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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情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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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在地。
  抬头看着门上那墨金相间的“狄府”二字,敏之心一阵抽痛,牙关紧咬,唇间一抹血色若隐若现。
  冰冷的雨水打在敏之身上,透彻心骨的凉意从身体丝丝渗入心底深处,发白的指尖在顷刻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站在狄府门口多久,直到敏之脑袋昏昏沉沉,身子站立不稳之际,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狄仁杰惊愕的从车上跳下,不顾瓢泼雨势疾步上前抱住敏之道,“敏之,发生了何事?”
  敏之茫然扭头看向狄仁杰,启唇轻笑,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滑下,随即被雨水冲散。
  狄仁杰大惊失色,伸手将敏之抱起,这才见地上一滩血水,低头看去,他身上的袍子凌乱污秽,摆底溅满了的泥泞。
  来不及多想,狄仁杰大吼道,“快开门!”语气慌乱无措,完全没了以往的沉着冷静。
  抱着敏之疾步进府,狄府大门缓缓阖上,门外,大雨倾盆,将那地上的一滩血迹冲淡,直至透明……

  55棋局人生

  敏之在狄府昏迷了两天,这两天里不但人一直发烧,意识更是昏沉不醒。狄仁杰衣不解带的守在榻边照顾了他两日,每每见他面色发白,口中痛苦低吟,心中尤是疼惜。
  “大人,”侍女端来熬好的药在一旁屈膝行礼,低声道,“公子该喝药了。”
  狄仁杰坐至床头伸手扶起敏之,让他身子靠在自己怀中,取来药递至他唇边柔声道,“敏之,张开嘴,喝药了。”
  敏之烧得糊里糊涂,也不知身旁坐着的人是谁,只好像听见有人叫他张口,便轻启双唇,紧接着一股苦涩的暖流从唇畔淌进,敏之紧蹙双眉艰难地吞咽着,却仍让药来不及入口而流了一半在外。
  狄仁杰将药盅递给侍女,取来帕子轻拭去他嘴角的药渍,扶他躺下,又探了探他温度偏高的额头,摇头轻叹。
  “大人,”侍女站在原地杵了片刻后,才道,“不如让奴婢来照顾公子,您先去小憩片刻吧?”
  “不必了。”狄仁杰挥了挥手示意,“你下去罢。”
  见狄仁杰心意已决,侍女只得掬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伸手握住敏之的手,狄仁杰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温柔的仿如三月里的阳光,暖意渗透人心,“敏之,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人……是谁?”
  天边的浓云被日光驱逐散开,潋滟的骄阳挥洒而下,给大地万物染上一层绚丽的澄光。
  敏之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刺眼的光线随即射入眼底。反射性阖上眼帘,等逐渐适应这光线后,轻睁眼睑,思绪在脑中游离飘忽。
  这里是……
  敏之正欲伸手去抚略微作痛的额头,这才发现右手被人紧紧握住。扭头看去,狄仁杰单手撑着额角坐在榻边闭眼假寐着。
  敏之心剧烈一跳,手猛地一下抽了回来,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身子盖了个严实。
  为什么他在这里?他看见什么了?他知道什么了?
  被敏之抽手的动作惊醒,见他将自己缩在被中,狄仁杰起身就要去拽,“敏之,你身子才好,别闷坏了。”
  敏之此刻心中五味俱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醒来会在狄仁杰身边,但之前所做的事已令他感到无颜再见此人。
  “敏之,你若心中有事,不妨直言,”狄仁杰感觉被子底下那人的闪躲,又想到几日前抱他进来时的模样,心中一痛,声音愈发柔和起来,“敏之,不管发生何事,我都愿意替你承担。”
  不忍他一直闷在被子里,狄仁杰手中用力,将那唯一的屏障掀开,却见敏之脸色泛白,眸子黯淡无光,完全不见昔日光彩。
  “我……”敏之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无力,“我怎么会在这里?”
