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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天外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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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的花痴,竟是每一次见到上官暖玉都要出糗!
  女皇却心下暗喜,皇室子女大多早熟,想自己当年十二岁便已识男女情事,而涵儿却因久病缠绵,将成年,还对此懵懂不通,玉儿本就是指给涵儿的正君,原本担心涵儿回复了神智,会嫌弃玉儿男生女相、容貌寝陋,此时看来,涵儿好似并不讨厌玉儿。
  一时众人轻笑。
  紫涵抬头一看,原来自己被笛声所引,不知何时已步入亭中。大家已然就坐,女皇身侧是父后夏雨萧,紧邻父后尚有空位,贤良淑德四妃及紫帆哥哥,紫萱紫苏及两位陌生女子已然就坐。皇后自紫涵出现便把全部精神放在了紫涵身上,此时不由笑道:“涵儿,过来父后这儿。”
  紫涵微微一笑,举步上前,自嘲:“‘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是那笛声让人沉醉,暖玉哥哥的笛音实在是太过美妙无比。”
  “太女先有‘直挂云帆济沧海,乘风破浪会有时’之妙语,又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之佳句,真是字字珠玑,令人回味无穷。”说话的是坐于帆哥哥身边的女子,这女子看岁数有二十七八,身材颀长,面目儒雅可亲。
  “涵儿,这是你帆哥哥的妻主清风,也是我西陵国的第一才女呢。”皇上笑着道。
  紫涵忙起身,“原来是嫂嫂,涵儿不知,多有失礼。”
  女子也忙回礼,“皇上莫要说笑了,今后,这第一才女之称怕要给太女殿下抢去了。”
  “皇儿,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本朝之柱石威远大将军上官炫,也是你叔叔的良人。你久在深宫,当也听得威远大将军之名。”女皇又指着上官暖玉身旁中年女子道。
  紫涵定睛瞧去,该女子竟有180公分高,方脸阔鼻,写满刚直不阿之气。
  紫涵看了不由顿生好感,拱手说道:“‘但有威远将军在,不教云岚度锦江’(锦江是西陵云岚两国分界),早闻将军大名,有将军在一日相信我西陵国定可江山永固。”
  上官炫极为豪爽,不由哈哈大笑:“太女过奖,我辈既为军人,自当卫国安民,但是‘不教云岚度锦江’一句,我很是喜欢。”
  女皇又指向刚才吹笛的公子笑道:“这是你的表哥上官暖玉,你们俩应该早已相识。只可怜你叔叔早逝,只留下你这位哥哥。”
  “暖玉哥哥定是音乐奇才,小妹少不得请哥哥多多赐教了。”
  “太女多礼,是暖玉献丑了。”
  “哈哈哈,都入座吧,今天我们一家人只论亲情不论君臣。”
  女皇一声令下,宫侍便流水一样穿梭,端来各种精致的菜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一席饭竟吃了一个多时辰。饭席撤去,女皇带了一后四妃及上官炫先行离开。说是省的大家拘束,让年轻人自己在一块轻松。
  紫帆早拉了紫涵在一旁,问紫涵身体可还好,让人送的补药可都喝了,紫涵恍然,心说怎么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的有人端来中药,真是苦不堪言,却原来是紫帆哥哥的心意,不由心中大是感动,“哥哥,我很强壮的,你看我虽长得瘦,可是很有力气的。”说完一把把紫帆抱了起来,唬得紫帆连连惊叫,清风在一旁直叫:“轻些,轻些,看吓着你哥哥了。”
  紫苏笑着嗔道:“姐姐好了,却又顽皮了。”紫萱却在一边跳着脚喊:“我也要,我也要,姐姐也要抱我!”紫涵便又抱起紫萱,惹得紫萱哈哈笑个不停。
