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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三部曲之妖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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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马上杀了他,正如她现在的身体想用力纠缠住他。
她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微笑着的脸由苍白转红,再由红褪向死灰。最终脸上不再留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红得仿佛随时都能喷出血液。
而目光却依旧是妖娆的,她越用力,他越妖娆。像糖在口中融化开来,将人的舌头纠缠吞噬的妖娆。
她听见自己口里急促的喘息。
为什么还没杀死他,为什么还没杀死他,为什么还没杀死他!!!!!
手松,不知道是因为脱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蓦地发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悄然转黯的时候。苏苏突然踮起脚,狠狠吻上他的嘴。手里缠绕着他银白色的发丝,柔软,冰冷,像他的嘴唇……
他朝后倒了下去。密集的芦苇丛无声承受着他的重量,他的身体无声承受着苏苏随之而来倾倒在他身上的重量。
“看,苏苏,你杀不了我,就像我现在无法杀你。”伸手抱住她,辛伽缠住她试图离开的嘴唇,回吻她。
“我只是累了……”
“跟我回去。”
身子一僵:“不。”
“跟我回去,我给你自由。”
“你给不了。”挣开辛伽的怀抱,苏苏站起身,看着他:“你给不了的,辛伽。”
话音落,也不等他继续开口,苏苏转身朝前走去。
而他沉默。
直到她的身影被密密的芦苇丛掩盖,他忽然再次开口:“我来是想杀了你的,苏苏。你看,你总是让我心烦。”
苏苏的脚步一滞。
分开芦苇丛的手指被刺了一下,血迅速在手指上凝成一个小球,有点疼。苏苏把手指塞进嘴里。
“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知道为什么。”
苏苏再次推开眼前的芦苇丛。
“我想也许是因为活的才会比较有趣。”
苏苏把分开的芦苇用力推向身后。
“所以别走,我不杀你。”
苏苏回头:“我会杀你。”
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辛伽笑:“只要你愿意。”
没有理会,苏苏继续朝前走。
“别走。”笑容收敛,他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
苏苏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离开这里,你和我都会后悔。”
沉默,继续走。
“别走。”
最后一丛芦苇在眼前被分开,终于看到了外头没有被芦苇所遮挡的夜空,苏苏深吸了口气。
却在外头略带着土腥味的风扑面而来的一刹,整个人一呆。
水面,一忘无际的沼泽之水,在月光下波光粼洵。
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走向出路,结果却原来是陷得更深。四周的芦苇沙沙作响,嘲笑,还是某种叹息。
身后再次响起那一下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撞击在心里,很沉,很疼。一种莫名的疼痛,和她忽然艰涩起来的呼吸一样的莫名。
“别走。”辛伽说。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苏苏没有挣扎。
被再次禁锢的人,即便挣扎得再用力,还能有什么用。虽然身上没有任何镣铐的束缚。
那是一种比最坚硬的镣铐更加坚固的东西。
它捆绑人于无形。
人却逃不出它虚无的掌心。
走不掉了。
她被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后背突然一沉。
直觉背后的身体贴着自己缓缓滑下,苏苏不假思索回过头。
随即一惊。
辛伽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紧闭,脸色透出一层奇特的青灰。而嘴唇是苍白的,从遇到他的那天起就从未见到过的颜色,仿佛里面所有的血液都顺着唇角流出体外,大片大片的血,脸上,衣服上,还有她的肩膀上……到处都是血。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血?!
呼吸乱了。
她无法制止自己回过身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在他倒下之前。
她无法制止自己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对着那些隐伏在黑暗中的身影大叫:“来人!!快来人!!!”
她完全忘了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为他。
为他……
                  第十七章
苏苏靠墙坐在地上,对面是一道门,门口两名侍卫安静站着,对于她投去的视线似乎从没有意识到过,像门上那两个静止的浮雕。
整条走廊里很静。
很多身影从苏苏眼前晃过,不管是走进那道门还是走出那道门,每条身影步子都轻而匆促。空气里一股似有若无的紧绷感,但从那些人身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苏苏反手在皮甲上擦了擦,手背上很粘,沾满了从辛伽嘴里流出来的血液,她想把这些已经发黑了的颜色弄干净,但很难。
门又开,雅塔丽娅在两名使女的陪伴下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些脸色不太好看的男人。苏苏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她脸上蒙着厚重的纱,但依旧可以透过那些纱,感觉到她直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片刻,头一低,她一声不吭地离去。
门合上,随着脚步声的消失,走道里再次恢复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阳光是活跃的,从头上的窗户里斜射进来,把一只不停在窗台蹦达的小鸟身影拉长,让苏苏手上那些干枯的黑色看上去重新又恢复成原先一抹流动的暗红。
门再次被推开,苏苏对着阳光晒着的手抖了抖。
分开的手指间一道黑色的身影,还有一抹淡淡的眼神。
是森。
一眼瞥见她坐在这个地方,他似乎愣了愣,随即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我以为你走了。”
苏苏不语。
“想见他?”
