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路穿到死神-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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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部分一回生都回来了。其他的倾角也正在带领他们过来的路上。修兵皱拢双眉：同学集体中毒和结界遭破坏都在同一天发生了，难道有什么关联吗？但愿没有。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今夜……

“桧佐木君！”个子娇小的蟹泽女同学走过来，她向修兵说道：“大部分同学都到石柱下集合了，大约还有三个组的没到，羽风君和青鹿同学去寻找去了。”

“恩。”修兵回神，点头。也许是他想多了。其实不要太紧张了，只要等倾角他们回来，先把一回生们送回尸魂界去，然后他们再去找落音以及其他同学们，然后大家一起回尸魂界，不就平安了吗？现在，他只要等倾角把最后几名一回生带回来，他就可以开启大门了。

“桧佐木君，你项链很特别啊！”蟹泽很好奇，那是一串明显是女性佩带的繁华项链，他怎么会要佩带的？要是别的男生带起来真是笑破肚皮的滑稽，不过修兵带起来，却……恩……很可爱！

“啊~~~！这个啊……我也不想要带……那个……恩……我们还是赶快等倾角、青鹿汇合吧。”修兵支吾着把项链塞到衣服下，他早被倾角取笑过，但却不敢告诉他是落音要求他带的，而且他也不敢摘下来。

真不懂，落音为什么非要他带？！转念一想到那个香风袭怀的难忘拥抱，他无法抱怨。

“桧佐木君，你确定了要进入哪个死神番队了吗？”蟹泽问。

“我是有想过，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考虑自己的成绩够不够进入十三番的比较好？”

“不会的啦，桧佐木君你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老师都说你将是今年的保送学员呢！如果可以的话……桧佐木君……”她羞答答的支吾：“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进入同一个番队里……”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因为一回生都在不远处的石柱下，离他们大约三十多米的距离。虽然这里不是个很好的告白地点，也不是个很好的告白时间，但她也没有其他的机会了，下个月大家就要毕业各奔东西，在十三番里新人要得到前辈认可就必须表现刻苦，要做很多繁重的工作，即使相邻的番队，也很少有见面的时间。

所以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在最后的时光里，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看着少女十指绞着衣角的踌躇羞怯，修兵轻轻叹了口气，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硬下心肠：“蟹泽，我们现在应该要考虑学业，而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蟹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落音曾经告诉过他和倾角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了……”蟹泽的声音哽咽起来，眼底也积蓄起泪水，她抬头对修兵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

黑发少年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说：“对不起，蟹泽。”

已知道自己无望了，尽管快要哭了，可蟹泽却坚持问出她和其他同学都想知道的事，她鼓起了从未有过的勇气问道：“桧佐木君，你喜欢黄泉同学吗……你……和羽风君都喜欢着黄泉同学……是吗？”

只是一句柔弱语气的问句，却让修兵不由身躯一震，虽然没有回答，瞬间放大的眼瞳却泄露了重要的心事，心细如发的蟹泽立刻明白了。

黑夜带着掺杂了深蓝色的暗黑，泪水在明亮的月光下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从眼眶里滴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她掩面夺路而逃！

“蟹泽！”修兵欲去拦，下一秒又停下。毕竟他拦下蟹泽又如何？以他苯嘴拙舌，只会越解释越糟糕，还是让她找个地方哭一场，发泄出来或许就断了念头。就像以前的那些女生一样。

早该知道的，她早就该明白的，修兵在几年里拒绝了数十位女生的告白，如果他不是有心仪的人，是不会如此的。在无人的角落里，蟹泽抱膝盖放声大哭，为了哀悼她失去的初恋。

夜色掩盖下的，不只上演着一出戏剧。

难道还不能改变剧情吗，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阻止吗？光是想想，落音感到了揪心的疼痛。

四门各有实力强悍的人物把手，虚群也被砍杀得哀号阵阵，可是站立在高楼上，她依然看到那象征黑暗的大洞，在闪烁着星光的夜空下出现，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般，四周的星辰顿显暗淡。

