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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情感:自由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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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炳先走后会计告诉欧阳,外商提走了大部分资金,只在账上留下10来万块钱。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带走了佟秘书,后来听说佟秘给那个像狒狒一样的陈先生当了二奶。

  “小兔乖乖,把门开开……”老外终于以爱心的谎言,以纸换钱的方式,在中国的西部草原笑写了一部关于“狼”的新的传说,笔法简洁而有力!

  吴本松报销了一万多元的费用条子,当初“提高贫困地区造血功能”的豪言壮语只换回了一点报销补偿,而外商却巧立名目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了在本土几代人都无法实现的经济扩张。

  “不行分你一半?”吴本松眼巴巴看着欧阳,因为报销费用的“经手人”是欧阳替他签的。

  欧阳轻蔑地说:“算了吧,用于提高你的造血功能吧,你们的人格失血太多!”

  说完拂袖而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公司女秘书(11)
安总编始终不相信欧阳会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停薪留职,以为欧阳不过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耍点小脾气什么的,所以也没把他的那个所谓“停薪留职申请”拿到会上讨论。没想欧阳一走就是俩月,而且听人们说有人看到他在街上卖奖券,简直气坏了,责令办公室主任找到欧阳,让他马上来单位一趟。

  省委大院不在繁华显眼的地段,而是在四周都是大杂院的居民区里,表面看上去很不起眼。出入口是两条长长的甬道,往南300米,往西也是300米,南面那条因连着机关幼儿园被栅栏堵着,车辆禁止通行,只有西边那条笔直通畅。20年前这条道还是土路,路面也不宽,路两边的洋槐像身着国防绿的哨兵,枝叶拱联,将天空也护卫了起来。夜间,华灯初上,步入其间,仿佛进入了神秘的隧道,直至并不高大也不显赫却有真正穿国防绿的卫兵把守的大门。

  大门正对的是一座号称“主楼”的灰色建筑,座东朝西,官邸之气四溢,晨光夕辉中楼的上端紫气升腾。组宣统三大部在里面办公,《探索》过去也在四楼办公后来搬到了6号楼。楼前有一特大的花坛,花坛被松树围着,中间砌一桅台,上面是除了伟人们去世才降半旗外永远飘扬的五星红旗,几棵至少有200年历史的古槐坐镇四周,给这一院落平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入门之后,几条清幽的小路通往1、2、3、4、5、6几座办公楼,其间有草坪、树林、活动场所,还有杨柳依依的人工湖。出入这里的车辆和人员没有特殊的出入证是绝对不行的,先得打电话联系等着里面的人来接,所以无论什么身份的人,没进门就被杀了几分威风。在这里上班的人更是坐端行正不苟言笑,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风纪扣也系得严严的,就连院子里的斑鸠都很绅士,或枝头或路上,“姑姑舅舅”地说着礼貌用语。

  《探索》在6号楼的一楼办公,欧阳在最东头向阳的一间大办公室,办公桌贴靠东窗,窗外是一堵高大厚重的古城墙,也是这所大院的东墙,墙顶上有哨兵巡逻把守。墙的叠层上布满青苔,有的地方还长着小树,墙体风蚀剥落,有许多洞孔,常有鸟雀从洞里钻进钻出。

