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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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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一直都在深山老林中修炼,之后,又沉睡了那么久,对这世间的一切所知甚少,所以心里面也起了迫切了解的愿望。
  知己知彼,方能活得如鱼得水。
  大树熟门熟路的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我看也到了地方了,就扭动着身体,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也不知道是抱上瘾了还是怎么的,大树还是不肯撒手。
  我不乐意了,但是也不好和大树怄气,正确的来说,是不敢和他怄气,因为黑影出来了,他那灰蒙蒙的、充满死气的眼睛一看着我,我就立马全身麻痹,一动也不敢动了。
  大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惧怕,在安慰着我。
  他的手修长有力。
  大树一直把我抱到了后院。
  后院中长满了植物,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树也不以为意,他走过之处,那些植物就好像有了灵性一样,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大树低声问我,“你觉得哪里好?”
  旁边那株高大的栎树,身上缠着粗大的藤条,周围是高高矮矮,错落着分布的植物。
  我看了看,指了指那个小鱼池,然后勉勉强强的说了句,“就那儿。”
  当那童稚的声音一出口,我受不了的闭紧嘴。
  对于一个成年了不知多久的人,现在还一口童言稚语,娇嫩嫩的嗓音,如果是别的孩子发出来,只怕让大人打心底疼爱起来,但若出自自己口中,那就是鸡皮疙瘩掉一次的事了。
  大树愣了愣,把我抱过去。
  在那小鱼池旁边席地而坐,我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似乎有些惘然若失的样子。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我的头发。
  “这地方,我曾经独自待了许久。”他缓缓的说。
  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诉说一件不见极小的事一样,可我还是体味到了那股寂寞,以及等待了良久始终没有希望的绝望。
  于是,我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大树把我和他的原形都栽种在了这里。
  每一个灵修在修为没有到元婴期前,原形都还是需要格外小心的看顾,不光是要让它们遵循着自然之道,像一株普通的树木那样生存,更要小心被心怀不轨的人破坏,那样,一身修为也就毁于一旦了。
  大树的本意是就这么露天而居。
  在我的强烈反对下,他只好随我搬到了屋内。
  这屋子好似从来没人用过般,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屋内陈设虽然简单,却样样不缺,床铺桌椅都是齐全的,甚至房间内的搁物架上都放着一些青花瓷瓶做摆设。
  当修士的好处之一就是能极大的减轻一些日常琐事带来的烦恼。
  就比如打扫,大树招来了两个木傀儡。
  就看到它们乒乒乓乓,还没一会儿,就把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桌椅摸上去,没有留下一丝灰尘。
  窗前的向日葵花每天日出日落都向着太阳摇头。
  日子少了酷热严寒,少了生死一线,慢慢就懈怠了下来。
  我本来想着,到了这地方,能安稳的住下来,那么,当然也能找点乐子,比如出去逛逛、串串门和邻里联络下感情之类,也算人之常情的事。
  世俗人情,虽然有时候难免糟心,但也有舒适温暖的时候。
  但是大树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日子久了,就算我倔脾气上来了,就开始横眉冷对。
  看着大树沉默温柔的脸,有时候也隐隐有些不安和内疚,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不知感恩图报,实在没有良心,但是转过来一想,我这么囚着我,把我个大活人关在屋子里,我又不是个犯人。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打转,转来转去,就转成了一个心结。
  我现在又体会了一把叛逆期的少年与他们的父母之间的拉锯战。
  想到这一点,不由得苦笑一声,觉得是时候该和大树谈谈了,至少把自己是带着记忆重生这事告诉他。
  我还没有告诉过大树有关于我前世的一切,所以他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初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一会儿看不见就惊慌失措的找过来,往往我只是躺在草丛里睡大觉而已。
  看到他拨开草丛,在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变得和缓的样子。
  他会轻轻走过来,坐在草地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我的头发,我在那种温柔的抚弄下,慢慢的,就有些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旁边的那株橘树悄悄的挪开了,帮我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这都是大树修为高了之后,感应自然,周围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对他做出的回应。
  这橘树上面挂满了果实,一个个金黄饱满,看起来跟个灯笼一样,空气中都飘荡着果实的香气。
  在昏沉沉,即将陷入梦中的时候,我想起其实就算我变成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树还是会这样。
  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我修为太低,几乎就和水仙花灵一样,不用碰到其他不怀好意的修士,就是个风暴,都可能让我烟消云散。
  可灵修的修为增长本来就极慢,即使不出任何意外,我还要几百上千年才能有大树现在的修为。
  难道让我几百上千年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发霉吗?
