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仙途-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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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好比在看别人故事的蜃影，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无法和故事里的人身同感受，虽然故事里的人就是你自己。”午自亮道。怎么会这样？青莲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第五百三十章　大殿

　　　　“呵呵，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一直记得被人暗害的感觉应该很糟糕，忘了正好，从此以后我就能做个快乐的人。”啸天呵呵笑了起来，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没有半丝喜色。
　　“这个还真不好说，凡事有利必有弊，但失去记忆情感的这件事，自古以来都是弊大于利。”午自亮摇头道：“啸天大人，还请不要太乐观，这件事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不是能恢复记忆吗，不是说能记起往事的所有细节吗，不过是没有往事的情感，那些痛苦的记忆感觉，想不起来不是更好，还会有什么否则？”青莲急了，午自亮看着很神棍，但在她和啸天的面前，还没有信口雌黄过，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必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嘛，啸天大人恐怕已经想起来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详细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午自亮道：“金瞳狼王使用的肉身重生术并非他自创，而是来自更远的远古，名为……”
　　“神魂涅槃！”啸天缓缓道。
　　“没错，正是神魂涅槃。”午自亮转向啸天，道：“既然啸天大人已经想起神魂涅槃这个名字，那失去记忆情感的后果也就不需要我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请啸天大人重视，千万小心。”
　　啸天没有说话，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笑只是脸上的皮肤起了皱褶而已。
　　“神魂涅槃是什么，失去记忆情感的后果又是什么，午自亮，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对你不客气。”青莲低吼了起来，双手伸向午自亮，那架势让所有看见的人都以为，要是午自亮不说清楚，她的双手就会掐住他的脖子。
　　“青莲大人别急，我会详细的告诉你。”午自亮仿佛能看见青莲的动作，先将脖子缩了缩，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才道：“浑水界上发生的很多事情，算起来都是神魂涅槃的后续，远古妖族的强大让他们对永生的追求比任何生灵都强烈，但是，天地间的一切都很公平，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悠久的生命，还想永生就是奢望。远古妖族的强者不甘心，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延长本就很长的寿元，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失败，于是，他们转换了想法，既然他们无法直接永生，那就间接永生。”
　　“间接永生？是不是指神魂涅槃？”渔哥道。
　　“不完全是，神魂涅槃出现在后面，而在神魂涅槃术出现之前，妖族间的厮杀很常见，**毁坏不能使用，魂魄移居、夺舍其他**的事情常有发生，于是，在那些想永生的强者心中，这就是间接永生的好办法，但只更换肉身而魂魄不变的办法，他们的寿元并没有真正增加，换句话说，他们不会因为肉身衰老而死去，而是因为魂魄枯竭而死亡。”午自亮道。
　　“魂魄枯竭？哇，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千目惊讶道。
　　“当然有，一般来说，魂魄从肉身而出，又因肉身衰老而散，即便更换了肉身，魂魄依然保存了原肉身的一切，依然会随着原肉身的衰亡而消散。”午自亮道。
　　“不对啊，午爷爷，你说魂魄会随着原肉身的死去而消散，那贝的肉身早变成泥土了，他还不是一样活了数万年。”炎娘道。
　　“小炎娘说的没错，贝的情况说明了一件事，他的魂魄脱离了原来的肉身，已经遗忘关于肉身的所有记忆情感，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重塑肉身，这就是他为什么在肉身变成泥土之后，还能继续存活的原因。”午自亮笑道：“贝的这种情况也正是神魂涅槃术出现的原因，远古的妖族强者们发现，只要没有原肉身的记忆情感，他们重塑肉身之后就会变成一个真正新生的人，寿元也从新的肉身诞生之时重新开始。”
　　“啊，那这么说啸天大人岂不是刚出生不久，他原本就活了两千年，这下最少又有了两千年的寿元。”它牙山的眼睛闪闪发光，对于长生的追求，每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都会视其为目标。
　　“不是两千年。”啸天的神情不冷不淡，仿佛众人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作为天妖王，他的寿元已经到了三千年，如果没有暗算的事情发生，他会一直统治妖族到现在，直至一千年后。
　　现在嘛，两万年都不算多，想想困在封印中金瞳狼王，他想使用神魂涅槃术获得新生，肯定不会比他之前差。
　　“呵呵，也对啊。”它牙山这才想起金瞳狼王，没敢继续这个让他惊心的话题，忙转向午自亮，“午爷爷，你继续往下说。”
