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中国-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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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所有的记者都闹得手忙脚乱。享有地理优势，又和帝国集团关系密切的华威电视台则早已准备妥当。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瞅眼杀到的记者大军，哼了
　　　　一声，跑到另一个美女帝国集团的实际当家人，总经理翟幽兰身边作小鸟依人状：“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幽兰姐姐的小妹白冰冰，我现在帝国集团的总部建设现场向观众进行报道，再过三十分钟，帝国集团新组建的建筑公司就要用全新的材料开工建设世界新高度，今天想要见证这一奇迹诞生的人不计其数，但是现场秩序井然，帝国集团这一惊人行动受到省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今天由省委谭副书记率领大批政府官员前来剪彩助兴，而主持这一胜况的就是幽兰姐姐，帝国总裁吴天依然没有出现在现场，这倒使人纳闷，他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关心吗？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在策划另一个更惊人的行动吗？请幽兰姐姐回答这个问题。哦，您小声点，咱算独家……”
　　　　“哦，这样啊，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好了。”翟幽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摄像师眼见白冰冰面泛红晕，扭捏如同见到帅哥的小姑娘，天啊，这是现场直播
　　　　阿，怎么说起悄悄话来，唉算了，反正这俩美女站在一起收视率是不成问题的……
　　　　镜头回转：帝国大厦的地基已经铺设完毕，地基高起足有两人多高，银白色，阳光下熠熠生辉，竟然不是常见的钢筋混凝土结构，而是传说中的凯拉尔弹性材料制成的，站在高处的人们还可以看到诺大基础表面也被这种材料封闭的严严实实，一个问号不约而同地在人们心头产生，他们为什么要把地基封得这么早……
　　　　基础的周围没有工地常见的凌乱场面，没有水泥垛，没有砂浆搅拌机，黑压压看稀罕的人群被远远隔开，两圈同心圆状的坚实铁轨围绕在基础外围，铁轨上八台巨无霸般的古怪机器吸引了人们大部分注意力，这些巨无霸们八条巨腿踏在粗壮的铁轨上，顶天立地，一跟长长的臂膀顶着一个大吸盘足足有二十米长。
　　　　“什么怪机器？这么长鼻子跟大象一样。”有人说道，这个得到许多认可，一会的功夫，围观的人群开始
　　　　喳喳成一片，“大象”如何如何，这个大象样子怪点还罢了，竟然同样银光闪闪，好像跟大厦基础的材料相似，一会，一个勇敢的人钻进黑骑士严密的保卫圈摸了“大象”和基础一把，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大象”和基础的是同一种材料制成的！众皆哗然，什么古怪材料既能用来盖房子，又能造机器？！
　　　　哗然声被一把无形巨剪咔嚓拦腰截断，人们的视野集中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这条马路连接帝国集团总部基础和凯拉尔材料公司，一辆十轮巨卡轰鸣着驶过来，卡车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车上的货物，巨大的预制件银光闪闪，要开始盖房子了吗？
　　　　剪彩的仪式非常简短，谭书记打了两个哈哈，同翟幽兰共握一把大剪刀，咔嚓剪开拦路的红布条就算仪式结束。十轮巨卡碾着红布条开了过来，就像谭书记说的那样，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人们屏住呼吸，记者的摄像机镜头纷纷聚焦过来，闪光灯亮成一片，记录着这一伟大工程的起始。