  这——怎么想都不太实际,光是脑子里想象一下那漫长的时间,我就不寒而栗。
  虽然说修炼无日月,而理论上来说,我又是一棵树,在一个地方待着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那种枯燥,还是让我难以忍受。
  既然大树不愿意放我出去,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可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大树设下的结界,我就知道,没有他的允许,以我目前的修为,想出去,不说门,连窗都没有。
  可能大树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这天,他拉着我,说要带我出去走走。
  好了伤疤忘了痛,我立刻忘记了他以前那些过分的地方,高兴的抓着他的手就往门外冲。
  街上人来人往,走过路过的人,都会看向我和大树。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再看看身边的大树。
  出门的时候,黑影就会消失不见。
  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啊,为什么这过往的人都会拿眼往这边看呢?
  我穿着绿色的小衫。
  刚化形那会儿,大树本来想让我穿个红色的肚兜,我看着那肚兜,打了个寒颤,据大树说,他在外游历的时候,看到那些孩子,热天的时候都是穿着这样东西,所以他就依样画葫芦的弄了几件回来。
  我告诉他,“让我穿这个”,我嫌弃的拎起肚兜的带子,扔在了一旁,“我宁愿裸奔”。
  大树听不懂“裸奔”这词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我脸色,也知道,让我穿这个是不太可能了。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那些肚兜一眼,好像还有些不舍,然后就变换出了一样和他身上衣衫类似,只不过小了好几号的衣衫,耐心的帮我穿上。
  我看着大树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那半枯萎的左脸,只不过走动间,还是隐约可见。
  满大街都是平头正脸的人,突然间闯入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难怪会引起他人注意。
  难道那些人都瞎眼了吗?我在心里嘀咕着。
  大树好的那半张脸,这大街上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没一个比得上,还有大树身上那既温柔又平和的气息,只要在他身边,就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一些。
  我抓紧了大树的手。
  大树低着头,看了我一眼,“累了吗?”他柔声问。
  蹲下来就打算抱起我,我黑了脸,拒绝了,有时候,他要是能不那么温柔就好了。
  这个时候,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古旧的店铺前。
  一个老得满脸长褶子的掌柜的,正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埋头在清理账本。
  大树走过去,“吴掌柜。”
  老掌柜抬起头,口张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似的,“这,这是木,木前辈?”
  “正是。”大树点点头。
  老掌柜赶紧从柜台后跑出来,一脸激动的看着大树,“这,怕有几十年未见了。没想到,没想到。”他搓着手说。
  大树只是一径的微笑。
  “我这次来,还想和你做些生意。”大树说。
  老掌柜犹豫了一下,“木前辈不是已经入了三圣门吗?难道不知道最近三圣门发生的事吗?”
  大树一愣。
  他和我提过三圣门的一些事,自然也提到了那“灵芝玉液”,只不过现在我都已经化了形,自然是没必要了,所以他就决定不回三圣门,也免得受那些拘束。
  还是做个散修自在。
  想来,三圣门也不会在意一个失踪了这么久的新入门弟子。
  此时此刻,突然听到三圣门的消息,好像还是什么坏消息,自然就有些吃惊。 

30、偶遇
 
  我听到那老掌柜叫大树做“木前辈”,才想起来,这么久的时间,我一直在心里把他叫做大树,而化形之后,朝夕相处间,居然也没用得上名字的时候,不管是大树还是自己,都是“你,你,我,我”的这么称呼着。
  名字在人类中是一种把你与其他人区别开来的手段,当你周遭的人少到只有那么几个,甚至只有一个时,名字也就失去了意义。
  我问大树,他叫什么,而我又该起个什么名字。
  大树抱起我,用手指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木忆,木念,他指了指后面那两个字,“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我眯起眼,“木忆,木念啊。”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名字,一个忆,一个念,读出来就颇有一股缠绵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水渍一会儿就干了。
  老掌柜原本还想和大树——也许该喊木忆了——仔细说说那三圣门的事,我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存着讨好的意思,可木忆是棵树,这一套用在他身上是没用的。
  他在那边絮絮叨叨,我趴在桌子边,拄着头就听着他说那些八卦。
  等那小伙计把装满了灵草的储物袋拿过来轻手轻脚的放在桌子上,他立刻就和老掌柜告辞了。
  老掌柜张张嘴,低着头把人送出门来了。
  木忆就抱起我,轻声说,“你不是要逛吗?我带你去。”
  我们在街头慢慢的散步。
  刚下过雨,空气还带着水汽,青石板的地面还未干透。
  踩着水慢悠悠的走在这小镇上,倒也挺有水墨江南那种意境。
