?钦陵全面收缩兵力,试图打一场伏俟城保卫战,李显自是乐见其成,不单不出手阻拦各部吐蕃军的汇集,反倒为其大开方便之门,勒兵于布哈河口处,任由各处吐蕃败军向伏俟城逃去,打得主意么,不消说,便是要一网打尽吐谷浑境内的吐蕃军,这道理很简单,与其在茫茫大草原上与吐蕃军玩猫抓耗子的游戏,倒不若以硬碰硬地来上个瓮中捉鳖,至于噶尔?钦陵的想法么,李显也早已是心中有数,左右不过是英雄末路之情节在作祟罢了,却也无甚可说之处。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大军迤逦而行,虽不甚快,可也不慢,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便已进抵伏牛川关城之下,李显一扬手,于离城四百步的距离上勒住了兵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过后,全军五万余众便在关城之下列好了攻击阵型。
伏牛川的关墙原本并不算高,仅有三丈高下,这十数日来,尽管吐蕃军已是全力加固此关城,不单将城墙加高到了五丈余,更在其上设置了诸如瞭望塔、箭塔等防御设施,甚至还安装上了为数不多的几架守城弩,可惜这城防还是简陋得可怜,不说唐军不屑一顾,便是噶尔?钦陵本人对此也不看好,在此关墙上除了安排索伦赞这员万夫长带着千余吐蕃人把守外,其余近四千余众尽皆是收拢来的吐谷浑各族之杂兵,打的主意不是死守,而是指望着能借助关墙的地利优势,尽可能地消耗一下唐军的有生力量,至于那些个部族杂兵的死活么,噶尔?钦陵却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
“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备战,备战!”
索伦赞显然是吃透了噶尔?钦陵未曾言明的意思,此番布置守城事宜之际,他并未将所部的一千余近卫悉数派上关城,而是基本上安置在了关城之后,留作预备队之用,至于城头上,安排的全都是各族杂兵,人数虽不少,足足三千之众,可战斗力么,那就谈不上有多高了,这会儿面对着大军压境的大唐强军,一个个尽皆战栗得腿软不已,这等未战先怯的情形一出,登时便令索伦赞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恼火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强自绷紧了脸,提高声调怒吼着为杂兵们打着气。
“萧旅长,孤给尔半个时辰时间,轰开城门!”
李显只扫了一眼城防,便已差不多看出了虚实,自是不想在此处多浪费精力,也懒得多废话,只是淡漠地挥了下手,下达了攻击之令。
“诺!”
萧三郎素性寡言,对于李显的将领,也就仅仅只是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并未说甚豪言壮语之类的废话,可行动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慢,这才一纵马回归本部,便即喝令着第一旅官兵正步前行,护卫着火炮营向关城方向逼了过去。
“架炮,快,动作都他娘的快点!”
大战在即,火炮营营长苏庆声很激动,激动得一张黑脸都泛起了红晕,这也不奇怪,手下握有第一旅火力最强的部队,却没能赶得上前几番的大战,眼瞅着战事都已近了尾声,可他的火炮营却依旧两手空空,甚斩获都没有,已是沦为了全旅的笑柄,这令素来心高气傲的苏庆声情何以堪,早憋足了劲要好生表现上一番,这一回总算轮到他火炮营发威的时辰了,苏庆声自不免激动得有些子过了头,这才方抵近到离城百步的预定战位上,甚至不等旅长那头下达将令,他已是咋咋呼呼地嚷嚷开了,指挥着一众手下从马车上卸下大炮,就地组装了起来。
火炮营的火炮种类并不算多,只有两个型号,一种是轻便的步兵炮,共计十八门,另一种则是攻城的重炮,拢共只有两门,数量倒是不多,可笨重程度却是惊人至极,不说别的,即便是轻便的步兵炮其实也轻便不到哪去,纵使扣除炮架不算,那生铁铸造出来的炮身也足足有数百斤之重,至于重炮么,那就更不得了了,全炮实重两千余斤,每枚炮弹更是重达三十余斤,之所以造得如此之大,倒不是为了威风的缘故,而是铁水质量始终提不上去,而精钢的质量也过不了关,加上黑火药的威力又不算太大,种种因素累加在一起,为保证威力,这火炮的重量自也就消减不下来了的。
“传令:守城弩攻击!”
城头上的守军虽都曾听说过第一旅的火枪极其犀利,可毕竟不曾亲身体验过,却也不甚害怕,这一见唐军没有发动扑城战,而是在离城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自不免都有些子犯叨咕,搞不懂唐军在那儿究竟穷忙乎个甚,即便是曾被第一旅打得大败亏输的索伦赞也搞不清那些黑沉沉的大家伙是甚玩意儿来着,可却知晓绝不能让唐军顺利将那些黑家伙组装妥当,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即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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