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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狗娘养的自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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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在我26岁生日的时候,艾尔和我之间的争吵又一次发生转变,这一次是朝好的方向转化。艾尔感觉更有信心了,更牢固地掌握了加内特公司主席和首席执行官的大权。我也“发现”自己在不断地看心理治疗方面的书,一方面进行电休克治疗,一方面接受相互作用分析,还看很多自助书,我找到了面对父亲的勇气和工具。  第一次是在佛罗里达可可阿海滩上一次私密的父子晚餐。我已经为此预演了好几天,我准备告诉艾尔,说他经常不在家,他多变的情绪,还有他很容易发脾气,这些都伤害了我,并且使我难堪。我还准备告诉他说我爱他,并且要原谅他。我照做了,他也在听。自从我还是个孩子以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说爱着对方。  第二件事情是两天发后发生的。我很晚回家,锁上门,拿了去我卧室的保安钥匙。第二天早晨11点起来,我愉快地四处走动,准备吃早餐,结果发现狂怒的艾尔。他找不到保安钥匙,无法到秘书办公室去做他早晨的工作。我说对不起,他就开始狂吼了。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只看着他吼,我没有顶嘴,也没有跑走。这事让我大吃一惊,他也是一样。他拿起钥匙,一声不吭就走了。  两个小时后,他来找我,差不多就要哭出声来,自责地说:“我缺少体贴,我道歉。”放错了钥匙的事件帮助我们找到了彼此相处的钥匙,我们的关系从那以后就更好了。这件事情让我站在不同角度来看待艾尔和早年的那些日子。  艾尔的软肋公开了  我开始回忆艾尔对我好的时候:还在小联盟队的时候,他是一位不知疲倦的教练。我养的一条快乐的小狗斯马基死后,他在早餐桌上差不多要流出泪来地祈祷。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的这一类软肋越来越多地公开化了。1979年,他母亲86岁时过世,此后,每每谈起她来,他就止不住要流泪。1982年,《今日美国》启动后,他跟我和妹妹说,有几十家报纸都在抄袭《今日美国》的样板,边说边忍住幸福的泪水。1986年,艾尔的软肋完全露出来了,当时,他在加内特公司的年度大会上宣布准备退休,并且交出首席执行官的职位,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的表情和声音夹杂着骄傲和悲伤,差不多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15岁的时候,艾尔在医院动了一次很危险的手术,想矫正心室纤维颤动。艾尔两岁就死了父亲,我才15岁就面临着也要失去父亲的风险。住院以前,艾尔写了一封信给我,以防万一活不过来。信是这么写的:  '返回目录'  

儿子:老爹不是英雄,也不是恶棍(3)
你现在还不太明白,一个父亲在儿子的身上体会到多深的自豪感。我为你的自豪是相当大的,跟任何一位父亲对才只有15岁的儿子的自豪感一样深厚。我之所以自豪,是因为你极聪明、有理想、为人诚实,而且长得也帅。我很自豪,是因为你已经显示出自己可以成为男孩子们的领袖的信心。我知道你将来会成为男人的领袖。我知道你会成就大业,会对你们一代人,你们的国家和你们的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远远超出我已经做的和愿意做的一切。我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年,这样就可以看到你,并且带头为你鼓掌。但是,假如我本人不能够亲自在场,我的精神也一定会陪伴着你。  那封信当时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今天,当我思考自己15岁有可能失去父亲的时候,我就得到了一种新的视角,明白自己与父亲的争斗是什么性质的。我本来永远也不可能了解那个对我如此深爱的艾伦·纽哈斯的,我本来有可能永远无法消除自己的仇恨和愤怒的,我本来有可能终生都是一个愤怒的年轻人的。  最近几年,我们之间的快照变成了金黄色的:  1986年感恩节,在内华达山塔霍湖的山顶小屋里,我跟艾尔两个人单独吃了一顿父子晚餐。艾尔亲自掌勺,而且以他特有的谦逊风格准备了火鸡、填馅、土豆泥、烤土豆、甜薯、豌豆、玉米、南瓜、青豆、芦笋、球芽甘蓝、罗卜、色拉和面包,足够20个人吃。所有的菜他一样都不让我帮忙,全部由他一个人做完。  晚餐期间,他问到我的学习情况,还有朋友和事业方面的事情。他对我的生活有极大兴趣,也愿意谈自己的事情。他谈到了作为62岁的首席执行官,与人约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多么希望能够明白宣布《今日美国》开始盈利(做到了),还谈到了他的退休计划。我们满足于这样没有时间限制的夜晚,这是一个父亲与自己的儿子为彼此的友谊表达谢意。  晚餐之后,他问我洗碗机到底怎么用。艾尔跟我母亲在婚姻早年时自己洗碗,当时太穷了,买不起自动洗碗机。从那以后,妻子、儿童、宾馆的服务人员和秘书以及清洁人员帮他洗碗。他从来没有用过自动洗碗机!这个下雪的感恩节之夜,艾尔35年来第一次开始洗碗。  没有为父的本能  我和父亲走到那个感恩节的夜晚费了很长的艰辛之旅。