  编辑室里蜷缩着几个形态各异的“牛鬼蛇神”。头号人物是号称“CC党”的王主任。王主任属鸡,脸小得像贼,眉特短,看上去像没点规整的逗号,男人怕属鸡,一生紧刨闹,他走路轻飘,言辞八股,办公桌上常年摞着半米多高的旧报纸,但从未见他动过一下。据说他五十年代就进了这个大院,因*时站错了队,50多岁才混了个正处。他经常去领导那里打部下的小报告,所以有了“CC党”的称号。二号人物是“小广播”,五十年代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的老编辑,经常神秘兮兮地和你说些家长里短的事,你千万别答茬,否则不出10分钟就传得满楼都是,而且走样走得能到老蒙古。如此这般,也就一直没被提拔,你想,哪个领导没点子丑事?三号人物是“大茶壶”,因特能喝水故得此雅号。他从不打水,喝水的杯却是个特大号的罐头瓶子,哗——半壶水就没了,烟灰缸冒了尖也不倒,拧不灭的烟头把其它烟头燃着了,扑——茶水一浇,满屋都是死烟气。四号人物是“榨菜头”,年龄和欧阳差不多,长得极古旧极困难,某大学政史系毕业,大学里就入了党,《探索》招人时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没想这位党员找对象的劲头要比工作的劲头大得多,找对象比抓猪还难。成家后就更无心业务了,每天早晨都带了早点来办公室吃,要么是焙子就榨菜头,要么用罐头瓶泡方便面,方便面泡得跟呕吐物似的散得满屋都是味。她喜欢吃着东西和人聊天,语言嚼得有滋有味,有时不小心被麻辣汤呛着了,阿嚏!光柱中那些细小粉末像氢弹爆炸一样迅速分蘖裂变,一会儿就在地上生成了白色的蚯蚓……单位已有好几个人传染了乙肝,不过别担心,这种环境绝不会传染性病什么的。

  再有就是既无宋玉之才也无潘安之貌却常怀登徒子之心的“浪子”欧阳了。安总编在一次非正式场合开玩笑说:“政文组整个一堆歪瓜劣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公司女秘书(12)
全社就数欧阳个色,他从不和人们蜚短流长,开会时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经常迟到早退,王主任没少到总编那里奏他的本,但因出手快被总编们喻为“好马快刀”常带着出去采访开会,王主任也就远看葫芦近视瓢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爱人杜丽在一家大企业办公室工作,专门订了几本大型文学刊物,其实就是为他订的;他基本上是每天中午看一篇小说,看完了才去上班,楼道里只要响起他的脚步声,各编辑室和他年龄相仿的就都攒过来侃大山,临下班就“抓大头”凑份子喝酒,把写着10元、5元、3元、2元、1元、0元的纸条揉成团,谁抓着10元的谁就是大头,然后找一家小饭馆,要一碟花生米和一盘拍黄瓜,喝着劣质酒吹着天大的牛。

  那时,每到周六下午楼上的会议室都举办舞会,机关里的善男信女们拿姿作态,欧阳常常是刚从篮球场下来就进舞厅,穿着运动短裤,转圈时腿照样往对方的两腿中间插,因为舞跳得好,*者也并不觉着难为情。有一段时间他酷恋钓鱼,把鱼竿和装着蚯蚓的罐头瓶藏在公园墙下树后,下班直接去公园,一直钓到天黑。一次取鱼竿时他一泡尿刺出俩大活人来,一对搞对象的在树丛后面被他尿了一身。周六下午大都没了影。一次安总编把他叫了去,脸黑得像雨前云:“星期六下午政治学习你去哪啦?钓鱼去了吧?脸晒得跟驴粪蛋儿似的,我看你再赖!”他一本正经地撒谎:“哪儿,提起这事儿我就生气,一个同学家翻盖凉房,我帮着和了一天大泥就混了一碗槽头肉!”

  “现在还有翻盖凉房的呢?你就编吧,你该不会有养鱼的同学吧?”

  安总编人善,过去在报社当副总编,经常见欧阳的稿子,很欣赏他的文采。他爱喝茶,水杯常常是茶叶过半,过去一做下没理的事欧阳就用稿费买二两好茶对付过去,这回怕是半斤也蒙混不过去了,那张驴脸一直阴着:“星期六还不只是政治学习,主要是因为你写得那篇文章耽误了发稿流程。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标题,‘投资过热——经济上的早泄现象’,你以后能不能不往男女之事上扯?啊?咱这是党刊!去,改了!”可文章发排后他却对别人说:“别说,这小子的文章就是好,我要还在报社就原样发了!”

