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帆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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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成鸣来到马路上因为没有行李的拖累可以很轻松的走，一个门脸房前立一红底白字的*牌子“招聘员工，　60元/日”。燕成鸣反复的思量了很久按耐不住兴奋进去问：“请问这里找打工的吗？”

　　里面办公桌后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很慈祥地面孔“啊，是呀”

　　女的在一边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今天不招了，明儿再来吧”

　　男的也敷衍说：“啊，是呀，今天太晚了，明儿再来吧”

　　燕成鸣一脸遗憾的说：“哦，好吧，谢谢啊”出来的同时这对夫妇也收拾好东西把门锁了，燕成鸣很遗憾，很遗憾自己来晚了，还好，庆幸的是人家说明天还是可以来的。

　　回到住处这次燕成鸣对客房阿姨的热情不再是那么反感，但是回到房间还是赶紧检查了一下行李箱的完整性，很好，一切都没有动，燕成鸣躺在床上计划着美梦，一天60，十天就会有600，哇，自己在北京半年才700多点，在这里一个月就会1800元，燕成鸣忍不住自己的兴奋了，想到在这里半年时间的话，就是花完所需也会剩下9000多。

　　燕成鸣突然坐了起来，很兴奋，睡不着了，他想半年时间就可以回家，荣归故里，衣锦还乡。想到这些开始想大半年没有见到的爸爸妈妈了，想到爷爷时燕成鸣躺下了，泪水在两个眼角无声的流…　…

　　第二天七点多，燕成鸣就跑到昨天那个门脸房前，没有开门。燕成鸣找到早餐店像昨天一样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喝了一碗粥。八点多又来到这个门店，还好，开门了，这次这对中年夫妇笑脸相迎：“哈哈哈，小伙子，很准时的么”

　　“我想来这里工作，是一天60块钱吗？”

　　“啊，对呀一天60元，还是一天一算呢”这对夫妇抢着回答

　　“哦，那都是做什么呢？”

　　这对夫妇一变热情的脸，一板正经地说：“在这里工作可以，你得先交20块钱”

　　燕成鸣在犹豫

　　那个男的不耐烦了“唉，不就是20元吗？半天就赚回来了，你不做有人会抢着做的”同时手向外一指

　　燕成鸣一看，确实，门外已经有好几个人准备进来问了，心想不就是20吗，对，半天就赚回来了，咬咬牙就掏了20元钱，那个男的接过钱坐到桌的另一边了

　　这时候那个女的拿了一打宣传纸过来：“你去把这个宣传单拿出去发，如果来一个人，我给你提十块。来六个我就给你60块，去吧”

　　燕成鸣接过单子细看上面的内容，大字“招工”小字：招聘宣传员，工资60元/日，日结，然后就是地址，电话。

　　来到门外边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在发单子了，燕成鸣看到他们很热情的发给每一个过路人，燕成鸣渐渐明白了，就是自己发这个单子，有人看了单子想工作就先交20元钱，这个人就再去发单子，然后就再有人再来工作，再交20元。而自己的工资就是这20元里的十元。燕成鸣总是感觉有些问题不对，可又想不出不对在哪里。总之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工作不能做。

　　既然是自己不做的就没法要那个20元钱，燕成鸣就又开始了新的找工作的旅途。

　　近中午的时候燕成鸣来到在一个大院门口，院门口有块黑板，上面写有两个大字“招工”，下面有几十行小字，招服务员，600元；车床工，800元；车间工人700元；司机，800元…　…。但是没有电话，燕成鸣只好到里面去问，边走边看，这里是劳动局的大院，可是不知道劳动局的办公厅在哪里，同样的黑板立在一个门前，燕成鸣走过去问：“请问这里招聘服务员吗？”

　　一个男子说：“啊！是呀，进来看看吧”

　　燕成鸣害怕再次被骗犹豫要不要进去，但是不去看看自己就找不到工作，现在仅剩40多块钱了，再找不到工作就没饭吃了，最后还是进去了

　　“我想找做服务员的工作”

　　“行嘛，这里有呀，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里的老板翻看着从抽屉里拉出的笔记本。

　　“就一个月700元的那个吧”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找工作你要先交50元钱的中介费…”

　　再说什么燕成鸣就没有听到了，他意识到这又是一个骗子“我没钱了，怎么办”他机械的说出这句话。

　　“没钱不行啊，没钱没法给你找”这个男子有些疑惑，同时拿出了一堆的证书类的东西“你看，我们这里是正规的职业介绍中心，营业证照，税务证…　这是在劳动局里正儿八经的介绍中心，没钱没法给找”

　　燕成鸣看到这些证书，再想到这里是什么局他的防线有些崩溃：“四十行吗？我只有四十了”

　　“成，四十就四十吧，看你也蛮可怜的”这个男子好像很不情愿

　　男子打了几个电话后说：“一会儿饭店老板就过来了，你跟他去上班吧”

　　果真没有一刻钟一个胖子带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样子的小伙子来了

　　“哈哈，李经理呀，我正在对面呢，你一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哈哈，庞老板，我说这么快呢，这个也是新招的？”介绍中心的男子用手一指胖子后面的小伙子