艾尔情绪多变,今天气呼呼的,明天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给我的感觉是,自己就像人们在办公室里开的一个玩笑,在我当家庭治疗师的那个工作场所,人们开这样一个玩笑:“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色的,我是精神分裂的,我也是这样的。”  作为家庭治疗师,我知道少年只需要自己的家是一个整体,他们根本不关心父母自己童年时期的感受。在我的少年时期,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艾尔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没有一手经验,不知道当父亲是如何能够帮助孩子,如何会伤害孩子。  有艾尔这样一个父亲,益处远远超出害处。他从来都不小气,当他上了年纪,他就开始把自己的智慧、时间、荣誉和两难困境说给我和妹妹听。  艾尔从来都不强行要我去搞新闻工作。他只是告诉我要热爱自己的工作,当我当上记者的时候,他也鼓励我要接受新闻事业。当我离开这一行的时候,他也很大度地接受,鼓励我要热爱自己的新行当。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富家小子弟”,没有抱怨的权利。我父亲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送给我一辆里维埃拉别克车,因为我和朋友提出了要求,他就去弄世界杯赛的门票。我们看上去是一个模范家庭:成功的父亲,有爱心的母亲,时髦的大住宅,孩子上一流的学校。  但是,在表层底下,我们是一个充满痛苦的家庭。在这样一个家庭长大,让我明白了财富和外表是什么。我得知金钱并不能买来幸福,而富人跟别的任何人一样,也有自己的问题要去解决。  今天,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不是父亲与我之间那一段可怕的生活,而是我们终于渡过了那个难关,把一种将死的关系救活了。我伸手搭救,艾尔也伸手迎接。这个“狗娘养的”真正的忏悔,应该是艾尔为什么以及如何从着了魔一样完全专注自身利益的家伙,变成了一位勇敢无畏和有爱心的父亲,他能够对自己的家人表示温情,而对自己的职业和国家又有极大的鼓舞作用。  艾尔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在我的童年时期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对我受到的伤害似乎毫不知情。但是,最近几年以来,他想努力尽一切可能修复过去没有时间去关照的事情。他邀请我进入他的内心,而且,让我惊讶的是,他还邀请我在他的这本书里表达自己。  最后一个情景,1987年5月9日,我妹妹简马上就要结婚了,婚礼之前两个小时,艾尔、简、我母亲还有我各自坐在四把木制的折叠椅上,简在弗吉尼亚有一个马场,马场上有起伏的草场。婚礼将在户外举行,已经摆好了很大一个帐篷,正对着蓝脊山。  我们坐着,就跟过去一家人坐在餐桌上一样──我和艾尔坐在对面,妈妈坐在他右侧,简坐在他左侧。我们谈起来,说艾尔的父母丹尼尔和克里斯蒂娜,还有洛莱塔的父母塞穆尔和安娜以及南达科他州所有的农场主会有多么自豪,因为我们又一次拥有自己的家庭牧场了。我们谈到简读高中时的一些发疯的男友,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她会嫁给一位有力量也有温情的瑞士小伙子,就是后来成为她丈夫的约瑟夫。  '返回目录'  

儿子:老爹不是英雄,也不是恶棍(4)
我们谈到了离婚的事情,那个伤口我一直以为就是这个家彻底完蛋的东西。谈话期间,我观察母亲和父亲,发现伤口已经愈合。我们又成为一个完整的圆圈,这个家庭之所以开始,就是因为我母亲1941年在南达科他州的一次棒球比赛时看了父亲一眼,这个家庭在爱中诞生,在天真中诞生,结果却被冷漠撕裂。  我看着艾尔,觉得他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恶棍,而是一个普通人,他有出众的激情,也有远大的眼光,他以自己所知的最佳方式爱着我们。  '返回目录'  

女儿:老爹是个严酷的老师(1)
简内特·安·纽哈斯是洛莱塔和艾尔·纽哈斯的女儿,1955年4月22日出生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  她是撒纸追踪游戏农场的总裁和拥有人,撒纸追踪游戏农场在弗吉尼亚州米德尔伯格,是一个提供驯马、骑马训练和寄宿服务的马场,她以前在洛杉矶的保尔…赫斯丁斯…简诺夫斯基…沃尔克事务所当过见习律师。  她有佛罗里达大学英语和政治科学学士学位,还有范德比尔特大学的法学学士学位。  她嫁给了约瑟夫·克奇,出生于瑞士苏黎世。  简·纽哈斯发的成绩单  “你父亲当真是一个狗娘养的吗?”  自从这本书将要出版的消息传开以后,我的很多朋友就不断地向我提出这个问题了。  多年以来,人们一直都想知道,有艾伦·纽哈斯这么一个人当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人们对他产生好奇心,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加内特公司的主席和《今日美国》的创始人。这一点谈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困难得多的一个问题是,我老爸到底是不是一个狗娘养的。自我小时候起,艾尔总是对我说:“如果有疑问,那就讲真话。”  因此就有如下的结论:是的,他有时候是个狗娘养的。但是,只是在他需要当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是一个狗娘养的。他也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有话直说的人,坚定而公正。