  紫涵的内心一片温暖,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呀,不管以后如何,这些人,是自己一定护在肩膀下的人,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他们去。心中一热,抬头对上官暖玉笑道:“暖玉哥哥,不如你来伴奏,我给大家唱一首歌。”
  上官暖玉也不搭言,只举起笛子,放置唇边。紫涵轻展歌喉,唱起了老爸最喜欢听的陈明真的《甜蜜的负担》:
  也许你们已经成为我的负担
  日子有你们过起来比较麻烦
  担心你们曾孤单 担心你们会不安担心你们寂寞 不知怎么办
  我知道让你们照顾自己并不困难
  但是我还希望让日子过得更圆满
  就算我已情深意乱然而情何以堪
  我已习惯这种负担我的日子有你们才感到自然
  就算我已情深意乱就算发现太晚我已不能没有负担
  我的日子不能再回归平凡
  也许你们已经成为我的负担
  日子有你们过起来比较困难
  时间分你们一半世界被你们独占
  心里的空间全被你们占满满
  甜蜜的负担
  老爸,老妈,母皇,父后,哥哥,弟弟,我所有的家人,你们都是我甜蜜的负担。
  烛光掩映处,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夏雨萧伏在云清幽的怀里,泪流满面。
  小亭中,随着歌声的起伏跌宕,上官暖玉的笛声除了刚开始稍有凝滞,很快便融入了歌的意境中,独自挣扎的苦楚,对家人的珍惜,为家人打拼的艰辛,重重情义尽蕴其中,歌曲与笛声浑然天成,水□融,歌声方停,笛声便戛然而止。
  月光下的上官暖玉衣袂飘飘,星眸微闭,手执横笛,轻纱一样的月辉,给他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泽,更显得人俊挺不凡,刚毅之外又多了些飘逸。
  那深情演绎的女子,原本就灵气逼人的灿亮眉眼更加流光溢彩,似集结了天地间所有的钟灵毓秀之气,美得让人屏息。
  紫萱偎在紫苏的怀里,只觉得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温暖惬意;紫苏晶亮的大眼睛满是幸福的骄傲;紫帆则紧紧的握着清风的手,心中暗道:“妹妹,我们只会给你甜蜜,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啊!”
  很多年后,在场的宫人还能清晰的描绘出当晚帝后二人的绰约风姿。
  说什么太女痴傻,却谁知真正的太女美的如此让人移不开眼;而因身材高大面目刚毅向来为人诟病的暖玉公子站在太女的身边,竟让人觉得无比的惬意!好像那两个人原本就应该这样站在一起!那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夜晚,也是一个只写满着幸福温暖、远离所有的腥风苦雨的夜晚!
  
  揭秘
  
  钱来银觉得最近蔚毓凝很是神秘,虽然知道这人也算是世家大族,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送来这么多贵重物品也着实太让人不解。
  “这雪莲也是你们家库房多的堆不下的东西吗?”钱来银皱着眉头,面前是一方精美的匣子,而匣子里盛的却是武林人人人眼红的极地雪莲。
  “这个,朋友送的,给了我两朵呢,”蔚毓凝老脸微红,“这不是你前儿受过伤吗,你这家伙,给你送东西,倒这么多说道。”
  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傻子也猜到这里面定有什么弯弯道道,什么南海的珍珠,锦江的鲑鱼;什么上好的熊胆,极地的雪莲……这一切别说自己,西陵朝那一家王公贵族有这样大气的收藏,还不都是皇宫大内所有!
  可又不敢说实话,说这是太女赐的?说这是皇上赏的?没有圣谕,谁敢多嘴?太女现在是皇上疼到心尖尖上的宝贝,太女重视的,皇上马上就会放在第一位,何况是您老,既是太女的授业恩师,又为了太女甘愿承受三刀六洞之苦!皇上现在是一听到你钱来银的名字就高兴啊!
  “你先收着吧,等你想起来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再说。”钱来银一肚子的狐疑,可无奈蔚毓凝的嘴却如同钢铁铸成,竟怎么也撬不开。
  “来呀,”钱来银一声喊,外面两个女子进来,可不正是蔡二梅和郭琳两个?