苏苏摇摇头。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片刻站起身,目光转向窗外:“我已经很久没见他这种样子了,”窗台上扑楞楞一阵轻响,那只不停跳来跳去的小鸟一阵唧喳后拍着翅膀飞走了,逃似的速度:“你对他做了些什么,苏苏。”
“杀他。”
惊诧。继而,一丝笑在嘴角漾了开来:“听上去有点意思。”
“但没成功。”
“看上去是这样。”
“以后看来没机会了。”
“好象是。”
沉默。苏苏看着自己的手指:“可我想杀他,很想。”
“为什么。”
“他杀了很多人。”
“如果是这个理由,他已经被杀过很多次。”
“和我一个镇子的所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包括你父母?”
“我没有父母。”
“你是孤儿。”
苏苏抬起头:“确切的说,是被他们拣来的。”
森低头看向她:“这么说他们是你的恩人。”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苏苏的目光游移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他们总是在对我说着话,森。”
很突兀的一句话。森不语,等她继续往下说。
“他们说,苏苏,他杀了我。苏苏,他把我们堆在一起,把我们放在火堆上烧焦。苏苏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手指剥落下一大片干枯的血迹,碾碎:“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森,他们让我看他们被割断的喉咙,还有他们身上的血,他们身上烧焦的颜色……在我看着他血一样颜色的眼睛和嘴唇的时候。”
“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眼睛眨了一下。阳光扎在眼睛里,有点刺痒。
“每天。”
“一直。”
“无时无刻。”
“有时候我会看到塞娜穿着新娘的衣服在火堆旁跳舞,火的颜色像他的眼睛。然后一转身,她的头就掉下来了,这样往下掉,”她做了个垂直的姿势:“她说,苏苏,我可以嫁人了。苏苏,我不想死。”
“然后我又会看到他的眼睛,我不能确定那到底是火还是他的目光。”
“你觉得他的目光像不像火,森。”
“妖火。”
“他们总是在对我说着他们被烧焦时的痛苦,他们看不到我一直在妖火里焚烧。”
“所以我得杀了他,森。”
“在和他们一样,被他烧焦之前。”
沉吟。
听她喋喋不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森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直到她再次陷入沉默,他低下头,目光再次转向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苏苏。”
苏苏不语,轻轻拨着自己的指甲,听指甲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被剥啄出一点点劈劈啪啪的脆响。
“你想让我阻止你是不是。”
“阻止什么。”
“杀他。”
“你阻止不了我。”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只想找个人说说。”抬眼,苏苏望着那双眼睛。一成不变的淡然,不论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始终不会改变。他的眼睛就像他手里那把冰冷的剑:“这里很乱,”她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不语。
“这里也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在我想杀了他的时候,森,我却杀不了他。我看到他的眼睛在笑,那双妖火,它们在嘲笑我,”
停顿,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不语。
“我的也是。”她继续道:“很久以来我经常可以听见她在这里对我嘲笑,”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她总是嘲笑我,在那些人伤害我的时候,在发现他们都死了的时候,在他看着我的时候,在他抱着我的时候……”
一阵沉默。森的目光从她眼睛移向窗外,安静而专注,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说句话,森。”半晌,苏苏打破沉默。
“说什么。”
“说,”想了想,贴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苏苏,去,杀了他。”
森侧眸望着她。
她懒懒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眼里像是有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翻转。但他不能确定那是什么。
“苏苏,”片刻,他开口,看着她的眼睛:“去,自己决定。”
话音落,不等苏苏再次开口,他随即转身离开,步子有点快。
苏苏望着他的背影。
去,自己决定。
怎么决定。
而她现在要的只是一个绝对的命令。
影,命令是什么,能让人做下决定的命令。
但影是什么……
什么是影……
片刻的恍惚,人已站在那道大门的边缘。两旁的侍卫依旧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苏苏看了他们一会儿,见他们依旧没有阻挡自己的意思,抬手,对着门轻轻一推。
门开了,血腥味伴着那种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浓烈好闻。她看到那道白色身影安静躺在正对面的大床上,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辛伽,”走到他身边,她看着他。看得很仔细,因为睡着了的精灵比清醒时的王者无害,所以,往往会显得更为迷人和可爱。
辛伽缓缓睁开眼睛。
疲惫而苍白,只是没了刚才死一样的灰败。
片刻的怔忡,及至看清苏苏的脸,他忽而笑了。
苏苏怔了怔。
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也是她第一次看他的笑,而不需要回避他的眼睛。
“你笑什么。”她不解。
“你没走。”
“因为你还没死。”脱口而出的回答,她低头拉了拉身上的皮甲。
“苏苏,这种说法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快乐。”
“显然我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让你快乐,辛伽。”
沉默。脸上依旧带着笑,但淡了很多:“你很美,苏苏,可为什么你说话总是那么让人反感。”
“你觉得很反感?”