　　“知道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吗？”午自亮呵呵一笑，自问自答道：“它的意思就是，重塑肉身之后的人，会变成一个实力强悍的婴儿，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唉，老成持重变成年少轻狂，这样的后果还真是……”东河爷爷叹了口气，语气虽然遗憾，但听得出来，如果他能有机会神魂涅槃，估计也不会拒绝。
　　“什么意思啊，两位爷爷，麻烦说清楚些好吗？”渔哥等人莫名其妙，脑袋在午自亮和东河爷爷之间转动，他们想不明白，这究竟说了个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一路看着啸天的变化，青莲大约猜到了一些，神情严肃道：“能成为妖族强者，除了血脉传承之外，一生经历的事情才是其中的关键，拥有力量不但需要知道任何使用，更需要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成千上万年的经验才是妖族强者最珍贵的财富，记忆情感正是经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它能让妖族强者在遇见未知威胁的时候慎重思考，不至于阴沟里翻船，它能让妖族强者在选择时趋吉避凶，避免不必要的祸事和损失，这就叫做老成持重。”青莲接着道：“而当一个孩子，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时，他即便知道一切，但他空白的记忆情感往往会让选择冒险，这点大家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经历过以前的那些事，以你们现在的实力，一定会按耐不住，主动去横扫外面的那些人，因为你们相信，虽然外面有实力更强的人，但他们只是一盘散沙，而你们是一支军队，一支经过严苛训练出来的军队，或许会有伤亡，但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你们，对不对？”
　　“原来，这就叫做年少轻狂。”它牙山默默的点了点头，青莲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即便是经历过以前的那些事，他依然对围在外面的那些人蠢蠢欲动，要不是东河爷爷强压着，它牙影的命令不容违抗，他真说不定已经杀出去了。
　　“远古妖族的强者们，用生命和血的代价，终于知道神魂涅槃术的最大弊端，虽然也有强者因此而突破更上一层楼，但对于更多的强者来说，更快的死亡才是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从那以后，神魂涅槃术就被束之高阁，后来陆续有妖族强者使用，但结局都很凄惨，渐渐的，也就没谁再去尝试，如何繁衍子嗣才变得更加重要起来，也就有了浑水界一系列的事情。”
　　午自亮说完转向啸天，道：“青莲大人，神魂涅槃术的后果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办我就不多嘴了。”
　　“嗯，我知道。”青莲点了点头，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心里反而轻松了些，啸天这一路上的表现，并没有午自亮说的那么严重，或许是有些年少轻狂的意味，但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更何况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了大家的帮忙，啸天或许能平安重新成长。
　　“行了，废话说完，现在该带我去找找记忆，你不是说这里是按照之前的战城修建，那就应该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或许能唤起我以前的记忆。”啸天一脸不耐烦，拉过青莲就向前走去，“喂，你们谁来带路，这里我看着眼生，给我找个熟悉的地方。”
　　荷叶洞天看守通道的新城，大体结构参照了战城，但在实际修建中，因为午自亮的建议和地势的不同，实际上城内绝大多数的地方和战城没多少相似之处，只除了一个地方，战城中的宫殿。
　　战城修建的时候，啸天习惯的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宫殿，虽然没有使用过，但在荷叶洞天新城的建立时，这座宫殿被原封不动搬了进来，这是啸天私人的地方，自然没人改动过，连墙壁上的花纹，地板的颜色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双手推开高大沉重的宫门，阳光抢先一步宣泄在了地面上，将湛蓝色的地面照得熠熠生辉，啸天抬脚走了进去，清脆的脚步声顿时响起，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有种远古时空的味道。
　　大殿的两边摆放着数把高大的椅子，用铜色的金属炼制而成，模样有些怪，上面还有不少奇特的花纹，显得很威武。
　　踏！
　　走进大殿，两边的椅子上显出一些淡淡的人影，看不真切但却不是现在熟悉的人，啸天对于这一点很自信，虽然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他现在的记忆力很好，即便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他也能记起模样，椅子上人影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那就只能是一种情况，大殿让他想起之前的记忆。
　　啸天将手抬起，阻止青莲和其他人跟着他，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正中走去，边走边左右看椅子上的人影，随着他逐渐靠近大殿正前方的巨大王座，左右两边的人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们的身形高大，面部特征和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有些带着奇特的花纹，有些有三只眼睛，有些则头上长角。他们或是威严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或是附身从面前的桌上取东西吃，或是笑着和旁边的人说着话，还有人斜靠在椅子上，一脸不耐烦的盯着门外，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发生。