  “把蔚大将军这些天来送的礼品打包,都给我抬了回去。”钱来银慢声道。
  “来银,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你这是干什么!”蔚毓凝很是着急。
  “是吗?我们是姐妹吗?我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了呢!”钱来银淡笑。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总之你要信我绝不会害了你!”
  “我信得了你,却信不得你背后的送礼人!”
  “还不是你那好——”猛地顿住。
  “好什么?”钱来银那只完好的眼发出深思的光,难道是自己认识之人?
  “好,好,当然是我这个好姐妹了!”
  钱来银简直要气乐了,“二梅,郭琳,把这些东西帮蔚将军抬了出去!”
  蔚毓凝慌忙拦住,这要真抬了出去,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呢。
  不由怒道:“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
  “是啊,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钱来银反讥。
  “这些东西你先留着,等我明日来了,自会说给你听。”蔚毓凝一跺脚走了。
  这都过去几天了?蔚毓凝竟接连几日都未出现。
  天色已然大黑了。
  外面忽然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郭琳打开门,门外站的可不正是蔚毓凝!
  “蔚将军哎,您可来了,这几天,我们老大一天要问您几遍呢。”
  蔚毓凝闪身进入。
  钱来银本要休息,听说蔚毓凝此时来了,知道必有原因,忙又穿戴整齐。
  蔚毓凝上前一步拉了钱来银就走。
  “毓凝这是要去哪里?”钱来银惊问。
  “哪里?你不是要见给你送礼之人吗?”蔚毓凝一脸你反应真迟钝的模样!
  钱来银真是苦笑不得,这么多年了,毓凝还是这么个急性子!
  蔚毓凝拉着钱来银上了外面早已停好的一辆马车。
  “将军,可以走了吗?”有侍人躬身施礼。
  “嗯,走吧。”
  那人躬身退后,虽是夜晚,礼仪却周到恭敬。
  “咦,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钱来银调侃。
  蔚毓凝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答复,一路上竟再未说一句话。
  钱来银暗暗揣测,这送礼之人到底是怎生的大人物?!
  马车忽然停住。蔚毓凝起身下车,钱来银也要跟上,却被蔚毓凝拦住,“我下去看看。”
  片刻,马车再次启动,蔚毓凝却没再上车,只嘱咐钱来银放心前去。
  钱来银不由有些忐忑,透过车窗,黑漆漆的夜色中,依稀能看见些屋角飞檐,走了这么远,竟还没到,京城中有这么大的庄园吗?!
  又走了好大一会儿,车子终于在一处宫室前停下。
  钱来银不由暗叹,这庄园的主子真是好家教!这么大的庄子,自己所过之处,竟无丝毫喧哗之声,连车夫这样的下等仆役,都礼仪完美的无可挑剔。
  车帘被打开,“钱大人,请。”
  钱来银走下车子,一处巨大的房子前站了一女一男两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
  钱来银站定,刚要施礼,却被那女人上前一把拉住,“来银不要多礼,我们屋内说话。”
  钱来银抬起头来,离得近了,便能感觉到女子自有一种尊贵威严的气势,细看面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由暗暗诧异。
  来到房门外,“勤政殿”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勤政殿?这个名字好像也颇为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勤政殿?”钱来银猛地倒退了一大步,那不是自己中武状元文榜眼时参拜皇上的地方吗?
  又猛地抬头,灯光下,女子身着紫袍,凤眼含笑,却不怒自威,竟依稀就是自己记忆中皇上的模样!
