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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天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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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房间就安排与宁可儿的比邻。这次宁可儿倒没再说什么,礼节上完成了之后便又躲到自己的屋子把窗子帘子挂了个整整齐齐。浣衣局的芳菲果然也到了,见到我便眼中含泪的施礼,似有说不出的话,我只朝她点了点头,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即然来了寿禧宫,就不会对宁可儿的古怪行为听之任之,马上召集了寿祷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觐见,玲珑就站在一旁。换作是从前的我顶讨厌这种架势,可姐姐说的对,后宫是吃人的地方,若你不强硬起来,就只有被吃掉的份儿了。
  静言哥哥登极后提倡节俭,姐姐和宁可儿的两宫宫女太监加起来不过一百多人。祈福殿出事后,寿禧宫的宫女太监也被宁可儿驱了大部分,只留下二十几个。
  我一个一个的端详这二十几个仅存的人,从外表上看,竟没一个显得伶俐的,样子都颇呆板老实。我心里暗自苦笑,这宁可儿聪明一世也糊涂一时,单从样子上留人是最不可靠的,外表老实的未必心里就老实,如同姐姐宫里的婉儿,有谁能看出她竟有那样蛇蝎心肠。
  想到姐姐,心里又觉得不顺畅,强打了精神吩咐着:“这宫里留下的人,我仍旧觉得多了,仪萱娘娘和我都是喜清静的,等会儿都到玲珑那里去报个姓名,我只留十人,宫女太监各半,芳菲去贴身服侍仪萱娘娘,至于娘娘房里那两个随嫁过来的宫女便不动了,其余的我会请内务总管妥善安排。大家放心,每人都会有个好去处,不比留在这里差。”
  宫女和太监一听这话都惊讶的抬起头,面上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算可以离开这活死人的宫,忧的是不知我话里的意思是什么,那个“好去处”究竟是指什么?
  我也明白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明昭帝驾崩的时候少不得也殉了几个宫女太监陪葬。
  “你们也别多想了,殉葬的习俗,先帝是不许的。”见她们畏畏缩缩的样子,我索性挑开了话,有些烦了,便起身离开回屋。
  耳边听到了众人轻声舒了口气的声音,苦笑着摇了摇头。
  玲珑也跟了进来,倒了杯茶给我,问着:“二小姐,寿禧宫这么大,只留十个是不是少了些?”
  “不少了,这十个我都嫌多。”
  “那留下些什么样的。”玲珑又问。
  我想了想,仔细吩咐着:“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把宫人簿拿来仔细核查。留下的十人,我只要户籍是京城的,家世清白,府中父母兄弟姐妹健全的最好。另外,我要自小就进宫的”
  “只留京城的?不知这寿禧宫里原本有的是否凑得全这条件。”玲珑思忖着。
  “凑不全就从其他宫里调,一个都不留最好,总是能找得到这十人。”
  “嗯,马上就去。”玲珑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我叫停了她,又吩咐:“留下这十人,家里的住址、情况一一登录清楚,我要拿给萧若衡。”
  玲珑明白的点点头离开了。
  不是我神经过敏,是不得不防。姐姐宫里会有个婉儿,难保宁可儿这里没有另一个。更何况,若是宁可儿说有人害她胎气不稳所言非虚的话,就更要加上一万分的小心。这十个宫女太监我定要精挑细选,不止是她们,包括她们的家人,亲属,我也会请萧若衡紧密监控起来。
  另外,孤风来了之后,加上玲珑和芳菲,近身的就差不多够了。至于那些未知的阴谋,也只能是来一个挡一个了,若是挡也挡不住……
  我不想再去想了,也不敢再去想。以德抱怨,我做不到,以直抱怨,我也做不到。我很怕,很怕自己会以怨报怨,可若真有那么一天,若真的下了地狱,我也认了。
  “这个要吃!”我不动声色的将青菜放进宁可儿的碗中。
  宁可儿一愣,皱了眉把菜埋进碗底,仍旧吃着她手中的鸡蛋。
  她的举动我当然看得清楚,只是笑了笑,对玲珑说着:“玲珑啊,听说有一种毒药,混在鸡的食料里,一时半会儿呢鸡倒也不会有事,只不过鸡生的蛋里就含了毒素。”
  玲珑立刻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唔唔,现在的毒药是很厉害了。”
  宁可儿面无表情的听着,没说什么话,进食的速度却不经意慢了下来,脸上也现了一丝犹豫。
  “芳菲,今儿的菜是哪儿来的?”我继续问着。
  芳菲一五一十的回答:“回公主的话,照您的吩咐,这菜是奴婢自己到御膳房选了食材,拿回寿禧宫自己烹的。”
  “可放心?”我又问。
  “公主放心,奴婢入宫当差这么多年,又一直在最底下的,偏偏就是最底下这层谁干净,看得清楚些了。”芳菲柔声回着话。
  我点点头,知道她所言非虚,挑她来更多的也是看重这层。
  “嗯,味道不错,咸淡刚好。玲珑,孕妇最忌的就是偏食,你可知道?”我扭头问玲珑。
  “哦,奴婢倒是听二小姐说起过的。”玲珑点头。
  “对呀,你看姐姐从不偏食,她怀孕的时候就很少害喜,人也显得精神,腹中胎儿也会健康。”我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说,顺便又挟了块肉丁放在宁可儿面前的碗中。
  宁可儿似乎是有些噎住了,小声略咳了几声,皱着眉把手中的鸡蛋放下便想离席。
  “想饿着吗?你不怕,宝宝也不怕吗?”我没拦她,只是提高了声调说着。
  宁可儿有些犹豫,但又拉不下面子就此坐下。
  我轻叹了气,拿起她的碗塞进她手中:“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对你好,我是为了你的胎儿着想。这些菜,我都跟着你吃,不会有问题。”
  宁可儿看了看我,想了想才说:“不一定大人有事胎儿才会有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食材反复洗过,而且也是玲珑去膳房随便挑的,并不是指定送来寿禧宫的。另外,萧若衡派了两个宫外的杏林圣手,专门检查你每天的饮食。”
  宁可儿冷笑了声:“要我相信你吗?”