　　　　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剪过彩的谭书记向翟幽兰使了个眼色，悄悄溜走了……
　　　　一台“大象”越众而出，长长的鼻子拐着弯探到车厢处，吸盘贴紧板材轻抬而起，灵活得人手腕般翻转，竖停在地基半空，周围人群不约而同发出“啊”响亮呼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音，人们惊讶，是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预制件板材，板材上门窗俨然，高下竟达四层！也就是说，这一圈转下来，四层楼就起来了！无怪乎帝国总裁敢说出一年之内盖起精高一千八百八十六米的摩天大楼！
　　　　“帝国大厦使用的凯拉尔摩天大楼专用建筑预制板材长十五米，宽八米，厚度只有十厘米，帝国大厦天才的设计者就要用这看似孱弱的材料支撑起一千八百八十六米的摩天大楼……”白冰冰站在摄像镜头前侃侃而谈，显然她从她的幽兰姐姐那里摸到了独家资料，别的记者拿目光射她，她却毫不理睬，我是幽兰姐姐的小妹
　　　　，我怕谁？哼！
148帝国大厦（2）
　　　　一群头戴绿色头盔，绿色工作服的工人拉着长管冲了上去，众目睽睽下开始向已经标定的地段和板材的底部喷洒一种液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白冰冰疏忽了，她稍一楞神的功夫，立刻被急红了眼的记者挤离幽兰姐姐身边，嘴快的记者马上提出这个问题。
　　　　“清洁。”翟幽兰简洁回答，“凯拉尔摩天大楼专用建筑预制板结合部必须经过严密清洁才能够施工。”
　　　　“哦”记者们不明就里答应着，“下面的工作程序是怎么样的？”“请看”
　　　　翟幽兰手指处，预制板缓缓下落，轻轻地落在基础上，一个黑色头盔，黑色工作服的人手里端着台笔记本电脑般的仪器上前，不用说这个仪器也是帝国集团的特殊工具，怪异的是这个人居然带着耳麦，他用手里的仪器测量着，边低声指挥着，“大象”随着指令不为肉眼察觉地移动着……
　　　　他突然挥了一下手，令一班蓝色头盔，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快步上前，他们拉着另
　　　　一根管子，开始对预制板材和基础结合部进行操作。他们在干什么？好奇心特强的记者想上前看个清楚，却立即被脸色铁青的黑骑士堵了回来，“施工重地，严禁靠近！”
　　　　冷冰冰的警告立即把想犯规的记者赶回翟总身边，翟幽兰微微一笑，对于这个结果仿佛早已料到。
　　　　“翟总，您是不是……”被堵了回来的记者讪讪道。
　　　　“对不起，他们在执行职责，现在这个时候我过去同样会被拒绝。”
　　　　众记者面面相觑，听说过帝国集团规格严，没想到连总经理都不例外。
　　　　“工人们在焊接。”翟幽兰当然明白众记者的心理答道，记者更摸不着头脑，用水管子焊接？
　　　　“凯拉尔摩天大楼专用建筑预制板材的特殊焊接方法。”
　　　　记者们似懂非懂，目光转向施工工地，这时候工人们已经完成划历史的第一块预制板材焊接，他们没有时间欢呼，第二块板材已经由另一头“大象”吸了过来，戴绿头盔的工人冲了过去……
　　　　记
　　　　者们接着发现施工现场，有两个戴红色头盔的人拿着仪器在旁边转悠。“请问翟总，我发现贵公司职工服饰好像有所区别，请问各种服饰代表什么意思？”
　　　　“绿色代表清洁，黑色是现场指挥，蓝色属于焊接……”“穿红色衣服的呢？”
　　　　“他们就比较恐怖了。”翟幽兰笑道，“检验的。检验员实行动态工资制，工资的主要部分来自所挑毛病的多少，及重要程度，所以……”
　　　　汗珠从记者们额头滚下，目光再也不敢在红衣似火的检验员身上流连，太恐怖了，如此制度，这些检验员还不鸡蛋里面挑骨头？
　　　　白冰冰气恼地望着这些将她的幽兰姐姐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幽兰姐姐平时忙，好不容易今天逮住机会向给幽兰姐姐做个不是专访的专访，这下子泡汤了，让她跟这些沙场虎将挤在一起向幽兰姐姐提问，实在丢不起这人，她要的可是独家新闻呢！她四处搜寻，忽然眼睛一亮，朝摄影师使了个眼色，悄悄离开……
