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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皇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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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浮出深刻的画面来,诩星闯宫,临走时的绝决,他一定等她来。还有犬狼头领临死前说:她一定会去找他。
   难道派出西郎最厉害的犬狼军队不是他的主意吗?
   为的就是逼他回西郎,不是吗?
   芳心也参与了其中,姐妹的情谊该在吗?
   无数种纠结在心头萦绕,她也想不到曾经果绝的尹政君在这个古老的朝代里竟多了如此的牵绊。
   “欧阳姐姐这样子是生气了吗?”芳心似是看出了羽彤的心思,小嘴一厥,蹲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活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委屈,“姐姐,宫里发生的事,芳儿都知道,但整件事不是姐姐想得那样。
   “他呢?”羽彤冷面依旧,淡淡问道。
   “哥哥说幽云馆已经辽王哥哥的人盯上了,不安全。知道姐姐今天一定会来找他的,所以叫芳儿前来接应姐姐。”芳心一边说一边怏怏地埋下了头,似有愧意。
   “他想得倒是周到。”羽彤一声冷哼,撇开芳心的小手,往旁边挪了一挪,几乎是质问的口吻,道:“为了带我回西郎复命,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真的不是欧阳姐姐想得那样。”芳心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两眶红彤彤的。
   羽彤瞄了芳心一眼,看到她又急又慌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在她面前从来不撒谎的,为了南宫,居然自己也乱了阵眼,哎
   ——“好了,你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到底是哪样?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芳心看到羽彤脸色有转,赶紧地吁了一口气,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小药瓶递上去,“欧阳姐姐,这是给辽王哥哥的解药,西郎国中除了皇帝就只有哥哥身上有这种解药。”
   羽彤接过小药瓶,拧开盖子放在鼻边嗅了一下,又递给胜男,胜男亦检查了一番,确定无异样便点头示意。
   “姐姐,犬狼军队真的不是哥哥派进宫的,是叔叔,也就是姐姐的亲生父亲,我们西郎的皇帝。”芳心有些急了,一把捉羽彤,泪水哗哗地落下来,“我与哥哥离开西郎来寻姐姐,在西方城的时候,哥哥就知道欧阳家的十三小姐就是要找的人。”
   “你别先哭,慢慢说。”看着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芳心,羽彤不免心疼,搀了她起来,扶她坐到身旁,一边安慰一边帮她抹干眼泪。
 
   “既然知道,为何诩星公子迟迟没有带小姐离开?”胜男的清眸一沉,追问一句。
   芳心见羽彤搀她,很快地破涕为笑,用衣襟抹干眼泪,俄而小嘴又是一鼓,连连摇头,“哥哥是不想姐姐回西郎受苦,所以迟迟犹豫。”    
   “受苦?”羽彤满腔迷惑,“既然是寻我回去继承帝位,享受富贵荣华,大权在握,何来受苦一说?”
   芳心再次捉紧了羽彤的手,浑身一个颤抖,脑袋跟摇拨浪鼓似的,“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年来,西郎屡侵外壤,并不是西郎的军队有多壮大,而是皇室继承人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做西郎的国君者没有感情,只有一颗独霸天下的野心,尤其是女子,一旦成为帝位继承人,上一代皇帝就会把她培训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嗜杀者,不可以拥有常人所拥有的东西,甚至是姐姐喜欢的人,都不可以拥有。”
   “小姐是西郎皇帝的亲生女儿,难道父女情都没有?”胜男不免惊讶地追问道。
   “没有。”芳心的眼眶又红了,两行热泪呼之而出,“我们西门世家之所以显赫是因与帝王同姓,我与哥哥自小失去双亲,是跟在叔叔身边长大的,按理说哥哥是叔叔的半个儿子,叔叔理应疼惜的。但每次只要哥哥做错一丁点儿事儿,叔叔就会派犬狼军队的人惩罚哥哥,从不手软。”
   说到此处,羽彤突然记起诩星闯宫时似受内伤,难道是——“闯宫之时,他有内伤,是犬狼所为?”
   “嗯。”芳心使劲地点了点头,“哥哥不想姐姐回国受苦,打算隐瞒姐姐的身份,只是不知是谁暗地里通风报信,将姐姐的身份泄露。叔叔下旨,命令哥哥带姐姐回西郎。哥哥知道,若是他不肯,以叔叔的性子一定会派犬狼前来,结果犬狼真的来了,他们一来是奉命给哥哥惩罚的,二来是相助哥哥顺利带姐姐回去。犬狼军队的办事宗旨,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务。他们知道西郎皇室的秘毒只有叔叔和哥哥身上才有的。”
   “看来西郎的犬狼军队不仅武功高,智谋也不错。”羽彤扯唇一笑,没想到这其中牵扯了如此多的纠结。paipai 后 花 园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看来是错怪西门诩星了,那个翩翩优雅的贵公子为了她,居然违抗皇令,值得吗?
   “姐姐这次是想不回去也不行了。”芳心说到最后,泪水汪汪,“姐姐可是派了大蛮牛去接大夫人?”