  我看着她的笑容,扬了扬眉:“你不信又能如何?”
  宁可儿盯着我的眼睛,竟愣了愣:“你扬眉的时候,好像我哥哥。”
  “是吗?我哥哥也喜欢扬眉。”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起宁铮,轻描淡写的支开了话题:“吃吧,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大人生不如死,胎儿生出来也是个阴郁的性子,胎教是很重要的。”
  “胎教?”宁可儿问着。
  “不要以为胎儿在腹中什么都没感觉,实际上,他已经和母亲连心了。”我看着宁可儿,柔声说着:“他在你的腹中,听得到你在说话,也可以感觉到你的喜怒哀乐。你喜,他就跟着轻松。你悲,他就跟着难过。你对他说话,他也听得见,你摸摸看。”我慢慢的握住宁可儿的手,将她的手轻按在她的腹部上:“你的手很温暖,他也感觉得到。”
  宁可儿有些恍惚了,眼中渐渐含了泪,轻抚着腹部小声念着:“让我喜,我又如何喜得出来?孩儿跟着我,恐怕是注定了悲了。”
  “哈!”我笑了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你都活下来了,还有了静言哥哥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你到底有什么可悲的?”
  宁可儿咬了咬嘴唇,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你姐姐有感情,我也有,你姐姐可以随夫君而去,可我……”
  “可你却不能,是吗?”我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不能?因为你有牵挂吗?宁可儿,看清楚你自己吧,你的牵挂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心,论对静言哥哥的感情,你连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
  “对,没错!”宁可儿有些激动,腊黄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生动:“对皇上的感情我可能没办法和你姐姐比,可对腹中的胎儿的爱护,我不比你姐姐少!”
  “所以你得听我的!”我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以你目前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自保对不对?若是你相信你哥哥,我也答应送你出宫,你肯吗?”
  宁可儿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只是尴尬的绞着手指。
  我看着她的神情,竟又想起了姐姐,手也有些颤抖了,强自克制着难过,把碗再次塞到宁可儿的手中:“吃吧,很好吃。”
  宁可儿这次没有抗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碗筷良久,轻叹一声,终于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
  站在一旁的玲珑和芳菲仿佛都松了口气的表情,芳菲最是伶俐,忙又挟了些菜置在宁可儿的食碟里备着。
  “瞧你的芳菲,倒是像被我抢吃了似的。”我看着芳菲,忍不住打趣。
  宁可儿一愣,斜眼瞧了瞧芳菲,似笑非笑:“她是公主安排的,自然晓得谁是主子。”
  “可儿……”我接过她的话:“这世上,最宝贵的便是信任,最难得的便是感谢。若是失了这两样,活着也无趣。若是你总想着人人对你好都是怀着目的的,会很累。没错,即便是大家都有着目的,只要对你无害,你接受又有何妨。”
  “信任?在这宫中,最可笑的就是这两个字。”宁可儿重复了一次,依旧是一幅不置可否的表情。
  “不义之人听起来自然可笑,对可信之人,却是理所当然。”我讽刺她一句,暗有所指。
  宁可儿停顿了下,有些气不顺,却也不再与我针锋相对,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声算是回答。
  我没再强求她接受我的话,毕竟只是一餐饭的功夫,消掉我和她之间的宿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和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便不同了,一想到北安候府那几个势利的老夫人我就直皱眉了。也许她和宁铮感情不错,可单单是宁铮安排她嫁给静言哥哥这一点,萧若衡就绝对做不出来!至于宁望,现在还神龙见首不见尾,祈福殿爆炸之后他倒像失了魂魄一样了,也不见他过来关心下妹妹。不止是北安候府,在大明,还能再找出一户人家,有爹这样宽仁清正、有素水娘那样的美丽多情、有大娘那样的温良贤惠、有萧若衡那样的文武双全、有凤仪姐姐那样的德行高洁吗?
