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救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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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光线在眨眼后变得澄澈，澄光看着浑身洋溢着高傲的小兽后绽放出暖暖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醒了，怎么样？”灵魂遭受的创伤已经愈合，不过……气息又改变了……大概是受了自己气息影响，毕竟自己与他，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本该追溯到底的事，就这样放任从指缝中溜过去。

　　　　疏影刚想答话，突然，保持着这个姿势石化了。

　　　　他在摸自己的头……好吧，就算自己尚未成年，可又不是小娃娃，怎么对方才半支起身子就轻而易举摸到自己的头……

　　　　僵硬着脑袋低头，僵硬地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一阵风吹过，碎了……

　　　　明明是一只小兽，可却鲜明看得出它的神情，或者，感受到，也不知是否受了契约的影响，澄光收回手，安慰道：“你的力量消耗过多，所以……”

　　　　“光呢？也是因为力量消耗过多的原因只能恢复原形？”银色的发丝似乎也因为力量的不足而显得黯淡，疏影呼吸一滞，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那个古老的阵法到底有多么厉害，饶是最后侥幸逃脱，他也很清楚那是因为库拉他们提前离去，即使如此所遭受创伤绝非单单的力量丧失这么简单，而要治愈好自己，对方所付出的代价必定与之恒等，心底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流淌，沉默半刻，才自嘲问道，“值得吗？”

　　　　他曾经拥有过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无私的情感，哪怕最后被他亲手毁去，也不曾后悔过，同样，也不能更改那个事实，只不过，更加不屑于那些掺着杂质的情感。

　　　　值得吗？

　　　　在付出那么多之后，或许，回报你的，将是最绝望的背叛。

　　　　澄光沉吟，道：“疏影，你是我选择的契约搭档。”

　　　　“哼，小心养个白眼狼。”黑曜石般亮晶晶的眼翻了翻，雪白小兽晃了晃蓬松的尾巴，尖尖的耳朵抖了抖，抬起下巴，哼了哼。

　　　　澄光笑笑，忍住没去摸它，仍是好奇打量这半大仍傲气十足的小兽：“疏影，你……”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即使搜刮了所有的认知，仍没有一个与眼前的异兽对上号，“不会真是匹狼吧？”

　　　　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疏影一脸嫌弃：“别把我与那些低贱的生物作比较！”

　　　　明明刚才是你自己与它们划上等号的。澄光微笑，点头，很有先见之明地没有反驳：“那你这原形究竟是什么？”

　　　　继续鄙夷，疏影倨傲：“还看不出来？”

　　　　“嗯。”

　　　　“雪白小兽。”

　　　　“……”

　　　　“我娘亲说的。”

　　　　“哦。”

　　　　“哼哼！”

　　　　“你现在虚弱，还是吃些东西吧，我刚才在山洞里发现一些水果摘给你，如何？”

　　　　“好。”

　　　　等到对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疏影小小的爪子这才懊恼地抱住自己的头，又泄愤地在地面上狠狠抓了几下，留下清晰可见的抓痕。

　　　　气死他了，从他能够稳定保持人形后，就再也没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原形，结果这不算，自己居然还做出弱智的动作！

　　　　不过，再怎么愤懑，他完全没有要毁尸灭迹的念头，估计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改变，已经在他尚未发觉时就已然失控。

　　　　灵敏的耳朵动了动，等到澄光回来时，又是一头脾气非常非常骄傲的小兽了。

　　　　“这个好吃吗？”看着对方指间红彤彤的小果子，疏影问道。

　　　　“呃，好像有点……”澄光吃了一颗，不十分肯定道，“酸。”

　　　　“唔……”眼珠子转了转，目光扫过对方带回来的水果，又绿又黄的，怎么瞅都还是眼前这颗看起来比较入口点，小小的舌探出去舔了舔，疏影尝试性地咬了口，皱起小鼻头，“呸呸，好苦！”

　　　　“苦……”澄光垂眸，又拿起另一青色的果子，自己先吃了口，“这个应该没问题。”

