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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高手辛辣幽默曝光广告内幕:¥19.99-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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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因为麦多纳给他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这情形有点像‘抢位子’的淘汰游戏。换言之,今晚,塞内加尔的空气中弥漫着炒鱿鱼的气味,不幸的是,奥克塔夫意识到这气味跟他无关。
  

《¥19。99》第三章他5(1)
第二天晚上,活动的主持人组织了一次到非洲热带丛林的出游,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那些签了无限期聘约的职员相信有机会逃出他们的豪华监狱,去了解当地的真貌。他们乘着吉普车,来到玫瑰湖边,欣赏了一场非洲舞,美餐了一顿烤羊肉,结果,当然是什么真貌也没看到。反正他们即使出门,也只是为了核查一下这风景是不是符合旅行社提供的宣传册里头的照片。旅游业把旅游者变成了监查员,把发现变成核对,把惊讶变成定位确认,把自助旅行者变成眼见为实的圣·托马斯。但奥克塔夫总算让蚊子吃了个饱。如果把防蚊剂忘在饭店房间里的话,人们起码还可以来个小小的冒险。
  晚饭后,开始了一场塞内加尔式的格斗,对阵双方是一身鳄鱼牌的研讨会会员和装束犹如《人猿泰山》土著的人造部落的武士。可以趁此机会,欣赏马隆涅穿着袋鼠牌内裤在胶泥上翻滚。非洲战鼓阵阵作响,猴面包树叶影绰绰,还有月亮、星星,味如汽油的葡萄酒,公关女子的露齿大笑,角落里孩子们饥饿的眼神,卡萨芒斯草原的热气,小米饭的辛香。此时奥克塔夫重新涌起拥抱天空的冲动,感谢宇宙赋予他存在,尽管是暂时的。
  他喜欢这种无时不在的潮湿,它能让手指在皮肤上滑动,让吻更加火辣。当一切都没有意义时,每个细节则开始具有价值。摆脱,对于一个上瘾者来说是最基本的生机。奥克塔夫本是被动地参加这次强制旅行的。而此时在这里,他贴近了崇高、接触了永恒、抚摸了生命、超越了荒谬、领悟了单纯。一个外号“金矿”的毒贩前来交割他每天用的大麻后,他四肢伸开躺在沙滩上,一边含糊不清地唤着那个让他呼吸中止的名字:“索菲……”
  “爱情跟心脏这个令人反感的、装满血液的水泵式器官本没有任何关系。爱情首先压迫的是肺脏。人们不应该说‘我的心都碎了’,而应该说‘我的肺都窒息了’。肺脏是最罗曼蒂克的器官,所有的情人都得肺结核:契柯夫、劳伦斯、肖邦和乔治·奥威尔,还有圣女里修圣德兰,他们都死于肺结核不是巧合。至于卡缪、莫拉维亚、布达尔、玛丽娜·巴斯特塞夫和曼殊菲尔比,如果他们不曾染上肺结核,能写出同样的书吗?另外,你们一定要知道,茶花女并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这种惩罚应该留给那些身负重压的野心家们,不应给那些狂热的多情善感之人。
  奥克塔夫的思绪继续在翱翔,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所有人深处都藏有一个正在沉睡的爱情的痛苦,没有碎过的心就不是一颗心。肺正等待肺结核让它感觉到它的存在。我是你们得了肺结核的情感教师。人们的胸腔中,应该长出一朵睡莲,犹如维昂的小说《生活的泡沫》里的克罗依,《魔山》里的苏莎夫人。当我晚上醉醺醺地回来的时候,我喜欢看着你入睡,尽管你是假装。我数着你的睫毛,有时,我觉得你好像在对我微笑。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喜欢看他的女人睡觉,喜欢看着她到达高潮。索菲,在这千里之外,你能像###SFR的广告那样,听见我的这些话吗?为什么人们一定要在分手时才发现他们其实相爱?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要求,就是让我受点肺腑暂时平静的折磨,就像刚开始那样。”
  但此时,胸脯高高的奥蒂尔和其他几个赤条条的打字员过来了。她们正轮流吸着一个大麻烟斗,说着下流猥秽的玩笑话:
  “四个人吸真痛快。”
  “我一个劲地吸,但什么都吸不出来。”
  “你肯定你咽下去了?”