虚群的数量显然超过了她的预料，光是她所能预感到居然就有一百多，所幸并没有特别强悍的，她推测也许并没有基力安以上级别的虚来到训练场。

她一开始就犯了个大错，这个大错的存在狠狠得嘲笑了她自以为是的计谋！

她并没有料到相当与鬼道九十级以上的青石结界会被破坏掉！如果有结界保护，虚群只能设法从结界最弱处，即是四个大门处悄悄潜入才可以偷袭到大家，所以她才会胸有成竹的认为只要为四个门找一群保安看门就万事OK天下太平了。但估计蓝染大人在虚圈是没有提倡过让虚群学习思想品德教育，不会非要从门进入，一旦结界被破坏了，他们自然是采取空降空投的方式给予训练场里的魂魄以最迅速的打击。

几十只的虚撕裂了天空，它们锋利的尖爪已踏上现世的石板，巨大的身躯融入到这洒遍清辉的夜色中，增添了一抹幽暗和残忍。

真是个漏洞百出的计谋，我果然不是个搞军事的料！落音低声埋怨自己怎么这么苯这么没用，后悔自己活着的时候成天就想看电影和漫画，没有把《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记》翻翻看，当然，前几天她就应该从电脑里下载来看看的，而不是研究一堆能不能派上用场的药品。

真是活着的时候不顶用，死了还是不顶用！落音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脚下发力，身影顿时加速。

不能改变剧情，从另一方面想也有好处，至少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可恶！”一脚踢碎一只虚的脑袋，碎蜂从空中跃下，回到队员身边。

隐秘机动队员们早已抽出刀和暗器，与虚群展开殊死搏斗。虽然目前无人死亡，但虚却越来越多，空中不断有黑洞出现，每次都会有至少一只巨大的虚咆哮着钻出来。也许是缺少心，它们无所惧怕，即使同伴刚化成灰烬，后一个也会毫不犹豫得冲上前。

撕杀才能活命，这是它们的生存之道。

“碎蜂大人，情况不妙啊。”小队长背靠着碎蜂，焦急地报告。

碎蜂果断的命令：“迅速向静灵廷报告，请求增援！”

虽然她一向心高气傲，视别人的救助为耻，但训练场里还有近百名学生逗留，不能以他们的性命开玩笑。她必须让十三番派遣高位死神前来，至少要保护全体同学安全回到静灵廷。

这是她的职责。

一直哭到眼睛隐隐发疼，蟹泽才抹干眼泪，拍拍衣服准备回去。她是六回生，职责是保护一回生，所以即使失恋了也不能影响她该承担的责任。这时，通讯耳塞里响起声音。

“蟹泽！听到请回答，蟹泽同学，听到请回答！”是青鹿的独特粗旷声音在呼喊。

“是我。”蟹泽抽抽鼻子，压抑有点沙哑的声音，努力不让对方察觉她的沮丧情绪。

“蟹泽同学，你在哪里？请快点回来。我们要马上送一回生回静灵廷。你听到了吗？”倾角也插进来，他的口气非常焦急，充斥着明显的不安。

蟹泽顿生疑问：“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吗，羽风君？”

“啊……没有没有……你快点回来吧！集合时间都过了，我们要走啦！”倾角支吾起来，见修兵冲他连连摇头，他也就没透露什么。

所有的同学都集合了，倾角也联系到其他可怜的六回生们。据他们无力的说，即使最近的几位也还在大约两里外，大家还在各个公厕里争夺蹲位，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训练场要真出了什么事，还只能靠他们了。

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们只能果断的决定带大家迅速回静灵廷，但愿一切平安！

“恩，羽风君，是不是有什么事？”她继续疑问，因为对方的情绪清晰得透过耳机告诉她，一定有问题。

“蟹泽！别多问，你快回来吧！”修兵急了，吼起来了。

修兵、倾角和青鹿都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吸气声，然后是好半天的沉默，几秒才低低的颤抖的说：“是桧佐木君吗？”