　　　　“是吗？”疏影看看果子，又看看澄光，认命地伸头咬一口，他所有的东西都塞在空间里，没有力量劈不开空间，早知道戴个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好涩……光，你味觉没事吧。”

　　　　睫毛颤了颤，澄光不动声色地换了颗果子，轻描淡写道：“不过一时无法适应这些味道罢了。”

　　　　疏影再也不看这些果子，皱起眉头，想起少有几次对方吃食，貌似对味道都没什么挑剔，心中埋下疑惑，低头咬了口：“这个还不错，甜甜的。”

　　　　“哦。”澄光闻言，只挑这类果子递给对方吃。

　　　　惬意地享受对方的服侍，疏影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干巴巴的地面，小小的爪子伸出去扯了扯对方的袍子。

　　　　“怎么？”讶异地抱起小兽，澄光问道。

　　　　满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使劲嗅了嗅，这种味道就和……疏影小爪子招了招，然后在对方低头时吻上那遐想已久的唇瓣，果然还是这个味道最好。

　　　　……

　　　　ORZ，这不是人~兽文，咳咳。。。。。。无力蠕动。。。

蠢动　第053章　虚像

　　　　许久，唇分，疏影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两眼一弯：“好好吃。。bLxsw。”

　　　　澄光闻言，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继而问出自己的疑惑：“疏影可认识布下血祭阵法的人？”

　　　　“不认识。”不过，不难猜测，他们该是与旱魃同一伙的，至少，颇有渊源，疏影摇头，并未说出，只道，“只晓得他们一个叫库拉，一个叫藤儿，怎么，光知道他们？”

　　　　“嗯。不过，他们在很久之前就被封印在这儿。”顿了顿，一丝裂痕出现在平静的脸上，他恍惚道，“只是不知道封印的力量为何被削弱让他们有机可乘。”

　　　　“那个把他们封印的人肯定很厉害。”疏影慢悠悠评价道，目光甚是犀利。

　　　　只不过当事人毫无察觉，似陷入深层的回忆里，暖暖的柔和的笑容昙花一现：“是啊，她是最厉害的。”毫不吝啬的夸赞，大有与有荣焉的意味，不过片刻又被强制锁入心底最深处，澄光抱起小兽：“你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还是多休息会。”

　　　　“嗯。”雪白小兽阖眼，懒洋洋地应了声。

　　　　低头看着怀里发出轻微鼾声的小兽，澄光嘴角尽是苦涩，这样的选择，我虽是无悔，只是对你太过不公……我的双生……你……可会怨我……

　　　　一团白光覆盖在雪团上，而后一闪，轻飘飘落在地面上，少年复杂地望着陷入沉睡中的青年，伸手轻轻拂过眉宇间若有若无的褶皱，扯了扯唇角，还说我需要休息，真正需要休息的人是你吧。

　　　　在四周加持了个护身的结界，袍浪翻滚，疏影向山洞深层走去。

　　　　像这种上古封印，经年不衰，除了施法者本身力量强悍之外，必定也有所凭借，例如借以一些奇珍异宝辅助。

　　　　越往里走，温度越高，走到一半就看到五颜六色道不出名字的异果零零散散挂在枝头，再往前走，尽头之处，是翻滚炙热的岩浆，火红的液体吐着气泡，震撼而又美丽。

　　　　一团黑色的气雾自少年的手掌逃逸而出，迅速向四周扩散蔓延，最后又仿佛被牵引着贴着岩浆一处凝聚。

　　　　“原来在那里。”心情极好地扬起唇角，身体轻盈地一跃，似眼前不过就是个狭窄的小沟，而非沾上一点就可能尸骨无存的岩浆。

　　　　炽热的火浪涌上来的刹那，雪花瞬间将少年全身上下包笼住，几乎同一时刻，水滴状的冰泪石泛着晶莹的光泽，以少年为中心形成球状的薄膜，看似脆弱却完全阻隔了热气。

　　　　疏影低头，摸了摸那颗不起眼的晶体，柔和的光芒将他的手覆盖，触手之处是一片清凉，一如记忆中雪衣女子的怀抱，包容了一切：“娘亲……”

