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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缘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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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起他那些夜晚的笑声,记起他的……唉,我暗自叹息,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洗来洗去。

他在那里看着我反复洗手和手臂,终于说:“云起,你才华横溢,出口成章,为何要这样苦自己?”

听到那熟悉的语气,温存而和缓,我才松弛下来,心中一暖,笑出了声,“我哪里有什么才华?所说的都是古人诗句,顶多不过是个博闻强记罢了,过目不忘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背书的主儿!这儿哪里需要一个背书人,我们家乡也不需要,我在那里只是个秘书助理。”

“什么是秘书助理?”

我说:“秘书是替头儿,就是老板,写信的人。秘书助理就是帮助秘书的人,就好比是这里帮着写字的人研墨的人。”

他惊讶,“他们只让你研墨?”

“对呀!所以我可不是个什么人才。但到了这里居然发现,因为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可以干些事情,你说这不是小人得志是什么?哪里是苦了自己?我夜里睡觉都乐得哈哈笑呢。”

“你卖煤饼和炉子又算什么事?”(嗯,他怎么知道的?但当时正在谈兴上,没细究。)

我坐在他身边的井台上说:“说来话长了,你想听吗?”

他又笑了,说:“我何时不想听过?”

我看着他半天才缓过神来,忙晃了下脑袋说:“佑生啊,你真是害人匪浅哪。”

他微侧开脸,垂了眼帘,唇上带出来一抹笑意。

我忙敛了心神,正色说:“我的家乡四百年以前还是鱼米之乡,湖泊遍布,环山满是森林。后来,那里建立了一座庞大的皇宫,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间。建这座宫殿并没有让森林消失,但是那之后的每年的冬天,大量的林木要被砍伐掉,给皇宫供暖。仅仅两百年,森林就完全消失了。山头光秃,北风强劲,风沙渐猛。湖泊河流相继干涸。一个美好的地方,变成了黄土飞扬的垃圾场。




第十章◎重逢(3)

我曾住过朝北的房间,冬夜里,狂风夹着沙子打在窗上,像在下雨,实际是在下土啊!

其实,我的家乡不是人们唯一的错误。有一片黄土高原,原来也是森林覆盖,人们砍伐尽了树木,地表黄土随风雨流失,土地贫瘠,民不聊生了。黄土流入河流,堵塞河道,造成多少洪灾,真是雪上加霜啊。那些林木没有用于什么流传于世的建筑,大多是被烧了做饭或取暖。更可惜的是……”

我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开始乱走,我指着脚下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有全世界最丰厚的煤炭资源,完全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取暖和做饭千百年所需。那些林木被毁实在是人们的愚昧啊!”

我叹息着,“人们烧一个煤饼,就是少烧一根树枝。烧一大堆煤饼,就是少烧一棵树木。哪一天我把七孔煤和一芯炉介绍给所有的人,让从皇宫贵族到平民百姓都用煤而不再用木,我就能救下多少森林和动物啊!可惜我势单力薄,也许有生之年只会达其一二,但我若尽了力,死时也就心安了。”

他轻声说:“你小小年纪,干吗总谈死。”我看他,他不看我,但脸上似有种悲伤。

我笑起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呀。我看到了我过去的一生,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无足轻重。我不在意首饰衣着,粗布葛衣也没关系。来这里,除了馒头,真是什么也吃不下。口腹之欲几乎没有了。我只想做一件好事,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场。

我也是有内疚的,烧煤虽然可以免去森林之毁,但煤本身也是污染。一定要努力把污染降低才成。煤灰可以压成砖或制成防火泥,可煤烟在空气里无法收集,至少现在不行。我做好事的同时也做了坏事,日后只有把这煤业所得广用于建立百医堂,为大家修桥补路,收养乞儿来补偿我的过失了。”我垂头叹息。

“那你呢?”他问。我抬眼看他,他看着我,那目光明亮又温和,我忘了说话。他又问一遍,“那你要什么?”要你!我差点儿脱口而出。赶快晃了晃脑袋,可恶,这简直是勾魂哪!