“你快回来吧，我们先送大家回去才好！”

“桧佐木……呀——！”通讯耳机里陡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三人顿时变脸紧张起来。

“喂！蟹泽！喂！听到请回答！喂！”修兵焦急的呼喊，可除了刚才那一声恐惧的尖叫以后，就是一片嘈乱杂音，隐隐中带着压抑粗重的呼吸，这才是让他敢到最恐惧的！

青鹿第一个冲出去离开石柱，虽然他在年级里成绩也算不错，不过个性一向卤莽，他还暗恋蟹泽很久了，当听到叫声后，他一马当先，向训练场某出灵压突然高涨的方向冲去。

“倾角，你留下。我去！”修兵立刻瞬步追去。

“好的，可恶！”低声抱怨着，倾角将其他学生都赶到石柱附近，警告他们谁都不准离开。

“蟹泽——”两人飞身闪动，穿过几座高楼，依靠着熟悉的灵压，拐过拐角。他们见到吓得坐在地上的少女，后者眼神呆滞，撑着地面的双手不断颤抖，透出极度恐惧的神色。

原本幸喜的神色在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骤然化成一片惊骇！乌云遮住月亮，黑暗和邪恶在悄然滋生。

一个巨大的虚，足足有三层楼的体积。青褐色的皮肤在黯淡的阴影与亮白的月光间显出骇然的灵压，比人腰还粗的尖利五爪的轮廓里反射出金属色泽，此刻，它的一只巨爪正袭向倒地的蟹泽，但一个女孩的弱小身躯却挡下了那武器的厉害一击！

“落音！”单单看背影，修兵也知道她是落音！

之前一直担忧她的安危，可现在他却不愿在此时看到她，在如此危险的环境里。

落音双手高举，用一柄鲜明橘红的羽扇做盾挡下了巨爪，保护了蟹泽。很明显，在袭击发生的那秒，是她一把推开了蟹泽，自己挺身而出。

“怎……怎么了……那是什么？”青鹿吓得脸色发白，地面上的蟹泽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被挡下，虚恼怒不已的长吼一声，它黑洞洞的眼洞瞪着巨爪下的小魂魄，扬起另一只巨爪，欲从另一个角度飞速刺去。如果成功，那小魂魄绝对会被刺个对穿，然后像是串起的血淋淋的肉块般被它丢入口中。

“危险！”修兵大叫着，双手抽刀，瞬步奔来。

“灼焰！”羽扇里窜出一股火苗，像是藤蔓般瞬间顺着巨爪爬上，一秒内覆盖了巨虚的全身。但巨虚并没有变成大火球，因为凡被火焰覆盖过的地方，立刻就碳化了，仿佛它是个易燃物体般，每个细胞都被充分燃烧了似的，整个身体都发出明亮的光芒。

巨虚仅仅是在火焰蔓快延到脖子时惨叫了一声后，就立刻化成了青烟灰烬。

多年的练习，落音对于七禽火羽扇的操控越来越纯熟，不但能轻易控制火焰的温度和热量，还能改变火焰的形状和燃烧角度。这是用被在黄泉森林里的大坑里无数的特殊虚的焦尸所做证明的。

“你没事吧。”修兵只是两步便瞬到她的身边，可在他移动第二步时，落音手中冒出巨大的火焰就将虚烧成了灰，快得他才刚刚摆好战斗姿态。

落音双手回收，长发与衣袖飘飞翻舞，神色间看似轻松未变。淡淡然：“我没事。修兵，我们快离开吧。”

青鹿跑过来，他想扶起蟹泽，少女立刻恐惧得蜷成一团不停叫嚷：“好可怕，是虚是虚啊！”

见状，落音立刻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修兵，你立刻联系倾角，告诉他有虚侵入到训练场，他必须立刻带一回生离开。”