  “我们同意再来一回,不过你得先把它洗洗。”
  这些话听起来显得粗俗不堪,但放在上下文里,也确实滑稽好笑。
  那些男职员都把毛衣搭在他们的肩膀上,有的简单地系了一下,有的随意搭在他们粉红色的拉夫·劳伦的Polo衫上。奥克塔夫认为这是不可忍受的,他自己恼火起来:
  “这些把毛衣围在脖子上的人都出了什么毛病?本来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天冷,我们套上毛衣;要么天热,我们把毛衣放家里。把毛衣围在脖子上,是胆怯的表现,是无能做出一个决定,是惧怕穿堂风、短视和软弱,是炫耀雪特兰羊毛(因为,这些先生们显然吝啬得不会去买羊绒)。他们把个章鱼似的东西软塌塌地围在脖子上,因为他们不能决定适时的穿着。所有把毛衣搭在肩膀上的人都是胆小鬼、粗鄙之徒和无能之辈。小姐们,发誓要像提防鼠疫那样防着这帮家伙,对肩挎毛衣的独裁说不!”
  又过了一夜,一天,还有一次在吊脚楼的龙虾烧烤。谁还在谈非殖民化?没有什么能比国际广告更具有殖民性了。耐克、可口可乐、Gap和卡尔文·克莱早就取代了法国、英国、西班牙和比利时,并深入到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而且,那些黑人们只能享受些残汤剩渣:仿造的耳机、假冒的劳力士手表和鳄鱼衬衫,那上面的小鳄鱼洗一次就会脱掉。玫瑰红葡萄酒虽有些刺嗓子,但我们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我们八个人喝了十七瓶。查理更是肆无忌惮,他像个疯子一样参加饭店组织的所有活动,拉火车,卡拉OK,穿湿衣比赛,给那些喊着“礼物!礼物!”的当地小孩分发麦当劳玩具。
  奥克塔夫明白,一到星期一,这个谎言就将结束。但当一个谎言完结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此回到真实。注意:一个谎言后面还会藏着另外一个。
  

《¥19。99》第三章他5(2)
他妈的!这太复杂了,我们若不提高警惕,不出两秒钟就会上当受骗。
  查理拍着正递给他大麻烟的奥克塔夫的背说:
  “你知道吗?百事想买下蓝色。”
  “查理,我当然知道了,而且幸福已属于雀巢。你以为呢?我可是紧跟时事……”
  “不错。你看看这个!(他晃着一份《世界报》)我还有段更精彩的给你写书用:媒体调查机构刚刚完成一套新的公众调查体系:就是在一个内部装有红外线摄像机的盒子,专门监测目光的移动,另外,是一只安了个话筒、处理器和一个记忆体的手表,专门记录耳朵的活动。他们终于可以知道消费者在家都看什么,听什么,而且不仅仅是在电视机前,还在车里,超市,任何地方。老大哥在看着你。”
  查理狠吸了一口大麻,呛得直咳嗽。奥克塔夫则笑得死去活来。
  “咳吧,城墙先生,咳吧!这是件最值得做的事。总之,乔治·奥威尔幸亏得了肺结核,免了他活到今天来看他当初是多么英明正确。”
  促动研讨会开始呈现出一种集体乌托邦:我们之间突然都平等了,奴隶和老板平起平坐,犹如一个社会狂欢。但这只是第一晚如此,因为,从第二天上午开始,就形成了大小宗派集团,人们不再相互混合,除了夜晚在走廊里交换房间钥匙以外:滑稽戏因而成为惟一的乌托邦。一个烂醉的法律部女职员在花园里蹲着撒尿,一个女秘书因没人愿意理她而独自进餐;一个服镇定药的女艺术总监,一旦喝多了,就向人们的脸部攻击,而且绝对暴力:煽耳光、乌眼拳,奥克塔夫的衬衫都被她扯破了。其实,这次旅行中,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企业里的生活使得学校里的那些课间残酷游戏得以再现,而且更加激烈,因为没有人庇护你。过分的恶作剧,无理的攻击、性骚扰以及为了权势而展开的种种勾心斗角。一切都被允许,小学校课间休息时操场上所发生的暴力一幕幕地又展现在你眼前。广告里虚假的轻松气氛,使学校时代的恶梦以千倍的规模再次发生。所有人都好像只有八岁,因而可以粗暴地对待所有人,而且,还要以微笑来接受这一事实,否则,你就“不够酷”。病入膏肓者恐怕就是那些自以为最正常的人:那些坚信成为副总裁绝对是合情合理的副总裁们,那些坚信没有成为总裁绝对是逆情背理的客户经理们,还有等待退休的采购部负责人,正在油锅上的老板们,那些酒后就兴致勃勃的总裁们。咦,杰夫哪去了?奥克塔夫在这次旅行当中一直没看见他。真可惜!这位精神受到打击的客户主管应该可以就似乎正在折磨罗瑟领导层的焦虑恐慌向他提供些信息。臭大粪杜勒一定又在他们背后戳刀子了。