我转了转脖子,感到疲惫不堪,不禁说:“我想要一个大浴室,有个大澡盆,我好洗洗澡。然后我要一个藏书馆,书越多越好。没书看,好孤独啊。然后……就不在我手上了。”

“什么不在你手上了?”他问。

“命运啊,两个人的命运,不在我一个人的手上啊。”我摇摇头。他没说话。

我突然感到非常累,不禁拿了水杯走到他椅子旁靠着轮子坐下。我喝了两口水,看见他的手伸过来要杯子。我把水杯递给他,余光瞥见他放在唇边喝了一口。我恍惚中觉得回到了以前,不禁闭上眼睛说:“佑生,又见到你了,真好。”我慢慢滑倒在地上,睡着了。

下雨了吗?水滴落在我脸上。




第十一章◎传言(1)

我那天醒来时已是满天星斗时分。佑生坐在地上,我躺在他怀里。我初睁眼,看见明亮夜空下他温和美好的面容,几乎以为自己在一个美梦里。我一定是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垂了眼睛,抱歉似的说:“地上太冷……”

我一下子翻身滚到地上,马上去扶他,一边说:“冷你还在地上坐着!”

他双腿麻木,根本起不来,我就帮他把两条腿先伸直。动了他的伤腿时,他哼了一声,低垂了头,浑身发抖,双手抠进地里。我心里有一个地方被刺破了一样疼痛,咬着牙,帮他按摩他的另一条腿,一句话也没有说。

也许就在此时,我决定配合他演这场戏。我不问他是如何找到我,不问他的背景,不问他的妻妾如何欢喜他的归来,不问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择偶条件……我什么都不问,如果他告诉我,那是他的选择。因为我不问,所以我也不去想。

我只要他轻松地来,笑一笑,快快乐乐地离开。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次。

我这是不是典型的第三者啊!不,是第三,四,五者,第五者!我TM别活了!在原来的地方当个第一者还被第二者给甩了,在这儿当第五者,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但是没办法,一想起他的样子,我就想象不出怎么才能对他讲:别来了!和你那一大堆妻妾待着去吧!我不愿让那双眼睛中出现一丝悲伤,因为我知道他已经经历过多少苦难。

唉!舍身喂虎就是这种情形吧,或者,以身饲虫,哎呀!还是喂虎了吧。还是不要舍身了,他也不敢吃我,顶多拉拉抱抱,那感觉也不错。也许我是老虎呢?对,怎么没这么想!不是虫,我是老虎!他是来喂我的,最终被我吃掉!他的妻妾一点儿没捞着。

我这么想着,心情舒畅,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败局。一念之间,胜负成败,黑白颠倒。

这之后,我们越来越忙。不仅这个镇上,别的镇也有人来买我们的炉子和煤饼。淘气已成了独当一面的主管,小乞丐们都成了师傅。更多的乞丐流民加入,我得找新的地方住了。我们买了新的马车和马,路路不拉车了,它很高兴,我常骑着它在镇外的田野小路上跑跑。

每一个客户来,我每次都要反复对他们讲怎么使用炉子,防止煤气中毒。还让他们签下名字,说已经得到培训,保证按我说的去做。我不想惹任何麻烦,什么都想料敌先机。在外面把自己防得滴水不漏。结果,谁知道从心底深处失了把握,弄得自己神魂颠倒。这是不是报应啊?

佑生十天半月来一次,每次早上到,晚上走。他总是那一袭朴素的蓝衫,一条头带。来时满面风尘却兴致勃勃,走时神色疲惫,语意阑珊。

一开始,他就坐在院子中看我干活儿。小乞丐们总是不在,淘气也会被一个仆人引去别处玩耍。

夏末的一天,我趁着清早的凉意,和淘气把泥和好了。正要做煤饼,佑生到了。那个叫晋伯的把他推入院内,一个认识淘气的仆人马上和淘气亲近,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去了。晋伯也离开了。

佑生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他的眼神满含笑意。我赶快看自己,真是一身两臂全是黑泥!