   “是啊。”羽彤的眉头一紧,好些时日了,没有斩龙和娘亲的消息,“难道是——”
   “大蛮牛和大夫人早已被叔叔派来的人接到西郎去了。”芳心咬了咬唇,道出真相,泪水又是巴嗒马嗒地往下掉,“哥哥本来是不想叫姐姐这么早知道的,只是姐姐对哥哥的误会愈来愈深,芳儿不想姐姐误会哥哥。”
   说得好听是“接”,说得不好听就是胁持他们做人质。好个西郎皇帝,真是好手段,直中她要害。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抛下娘亲的。
   更叫她没想到的是,诩星暗地里为她受了诸多苦,违抗君令,甘受惩罚,如今又遭她误会。
   他却还隐忍不语。
   这份情叫她如何偿还得了。
   “胜男,带着解药先回宫吧。”羽彤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痛心的决定。
   其实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没想到真相并不是诩星在操纵,而是西郎帝。不回去也得回去,根本没得商量。
   “小姐,那你?”胜男知道羽彤的用意,话到一半哽住,先前准备行装只是做个打算罢了,没想到最终成了真。
   “记住我先前说的话,只要他能醒来,比什么都好。”羽彤拉了胜男的手,握得好紧,手指的力量有多大,她的满腔寄托就有多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般脆弱过,不知以后没有他的日子会是如何,会不习惯?会睡不安稳觉?
   “若是皇上醒来见不到小姐,一定会发疯的。”胜男连连摇头,眼里皆是不舍。
   “他不会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羽彤淡淡一笑,脑海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绝世的容颜、伟岸的身姿,他是睨视天下的霸者,怎会发疯呢。
   “小姐,不——”胜男的眼眶红了。
   “胜男,我之所以带你出来,就是觉得你稳重,离别之际,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若我不回西郎,他活不了,我娘亲也活不了,斩龙更是活不了。”欧阳羽彤的星眸里皆是泪痕,一转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苦吞进肚子里,“若是带了亦瑶,她一定会冲动,死活不会叫我走的。”
   胜男捂着嘴,低低地哭了,孰轻孰重,她自是分得清楚的,若是小姐不走,会死很多人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小姐,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缘分到了,自然会见。”羽彤轻声安慰着胜男,唇角是淡淡的笑,只是笑着笑着却哭了,“我不在,你们要照顾好他的超居饮食。”
   “嗯。”胜男哽咽着点了点头。
   “快走吧。”羽彤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芳心,牢牢抓起她的手,暗提一股内力在丹田,掀开车帘,一个纵身跳下马车,以蜻蜓点水的步伐迅速消失在宽阔的大街上。   多日的修练,她的功夫精益不少。
     
   一眨眼已寻不到她的踪影,而胜男正欲追出去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线凌空划来,扎在马屁股上,一阵凄惨嘶鸣,马惊车乱,扰得周围一片混乱,胜男看到了人群里几个熟悉的面孔,好像是洛凡的手下。
   洛凡派人跟踪?应该也是皇帝的意思。
   待到马定车停,胜男亦看清了,扎在马屁股上的是一枚金簪,是小姐的
   小姐已猜到了有人跟踪吧。
   心有灵犀,莫过于此,彼此了解,舍他们二人其谁。
   只是如此登对的二人,要就此分别吗?
   胜男又是一次落泪……
   羽彤带着芳心朝西奔走了大约二十里,一刻也没停过,她知道她出宫,洛凡定人派人跟踪的。
   不为别的,只为她的安全。
   她都能明白,这一切应该都是他在中毒之前就有所交待的。
   西门诩星出现在平川城的那刻起,他就应该开始堤防了,只是没料到犬狼的出现罢了。
   耳边呼呼的风声吹凉了她的心,心痛的感觉一刻也没有削减过。
   按照芳心所说,西门诩星早已在西边路上接应了。
   果然,离开平川城好远了,前面是崎岖的山路,绕过一条弯路之后,前面停着一辆高篷子马车,马车很朴实简约,并不奢华,而驾车的人更是古怪,一个中年男人,目光呆板,直直地盯着前方,就连她们接近,他也未有半丝反应,若是料得没错,此人应该是个聋哑人。   的确,羽彤和芳心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才连忙跳下马车,走到芳心面前,躬身一拜,做了手势,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芳心亦打了个手势回应,牵了羽彤跳上马车。
   掀开车帘的那一刻,羽彤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西门诩星半躺在车厢的软榻上,本来清秀白皙的脸颊此刻愈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温润的红唇早已失去光泽,惨白惨白的,几乎与脸上的肤色一致,狭长的眸紧紧地闭着,似是睡着了,身上的素袍上还染着几丝血迹。
   她们的到来,他似是一点没有觉察到,仍然安静的像一湖静水似的。
   芳心静静地看他一眼,牵着羽心服坐到了侧座上,同时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给他示意了眼神。
   车夫会意,拉下车帘,外面传来长鞭挥动的声音,马儿在宽阔的山间道路上开始奔驰。
   “他——”羽彤眼里的惊讶渐渐转为怜惜,每每看到诩星都觉得好亲切,也许骨子里流着西郎皇室的血,而他又是西郎皇室的家臣,也许从这副皮囊出生那刻开始就见过他了,怪不得会熟悉。
   看得出,他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转眸看向芳心,想得到答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哥哥他受了犬狼首领的三掌,受了内伤,都习惯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芳儿忍不住地埋下头,低头一瞬间,眼里皆是落寞与心疼,只是不想叫她看见罢了。   习惯了?羽彤听到这句的时候,心头咯吱一声响,记起先前芳心说得,只要他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犬狼首领的功夫不弱,受他三掌,是何其之痛。这次他犯的错是为了她,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的一番纠结。
   “难道他一点不念亲情吗?”羽彤忍不住地凝望一眼安睡的诩星,心头愈发沉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他一丝也不心疼,体罚如此之重?