  就这么个“欧半仙”,一不留神也被提成了副主任。公布大会上安总编说:“欧阳,这次提拔的三个人里就数你年轻,28岁的处长,恐怕大院里也没几个,你先表个态吧。”

  欧阳站起来说:“你们也太不象话了,想提拔就提拔。昨天下午我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还遭了顿雹子,正没好气呢,华老夫子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正开党组会呢,我说开党组会关我屁事,我连党员都不是。他又抓过我的手假眯给我看手相说我要交好运呀,我估计可能是桃花运,没曾想却被套了个笼头。差一票满票,我有那么好吗?肯定是党组做了工作了,提我当领导,纯牌儿一个历史的误会!”全社大会被他搞得一片哗然,安总编苦笑着摇摇头。

  一次,总编交给他一篇关系稿,他看了一眼标题就扔进了纸篓,总编质问他,他说前不久我才给他发了一篇念“粮食经”的文章,刚换书记没几天又改念“草木经”了,前一个书记要“粮”,这个书记要“羊”,再来个书记要“钢”怎么办?老百姓还活不活了?理论,是社会的良心,不是领导换洗的袜子!

  由《探索》牵头省里组织的全国理论研讨会上,学者们一会儿康德,一会儿费尔巴哈,一会儿又弗罗伊德,痛骂几千年的封建专制。欧阳坐不住了,站起来打一横炮:“我觉得各位只说对了一半,依我看中国落后的原因除了各位说的诸多因素以外,还有一个人种的问题。这从图腾崇拜就可以看出来,别的国家和民族崇拜鹰呀虎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我们却崇拜龙,龙是个什么东西,非驴非马,谁见过?我们还自称是‘龙的传人’。太监和三寸金莲是我们民族的两大专利,故步自封自残自娱,缺少扩张心理,几百年的近代史就是一部守门挨打的历史,守住家门过日子,关起门来坐皇帝,骨子里就缺少冒险与扩张的血性,因而也惧怕站起来的英雄,迄今为止,人为树起来的英雄不是死了就是残废,缺乏活着的精神。从站不起来的英雄就能看出我们畸形的民族心态!现在党政机关许多年轻人都在研究《曾国藩》,学习‘韬光养晦’,整个一个幕僚心态,窝里斗哲学!知道中国的足球为什么冲不出去吗?根本不是身体和技术上的问题,主要是缺少扩张心理。临门一脚,那是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的集中体现。守门守惯了,哪敢破门!”

  尼克松讲:权力好比女人,你追她就跑,你跑她就追。好几个单位都要调他并安排职务,被总编挡住了,理由是业务离不开。政府办公厅要调他去当秘书,总编眼巴巴地望着他。这是仕途的“终南捷径”,多少人想攀上这个天梯进而登上通天之路,没想到他自己就给否决了,并说:“我家祖坟就没冒那股青烟,而且长的全是歪脖树!”

  举足蹈紫徽,仰手托明月。怎么突然之间提出下海了呢?

第一章  公司女秘书(13)
许多年之后,欧阳也没闹明白自己下海的初衷。

  其实,当时并没有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他让别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当然也不是为了钱,只是对生活现状有些烦了。

  烦什么呢?说不清楚,离更年期至少还差30年!

  机会多了,就像女人多了一样让人烦。

  他28岁就被提为副处长,是省委大院建国以来惟一一个没有入党的处长,在外人看来,他脑瓜顶上那道耀眼的光环已注定了他的政治前程,可他却觉得,仕途能造就人也能荒废人,自己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

  他十六岁参加兵团,在偏远山区当过五年的教师,每天与孩子们在一起,吃着比砖头还厚的大发糕,心里倒挺踏实,自从调到上层机关,在《探索》当上编辑和记者,尤其是当上了领导之后,每次开完会或参加完一次宴会,回到家里呆坐在沙发上,一种无可名状的荒废感白蚁般咬啮着心灵,他总感觉有一种远方的呼唤像驼铃似雁啼如战马嘶鸣激荡在脑际,越来越清晰,咚咚作响。情绪低落时,这种感觉又像被天狗追着屁股咬的穷作家,一生所写空无一物。