  沙滩上,奥克塔夫欣赏着汗津津的女孩身上沾的沙粒,她们腿上的乌青,膝盖上的擦伤,都让他感动得痛哭流涕;再吸一口,他就能爱上一块肩胛骨了。每天,他都需要定量的美人痣。他吻奥蒂尔的胳膊因为她用“迷惑”香水。他长时间地向她絮叨她的胳膊肘:
  “我爱你那朝向未来的肘。让我欣赏你的肘,你不知道它具有何等的力量。我偏好那属于你的肘。点根烟吧,把火贴近你的脸。如你愿意的话,可以试试分散我的注意力,但你不能阻止我吻你的肘。你的肘是我的救生圈,你的肘救了我的命。你的肘存在,我已跟它相识。我把我的身体交给你的肘,它让我渴望哭泣。你的肘是一块骨头上面一块皮肤,皮肤有些磨损,是你小时候让它流了血。过去,我可以吻那上面常有的小伤疤。一个胳膊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仍徒然地寻找它,因为此时此刻,我看不到什么别的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
  “舔你的肘已让我十分满足了。死亡可随之而来。”
  他宣称:
  “奥蒂尔的肘
  是我阿喀琉斯之踵?”【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他的身体除了没有浸到冥河水的踵部,一概刀枪不入。太阳神阿波罗知道了他的弱点,用箭射中阿喀琉斯的踵部将其杀死。 “阿喀琉斯之踵”比喻致命的弱点】
  然后把奥蒂尔的背当作写字台,这位晒得黑黑的情痴,给索菲写了一张明信片:
  亲爱的迷惑,
  你能否不辞劳苦,来把我从我自己这里救出去?否则,我就把脚放入水中,并把手指放进电源插座。世界上存在比和你在一起更难熬的事,那就是和你不在一起。回来吧。若你回来,我就送你一部新型甲壳虫车。对,我同意,这个建议是有点笨,但这是你的错。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变得越来越严肃了。我终于明白不存在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我做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爱你。
  最后不用签名,索菲认得出这种个人风格。明信片刚一寄出,奥克塔夫就后悔没在信中下跪求她:“救命我做不到我无法摆脱你索菲我们已经不在一起这简直不可能若我失去你我将失去一切”。见鬼,五体投地,伏在她脚下,这才是他应该做的,尽管他连这也做不到。
  在索菲以前,他勾引女孩子时,常责怪她们的睫毛是假的,她们否认,他就让她们闭上眼睛,他好查明,就此趁机去吻她们发亮的嘴唇。还有那个卡车游戏:
  “说‘卡车’。”
  “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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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第三章他5(3)
“叭叭!”(就势在她们的胸脯上按喇叭)
  另有那个打赌:
  “我打赌我能摸到你的屁股但不会碰到你的衣服。”
  “那好。”
  “我输了(同时把手放在她们的屁股上)。”