  狄仁杰替他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后,才试探性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敏之闻言面色一变,本就意志消沉的眼眸如今更是如死灰般无神。
  他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放浪地在那人身下承欢回应……
  尽管敏之很想自我安慰,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那分明又是自己主动的……
  意识到敏之手指紧紧抓攫着被褥,狄仁杰一手覆了上去,暖意从掌心源源不断传入敏之体内。
  “敏之,过去的事,就别在想了。”狄仁杰心疼敏之,然而话语里却仍挥之不去那一抹藏匿的苦涩。
  敏之偏过头不愿多看狄仁杰,“你能送我回府吗?”
  “敏之……”
  “送我回府。”敏之将手霍然抽出,拒绝着狄仁杰的碰触。
  狄仁杰看了敏之半晌,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得起身走出房间去替敏之预备马车。
  等那人走后,敏之这才转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股热气悄然袭上眸底,化作浓浓雾气散开。
  狄仁杰亲自将敏之送回秦王府,看着他被侍从搀扶着走进府内,朱红色的大门在他眼前缓缓阖上,将他和敏之隔阻在了两地。
  连衣躲在回廊的一角看着敏之走进水漓香榭,想到那药最后竟用在了贺兰敏之和薛御郎的身上,心底既是惊又是怕。
  那薛御郎一心只想除去贺兰敏之,倘若他得知这药是自己下的,那……
  想到这里,连衣手指下意识握紧,内心几经挣扎犹豫后,终于反身朝东园紫苑奔了去。
  敏之刚回房里坐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声,霎时想到自己曾带回来的上官婉儿,忙问,“可是婉儿在哭?”
  “是。”侍从恭敬回道,“婉儿小姐一直哭个不停,小的们已经毫无办法了。”
  敏之不自觉蹙起眉头,许久后那哭声越来越大,传入耳中甚是清晰,敏之不由得叹气道,“抱她来我这儿。”
  侍从领命前去,片刻后抱着双眼红肿的上官婉儿进来。敏之起身正要去抱她,谁知她猛地一下扑进敏之怀中,小小的粉拳在他胸口捶打着,“坏人,是你杀了我爷爷,你是坏人,你还我爷爷,还我的爷爷!”
  敏之大病初愈,被她这么毫无章法的捶打,身子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地,双手却仍托着上官婉儿以免磕到她。
  怀中人儿还在哭闹不休,敏之想要开口安慰她两句,然则嗓子却梗得厉害。将她抱在怀中,敏之索性就地而坐,也不顾那冰冷的凉意透过衣料传至肌肤上,敏之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听着她的哭泣声。
  许久后,上官婉儿哭累了,终于平静下来。敏之朝随从使了个眼色,命他们退下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婉儿,你记住,今日诛你上官一家的,是我贺兰敏之。他日等你站在最高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你再来找我报仇。”
  上官婉儿扭头看向敏之,水汪汪的眼角还挂着两滴似坠未坠的泪水,“你是……贺兰敏之?”
  “恩。”敏之笑盈盈地点头,抚去她眼角的泪珠,仿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今日由我灭族上官家,明日又由谁来诛我其罪呢?”
  看着敏之眼底那落寞哀伤的神情,上官婉儿小手摸上敏之脸庞,指尖才刚触上肌肤便骤地一下收了回来。
  感觉到上官婉儿的举动,敏之收敛心神,抱起她走进里屋躺在软榻上,又拉了被子替她盖上,笑道,“听说你哭了几日,现在睡一觉,等醒来再接着哭,可好?”