   他是谁?就是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西门皇帝,这副皮囊的亲生父亲。
   “没有亲情,命令就是命令,错了就是错了。”芳心摇头,两眼红红。
   “芳儿,不要胡说。”恰时,西门诩星的眸子突然打开来,虽略显疲惫,但依然清澈,脸颊的优美弧线给他苍白脸色添了一抹生气,红须一扎未束冠的墨发也偷偷掉下几缕,凌乱地扫动着他的唇。
     
   “哥哥——”芳心惊喜的呼唤。
   “你醒了。”羽彤是同样的喜悦,上前搀了他支撑欲起的身体。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深情愈浓,俄而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把脸颊往旁边一撇,喉咙里挤出几个苍凉的字眼,“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羽彤的心被这三个字撞痛了,他受伤是完全为了她。若他听从了命令,不为她,只为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诩星却是淡淡一笑,沉沉埋下了头,眼眶红透了,“此回西郎,艰难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
   “我娘还在他手里,我不想我娘有事。”诩星打断了诩星的话,她的黑眸里皆是坚决。
   “你舍得他吗?”诩星一声轻咳,眼眸里涌起一丝哀伤,那种哀伤与她似乎是一样。
   他不想她失去幸福。
   仅此而已。
   “不舍得也得舍得。”羽彤挑起红唇,笑得灿烂,“别担心我,我欧阳羽彤不会轻易被打倒的。西郎国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这才是我。
   她拍了拍胸口,即使是苦笑,却也笑得甜蜜。
   “现在的你,就像当初遇到你一样,眼里皆是满满自信。”西门诩星亦跟着笑了,眼神迷离,相见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芳心在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流泪,末了也跟着他们的笑声笑了。车辘轳的声音在荒山野岭中飘散开去,只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
   
 第五十七章帝王之痛
   南方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早些了,瑟瑟的秋风吹走夏日的酷暑,留下的只有最后一丝余热。
   太阳的光环一圈一圈的,普照在平川大地上,河边的绿柳依在,轻拂水面,难得的宁静,远处的稻子黄了,一片橙亮的颜色。
   新帝登基数月迎来了一场丰收,这对于南岳百姓来说是最欣喜的事儿。
   “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皇上有半个月未上早朝了。”民间流传些一些蜚语,不胫而走。
   皇后病或没病不知真假,不过皇上有好些时日未理朝政倒是真的。平川城的御道好久未见官员的车骑驶进皇宫呢。
   依然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一切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若真要说变化,就是冷清了不少,秋风吹拂着大地,多了更多的苍凉
   龙霄殿的红漆大门紧闭,就连兽环上都积了灰尘,似是许久没有推开过了。
   宫娥、太监们亦是懒洋洋的,匆匆打扫完门前的台阶,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打瞌睡。
   这宫里的主子好久没回来过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主子去了哪里呢?
   相比龙霄殿,皇后的凤梧宫似乎热闹些许。宫门大开,有个别宫人在打扫、布置。
   唯有不同的是,每个人都是轻手轻脚,生怕会惊动谁似的。
   俄而一阵风来,吹拂着偏殿的珠帘,撞击出美妙悦耳的声音。亦瑶和胜男赶紧地回头看一眼,眼里涌起的欣喜瞬间消失,互视一眼,哀叹一番。
   “空欢喜一场。”亦瑶盯着摇摆的珠帘,耸了耸肩,满眼失望。
   “亦瑶姐,算了,让皇上好好歇着吧。”胜男干净的眸子里失望几乎不亚于亦瑶的。
   “自从小姐离开以后,皇上半步未曾离开过凤梧宫,夜夜醉酒,不省人世,如何才是个头?”亦瑶连连甩头,鼓了鼓腮,“皇上对小姐真的是一片深情,可是小姐她,怎么说走就走呢?”
   “亦瑶姐,这事儿不能怪小姐,小姐也是为了救皇上,在小姐的心里,皇上活着才是她最想看到的。”胜男转眸,深长地瞄了一眼殿外的风景,蓝天依旧,半个月前,她带着小姐换来的解药回宫给皇上服下,帝王醒来那刻——
   冷酷的眼神里是嗜血的光环,他能安然醒来,似乎已猜到事情的结局,“她呢?”
   只是两个字而已,沉重的就像千斤的山峦压在他的胸口上。
   “回皇上,小姐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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