  空虚,是极易传染的时代病,现代人从不苦于饥饿而是过饱。

  他向往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尼罗河畔的风,草原黄昏的落日,港湾宁谧的渔火……喜欢平实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副馄饨挑子,卖完后自己挑着担子,老婆领着孩子,孩子抱着西瓜,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往家走。一个雪后寒冷的早晨,他在马路边看到一个南方钉鞋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连袜子都没穿光着小脚丫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汉子蓬头垢面,在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亲着,笑着…… 他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看了许久,将这镜头拍下来取名《雪晴》,后获全国好新闻二等奖。

  他命中注定就是一凡夫俗子,不知烧错了哪柱香,阴错阳差地在盘龙卧虎的省委机关一呆就是九年。

  人生能有几个九年?又到了该动动的时候了!

  就在提他为编辑室副主任的时候,平时跟他最要好的冯宾去组织部告了他一状,说他对党有着阶级仇恨,因为他家出身地主,所以一直不写入党申请书,并把他上次在学术会上的发言说成是“自由化”言论。上级部门派人调查了一个月。主任报了副总编腾出位置之后,人们对他的议论又多起来。一天,安总编把他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说:“今天咱俩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就把我当成大哥,你说实话,有人说你在外面混了一个女的,究竟有没有?”他心知肚明,笑笑说:“你只能是我的领导而不能是我大哥,我和单位也只是工作关系,只要我没把那女的带到单位来睡觉就说明没有,至于八小时以外我睡了谁家的媳妇有法律管着呢,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至于细致到人体的某个部位吧?” 

  他熟知官场的惰性:唯上唯书,使感情趋同于同性恋;文山会海,使思想过早地进入了更年期,每天见到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一个处长能当半辈子的家。他始终认为,官场*不在于官,而在于僚,庞大的幕僚体系是滋生官场*的温床和土壤。他们在“机构”中养尊处优,在“窝里斗”中体味快乐,就像草原牛粪中的蜣螂,拼命争抢,然后各自滚出一个粪蛋儿,满足地推着……建国初期,劳动者与行政人员的比例是600:1,而现在则是30:1,机关里五个处长一个干事的现象比比皆是。

  使他产生跳槽想法的主要原因还是对“擦皮鞋”工作的厌倦。全地球人都知道,细节往往决定事业的成败,可中国的官场总是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生活,很少去创造生活。整天干着图解政治麻袋上绣花的事,将大好时光消磨在讨好领导而彼此勾心斗角的玩儿深沉里,在领导面前装出处女般灿烂的笑,目的是有一天能看到别人对自己装处女的笑,互相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少,上厕所的次数越来越多。当一种信仰变成了宗教,并以统治力量蒙蔽个性之光的时候,假象和谎言就会成为日常需要,真理也就像抽水马桶里的清水在悄悄流走。在没有疆场只需服从的环境中,用一生的智慧和精力培养一种“适应性”,要比抛洒一腔热血难得多!

  他有时觉着自己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豹子,望着野性的世界哼哼地转着圈。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公司女秘书(14)
文人的性格悲剧有两种:一种是戴副眼镜咬文嚼字弱不禁风的戏酸,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另一种就是欧阳这种的,无畏,是他们的风骨;无忌,是他们的宿命。性格使然,他经常干出点辱没领导调戏妇女的勾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全省开经济工作现场会,因为采访,吃饭时他和一位副省长坐在一起,服务员端上一盆鱼翅汤,他闷头喝了一碗又一碗。省长说:“我发现咱们桌上可有个聪明人呢,欧阳,那是鱼翅!”他瞪大眼睛说:“啥?鱼刺?我们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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