他有爱心,他支持别人。  作为我在弗吉尼亚米德尔伯格马场的业务合伙人,他态度十分强硬,他并不接受任何借口。但是,现在,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经营方面的事情,我为某些人感到难过,他们只是想拿着哈佛或沃顿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出来混事。  作为媒体大鳄,他为人十分慷慨。我很喜欢坐他的豪华轿车,坐他公司的喷汽式飞机,跟他一起参加与公司总裁们的会议。作为父亲,在我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到场。  我对父亲的回忆,最早可以想到我们在迈阿密生活的那段时期,当时我快6岁了。他在《迈阿密论坛报》当记者,根据大多数标准,他都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我们没有多少钱,但我并不知情。  发工资的日子,他经常会带些好吃的东西回家,有时候在周末,我们一家人会“出门吃饭”,通常是去白色城堡。我哥哥有一艘机器人登陆艇,我有一个饶舌妇卡茜玩具。  有时候,他周末也在家里干活,因此有很多时间跟我们一起玩。但是,哪怕我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经验也都是人生的一个教训。  他教我们骑自行车,那种方式相当清晰地说明他教育我们度过人生的方式。跟大多数孩子一样,我们先从训练踏空轮开始。但是,在我们掌握技巧之前,他就把我们从空轮上抱下来,直接送到自行车上去,推我们一把就上路了。  这个方法有其不利的地方。1960年圣诞节刚过完,我们一家就搬到了底特律,当时,我只有6岁,一家人住在一个住宅新区里,中间有一个公园把我们与内城的贫民窟分开。父亲常常将我推到自行车上,让我顺着公园骑,等我骑回到出发点的时候,他一把抓住自行车才能停下。  有一回,我骑在半路的时候,被一伙小青年拦住了,他们挡住了我前面的去路。我朝他们撞去,当然,他们没有扶住我。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爬起来跨过公园朝父亲那边跑去。此后,他教我如何自己想办法停车。  8岁就教我如何虚张声势  游戏是我们一家人相聚的方式之一。我8岁就开始玩扑克,父亲教我如何尽力虚张声势。  艾尔设的赌注很公平,他规定我们只能用便士玩,并且宣布任何人输的钱不得超过50美分,这当然就意味着谁也不能赢到多于美元的钱。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真正的刺激不是赢钱,而是如何胜过对方的智力。难的是如何虚张声势,如何看对手的脸色。也许更重要的是,我因此明白了该收手的时候就要收手,要等待下次机会来临。  他教我们如何在垄断者游戏中做交易。我很快就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全部战略,因此不容许任何东西阻止我达成交易,去收购木板人行道和停车场。我父亲利用了这个方法,他会把所有的小地产买下来。每次轮到他的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的东西跟别人达成一个交易,与谁达成什么样的交易他并不关心。猜猜谁赢了?我最后会拿到木板人行道和停车场,这里有很大的抵押,而我父亲却拥有了其他所有的地方,他在加内特公司就是这么干的。  在我们家里,讲求纪律是很认真的事情。有整整一套规则是我们大家都必须要遵守的,如果照办,我们会得表扬,否则我们会受罚。  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惩罚的形式是打屁股。他从来都不会当场打我们或教训我们。如果我们破坏了规则,他会让我们回到房间去等待判刑。他会单独到我们的房间去,冷静而理性地分析情形。  他会相当清晰地说明我们在哪个地方做错了,我们为什么会受惩罚。我们事先会得到被打的次数,如果一个被打的次数超过另一个,通常是我哥哥挨打的次数多,他也会事先说明为什么。  等我们长大一些之后,惩罚就变成了对我们活动的限制。我哥哥变成一个优秀学生,从来不做任何错事。我玩得多些,但从来不做任何我自己认为是错误的事情。  '返回目录'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女儿:老爹是个严酷的老师(2)
我们家里单辟了一个房间,我们称为狼窝。我父亲要在里面工作,我们家的会议也是在那里面开的,一般家里的大事都要在里面商量。  我的限制主要跟我的学习成绩有关。他会限制我打电话的权利,目的是想让我有更多时间看书。这样的限制总是以书面形式发出的。我觉得那就是我骨子里产生当律师念头的根源了。  我现在还保留着一张协议,是我读高中的时候他下的书面通知,因为我有一个学期的成绩不如人意。那张协议的内容包括:  如果出现介乎两者之间的情况,权利和限制也许会增大或减小,这要看你在与家人的总体态度上的情况。  之所以要采取这样的限制措施,目的是希望它们能够让你在娱乐、努力和成就上达成合适的平衡,这样一来,你将来也许就可以得到无限制的特权。  那张协议上有我母亲和父亲两个人的签名,他还特别留下一个地方供我签字,那个签字行前面有一句:“我明白。”除了签字以外,我并没有其他选择,但是我加上了一句话:“但我并不同意。”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然就让我加上了那句话。  与一个陌生人共有一个父亲  我17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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