  上官婉儿嘟着红润的嘴唇,忿忿然地扭头看向另一边,“不要你来假好心。等我醒来,我就不哭了。将来我一定要站得高高的,然后找你给我爷爷报仇。”
  敏之勾唇一笑,笑意里满是苦涩,“好啊!”一手揉上婉儿头顶,敏之眸中漾着点点温柔的光,“我等着你。”
  哄上官婉儿入睡后,敏之走到水榭外,沉声唤道,“来人,去把书房的软榻扔了。叫连衣来见我。”
  那侍从听闻敏之要扔书房内的软榻,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答应着回道,“连衣公子出去了。”
  “出去了?”敏之心头一口气徒地上窜,簇簇燃烧着他的喉咙,“等他回来,即刻叫他来见我。”
  “是。”那几个侍从从未见过敏之这般疾言厉色,虽不知那连衣犯了何等错事,但想来也必定是惹怒了公子,才会使他这般生气,当下也不敢多问什么,忙低头应着等敏之离开后,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汗水。
  书房不想去,水榭又睡着上官婉儿,敏之也不知该去何处,不知觉间人已走到后院的文楚轩。
  只见澄金阳光从青翠的叶隙间穿透,仿如筛碎的金丝般旖旎洒下,屋前树下,一道身影倚树而站,潋滟的碎光洒在他身上,给他笼上一层迷蒙的光晕。
  敏之走了过去,脚底踩在一片树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引来那人回头侧目。
  是他?!
  敏之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原来他一直住在风若廷住过的后院,自己却始终不曾得知。
  见敏之走来,鬼仆依然低头未动。敏之走近一看,才见他闭着眼靠树假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自讨了没趣,敏之转身正要离开,只听见身后那人道,“公子一心向谁?”
  敏之脚下一顿,转头看向那眼眸未睁的男子道,“为何有此一问?”
  “公子或许身在局中不自知,”鬼仆缓缓开口,冷静的口吻下隐藏着微不可闻的低沉,“很多时候,靠得越近,便会越危险。”
  敏之微微讶异,想着他既是皇后派来之人,断不会冒着忤逆之罪来警告自己,可听他最后那句,分明又是在暗示着什么。
  “多谢你的忠告,”敏之客气地朝他拱手道,“我自然知道自己想什么,要做什么。只是,”见鬼仆始终不曾睁眼,敏之看着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嘲弄,“越危险,得到的才最珍贵,不是吗?”说完,也不等鬼仆回答,敏之转身离去。
  脚步声越渐远去,鬼仆轻抬眼睑,一抹阴沉自眸底深处一闪而过。
  日光下,那倚树而靠的身影朦胧屹立不动,随风飘拂的长发更添几分诡魅的气味。

  56杨氏离世

  此后接连几天,敏之都未曾瞧见连衣回来,派了人在长安寻了一遍,也无他的下落,敏之不禁猜想他是不是因行事败露而畏罪潜逃了?
  敏之以身体抱病为由多日不曾早朝,避免着和薛御郎、狄仁杰的正面接触。
  而这几日上官婉儿留宿水漓香榭,每晚从噩梦中惊醒时,敏之都会不厌其烦地抱着她哄她入睡,久而久之,上官婉儿虽是口中不说,但一见到敏之来时心底却是极为高兴。
  这日正午刚过,敏之正在园子里让上官婉儿读些诗书,只见下人来报说是荣国夫人去了,敏之心下大乱,忙送婉儿回了房间后急忙忙赶去太尉府。
  马车一路摇晃前行,敏之坐在车里手握成拳,心扉紊乱,想到杨氏对自己素来照顾有加,如今她离去自己却连最后一面也不曾见上。
  等人到太尉府时,只见大门口白绸高悬,还未进门,哀恸的哭声已传入耳中。敏之挽袍走了进去,在荣国夫人所住的屋外跪地磕头后,又进到屋里磕了三个响头,才被侍从搀扶起身,人刚走近床头,眼眶已红了一半。
  站在软榻旁看着那已被素缟遮上的身体,敏之只觉鼻间有一股剧烈的酸意,一直冲上脑门,刺激着他的眼泪往外涌着。
  “大公子,”几位守在一旁低声哭泣的侍女见敏之这般模样,心有不忍,纷纷上前劝慰道,“老夫人走得安详,大公子莫太悲伤,老夫人这是……”话未说完,自己已泣不成声,但又不想敏之过度伤心,仍坚持着说完,“老夫人这是脱离人世之苦,去往极乐世界了。”
  敏之微微点头,心中虽明白荣国夫人年事已高,辞世是迟早的事,然则这一日真到来时,敏之却觉心中万分难受。
  呆呆站在榻前许久,直到天后娘娘从宫中传下懿旨,敏之这才回神去到前厅接旨。
  得知荣国夫人逝世,天后下旨命敏之三日不必早朝,并拨款命其为荣国夫人塑造佛像,朝中二品以下大臣尽往太尉府凭吊。
  敏之领了旨意后,正暗愁这造佛像一事毕竟不是自己所长,心底苦无办法之际,听闻荣国夫人逝世而赶来的风若廷上前道,“公子,若是为难,不如交由属下去办如何?”