　　　　在近处，才看清，黑雾吸附之处，竟是隐匿在岩浆中的一块尖尖的巴掌大的石块，尚不够一人立足。

　　　　疏影执起黑色的长剑，锐利的剑尖划在石块之上，只留下微不可察的浅浅痕迹。

　　　　挑挑眉，他并不意外这块石头有诡异之处，否则又怎么能在岩浆中无恙，不过倒没料到自己的宝剑也耐它不得。

　　　　莫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宝物近在咫尺，却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不由得想起那抹刺眼的笑容，疏影哼了哼，他倒要看看自己与那个人究竟是谁更厉害些，更胜一筹！

　　　　再挥剑，剑身居然包笼在朦胧的火焰中，乍看之下，与当初少年挣脱血祭阵法的火焰竟有几分相似。

　　　　“嘭——”

　　　　似乎整座山都因这一击而颤栗，而那在岩浆之中不朽的石块虽未四分五裂，可也差不多，巨大的裂缝将它一分为二，奇异的是，流淌的岩浆竟对此视而不见，定睛一看，中间竟冒出水蓝色的一块。

　　　　又是一击，疏影弯身掏出那颗水蓝色的珠子，不意外地发现正是要寻找的水灵珠。

　　　　却在这时，翻滚的岩浆停止流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结，在这热气腾腾的上空现出朦胧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溢满哀愁，宝蓝色的双眸看向某处却又似乎望向遥远的未知：“光，对不起……作为你的双生我却将你独自留下……”过了很久，她缓缓绽放微笑，决绝而又脆弱，“我能够为你做的就这么多，希望……未来……”

　　　　“双生？”疏影若有所悟，光口中的“她”就该是刚才虚像中的那个人吧，蓦然一笑，在这高达千余摄氏度的岩浆里闪过一阵肃杀阴冷。

　　　　疏影正要离去，看了看手中的灵珠，又看了看块被自己破坏得差不多在失去了水灵珠后正逐渐被岩浆吞噬的石块，再想起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连累澄光的阵法，自然还有罪魁祸首的那两个家伙，眼珠一转，又停下来捣鼓了半天才离去。

　　　　不过，在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就强制动用的后果就是甫一着陆，就一个趔趄，差点狼狈跌倒，幸得一双手及时扶住他。

　　　　“光？”疏影一愣，面色十分难看，“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怎地，他从未如此强烈地希望，不希望光见到那个人的虚像……哪怕那只是个虚像，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你刚上来的时候。”澄光看到少年苍白的面孔，心中一紧，也就没有为对方的异样多想，只当他脱力难受得紧。

　　　　“哦。”疏影松口气，摊开手露出水蓝色的灵珠，想了想道，“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ORZ，小影，你不乖。。

蠢动　第054章　融洽

　　　　澄光看着少年乖巧又不住洋洋得意好似等待夸奖的模样，不由轻叹：“本来以你魔力复原的状态看来，不出几日便可恢复七八层，如今……”我从未了解过你，也未曾试图去了解，只是为何当你如此冲动行事，心中却不复平静，这种滋味该叫做什么？

　　　　“没事没事。ｂL。BlXSw。”疏影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小黑已经在外面等我了。”苍龙就算尚未成年，不过就算如此对付一些高等魔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谁让它本身就是得天独厚的龙族呢！随后疏影又灿烂一笑，纯洁美好，可就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缕缕渗透出来的奸诈意味：“而且这还不是有光你么！”再说，即便他魔力尽失，想要打他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觉悟，“对了，灵珠既可作为阵眼，那么它该蕴藏巨大的能量了，你这次耗力那么多，吸收点应该没问题吧？至少……恢复成你原来的样子，不然这副模样可是寸步难行。”自然，想要不被发现除了掩饰容貌外还有很多手段，只不过，他不喜欢其他人看到澄光原本的容貌，一旦想象别人以污秽的眼神赤裸裸注视着，哪怕只是纯粹的欣赏，怒火就不住噌噌直冒！