  当然,还有那个“Tequila嘣嘣”:让女孩用牙咬住一块绿柠檬,在她手上倒些盐,然后舔点盐,喝干杯子里的Tequila,随后到女孩的口中去找那块绿柠檬。如此来过三巡后,柠檬一般就被舌头代替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诡计把戏都很灵验。跟索菲则完全不同。最初,他让她相信他的确对她感兴趣,她也装模作样地听着。他们最终相信了他们没有向对方明说的东西。一天,她问他: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当我什么都不说时,这是好迹象,表示我惶恐不安;当我惶恐不安时,这是好迹象,表示我心烦意乱;当我心烦意乱时,这是好迹象,表示我坠入情网。而当我坠入情网时,这是个坏迹象。”
  他当时爱她,是因为她已婚。他爱上她是因为她不是个自由身。他当时跟她一起在TBWA广告公司工作,却不能拥有她。他当时爱她也是因为他当时也是已婚。这是个禁止的爱,隐秘,下流。他对她的爱犹如对那些所有我们没权力勾引的女人们的爱:他的母亲、他的姐妹、他父亲的未婚妻,还有他不可能的初恋和单相思。爱情就像多米诺骨牌,第一次坠入情网后,会连带其他所有的都一起倒塌。他渴望她犹如童年时渴望所有那些漂亮的女孩们那样,也就是说她并不知情。后来他对她说:“当我坠入情网时,这是个坏迹象,”她好像并不惊讶。他约她午夜在艺术桥会面,从法兰西学院数第三个长椅,面向着新桥,那里,塞纳河张开双臂,奔向未来。之后,一切将是如此美妙犹如梦幻。的确,她只要来赴约,这就够了。
  “请原谅,小姐,我能不能有您的电话,这样我以后好再跟您联系。”
  “当然可以,先生。”
  “叫我奥克塔夫吧。我想我爱上您了。您的乳房让我发疯,您不介意我的出轨吧?”
  “请便。只是,俗话说,开口前应三转其舌,您在讲话前,也请您先把您的舌头在我嘴里转七回。”
  “您有个去处吗?”
  真可惜这么容易地就坠入情网。在那些有主的人身上常会产生情欲的爆发。欢愉就是悬挂在婚姻的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剑,随时都会落下。索菲带他来到公司位于新桥街的停车场。他们在一个黑暗、寂静的角落,在两辆公司用车之间,靠着混凝土的墙做爱。两人经历了有生以来都未曾有过的高潮。之后,她拿过他的手机,打上并存进她的电话号码:
  “这样,你就不会找借口说你丢了我的号码。”
  奥克塔夫是如此爱她,以致于他们一分开,他的身体就开始跟他捣乱。他浑身是包,过敏,脖子上起红斑,胃绞痛,持续失眠。当大脑觉得可以控制一切时,心开始叛逆,肺开始抽空。所有否认他爱情的人都会成为病人和丑八怪。不能和索菲在一起,使奥克塔夫愈加丑陋,而且迄今一直如此。他缺的并不只是毒品。
  “我的老二在喊饿!”
  奥克塔夫冲着麦克风乱吼。奥蒂尔在摇摆着。在酒店里的夜吧,奥克塔夫负责放唱片。他面前有的只是些老迪斯科音乐,几张法国歌曲选辑,三张四十五转唱片。他也只能将就。时好时坏地,他利用他现有的资源,竟然也没让舞池空场,有时,甚至会有一首世界最好听的歌:“多美好,我们去逍遥;肩并肩,手挽手,我们唱着歌儿走。”这是艾萨·凯特的歌。但是奥克塔夫有时为了偷懒,干脆放《YMCA》。
  “村里人就像葡萄酒,”奥克塔夫声称,“越老越好。”
  只要不是马霞·贝拉的歌,其他什么都行。偶尔,当着她女朋友们面,奥蒂尔会紧贴着他,而当她们散去时,她也就离他而去。让她中意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她女友面前追她。在这个年轻与俊美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老迈与丑陋。他抓住她,握住她的手腕,恼火地说:
  “这些十八岁的惹火女孩真让人难以忍受。”
  “那也要比那些三十三岁离婚了的人强。”
  “我的年龄是惟一我不能为你改变的事实。”
  他追逐众多的漂亮女孩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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