  敏之虽知此事不好假手他人,但自己确又不懂,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大体由我过目,细节你来操办,如何?”
  风若廷忙俯身回礼道,“是。”
  荣国夫人辞世的消息传遍整个朝野,以许敬宗为首的大臣络绎不绝来到太尉府凭吊,敏之和武承嗣同为武氏一族后裔,为荣国夫人扬幡戴孝。
  两日后,敏之正在厅中接见前来哀悼的大臣,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大惊,忙跪地叩拜。李弘一身素袍从门外走进,上前扶起敏之,面容温和道,“敏之不必多礼,今老夫人魂归泉里,此生缘尽,祥慈春晖铭记在心,万不可因悲恸而伤了身子。”
  “是。”敏之掬身作揖,却被李弘扶住。
  上前对荣国夫人的灵柩行了一礼后,李弘又对武承嗣说了些劝解的话,这才拉着敏之走到庭外,微蹙眉头道,“敏之,多日不见,你消瘦了。”
  敏之低头浅笑,掩藏住眼底那晦暗而落寞的光,“必是太子殿下心中有这想法,所以才瞧着越发消瘦了。其实敏之并未有所变化。”
  李弘抿唇轻笑,手指抚过他的额头,顺势下滑经过脸庞,挑起他的下颚使他目光与自己交融,“我日夜记挂与你,又怎会瞧不出你有一丝的变化?”
  敏之闻言心一震。想到近日来眼瞧着亲人朋友从自己生命陆续离开,明知结果却又毫无办法改变,心中万分痛苦。此刻听完太子一言,冷不防触动心弦,敏之眸子一黯,等他反应回神时,自己已紧握住李弘的手,轻声恳求,“李弘,你答应我别死,无论如何保住一命。”
  敏之的动作让李弘吃了一惊,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弯唇笑道,“敏之,世上之人,又有哪一个何其想死?今兮何兮,不似人间。来兮盼兮,千里婵娟。若能与敏之执手偕老,这太子之位让贤又何妨?”
  敏之握着李弘的手一紧,虽未再说话,然而眼底深处却有着昭然的痛楚和悲伤。
  一阵风起,满树繁花摇落,落英缤纷,扰乱了树下那静如云染的两人。
  敏之松开双手,后退之际,压低了声音道,“我会救你的。”
  “不,敏之。”李弘脸色大变,一步上前拽住敏之手腕,墨玉般幽黑的眸子朦上一层霜雾,“万不可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更不必你来救我。”
  “为什么?”敏之茫然怔神,看着李弘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
  “情到深处,无怨尤。为你,我百死不悔。”李弘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仿如沾染着阳光的晨露,澄澈净透。
  “太子殿下?”敏之双眉微颦,他不明白为何李弘会有这番言论。自己救他,和他的感情有冲突吗?
  回视敏之那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李弘眉间眼角蕴开一抹笑,正要说话,武承嗣走出来掬身行礼,“太子殿下,臣有一事想和殿下商议。”说着,眼帘微抬,瞟了一旁的敏之一眼。
  敏之忙心领神会地笑道,“既然承嗣哥哥和太子殿下有事要谈,敏之告退。”俯身作了一揖,敏之后退数步后反身走进屋里。
  许久后,武承嗣进屋在敏之身边站定,轻声道,“太子殿下已经走了。”
  敏之点了点头,正将此事抛之脑后,突闻武承嗣又道,“敏之,此后东宫少去为妙。”
  “为什么?”敏之反问。
  注意到身旁来往官员诸多,武承嗣轻扯了下敏之袖摆,示意他往后站几分。
  两人退至一角,武承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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