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之绝色强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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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若瑾寅时初便来到青鸾的宫室，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久好久。直到黄桃催促了几次才恋恋不舍的給青鸾梳妆，从头饰到嫁衣无一不是程若瑾亲自打点。
　　件件堆叠在身的厚重嫁衣将青鸾的心也裹了起来。从今以后，没了疼她入
　　骨的程所瑾，没了教她吹笛抚琴的秦朗轩，也没了那个想平淡一生的花青鸾。
　　从御珐皇宫出去，就踏上一条未知前途的路，所有所有逗靠她自己争取。
　　青鸾的目光越过給她整理衣襟的程若瑾，越过在殿内穿梭忙碌的宫人，看向随意散落天际的云彩，如若有来生不如就做自由自在的云，或者，夜空中闪烁的冰冷的星。
　　“傻孩子，好日子怎么能哭呢？”程若瑾哽咽着嗔怪，努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原来泪珠竟滑了下来。青鸾木然的任由锦帕在脸上擦拭。她对程若瑾竟然满是不舍，哪怕她们没有血脉相连，哪怕她从开始就了然。
　　“娘，青鸾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青鸾尽量平静说道，却不知被程若瑾看见她努力保持微笑的模样心都痛了又痛。
　　程若瑾眼角带泪，“青鸾啊……”只说了三个字便泣不成声，揽青鸾入怀。此刻，她真想用尽所有来换青鸾在膝下承欢一天，哪怕一时，又哪怕一瞬。
　　青鸾擦擦眼泪，离开程若瑾的怀抱，退后几步恭敬跪拜。头顶金釵随着她额头重重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每一声都敲打着程若瑾的心。待青鸾仰首，程若瑾的目光触摸到她额上的青紫，心也碎成沫。随风，散去。
　　“快起来。”程若瑾伸手要扶，但青鸾执拗摇头。
　　黄桃依她之前吩咐端来盏清茶，青鸾毕恭毕敬双手将茶盏奉与程若瑾。
　　程若瑾已然泪流满面，可还是接过一饮而尽。
　　青鸾这才起身，微微转头对秋染说道，“从此青鸾不能侍奉娘亲左右，还请秋染姑姑多多照拂。”
　　秋染哽咽应承，“公主放心，奴婢必定尽心。”
　　青鸾细声嘱咐，司礼太监在边上催促道，“皇后娘娘，吉时已到，您看……”
　　程若瑾把眼泪擦擦，“哀家知道了，退下吧。”将青鸾脸上的泪擦干，又补了粉，上下打量一番。这才牵起青鸾的手，走向殿门外的轿辇。
　　青鸾坚定说道，“终有一日，青鸾会回来与娘亲相见。”
　　程若瑾不知青鸾打算，只当是想要她宽心，也点头应承，“是，为娘相信。”
　　