我忙道:“不许笑话我,我容易吗我!”

他轻笑起来,说:“谁在笑话你,不过是,高兴而已。”他的眼帘垂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不笑话就好,可见你不以貌取人,是个好孩子。”

他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才是,以貌取人。”

我点头道:“是啊是啊,有的人长得太漂亮了,我不得不变得浅薄不堪。此人把我的精神境界一再降低,弄得我天天自惭形秽,虐待啊!我没对不起他啊!”

他低头抖起来。

我院中有张长架子,是为了做煤饼的。我设计了一个大模子,里面隔开二十个小格子,填满了煤泥。晒干了,把模子拿起来,二十个煤饼就做好了。我把四个大模子放在长架子上面,转身把和好的泥铲进一个破桶里,提到架子前,倒进模子里。来回反复,把模子填满了,我用一块小木板把模子上的煤刮平,填满每个小格子。



第十一章◎传言(2)

我一趟趟地提煤桶倒煤,一会儿就大汗满脸。其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佑生说话,他几乎不言语。

终于把模子全倒满了抹平了,我长舒一口气,到井边提上桶水来倒在盆里,用毛巾擦了把脸。看向佑生,他看着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看来是我冷落了他,不禁赶快一笑,他的头低下去。

我忙说:“我差不多弄好了,再插些树枝就行了,然后就能和你聊天了。”

他没抬头,轻声说:“我帮你吧。”

我赶快摆手道:“千万别,小心弄脏你的手。”

回到架子前,我拿了一把小树枝,一根根地插在模子的煤饼里,每根还晃一晃,其乐无穷的样子。佑生不抬头,却突然自己推动车轮子,要到架子前来。我吓了一跳,立刻放下手中的树枝,去推他到架子前面。他拿起一把树枝,一枝枝地轻轻插入煤饼里,也晃了一晃。他的手背、手指上有伤痕,但肤色如白玉一般。

我叹口气说:“你看你,一会儿也得洗手。你的手那么白,洗都洗不干净了。”他也不说话,但好像出了口气。

我重拿了枝子,插得很快,发现他也是每个煤饼插七根树枝,观察力很强嘛!两个人默默地插完了树枝。真快!我又到井边,把盆里的水倒了,换了新的水,给他端过去。他在盆中洗着手指,他那优雅的动作和那修长的手指把我的破脸盆衬得无比恶俗。我看他洗完了,抬起手,就说:“你自己在你衣服上擦手吧。你衣服比我的毛巾干净,别又把你手给擦脏了。”他终于轻笑起来。

转身回到井边,我重打水,洗手、洗胳膊、洗脸、洗脖子,看来今天也干不了别的了。洗完了,看他侧着脸看着我,忙走过去把他推到一处阴凉地方。他忽然说:“我想喝点儿水。”我去拿了饮料罐,倒了水,刚要给他,见他的唇如此温和动人地抿着,面颊干干净净的,心中一乱,又感到远了一层,就问:“你有没有自己的杯子?我只有一个杯子。”

他又低头说:“你可是,嫌弃我?”

我大惊道:“当然是怕你嫌弃我呀!我哪敢嫌弃你啊!”

他几乎轻叱地说:“我何时,嫌弃过。当初……”他又停下来。

一提当初,我心中酸楚,我把他当成了一个新的佑生来相处了。当初那个佑生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记忆了。叹了口气,把杯子递给了他。

他慢慢地喝着水,低声问道:“云起,你真的,不觉得苦吗?”

