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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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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这树枝上做了马尾套,刚被你的马踩断了,赔我几根不为过吧?”小姑娘说着话,便绕到了马后,轻轻抓起大把的马尾,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嘟囔着:“你这马尾真好,真亮。”
  真的只是要马尾吗?我奇怪的看着她,却不敢放松了警惕,手中马鞭握紧,若她敢用匕首刺马,就别怪我的鞭子无情了。
  她却油然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举起匕首利落的割断几根马尾,得意的扬了扬:“好啦,这几根就够了!”
  “你……真的只需几根马尾?”我犹豫的问。
  她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要什么?好啦你走吧!”
  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更加的好奇了。
  “你躲在树丛里就是用这几根马尾巴打猎?这能猎到什么?”
  “说你不懂吧。这马尾巴绑在树枝上做成活套可以套到鸟啊!”她对我的问题呲之以鼻。
  见我犹自皱眉思索,她好笑的想了想:“反正我一个人也怪闷的,我们一起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办法!”
  我不置可否,她也不再与我商量,只是自顾自的拉起我的马朝树林里走。我想了想,干脆也跳下马来与她并肩走着。
  “你才这么一点点高,刚才却叫我小孩子,嗯?”我好笑的比划在前胸。
  她眨了眨眼笑说:“说你是孩子还不服气,这么小心眼,八百年前说的话还记得!”
  “八百年前?”
  “好啦好啦,不管是你是大人还是小孩。看你背着箭筒应也是来打猎的,和我一组保证你大获丰收!”她胸有成竹的夸下海口。
  正说着话,就已来到个相对粗壮的大树背后,想必她刚才就躲在这里吧。
  我好奇的看着她从地上随意的捡起根树枝折断成三角形,又将刚得到的马尾打成细细的活套绑在了树枝上。随后便将树枝放在地上,只见那马尾套由于自身的重量立了起来。她便从怀中摸出个小布口袋,倒了些谷粒在这树枝的附近。
  做完这一切,她得意的拍了下手说:“我们躲在树后,一会儿就会有鸟来吃谷子了,它看不清那么细的马尾套,吃着吃着就会被活套缠住,越挣越紧,跑不掉的!”
  我恍然大悟,忽然想到件事,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嘘,别说话,躲起来,小心惊了鸟不敢来。”
  见她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也随她坐在了树后。
  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我本来是听说这逐鹿围场里有一种很少见的香花,想挖一株回去送给娘亲。却被这个小姑娘傻呆呆的拉来套什么毫不起眼的小鸟,也许是因为我少有的好奇心,也许是因为猎鹿本就是无聊的事,也许是因为我几乎不存在的童年快乐。总之,我与她坐在树后的时候,看着她全神贯住盯着那树枝的神态,细碎的阳光顺着头顶的树枝洒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跳跃着,变幻着色彩,竟让我觉得无比的有趣了。
  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只从那小姑娘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态和她鼻尖冒出来的汗就可以看出,应是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别说鸟了,鸟毛都没套到一根。
  “怎么回事啊!书上明明写着这样就可以。”她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什么书?”
  “草原的记忆!”
  “嗯?这是什么书?如此怪的名字,你怎么会读这样的书?”
  “哎呀别烦我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以为女儿家就只会读闷死人的学问啊。”她对我挥了挥小拳头,想必是将没捉到鸟的气发泄在我身上了。
  身为东阳候的独子,从小又有谁敢这样对我说话了。难道这小姑娘会是皇上的哪位公主?自小受宠所以才会带着这十分的自然潇洒?不过,也没听说过宫里有这样的一位公主……
  我不禁开始将脑海中有可能的姓氏想了个遍,却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姑娘仍旧在郁闷这个问题。
  我轻咳了声:“这个,你那本书里讲的这个办法,有没有说明季节?”
  “呃?”小姑娘愕然转过脸看着我。
  “这个方法与乡下孩童罩鸟的原理是相通的,只不过,我想你季节选错了。现在是夏季,树林里的虫子多得是,那鸟怎会注意你洒的这几颗谷粒。应是在白雪皑皑,缺少吃食的季节才管用吧。”
  听了我的话,小姑娘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愤慨的大力拍了我一下:“对啊,你不早说!”
  “我是早想说,可你没准。”我好笑的回答。
  “就是啊,我怎么把这最重要的季节因素忘记了。”小姑娘懊恼的拍了拍头,又斜眼看向我:“你这孩子挺聪明的嘛,怎么刚才遇到的时候就会傻笑,你看你看,又傻笑了!”
  番外:离睿篇 二
  我的表情会被她说成是“傻”,除了无奈之外,我也没别的想法了。
  “话说回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终于对我有些好奇了。
  “我本来是在找一种叫雨红的香花,可你刚刚说和你一组会大有收获,现在怎么办?”我的语气里含了几分促狭的意味。
  她吐了吐舌头:“是大有收获嘛,至少你学会了在冬天捉鸟的方法啊。”
  “我想捉鸟又何需用这样慢的方法。”我好笑的看着她,顺手拾起颗石子,抬头观察了下便运了三分力“嗖”的一声将手中的石头抛出,一只彩雀应声落在地上。
  这次终于轮到她说不出话了,嘴巴张成圆圆的形状,眼光从那鸟看向我,又从我看向那鸟,不知怎地,我竟有些心虚了:“你,又想什么呢?”