　　　　刘子善，肖华安远远站着，不时互相偷眼打量对方左胸口的位置，那里没有长出一朵鲜花，也没有乳峰傲立，那里挂着一块帝国集团带有职工编号的胸牌。自从很不情愿地加入帝国集团以来，他们俩一直躲着人，特别是记者。躲得过外地记者，却躲不过华威人白冰冰。
　　　　白冰冰堵住刘子善，肖华安去路，话筒直指刘子善：“刘总，肖总，华威两大房地产巨头一夜之间，投入帝国集团麾下，观众朋友对此很感兴趣，二位能够谈谈吗？据说二位曾经和帝国集团总裁设下豪赌，请问与此是否有关？”
　　　　刘子善脸腾地红了，肥肉做出高难度波浪运动，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冰冰话筒指向肖华安：“肖总……”“我，我得去查资料，你问老刘，他最清楚！”肖华安撒腿就跑，精瘦的人速度就是快，眨眼就跑没影了。刘子善望着肖华安远去的方向歆慕不已，谁说瘦人不好，起码溜起来贼快！
　　　　“刘总，你是否谈谈呢？”白冰冰语气里带出威胁的口吻。
　　　　“这个，这个我也得去查资料了，我……”刘子善也想溜，白冰冰一步上前，截住他的去路，白牙森森，看得刘子善胆寒：“刘总，如果您不想谈的话，我就去找刘安副总经理谈了，据说刘安副总经理非常愿意谈的……”
　　　　“别，别去找那个臭小子。”刘子善几乎要哭出声，“好姑娘啊，我能不能给你点别的新闻，你就放过我吧！”
　　　　“嗯，看质量呗。”白冰冰鼻孔向天。
　　　　“这个，你瞧”刘子善摸出一块东西，白冰冰眼睛豁然一亮，一把夺了过来，刘子善拿出来的竟然是一块银光闪闪的凯拉尔摩天大楼专用建筑预制板材！白冰冰得了宝贝似的颠来倒去察看，急坏了旁边的刘子善：“好姑娘啊，你看那玩意是不是关掉？”
　　　　“急什么？”白冰冰慢条斯理道，“直播有那么容易吗？还没有开机呢。”“啊”
　　　　“记得以后有新闻直接叫我啊，我跟婶子熟
　　　　着呢。”白冰冰说，全然无视刘子善的苦瓜脸，朝摄像师招手，“走，爆猛料去！”瞥眼正围着幽兰姐姐提问的记者哼了一声：“在华威，跟我斗？哼！”
　　　　白冰冰趾高气昂离去，她没有发现记者群中又有人悄悄离去……
　　　　吴天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眉头凝成一团，北京一直不理他，让他摸不着头脑，按照他的想法，他的野蛮直播一完，姑奶奶就该火冒三丈地打上门来，谁知道三个月过去了，中央一点反映没有，难道爆的料不猛？怎么可能？傻子都看得出来，凯拉尔板材非同小可，老外的报纸早就炒翻了天，也不可能不引起中央的重视，还是中央那些老狐狸们换了花样，故意调自己胃口？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猫管家”忽报谭书记来访。来了！吴天心中豁然开朗，哈哈大笑：“有请！”
　　　　“老谭啊老谭，你真是老谭！”吴天哈哈大笑热情拥抱莫名其妙的谭书记。吓得谭书记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晕！吴天放手，如果让人看见自己抱着一个糟老头子，而这个糟老头子又在大喊救命，自己就甭活了！谭书记气哼哼作在吴天的椅子上喝吴天的茶，边训斥他：“你抽的什么风？”
　　　　“瞧您说得，我瞅见您来高兴不是？”谭书记哼了一声，鬼才信你的话：“说吧，你又干什么坏事，等我求情？”
　　　　“我干坏事？”吴天眼睛瞪大，“我是十里八乡打听打听，哪个不叫我吴大善人？我会干坏事？当我窦娥吗？”
　　　　谭书记狠狠瞪着吴天不说话，吴天有点毛，嘿嘿笑道：“就是传了点影像罢了，瞧您，老谭，咱们是铁哥们，告诉我中央老……阿首长们生气没？”
　　　　谭书记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行行，我全招了行不行？我没有经过中央批准，擅自发布可能引起混乱的重大举措。”谭书记还是不说话，瞪着吴天。
　　　　吴天毛了，“我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你想咋样？”
　　　　“嗯。”谭书记开