我笑起来,“佑生啊,我是这世上少有的幸福之人哪!你看我,父母双全。虽然他们迫害我,让我读书和听京剧,但平时根本不用我做家务活儿。我简直是个饭来开口衣来伸手的大爷啊,我倒成了他们的父母了!(佑生笑起来)接着,上了大学,一帮狐朋狗友,天天神侃胡聊,不好好学习,也没被开除,整个儿玩了四年。十六岁到二十岁,青春啊,没白浪费!全用于高高兴兴了。出来当了个研墨的,但也还可以糊口。父母更谢天谢地了,他们一直怕我经不起诱惑,给人当了二奶,就是你们这儿的妾……(快转话题!)来到这里,马上找到了工作,不,是自己当了头儿!这就是自雇了,不用怕没事干。下面还有不用付工钱的劳动力,我风光死了!刚来时,我觉得山穷水尽,这才几个月,就柳暗花明了。上天对我实在不薄啊!你说这叫苦,那我天天见的小乞丐们,可怎么活呀。”

他叹口气说:“你当初,对我,是不是,就像你,对这些乞丐?”

我心中一动,暗自问:是吗?是也不是。一挥手,“别提当初了,过去的事了。你可不能说是我对乞丐好。实际上,是他们牺牲了自己,对我好的。”

他抬头看我说:“怎讲?”

我说:“他们来我这里,我一说话,他们就快快乐乐的,让我觉得我很有用。看着他们,我只有佩服。人家能这样生活,还没被吓死,多勇敢。我就不能听天由命地把自己交给路人,靠别人的好心过日子,我会担忧死的。”



第十一章◎传言(3)

他轻声说:“你难道,不相信,定数吗?”

我少有地严肃起来,沉思着说:“佑生,其实这是我一直弄不懂的问题。按理说,应该有定数。天地之间,一切都该有道理。所以,生命肯定是有要遵循的轨迹。这轨迹是不是所说的定数,一定会把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就像我来到了这里。可另一方面,我也相信选择。萨特,一个哲人,曾说‘英雄选择成为英雄,懦夫选择成为懦夫’。关键时刻,人是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动的。就像我可以选择成为乞丐,也可以选择做煤饼……”

佑生轻声说:“你还是,不要选择成为乞丐。”

我笑了,“可见是可以选择的。关键是,我做的选择,是不是就是定数已决定的呢?太可怕了,那选择也是白选了。表面是选择,实际是定数!我心寒哪……”

他打断我说:“你当初,救我,就是你的选择……”

我赶快说:“快别提从前了。那时我哪有时间选择?糊里糊涂地就过来了,你就当成你命不该绝,是定数,跟我没关系!”

他一下笑出来:“没关系……”到后来,却似是苦涩,停下不说话了。

我不知为何,心中一痛,忙改话题说:“日后我做得大了,一定要广招天下乞丐游民,皇帝那家伙也得谢谢我。”

他一愣,问道:“为什么?”

我跃跃欲试,“佑生,你听没听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茫然道:“那又如何?”

我眉飞色舞地说:“人穷到底,就会铤而走险,没有顾忌。这就叫穷凶极恶。常言说穷山恶水出歹人,一点儿不假。一个国家,赤贫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宁。从小处讲,没有生计的人会打家劫舍,从大处说,他们会群起暴乱。你说我收了众多乞丐游民,少了动乱因素,皇帝那家伙是不是该谢我?”

他低头轻笑道:“的确如此。”

我再接再厉地说:“其实国家真正的安宁不仅在扶贫,而是让大多数人都比较富裕,就是所谓的中产阶级。这一大帮人,不会像富人那样有巧取豪夺的野心,刻意盘剥他人,也不会像穷人那样恨意难平,总想改变现状。他们只高高兴兴地自己过舒坦日子,社会自然稳定。我日后要让给我干活的人都成中产阶级。表面上看是我对得起他们,实际上是增加了社会稳定。你说,皇帝那家伙都不认识我,就欠了我一大堆人情!”

他又笑起来,停了一会儿,不笑了,说道:“云起,你曾说,你想进宫……”

我抱头大叫起来:“你是想害死我啊!谁想进宫?!一见皇帝的面,只说了一句话,我就被砍了!当场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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