  没有了,再不会有,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萧府,永远的。
  心中悲意乍起,强忍着不再掉泪,只是沉默着吃着饭。
  玲珑懂我,绕到我身边为我盛着汤,挡住了宁可儿的视线……
  帘子轻动,一个我安排在外殿的宫女进来小声招呼着玲珑。玲珑走过去听着,脸露喜气。
  “什么事儿?”我问着。
  玲珑答着:“二小姐,孤风进宫了。”
  我点点头。
  “又是你的人。”宁可儿不冷不热的接了句。
  我回头便说:“没错,又是我的人。现在这宫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北安候的护卫只在外殿。”
  宁可儿气噎,却也不好发作,只是颇为用力的放下饭碗:“公主,妾身累了,休息去了。”
  我没接话,只由得她回床边。
  看了看她的碗中的食物,已吃了大半,总算比前几日要好些,便也放心了。嘴上却犹自不肯服输的吩咐着玲珑:“呆会儿拿文房四宝来,我要写字。”
  玲珑有些奇怪:“二小姐,刚用了膳就要写字吗?”
  “嗯,本小姐忽然诗……兴大发。”我故意拉长了音调。
  “二小姐,念来听听。”玲珑见我的样子便知有古怪了,很配合的接着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摇头晃脑的念着,又接了句:“浪费粮食可耻,回头写了,拿去裱上,就挂在寿禧宫好了。”
  玲珑认真听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着玲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自姐姐去了后,这是她的第一次笑容。
  宁可儿自然更是听懂了我诗中所指,大力哼了一声,躺在床上就背过了身。我开始想,下一步该把她拉出这间屋子,到外面晒晒太阳了。
  撤了膳,玲珑拿来帕子让我净了手,这顿饭吃得我胃也不舒服心也不舒服,才中午就有些乏了,估计着孤风也快到了,便安排玲珑去宫门口迎她,自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刚端起茶杯小口抿着茶,就只听得孤风的大嗓门已由远至近传进耳中:“她只管饿她的,干云衣屁事!”
  一口茶立马扑哧一声呛了出去,我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二小姐……”玲珑已先一步掀帘子走了进来,见我这样子便急忙走了过来轻拍着我的后背,总算缓过气来。
  孤风紧跟在后面,一见我竟先自红了眼圈,杵在那里也不肯近前。多日不见,她也变瘦了,入乡随俗换上了大明的男装,虽朴素,但真可称得上玉树临风。只是脸上,显而易见的难过。
  我强带着笑,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可哪里又能装得像,千言万语,也不知先说哪一句好了。心里又只觉得这场面确实有几分好笑,原来友情也可以和爱情一样,是这般让人心动的。
  不笑还好,我这一笑,孤风竟开始哭了,也没什么声音,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从没见过孤风这个样子过,就像个无依无助的小孩子。
  “傻妞!”孤风终于大步走了过来,一拳拍在我左肩,我立马斜了下去,玲珑忙扶住了我,对孤风微嗔:“你倒是轻些。”
  我揉了揉肩也开始抱怨:“轻些吧,我可不是风族寨的木头桩子。”
  “你这傻妞,自己府里一摊子事儿了,非趟这浑水!看你那样儿,风一吹都能把你吹跑了。在风族寨的时候你壮的就像阿花!”孤风丝豪没有减轻力道的意思又想拍过来,好在我已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
  躲归躲,心下却黯然,淡淡的笑了笑说:“孤风,阿花再壮也是只小狗,哪有人被形象壮的像狗的!再说,静言哥哥吩咐的,我一定照做。”
  孤风用手背大力蹭掉眼泪说:“我知道,听你哥也说了。可是……云衣,你查清楚是谁做的,我去帮你砍了他!”
  “嗨,别说了。打打杀杀的事留给萧若衡好了。”我站起身来说着:“你即肯来,就得保护我和宁可儿,就像从前一样,好不?”
  孤风并没答话,只是直视着我用力的点着头,眼神透彻认真。我心中暗叹着,她的这种眼神,我已良久不曾在旁人眼中见到过了,尤其是这宫中里的人,哪个不是眼中带话。
  “好兄弟!”我学着她的样子,也捶了她一下,两下释然。
  哥哥安排的护卫虽多,可毕竟是男人,近身保护总是不安全。我和玲珑又都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有拼命的宫人逼近可就难保宁可儿了,有了孤风就大为不同,至少以她的功夫可以拖延上一阵子。
  “孤风,宁望怎么样了?”我拉住孤风坐下,细细的问着。
  孤风皱起了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整天半死不活的,要不是看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懒得理他!”
  我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他没说因为什么吗?祈福殿出事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吗?他怎么会比宁可儿还要难过了,真是怪事。”我奇怪的问着孤风。
  孤风点点头愤愤的说:“我也纳闷,不过,娘娘腔和他哥一样,都嘴硬着!”
  我不语,把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想着。
  我去进香,偏偏宁可儿就去了。宁望又帮着宁可儿来指证我,说我早有预谋。
  紧接着祈福殿爆炸,宁可儿那么巧就因为我而不用在场。可若是她和宁望都知晓内情,为什么又会这么痛苦?只是做做样子吗?有这个必要吗?以宁铮的实力,她们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禁宫之内作威作福,怎么反而像是对宁铮的权力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了。
  这中间还差了几环,比如婉儿,又比如宁家兄妹的隔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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