  有侍人恭恭敬敬的上了茶来,又悄无声息的蹑足退下。
  又有侍者上前禀道:“皇上,蔚毓凝将军殿外侯旨。”
  钱来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惊疑不定的站在原地,自己竟是来到了皇宫,而且还是一路坐车畅通无阻的直驱勤政殿前!极度震惊之下,竟是无法做出丝毫反应。
  “让她进来吧。”又扭头对钱来银道,“来银坐下,莫要慌张。”
  蔚毓凝进的大殿,翻身跪倒,“蔚毓凝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千岁千千岁。”
  钱来银缓过神来,不顾皇上拦阻也跪倒在地。
  女皇上前,一手拉起一个,“你们一个是朕的股肱之臣,一个是太女的授业恩师,都快快请起。”
  皇后含笑上前,“是啊,若不是钱义士,我那涵儿不定又要受多少苦。”
  说完,竟上前对钱来银福了一礼,“钱义士休要忙乱,这一礼既是哀家的心意,也是代涵儿一礼,若不是涵儿尚缠绵病榻,定要唤了她亲来叩见师尊。”
  钱来银坚持还了礼,内心却一头雾水,“皇上,您是不是弄错了,小民从未见过太女啊。”
  “你是不是有一个徒儿名叫夏紫儿的?”皇上笑问。
  “对呀,可紫儿已是……”提到紫儿,不由黯然,“这和紫儿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朕说,你那徒儿夏紫儿,便是朕被人掳掠而去的太女云紫涵,你可信得?”
  钱来银只觉的恍如头顶响了个炸雷,自己被人虐杀的徒儿竟是当朝太女,这怎么可能?!况且,紫儿不是已离开人世,可皇后却说太女尚缠绵病榻,难道……
  “毓凝,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来银。”
  这么长时间欺骗钱来银,蔚毓凝很是愧疚。
  “来银莫要疑惑,其实太女就是夏紫儿,夏紫儿就是太女殿下!而且太女殿下虽伤势沉重,但目前已无大碍!”
  钱来银震惊之余,又极为恼怒。
  看到钱来银的神色,蔚毓凝忙上前解释。
  “来银休要误会,紫儿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认识你之时,已丝毫没了皇宫的记忆,连她自己也是才刚知道自己的太女身份。”
  又将紫儿如何几乎被虐杀致死,又如何女皇亲自带人救出太女,一直到惊闻蓝儿的死讯,太女竟又昏迷不醒,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番。
  钱来银只听得心旌神摇,没想到紫儿竟有这么离奇的过往!怪不得自己怎么查也查不出紫儿的来历!
  “你为蓝儿承受三刀六洞之苦,朕很是内心难安,只是当时救回失踪时日已久却遍体鳞伤的太女,让朕竟无暇他顾,那震天鼓一响,朕方知,原来涵儿宫外竟有这么一位真情真性、义薄云天的师傅!”说道后来,女皇很是激动,皇后也已是泪盈于睫。
  “那么死去的是……?”
  “死去的人就是奉了密令要杀了太女的狱头吴双!”蔚毓凝答道。
  “你是涵儿的师傅,也是真心疼着涵儿的人,朕不想瞒你,”女皇接道,“西陵朝表面波平浪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定是有人发觉涵儿并不像外界所传痴傻,便要想方设法谋害太女,先是掳掠,进而又用此毒计!此案只是死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真正的主使者,哼!”
  “蓝儿一事,是朕考虑不周,原想涵儿身体好了再告诉于她,却不料涵儿还是知晓,一直现在又缠绵病榻。”女皇眉间满是愁色,听到蓝儿的名字,蔚毓凝瞬间变了脸色,哀伤至极。
  “所以来银,”女皇叹息,“涵儿康复之后,朕想要你继续担起教导涵儿的重责!”
  钱来银猛地跪下,往时的一切又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文武双进士时的满门荣耀,投身军中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被奸人所害深陷重重包围,兵士姐妹一个个倒下的漫天血雨……
  如今,自己还要重回这个让自己身心俱碎的是非之地吗?
  
  仇人
  
  看到钱来银的神色,蔚毓凝也不由悲从中来,也随之跪倒在地。
  半晌,女皇幽幽叹息,“朕知你心中有所顾虑,你钱家的满门血案,朕已记在心里,若你不愿再为朝廷效力,朕也绝不勉强于你。”
  皇后上前,对着钱来银竟又是深施一礼,“还请钱义士不要马上拒绝,涵儿生来便遭奸人暗算,这世上真心疼爱涵儿的能有几人?若您只因了涵儿是太女,便就此丢手不顾,要涵儿可怎么承受?有人因了涵儿的太女身份,对涵儿百般刁难,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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