　　尽管这些人长相各异，但都有个共同特点，他们身上穿着类似的铠甲，除了肩部和胸部的纹饰不同外，其他都没太大的差别，也可能是看不太清楚，还没有发现。
　　将军，卫队长……
　　一个有一个熟悉的词出现在脑海中，啸天想起来了，他此时的记忆不是战城，而是更久远的妖界，他还是天妖王的时候，应该是在战城中没有使用过这里的原因。
　　慢慢走向那象征着天妖王的王座，啸天的心里罕见的出现一丝激动，不是来自于记忆，而是他终于从心里承认，他就是啸天，就是青莲口中那个恶言恶语，心思阴暗，整天想着回妖界报仇的天妖王啸天。
　　转身，坐下，俯视着王座下，大殿两边座椅上的众人，更多的身影出现在啸天的眼中，更加清晰更加明了。
　　王座下的众人，身影不再单一，而是出现了叠影，同一个人出现了不同的景象，这应该是他在不同时间里留下的记忆，门外射进的阳光也一样，有时明媚有时阴暗，有时还有电光闪过，即便没有声音，啸天也知道，电光过后的大殿外一定是滚滚的雷声。
　　座椅上的人起起坐坐，更有人来到大殿中央，大声说着什么，有时显得没精打采但更多的时候则心急如火，双手不停的挥舞，似乎在据理力争什么事情，但一段时间后，他又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没有声音，仅看见的景象无法想起更多的事情，啸天只是回忆起一些事情，这个大殿是处理政事的地方，下面坐着的那些人都是妖族大将军和大臣们，可别看坐着那多名头响当当的人物，但决定事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坐在王座上的啸天。
　　低下头，啸天看见他面前的巨大桌案上，并没有摆放着想象中的王印等东西，而是一盘盘各色的鲜果、美酒，一只只白嫩的小手将它们拿起来，送进他的嘴里，啸天能看见，那些鲜果和美酒，从桌案上来到眼下的全过程。
　　再低头然后转头，还是白嫩的小手，不过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数只，来自趴在王座后面的美女，几乎身无寸缕的女人，似乎全都来自蛇妖一族，柔软的腰肢折成各种奇特又令人血脉喷张的形状，啸天看见自己的手在那些白嫩的地方游动，时而轻柔时而抓紧揉搓成各种形状，那些女人半张的嘴里没有闭合过，通红和轻颤的皮肤说明她们在承受着某种刺激，啸天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他终究是个男人，不需要看也知道，他曾经在王座上，在处理政事的大殿中做了些什么事。
　　不过，他在人类修者身边的时间太长，当他再次看向大殿两边的座椅时，那些来回穿梭的侍女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用各种不同的姿势倒在大臣们的怀里，显然，这样的事情在妖族太过平常。
　　“啸天的脸怎么了，怎么突然又红又白，他想起什么了？”啸天诡异的脸色让围观在大殿门外的众人们不解，不过这座大殿自从修建成之后，来过的人只有啸天和青莲，它牙山等有过经验的人仔细辨认之后，突然间恍然大悟，纷纷偷笑着看向青莲，不过没人敢正面看。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情让他出现这种表情啊？”青莲想了想，很肯定道：“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后面好像连啸天也不常来，他现在应该想起在妖界的事，我曾经听他说起过，这座大殿和他在妖族的天妖王宫类似。”
　　“王宫啊，喔，我们明白了，当王可真好！”它牙山纷纷羡慕的看向啸天，经青莲的解释，他们都明白了。
　　这就是王？
　　啸天的反应却和他们不一样，那些重影叠叠的身影千篇一律，他好像只会坐在王座上吃喝玩乐，指挥着那些神情各异的将军和大臣们，无论他看向巨大桌案多少次，那里出现的东西永远都是酒水瓜果。
　　难怪会被暗算，要是我坐在下面，看见上面这人是这样一个主，我也暗算。
　　啸天冷笑一声，站起身看向其他地方，这座宫殿不仅有处理政事的大殿，后面还有其他的房间，他想看看，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天妖王。
　　寝宫不用看也知道，大殿之上都会发生的事情，在寝宫中只会变本加厉花样百出，不过啸天还是去瞄了一眼，他想看看，曾经的天妖王有没有王后。
　　女人的身影都快将寝宫塞满，这就是修为高深的好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动作，但都不是一个人影，甚至很少有相同的人影出现，这个发现让啸天汗颜曾经的荒淫外，还是稍微松了口气，没有王后他就还是自由身。推开巨大书房大门，啸天终于心情平静了，这间房间内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他自己，不停从不同地方取下书册、玉简、骨简等等，而后一动不动。

　　☆、第五百三十一章　问心

　　　　“啸天大人在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在回忆妖界的事。”
　　“不对，书房有什么好回忆，我猜啸天大人只是想静静心，刚才在寝宫的表情，呵呵，太……”
　　“行了，都别瞎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让啸天大人一个人呆会。”午自亮驱赶着围堵在书房门口的众人，神秘兮兮的道：“我告诉你们，啸天大人这是在沉思，等他出来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真的吗？午爷爷，你又看见了？”千目双目放光，他对啸天非常崇拜，早就对其他人以为啸天是个荒淫的王很不满，但又没有证据，干巴巴的反驳言辞快要失去了底气。
　　“嘘，不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抓紧时间赶紧修炼，少不了你的好处。”午自亮晃晃悠悠的走了。
　　啸天一坐就是大半天，还一直面无表情像尊石像，围堵在书房门口的人也渐感无趣，慢慢的，人群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青莲早在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