  “你,你是天才啊,比萧若衡还牛!哈哈,挖到宝了!”她兴奋的跳起身来,朝天比划了个奇怪的手势,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手势的含义是胜利。
  “萧若衡,你与他熟识吗?”
  “何止是熟,我今天就是与他打赌,他是我哥。”
  “这么说来,你是萧府的小姐,却不知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你看我这样子像美名远播的大小姐吗?我是她妹妹,我叫萧云衣!不过,你又是谁?”她挤了挤眼睛笑着问我。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虽说只是小姑娘,她却如此大方的告诉了我她的闺名,倒叫我始料未及。
  我知道萧府的那位传说中会母仪天下的大小姐,我不知她是不是从小就拥有让人眩目的美丽。倒是这个萧云衣,让我相信了那传言也许是真的,萧府的女儿,果然是不同。
  “我在问你呀?你是谁?”她追问。
  “我姓赵,赵离睿。”
  “哦,东阳候的公子对吧。”她恍然大悟。
  我点了点头,继续好奇地问:“那么,你与你的哥哥赌什么了?”
  “他赌我不会射箭,不会武功,什么都猎不到。”
  “现在过去大半了,你猎到些什么?”
  “嗯,我出来有几个时辰了,只猎到一样!”
  “在哪里?”
  “近在眼前,你呀赵离睿,我猎到你了。”
  “我?”我再次被她逗笑了。
  “没错,你就是我的猎物。现在我要和你一组,你帮我再去猎更多的猎物,就像传销一样!”她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
  “何谓传销?”我不懂她的话。
  她眨了眨眼:“总之你会有好处的,这样吧,我和你共同猎到的东西二人平分如何?”
  我笑问:“如果都是我猎到的,为何要分给你一半?”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朋友之间一定要互相帮助。况且,你说你要找雨红花嘛,我知道在哪里!”她干脆的回答。
  “你真的知道?”
  “当然了!”
  我微笑着看着信誓旦旦的她,姑且相信好了,何况和这小姑娘在一起也实在是蛮有趣的。
  见我点头,她满意的将手指伸在嘴边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很快马蹄声由远即近传来,一匹马从树林深处跑了过来。
  “你还会吹口哨?”我又一次惊叹了。
  她现出一副我在大惊小怪的表情,轻巧灵活的翻身上马,嘴里念念有词:“步月,我们出发,GOGO!”
  那一日,我和她“共同”的收获让我十分的汗颜……
  原因就是她骑在马上给我制订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规矩:看上去太可爱的动物,不射;看上去当了娘的动物,不射;看上去很恶心的动物,不射。
  好吧,我一一应允了,可当一只小兔子出现在我们马前的时候,我想这兔子这么可爱,一定是属于不射的范围,便没有拉弓。结果差点被她念死,因为她说烤兔子肉十分的好吃,我直接害得她没了晚餐。
  好吧,就算我错了吧。于是,当第二只兔子跑过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拉起了弓,刚想放箭就被她吼住了,因为她说那只兔子大腹便便明显是要生小兔了,我连当娘的都要杀简直太残疾了。
  好吧,就算我又错了吧。于是,当第三只兔子出现的时候我很自觉的问她可不可以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兔子早跑的没影了,我自然又挨了一顿埋怨。
  “萧二小姐。”
  “你直接叫我云衣吧。”她大度的挥了挥手。
  “嗯,云衣小姐,请问我究竟可以射什么,又不可以射什么?”
  “我不是订了规矩了吗?”
  “嗯,你的确订了,可我发现你的话才是规矩。”
  “嗨,总结的好,孺子可教!”她显然十分满意我的态度。
  我哭笑不得,想不到我赵离睿也会沦落到给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当跟班的境地,关键是我居然还觉得有趣……
  “快,快射,有老鹰!”小姑娘终于“发话”了。
  我忙朝她手指的方向将弓拉满,瞄准,放箭。
  盘旋的老鹰应声射落在前面不远的树上。
  总算猎了个她满意的东西吧,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她兴奋的策马而去。
  呵,还真是个急性子,我连忙也跟了上去。
  “嗯,还好这树不算高!”她满意的喊着。
  我和她终于策马到树下,发现那老鹰挂在了最上头的树枝上。
  “这还不算高?”我皱了皱眉。
  很明显,我的思想竟然快不过她的动作。没等我决定该如何拿下那鹰,她已利落的跳下马,站在树下拍了拍手便顺着树干往上爬去。
  萧府二小姐,会爬树?我想,再没有什么比我那时看到的场景更让我惊讶了,她真的那个天下第一大儒萧太傅的女儿?