　　此时燕成鸣感到他们像是在进行牲口买卖的交易，自己就是那牲口。

　　“啊，是呀，这是你给我介绍的！”胖子看着燕成鸣

　　“是呀，就是长得黑了点，这小子机灵着呢”燕成鸣感觉介绍中心的老板好像是在夸自己，心中挺舒服，但是这句夸赞的缘由他不知道是什么。

　　“好，那我带走了”

　　燕成鸣更感觉自己像牲口

　　跟着胖子走了，转了3次公交车，来到高速路边在一排二层楼的大院子门口下的车

　　燕成鸣跟着胖老板进了这个大院，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这里绝对不是他所想象的酒店，这里没有灯红，没有草绿，说白了就是旷野里一处酒馆。沿着高速路一排二层楼，可能是作宾馆客房用的，具体里面都可以提供什么这与燕成鸣无关。

　　在院子中间有一间可移动板房，板房背阴处一条大狗，大狼狗，不是棕狮或者藏獒之类，而是一条普通的狼狗。

　　燕成鸣和那个小伙子跟着胖老板进了这个小房子

　　“你们俩把东西放里边吧，晚上先在这里休息”胖老板说“等我一会，给你们拿工作服去”胖老板说完向那两层小楼走去了。

　　这里只剩下燕成鸣和那个小伙子，燕成鸣比较拘谨，那个小伙子打破了寂寞：“来到这里什么感觉呀？”

　　燕成鸣的戒备心理很重了，他搞不清这个人的底细“还行吧”

　　“这里怎么像个黑店啊！”

　　“啊，黑店？不至于吧？”燕成鸣概念里的黑店是像《水浒》孙二娘的人肉包子店

　　“我看八成是，等等看吧”这个小伙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来了，老板来了”

　　燕成鸣傻傻的问：“你姓什么？”

　　小伙子不耐烦了：“别说话”一会又低声补充道：“姓陈，陈能杰”

　　老板送来了两件大得出奇的蓝色衬衫“换上吧，一会到那边去收拾收拾”然后离开了

　　燕成鸣见到新衣服总是很欣喜的，毕竟在家时新衣服是意味着过节，相反小陈却保持了十足的警惕。换完衣服他们寻摸着路来到二楼餐厅。

　　二楼有几个小女孩在换餐桌的布，燕成鸣、小陈也跟着忙活了一小会儿，然后到后厨休息。后厨的员工应该都是厨师了，这从他们的服装上就看得出来，厨师好像也是刚刚忙完开始散去。末了，一名厨师坐过来：“你们两个刚来的吧？职介所介绍来的？”

　　“恩，是呀”

　　“这里不好，劝你们别在这里干了”这名厨师没有停步的往外走，快到门口补充一句“别说我说的”

　　前面的话到没怎么有事，因为他们俩已经看出不好来了，可是后面这句话吓了他们一跳。

　　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走，向他们来时的小板房走去，穿过空落落的大院他们感到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推门，吓一跳，胖老板正躺在这间房唯一的一张床上，见他们进来问：“怎么回来了？”

　　小陈没说话，燕成鸣低声说：“我们不想干了，干不了”

　　胖老板大怒：“不行，不干可以，拿60块钱来，衣服都穿了，我衣服白来的呀？”

　　小陈说“我们把衣服留下就是了”

　　“都穿过了，谁还穿？不行，拿六十块钱来”说着用胖大的身躯把他两个挤出了门外，顺手锁上门离开了。

　　两个人扒着门缝能看到自己的行李，却拿不到。

　　小陈说：“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报警去”

　　俩个人来到大院外跑了很久找到一村子看到有公用电话，拨打110，把遇到的情况说着，没等说完电话就挂了，再打，再挂，再打，再挂。

　　看来是报警无望了，这不在110管辖范围内。公用电话的老板向他们要了二块六毛钱。

　　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太阳下山了，最后的红轮消失了。他俩悄悄的走近小板房，做最幸运的妄想，突然那只大狗跑过来了，把他们两个差点吓个半死。

　　两人只好再回到马路上，“拦警车！对，拦警车”

　　两个人在马路上等了2个小时没见一辆警车。晚上只好在沟渠里相依而睡。下夜时两人冻醒了，经过商量决定走往城里去，即不会冻伤，等天亮还可以再去找工作，或者去劳动局大院找介绍所那个老板，有个人为伴，燕成鸣胆量大了些。

　　走了一夜，在小陈的带领下来到劳动局大院时快中午了。这里那个经理满脸歉意并承诺再帮助找工作，可是这次就没有那么多的服务员职务了，最后给安排个一洗车的活。先有工作做着吧。

　　这次这个老板是打车把他们接到洗车房的，两人很欣慰。来到就换上工作服戴上手套开始干活，到了很晚没有车子来了才停下来，老板要求把卫生收拾好，把“鹿皮”给洗净晾好，“鹿皮”要保持柔软，太干会把车子划伤，太湿擦不净水珠。燕成鸣对“鹿皮”很感兴趣。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刻，老板娘做的饭菜，是挺好吃，就是吃饱。