　　　　澄光不明所以地望着突然晴转多云、戾气直升的少年，看了看手心散发柔和光泽的灵珠，较于那颗被魔蚁玷污的金灵珠，这颗散发着神圣气息，是从未淡忘的熟悉味道：“嗯，灵珠力量的消耗可通过它对外界的吸收而弥补。”只是力量的弥补需要的不光是天时地利，还有无法忽视的时间。考虑到这次任务，自然不能肆无忌惮地吸收，否则剩下的只是颗无用的石头，届时到最后关头，五行齐聚，也不过是个笑话。

　　　　想到这，澄光心微微一动，看向少年关切的目光竟觉得难以直视：“疏影，最后圣战你会参加吗？”

　　　　千年一次圣战，似乎已经成为必然，自从……那件事之后，而这一次，更是直接派他下来收集五行，也不知最后又会演变成这样……

　　　　结果如何，过程怎样，他并不关心，在乎的从来就只有行踪不明的双生，还有的便是自己的种族……

　　　　只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个，在他尚未觉察到的时候。

　　　　“当然，那么好玩的事。”嬉笑样的话语，却没有人会把它当作玩笑，疏影也皱起了眉头，第一次犯难，他几乎都忘记澄光的身份了……

　　　　一边是好玩的事，而另一边，他并不希望与澄光为敌，嗯，也许可以……打定了主意，疏影拉着仍旧思考的澄光往回走，谁晓得会不会隔一会儿再冒出个虚影：“这些事以后再说，说不定到时候我生病了参加不了也是可能的，你现在还是好好调养下！”

　　　　笑话！打他自娘胎出生起，就没生过病，就连这个词还是从被他读取了记忆的人类中翻出来的呢。

　　　　澄光顺从地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离去，只是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目光停留在渐行渐远的岩浆上，晦暗艰涩，虽然至今我依旧无法明白你的抉择，只是，从未怪过你，亦从未怨过你，即使你将我独自遗下……晨曦，我的双生……

　　　　“光，倘若有一日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双生之间会存在背叛吗？”

　　　　“呵呵，我不知道，但我……光，请你相信，如果有这一天的到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我……从未想要伤害过你，你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存在，以神之名，所以……”

　　　　原来，那时你就已经知道了，这终究会发生的一切……

　　　　睁眼开，气息完美地再度收敛，也抵御了这个世界污浊带来的不适，而初始，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正在费力折腾，快要耐心丧失气急败坏的模样，澄光收回心神：“怎么了？”

　　　　疏影一手拿着那柄黑色利剑，一手抓住长长的头发，撅嘴愤然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发忽然长这么长，难受死了……呃，光，你好了？怎么样？”

　　　　“一切顺利。”澄光起身走过去，看着那头漂亮的长发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忍不住提议，“我来帮你。”

　　　　“好。”疏影松口气，他从未发觉打理头发会是这么件麻烦的事，平时只要稍微动用下魔力就能控制头发的长短，可惜现在以他的状态，再随便滥用魔力最直接的后果就又是连人形无法维持，这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现象！

　　　　接过疏影递来的剑，澄光本以为他会如同捧着那面幻镜那样心底会不可抑制涌出摧毁的厌恶感，可事实上，丝毫未有，反而如同少年身上逸散的令他困惑而又亲切的熟悉气息，陌生，却引发深处的共鸣，宛如同伴一样……不着痕迹打量了这柄剑，钝钝的剑刃，朴实无华的外表不见丁点雕镂，甚至连最起码的身份标识都没有，实在难以想象它在少年手中的锋利，锋芒无可抵挡。

　　　　疏影虽背对着澄光，可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这柄剑叫深渊，是我小时候折腾出来的。”

　　　　“嗯？”澄光理了理被对方搞得乱七八糟的长发，生出一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