“我知道。那其他同学怎么办？”修兵知道，没有时间为什么会有虚出现，结界是被谁破坏的？现在，他们如何活下去才是关键。

“你放心，他们都在远处，虚的目标是训练场，他们是安全的。”落音用眼神示意要青鹿赶快扶起蟹泽，大家一起回石柱下集合。

把扇子插回腰带间，她说：“走——”

话被生生哽在喉咙里了，她海蓝的眼瞳死盯着地面，脸色发白。她背后的远方天空，涌起的乌云无法彻底遮掩月光，那些许泄漏出的光将大家的影子拉得斜长淡灰，一共五个影子！

他们明明只有四个人，却有五个影子！

第五个影子是个修长的男人身躯，影子的脚正踏在一栋楼的影子的顶端。

有人如鬼魅之形，移动站于小楼的顶端，正俯视着四人！

落音是对着其他三人的，所以她的背是对正对着对方，但她知道对方用目光锁定了她。

之所用‘人’来形容，并不是因为他所散发的的灵压和虚截然不同，只是看到他的影子，是个清晰到衣角的人类轮廓。

心里还是预示到了，落音惨然回头望去，和大家一起神色大变。

那是很平凡的脸孔，既谈不上帅气也谈不上丑陋，发色褐红形状朝天像是顶着火炬似的。衣服是现世的衬衣西裤加一套很拉风的风衣。如果不是他的肌肤呈现青褐色以及眼神里浓烈的死气，落音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魂魄而已。

训练场里死神的灵压，虚的灵压混合在一块，如烟雾般弥漫着积压在这片空间里。卡尔德高高站立，距离足有五十多米，可仅他一人的灵压，就彻底罩住了落音四人所处的方寸。

那人的强大灵压，如倾天巨浪，从夜空轰然而至。四人如同置身于怒海狂滔里冷汗直流，身体几乎被那股巨力所压跪倒在地面。

四人都在咬牙抵抗这前所未有的灵压，最弱的蟹泽早已倒地昏迷，甚至意识都处于消散的边缘。这是如何巨大的灵压呀，一定是队长级别！他们所不能抗衡的队长级别！如果对方是敌人，那么今夜他们一定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九死一生！

他双手背负身后，只是盯着落音看。

惊惶和像是水结成冰，凝固在落音的眼里，然后恐惧的寒气溢满整张脸孔，仿佛有一股绝望般的气息掠过她的心。

他和她遥相对望，默默无声，只是眼神间的交流，他们知道了，对方应该就是妨碍者。

“你~~是谁！”青鹿大喝道，他只想为自己壮胆，可话语却颤抖不已。

对方用极度轻蔑的眼色瞥他一眼，便轻哼一声作为名片。如重锤敲击，除了落音外三人都感到胸口一痛无法喘气，窒息了几秒才缓过气来。

一直仰头保持遥望动作，落音头不回，却低声将提醒的话语送入每个人的耳朵：“快跑。”

没有人敢跑，倒是修兵欲举刀，被落音拦下。

“快走！”

“落音，不！”

“修兵……你们快走！”从牙缝里咬出的声音，铿锵有力：“我留下，断后！”

“可是——”

“不要说留下来。修兵，无论你还是我，职责是保护一回生的安危。虚已经入侵到训练场里了，只有倾角一人是无法挽回局面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虚群正逐渐接近中心训练场！他们有危险！”

“可……”

“你必须要去！去倾角那里！和他一起，保护一回生！”

“不，我们要走一块走，要留一块留！”

“难道你眼睛瞎了！”落音回头，揪住修兵的前襟，勃然大怒：“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已经盯上我了！”

落音的手臂直直指向远出的男子，袖口处蓝色的马蹄莲反射出幽幽的蓝色，甚为不祥。第一次，她冲着修兵几乎疯狂的大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他已经选上我了！如果我和你一起走，他绝对会追过来的！”

“不！我比你强，我来——”

“别逞能，桧佐木修兵！你想全训练场的同学都死掉吗？！你要分清楚情况啊！”落音的声音越拔越高，伴随着暴发的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