  也有撑着油纸伞低着头匆匆走过的人。
  这街上做什么买卖的都有,木忆就领着我一家一家的逛过去,其实看这些东西也很有意思,尤其是在你还出入某个世界的时候。
  我连一张空白的符纸都要指着问个半天,也看出来那些店家被我缠得不耐烦,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解释给我听。
  符纸也有几阶几级的区别,就好像法器、丹药一样,要细究起来,也是门极深奥的学问,这店家能说的,也就是极粗浅的东西罢了,他也许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也不懂的修士,看着我,满脸无可奈何,不知道是从我的修为知道我是才化为人形的灵修还是碍于旁边一直默默围观的木忆。
  等我问完了,木忆就把我从柜台上抱下来。
  这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珍宝阁,里面全都是修炼有关的东西。
  我缠着木忆要一个低阶的飞行法器,那店家看我终于不再问问题,眉开眼笑的指着几个飞行法器说,这些都是低阶的,刚刚好合适用。
  木忆看也不看的,就指了其中一个低阶飞行舟,冲着店家点点头。
  我心满意足的抱着那个低阶法器爱不释手的看来看去,看到木忆和店家低声交谈着,拿出了一块“类灵石”给他看,见多识广的店家自然不敢怠慢,仔细的翻看着,最后他迟疑的说,“这个东西我似乎是有些印象,不过还得查查。”
  木忆一直想弄清楚“类灵石”到底是何物,当初我们从那空间出来的时候,可是把能带走的“类灵石”全带走了,没有几百万,只怕也有几十万块这种石头吧,虽然用来修炼有些隐患,但其中蕴含的灵气确实不可小觑,也许还能派上其他用场。
  木忆就把一小块“类灵石”留下,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就离开了这个珍宝阁。
  已经近午时分。
  我扯着木忆的衣袖,“我们去吃饭。”
  吃饭这个词,对于木忆来说,也是陌生的。
  他大概是第一次踏入烟熏火燎的饭馆,跑堂的小二招呼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虽然是个凡人,但是看到修士的时候,脸色都没变,只擦了擦桌子,满脸堆笑的问要些什么。
  木忆自然是随我,我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
  其实按理来说,灵修对这些食物是不会感兴趣的,我点这么多东西,更多的,也是为了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随意的动着筷子,旁边的木忆品着一杯白开水。
  我尝试着劝他喝点酒,这里的酒芳香醇厚、柔和爽口,味道其实相当不错,我把酒杯递到了木忆的薄唇边,他看了我一眼,张开嘴,慢慢的喝了两口。
  果然酒还是要两个人喝才有意思,我满意的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在叫木忆的名字。
  就看到一个青年“蹬蹬蹬”的从楼下跑上来,边跑边喊,“木忆,我在下面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他是个满脸机灵气的灵修。
  “乔章。”木忆轻轻的回他。
  这个叫乔章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就拿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抬手做了个手势,说了一句,“请。”
  他噗嗤笑了出来,“这娃娃是哪家的,这么小就充大人。”他伸出手想捏我的脸,我听了他的话,脸早就黑了,刚刚那成人化的动作话语配上我现如今这形象,确实是有些滑稽,不过自己心里清楚是清楚,被人说出来,总还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木忆把他的手拨开。
  乔章喊了一声,“这不会就是那木头吧。”他使劲的点点头,“一定是,除了那木头,我还没见过你对其他东西上过心,失踪这么久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师兄弟一声,哎,你还真是。”他摇摇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你不知道梓师叔知道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他打了个哆嗦。
  修士之间原本就很难建立长久而又深厚的感情,除了极少数异数之外。
  木忆把我嘴边的残渍用指腹擦掉,轻描淡写的说,“遇到了些事,我才脱困不久。”
  乔章呐了一声,“总之,回来了就好,梓师叔人挺好的,肯定不会为难你。”
  我又喝了一杯酒,这是我未曾参与的木忆的生活。
  他们说的那些名字,那些事,我都一片茫然,所以也就只能闷着头喝酒了。
  这个时候,木忆也不好直接回绝,他基本上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两个人匆匆谈了几句,乔章大约是下山来办事的,急急忙忙的就又走了。
  木忆抱起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酒香,宽袍广袖的,走起路来如同行云流水一样,我喝多了酒,脑子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趴在木忆的肩头,看着他脚下的木屐溅起一些水花。
  一时间有时光在此停住也不错的感觉。



31、玉牒 
 
  外面淅淅沥沥的飘着细雨,打湿了地面,白色的刺海棠开满了枝头,累累的花朵压弯了枝头。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还带着些困意的眼睛,每日的功课已经做完,修炼也如同学习,不进则退,所以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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