　　　　口，气得吴天一溜跟斗，“茶没了，我还渴……”吴天掏出两包茶叶，狠狠扔到茶几上：“你一个堂堂政府高官，封疆大吏，整天惦记着人家的茶叶，算怎么回事？”
　　　　谭书记迅速把茶叶收入囊中，脸同时板正，一副公事公办口吻道：“你想怎么办？”
　　　　“什么我想怎么办？”“就是你说的什么，什么钢的。”“钢？凯拉尔预制板材不是钢。”
　　　　“啊对，这个名字太难记，起这个名字干吗？中国人发明的东西叫这样古怪名字，崇洋媚外末？我看就叫龙钢吧，嗯这个叫龙钢一号，以后再有新品种，就叫二号，三号，多爽利多威风……”
　　　　“拜托，凯拉尔预制板材不是钢！”
　　　　“行了行了。不用谢我，家里生个孩子，还得请长辈起名字呢，行了就龙钢一号了！”
　　　　“凯拉尔预制板材不是钢……”我谢你什么！吴天晕头晕脑，喀尔巴拉原装名字怎么崇洋媚外了？
　　　　谭书记眼皮不撩他一下：“中央首长让我征求你的意
　　　　见，这个龙钢，你准备怎么办？”
　　　　“征求意见？”吴天不明就里，老狐狸征求小黄鼠狼意见？做梦吧？
　　　　“是要扩大生产规模吗？”谭书记急切问道，“那个咱们山东有好些个大型建材企业，还有几十家大中型建筑公司，都归你了，怎么样？价钱好商量，我给你打五折，或者采取机械加工联盟这种方式也行……”
　　　　“这就是中央的意见？”吴天不相信谭书记没往圣旨里掺水，中央怎么可能只关注山东，那胃口岂不是太小？
149帝国大厦（3）
　　　　“中央的意见是问问你准备怎么运作龙钢一号，然后研究对策……哎，我可跟你挑明了，如果你胡来，造成山东建筑行业大批倒闭，我可不答应！”
　　　　吴天皱紧眉头，中央的这种咨询方式的关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怎么会这样？难道政府改变了策略？对一个企业有必要吗？吴天思忖着，谭书记等不及了：“什么态度？说话啊。”
　　　　“扩大规模，规范行业是肯定的，我想股份加盟的方式比较好。”“具体点。”
　　　　“比照市一建建筑集团和安康建筑集团公司的模式，我以技术入股的方式整合这些企业，你看行吗？”
　　　　“行。”谭书记呵呵笑，“我明天就让他们来拜见老大，呵呵。”
　　　　“不急。总部建设需要一年时间，公司已经做出规划，具体内容我让幽兰给您一份，您带给中央，这个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整个工业基础。”
　　　　“你也知道关系到整个工业基础？”谭书记瞪眼，“知道中央各部委就此事已经研究多少日子了吗？连首长们都参与讨论！不提前打声招呼，你真胡闹！”
　　　　“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想再讹两包茶叶就说话嘛。”
　　　　“茶叶要，木芝养生丸也要十粒，不如此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各位观众，我是华威电视台的白冰冰，大家看，我手里的这块银光闪烁的的东西就是帝国集团用来建设精高一千八百八十六米的超级摩天大楼帝国大厦的材料凯拉尔预制板材。为了认证这种材料是否真的能够代替传统材料钢筋水泥，我们要对他进行一系列严格试验，大家看”白冰冰指向不远处的建筑吊车，吊车面前有一个夯实地基的铁砣子。“这个铁砣有两吨重，我们用吊车把这个铁砣吊到二十米，然后以自由落体的方式落到地上，两顿重的铁家伙丛二十米高空落下来，大家可以算算有多大的冲击力？我们就以这种严格的方式检验凯拉尔预制板材的耐冲击性能，如果这么重的铁家伙砸在上面
　　　　，它都受得了，估计美国帝国大厦的悲剧在华威就不会重演……”
　　　　镜头中，吊车吱吱咯咯把铁砣慢慢升到顶端，一群建筑工人搬来一块水泥预制板放到铁砣下面，又在水泥预制板放上一块厚铁板，白冰冰亲自比量着铁砣将要下落的位置确定那块必遭一砸的试验品位置，那副认真劲使摄影师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捏着一把汗：万一勾环脱钩……
　　　　勾环没有脱钩，白冰冰小鹿般跳开，气势不凡地挥手：“预备放！”铁砣应声坠落，砰声巨响，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