　　燕成鸣心想：“不饿就行了，明天再吃”

　　燕成鸣和陈能杰晚上睡在车间隔层上，挺冷，但是累了，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早的就被老板的开门声惊醒，两人利索的爬起来，老板要求把各种工具摆放到位，迎接一天的工作。

　　吃过早饭就有活了，下午的时候陈能杰利用间隙低声跟燕成鸣商量，在这里干不行呀，工资多少不说太冷了，你看你的手都冻伤了，冻伤了手可是要年年犯的，在这里天天弄水可不行啊。燕成鸣在陈能杰的簇拥下决定晚上逃跑。

　　等到老板离开后两个人偷偷的打开门准备跑，这次不会再告诉老板了。

　　他们跑了一段路后燕成鸣又回来把门给关好了。跑出很远后遇到一夜市，也巧了，在夜市上逛时有一家做拉面的老板招服务员，他们就在这里干上了，这里还算凑活，干了四五天，燕成鸣把面是怎么拉，煮熟后怎么从锅里一下子拎出来基本掌握了。

　　这时候陈能杰又开始商量离开了，这次燕成鸣有些不同意了。在这里毕竟有吃有喝，也不会冻伤手，还有300元的月工资。

　　这时陈能杰说了一件让燕成鸣决定离开的事，就是万一那天洗车行的老板来逛夜市找到他们怎么办？陈能杰不能太不够义气让朋友被抓去。燕成鸣被着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吓一跳，这个问题他没想过，这一提醒就下定了决心。

　　朋友是阻碍你成功的最大因素之一！

　　又是夜里，他们又跑了。第二天燕成鸣决定跟陈能杰分开找工作，燕成鸣自己来到职介中心把这几天的情况简单的一说，老板笑呵呵的又给指了一地儿，这次让燕成鸣自己去的。

　　这是一家馒头房，老板是一对60多的老夫妇，这里的男老板可不是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而是满脸横肉，简单的问了一下燕成鸣的家乡后就留他在这里工作了，这里的同事还有一个老头，一个26、7岁的青年都住在阴暗发潮的地下室。

　　工作是早上1点钟起来揉面做馒头，九点钟吃过早饭接着干，等到11点半可以吃午饭，然后休息到1点半，接着再干。下午到6点可以休息，这时的把所有蒸馒头的笼屉，垫布全部刷洗干净，晚上9点钟可以睡觉；然后第二天1点钟再起来揉面做馒头，九点钟吃过早饭接着…　…日复一日的重复

　　在十天后燕成鸣实在受不了这个苦，并且开始皮肤长痱子，晚上跟几个同事聊着聊着就说到想不干了，准备走。当第二天起来干活的时候发觉自己的鞋子没有了，燕成鸣后来才想清楚这是被员工告密了，老板给藏起来的。

　　身边那些让你感觉是自己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敌人或卧底。

　　丢鞋子这事也不好找老板要，毕竟没有证据，也没法问。

　　后来燕成鸣感觉到老板监视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严重，在老板出去进货时穿上别人不要的一双破鞋跑了。

　　他又回到职介中心，这次正好遇到一个比较绵软样子的30岁左右一男子在挨门看。不像是找工作，而像是招人的。燕成鸣是很恐惧与陌生人说话的，他很想上前问问是不是来招人，介绍自己准备找工作，可是内心很恐惧。再看看自己的样子，破鞋子，脏衣服…　…

　　克服恐惧的最大办法就是让大脑空白，立即行动！

　　燕成鸣终于行动起来，自己都怀疑这不是自己：“您好？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吧？”

　　燕成鸣这次遇到个好人，这个老板问了些详细的情况，燕成鸣只把最后这一家的情况避重就轻的描述了一下，老板立即带他去吃了饭，换了衣服。

　　这次燕成鸣跟着这个老板一干干了大半年，这个老板是给超市送蔬菜的，燕成鸣就是跟着老板进菜，然后整理好送到超市去卖。

　　又是一年的中秋，老板的表妹来这里玩，其实是老板妻子的表妹。这个表妹说是自己学习的企业管理专业，非得看看表哥的“企业”是怎么做的，老板也由着他的表妹就让他跟着燕成鸣看这一系列的菜得买进卖出过程。

　　这个表妹也实在漂亮，燕成鸣又正好17、8岁，情窦初开，对这个20多岁的女孩很感兴趣，这个女孩子也是，了解生意就了解生意吧，还要说什么体验式生活，早上把燕成鸣喊起来4点多去进菜，还要一定得吃燕成鸣做的菜，还要说挺好吃。这一切行者无意，受着有心。

　　中秋一过，这位美丽的大小姐毫无遗憾，满载而归的离去了。燕成鸣的心却随着她的离去也离开了。可以用魂不守舍来形容。当静下心来的时候自己就想清楚了，这里不是电视剧，这是现实生活，公主爱乞丐的故事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自己在这里是永远不会被好女孩子看中的。

　　中秋一过，八月的月底燕成鸣提出辞职，老板也看出燕成鸣的情况，对此老板比燕成鸣还要爽快，看来老板早也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