“是的。”
“那挺好。”
话音未落,头发蓦地一紧,她被迫俯身朝他贴近。
“知道吗苏苏,有时候我很想就这么把你撕碎。”捏着她的头发,他轻轻道。嘴里喷洒着淡淡的甜腥。
“好主意。”苏苏的头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的钳制,脸却恰好扫在他的唇上。苏苏的肩膀微微一颤。
他的嘴唇很冷,就像它苍白无温的颜色。
“滚出去。”他说。
“命令?”
“是的。”
“让你的命令去见鬼。”她说。然后转过头用力吻住他的嘴。
“呵……”半晌,一声轻笑。
手指插在发丝间撕扯的力量蓦地消失了。松开,伴着发丝的滑落,辛伽的手蛇一样缠住了苏苏的脖颈。
另一只手缠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触觉,苏苏一惊。
嘴唇迅速移开,身体却在同时不由自主因着那股力道伏倒在辛伽的胸口上。
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像他眼底闪烁不定的暗光。他看着她,微笑:“怎么了,苏苏,为什么不继续。”
肩膀用力挣了一下,试图摆脱他的控制,才挣扎起肩膀,整个上身一带间,被他轻巧反压在身体下面。
“知道么,苏苏,我刚才试图给你打开一扇门,”嘴唇划过她的脸,他轻声道。
苏苏怔。
看着他,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这会儿的神情和刚才不太一样,虽然依旧是苍白而疲惫的。
他垂下头,发丝一缕缕滑落在她脸侧:“从那扇门里出去之后,你再碰不到我,我也再碰不到你,”
目光轻闪。似乎隐隐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苏苏沉默。
“这对我们两个来说会很好,”
“两个尖锐的东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只会有一种感觉,”
“很疼,”
“即使它们是那么的相似,”
“是不是,苏苏,你这次把我弄得很疼。”
被他压住的手腕上传来一丝隐约的疼痛,苏苏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
“你没有听我的,正如以往每次我希望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你用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把那个希望慢慢碾碎。”
“很好,苏苏,”
“这样也挺好,”
“不管是碾碎别人还是被别人碾碎的感觉,”
“那感觉叫什么……”
“至少,它不叫无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上去有点高兴,这让他苍白得透明的皮肤看上去有了那么一点点血色。他轻吻着苏苏的鬓角,叹了口气:“这么柔软,为什么这样尖锐。喜欢吗,”嘴唇滑下,贴住她的唇角:“你刚才那个样子,我可是很喜欢。”
苏苏依旧不语。嘴唇上冰冷的,他的舌尖依着她的唇线静静游移。
“好了苏苏,我任性的、不善于让人开心的孩子,”吻住她嘴唇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对她手臂的束缚,因着她的安静。然后抱住她的身体,像抱着个孩子:“门开了一次,关上,它就不会再打开了。”
“听明白了吗,我的苏苏,”
“留在这里,”
“而我再也不会给你一扇可以离开的门。”
苏苏看着他。
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却又很想用力咬住他的嘴唇,在他那样淡淡却又妖娆地说出那些话来的时候。
即使只是一瞬间,看看他皱眉的样子,也是好的。
她想。
而他又笑了,在眼睛读出她心思的时候:“不要这样看着我,”
“计较总不是件好事。”
“你刚才的表现不是挺好的。再来一次,苏苏,来,”
“说,让你的命令去见鬼。然后,吻我,”
“就这样,好孩子,做得很好,”
“现在让我吻你。”
“对,别逃……”
“飒!”
突如其来一道暗光,辛伽的头下意识一仰,而身下那道身影转瞬间窜出,一跃跳到了不远处的窗台上。
手里一根短短的金属片,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找来的,但确实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垃圾,都能被她当成比较有用的武器。
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呢……
一丝细细的红从他脖子上渗了出来,辛伽嘴角轻扬,不动声色看着那道身影:“下手还是轻了些。”
苏苏不语。
注视着他一双暗红色的眸子,那眸子安静得像水,水里倒映着她黑色的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啪啦啦——”窗外枝头上几只鸟兀地拍着翅膀飞起,楼下小道隐隐传来一些侍女低低的说笑声。
一片叶子从窗外飘了进来,她转身跃出窗外。
目送那一缕发丝在风中散开,然后在自己眼里消失,辛伽坐起身。靠着床栏,轻轻捻着自己的手指。
身后的门开,一道身影从外头慢慢走了进来,妖娆娉婷,带进一股浓郁的芳香:“玩够了没,王。”
“嗯……”目光依旧注视着窗外。一些云从灰白色的天空滑过,他轻轻叹了口气:“去,把那个人给我带来。”
*** ***
一些冰冷的东西在脚踝上轻碰了一下,荷卡内法惊跳着缩到一边,然后发现那碰到自己脚踝的东西,只不过是缠在自己手腕上的一段锁链。
虚惊一场。
他轻轻吁了口气,摸索着在那块突出的石头背后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角落里的黑暗是温暖的,也是安全的。
从被关进这地方起到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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