  “哎呀,没力了没力了,赵离睿快来帮我……”云衣急迫的嚷了起来。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她的体力,爬了几米而已,她就像壁虎一样挂在了树干上却再也无法向上挪动半步。
  我再也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笑意,大声笑了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在这个时候笑十分的不厚道,十分的违背父候从小教导我的喜怒不要过分形于色。
  可是,可是要我如何能忍耐?我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姑娘,在这样的盛夏使出冬季才管用的办法捉鸟不遂,利诱我帮忙打猎以便赢得她与哥哥之间小小的赌注,通过只有她自己可以解释的规矩令我射下飞鹰,之后便自告奋勇的爬树,并成功的将自己挂在了树上不敢动弹。
  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还要忍住自己的笑声,我实在想不出……
  那个午后,我的笑声和她愤怒的叫声混杂在一起,久久回荡在树林中,之后的许多年,那样的笑声都不曾再回来。
  “赵离睿你刚刚太可恶了!我都那样了你还笑!”
  “哈哈……”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总之今天即然只猎到一只鹰,而这只鹰又是我先发现的,所以归我了。”
  “可它明明是我猎到的。”
  “你猎到又怎么样,哼,连你都是我猎到的!”
  “你……好吧,那你至少要告诉我,雨红花在哪里吧?”
  “我一言即出当然守信,雨红花嘛,宫里有一株,只有一株哦!”
  “嗯,我当然知道宫里有一株,我是问这围场哪里有。”
  “我怎么知道围场哪里有……话说回来,雨红花长啥样?”
  “你,你刚才明明说知道……”
  “我是知道啊,我知道宫里有啊,我又没说知道围场哪里有,你自己笨怪得了谁……”
  “……”

  第 30 章

  番外:离睿篇 三
  那天在围场所发生的故事,是我少年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两年后的夏苗父候独自一人去了,回来时把我单独唤到书房,颇含意味的问我可是与萧太傅的小女儿熟识。我愣了片刻,脑海里那个嚣张的小姑娘的面孔一下子浮了上来,无比的清晰。
  父候告诉了我他在围场所计划的事情,并说那萧云衣年纪虽小却颇有些胆色,如果萧家大小姐也如她般,便果真是人中之凤了。
  人中之凤,指的自然是萧凤仪。我却偏不信这些,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天命,即使有,谁又能猜测得了天命究竟何所指。
  再次见到萧云衣,还是在夏苗时的逐鹿围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那年应该已满十三岁。
  比第一次见她时略高了些,脸上渐渐脱掉了稚嫩的圆润,现出少女清晰的轮廊。所有的人都在说,她的样子比不过她的姐姐萧凤仪,因为在萧凤仪的脸上没人能挑出任何的瑕疵。我却并不以为然,在大明朝美女并不稀罕,就说皇上的后宫,哪个不是闭月羞花。可那又能如何?除了殆误朝政之外并无任何建树。
  样子虽有变化,她的性子可丝毫不差。当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暗示她曾经对我念念不忘的时候,她对着我像是要呲出的牙让我忍笑忍到几乎内伤了。
  那年的夏苗,除了皇上规定的狩猎外,我差不多每天都与萧家的三兄妹泡在一起。一半是为了接近静言,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她。我陪她上树掏鸟窝,陪她下河摸鱼,陪她与萧若衡打赌看谁的猎物最多,总之有她在的地方就永远不愁没事干,她无时无刻不带给我惊讶的感觉。她喜欢玩的都是被称之为“野孩子”的活动。她为了怕萧太傅责骂,总会给活动取上个冠冕堂皇的名字。比如爬树,她会说她要去“登高消暑”,可是她每次都爬不到顶端就挂在树干上等着我把她“摘”下来,或是“提”上去。
  她下河摸鱼的时候,会说去“临水观鱼”,可观鱼到最后总是以一身湿淋淋告终,不过萧太傅却不会发现,因为她会在草坪上躺个大字把自己晒干。她会边晒干自己边讲些不着边际的故事,我记的最清楚的,是她讲的小人鱼的故事。只是她没有告诉我结局,那人鱼公主决定不杀她所爱的人之后,她有没有变成海底的泡沫。
  她参与打猎的时候,总是要与萧若衡打赌看谁猎的多,还制作了什么“体育彩票”,逼着我们一众人等拿银子下赌来购买哪个会赢。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即不会射箭也不会用刀剑。不过不要紧,反正有我在,偶尔静言也会被逼的帮她,这让她在与萧若衡的打猎比赛中永远是赢家。
  只有在一个地方她才会少有的保持沉默,那个地方被她称为蝴蝶泉。我却并不知道这蝴蝶泉究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离她越近,就越看不清楚她。
  她明明只有十三岁,可有时说出的话却让人误以为她涉世很深。说她涉世很深,可有时她做出的事却又让人哭笑不得。
  就拿打猎来说,她的规矩是看起来可爱的动物不能猎,可每次有烤兔烤鹿的时候她却吃的比谁都香。她还向围场借了一只肥得像猪一样的小狗,美其名曰是她的猎犬,取名叫金刚。她试着训练金刚去叼回我射到的小型猎物,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那金刚只要放出去就会跑得无影无踪,害得她边找边发誓一定要吃了不听话的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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