☆、第六十二章　　素荣

　　梅媚心等在宫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喜辇旁，待青鸾出来换乘之后，梅媚心轻启朱唇说了声，“恭迎青鸾公主回宫。”大队人马随着她曼妙的声音上路了。京城之中，黄土垫道，十里长街之上熙熙攘攘，老百姓站在两边看热闹。
　　楚玄姿也站在人群之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引得好多年轻女子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他托付宋小清帮忙在教习所中遮掩，冒着被逐出的风险也要来见青鸾最后一面。
　　楚玄姿苦着脸，手里紧紧攥着如意吉祥纹玉佩对周遭一切都视而不见。
　　远远的，瞧见从皇城驶出的喜辇，红帐慢摇晃，把楚玄姿的心都筛成了粉。红帐之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正是让他日夜思念的青鸾，要去江孚为侧妃的青鸾。思及此，眼眶又袭来一阵暖意。楚玄姿底下头，或许宋小清说的对，他不该现在才来见。终究是晚了，要说的话都来不及说了。此生，便再没机会了。
　　人群随着喜辇向前拥去，而楚玄姿整个人都失魂落魄逆向而行，与青鸾朦胧的影子错身而过。
　　青鸾在辇中，思潮起伏。到了江孚才是的新生，既忐忑又有些期待。望着外面汹涌的人潮，青鸾除了不舍还是不舍，都说故土难离，原来不知不觉间，这儿已经让她难离半步。
　　一滴清泪滑过面颊，青鸾抬手擦拭，晃神儿的功夫，好像看到了楚玄姿，等青鸾再找哪还有他的踪影？青鸾不由自嘲，怎么会是他呢？在教习所都没见他，此刻又怎么能来？
　　一路上，梅媚心对青鸾照顾有加做足礼数，并没有因为她是侧妃便轻视。贴身伺候的青鸾只带了黄桃，现在就连黄桃对梅媚心的态度也改观不少。开始在背后叫梅媚心都是“那个狐媚子”，现在也肯称呼一声，“迎亲使”了。她的脾性倒跟明珠有几分相像，凡是对青鸾好的便是好人，对青鸾不好的则是坏人，偏执的可爱。
　　大概月余，进到了江孚边界，空气之中刹那就充满脂粉香。江孚女人身形高大，身材玲珑浮突。加上江孚并没有禁制穿衣颜色，所以各处都五彩斑斓，让人目不暇接。
　　江孚气候炎热，四季都是夏天，也难怪梅媚心她们的衣着总是清凉。眼见都快过新年，依旧热的不行，没有半点凉意。青鸾刚入江孚就觉得热的不行，难为了她日日都要穿厚重的嫁衣。
　　待到了永顺——江孚的都城，才稍好一点。进到永顺并没有想象中的列队迎候，街道上也没有因为青鸾的到来有丝毫变化。百姓们照常生计，看到喜辇也只是驻足一阵而已。就这样冷冷清清的到了江孚皇宫门口。
　　透过幔帐，青鸾见有一传令女官模样的人早早站在门口候着，见到迎亲队伍赶紧迎了上来到梅媚心跟前耳语几句便退下了。
　　离的太远，青鸾看不清梅媚心的表情，但从她背影来看似乎有些为难。过了不多时，梅媚心来到青鸾近前，小声说道，“恐怕要委屈公主从侧门入宫。”
　　青鸾莞尔，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任凭迎亲使安排。”梅媚心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青鸾竟没使小性儿，摆公主架子。
　　青鸾扶着黄桃的手下了喜辇换上面前停好的四人抬小轿，就这样没有喜乐相迎，无声无息的把青鸾抬近了江孚皇宫。随着轿子颠簸，青鸾轻轻掀起轿帘一角往外瞧。江孚皇宫比她所想更加旖旎。皇宫之中遍植花草，一片郁郁葱葱，姹紫嫣红，仿佛置身花海，宫女往来婀娜多姿，好似花中仙子。
　　周遭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可轿子却渐渐行至偏僻处，在孤零零的一座小院子前停了下来。住了轿，黄桃搀扶着青鸾出来。
　　青鸾仔细打量着大门上的匾额，看样子像是新做的，上边三个大大的金字——素荣轩。青鸾一看便笑了，想来这宫里一定有跟苏凤璃过不去的，才让新娘子头顶白花。
　　也不理会迈步进来，四下打量，地方虽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但胜在清幽，又离其他宫殿较远，适合晚上休习。
　　院角有棵参天古树，青鸾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可以像在教习所那样于树下弹琴品茗。看来苏绾一定是极不想见她才把她安置到这儿，没成想倒正中青鸾下怀。
　　过不多时，梅媚心便寻了来，身后跟着四名宫女和一名女官。那女官看起来三十几岁，面容和善，眉梢眼角都带着敦厚的笑意看起来很好相处，青鸾不由对她先生处几分好感。
　　梅媚心上前来替她引荐，“公主，这位林女官是来教授公主江孚皇宫宫规的。”说话间林女官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
　　青鸾微微颌首，“有劳林女官。”她身后带着的四个宫女名唤春夏秋冬，是伺候青鸾平日起居的。青鸾见她们各个生的相貌可人不像是奸滑多事的心也稍安，但以后人多醉杂凡事还需小心。
　　梅媚心安置好青鸾便急忙赶到东勤殿向苏绾复命，还未到殿内便闻到一阵茶香，进来见苏绾闲适的坐在小几一角，素手烹茶。苏绾整个人被袅袅升起的水汽围住，虽年纪将近四十相貌身材却像未到三十，一袭紫衣将她衬托的更加气度雍荣。
　　“回来了？”苏绾一开口便彰显她的身份，不似寻常女人那样娇柔，而满是不容置疑。
　　梅媚心嫣然一笑赶忙行礼，“微臣参加陛下。”
　　“行了，少給朕来这套虚礼。”苏绾轻抬眼眸，“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朕呢？”
　　梅媚心闻言赶忙收敛神色，恭敬答道，“微臣不敢。”
　　“去了趟御珐回来倒跟朕生分了，快坐吧。朕煮了你最爱喝的浮梁茶。”苏绾挥手屏退左右，亲自斟了杯茶放到梅媚心跟前，随口问道，“她可还听话？”
　　梅媚心恭敬端起茶杯，略微沉吟。苏绾见状又问，“敢给你脸色看？”
　　“那倒没有，青鸾公主年纪虽小却识大体。”
　　苏绾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梅媚心仔细观察苏绾的神情，小心答到，“她看到福至轩改名素荣轩，也并未敢置喙……”
　　苏绾闻言“啪”的将手中茶杯摔到几上，顿时水滴四溅，“定是芙儿做的好事！”
　　


☆、第六十三章　升官

　　苏绾育有一子两女。儿子苏凤璃，女儿苏芙儿、苏蓉儿。芙儿今年十岁，蓉儿八岁。
　　蓉儿自幼性子温婉，从不争强好胜，芙儿却恰恰相反。她总不甘心江孚的万里河山落到苏凤璃手上，所以处处与他作对。梅媚心又岂能不知是苏芙儿的小把戏？她自苏凤璃幼年便做了他的师傅，自然偏向他。
　　“陛下，微臣不知是二皇女……”
　　“唉，罢了。江孚历来都是女儿治国，她心有怨怼朕不怪她。只是，她何尝有治国之德行？成天只会搞些见不得人的，幼稚至极！”苏绾说罢又长叹一声，“朕对芙儿与蓉儿的苦心恐怕只有梅卿明了。”
　　“陛下不想二位皇女为皇权所累，微臣又怎能不知？”梅媚心言辞肯切，她更知道苏绾一贯偏心凤璃，现在苏绾所做的无非是想替他日后登基扫清障碍，能给他一个清平天下。
　　“梅卿一贯知朕心意。依梅卿所见，青鸾如何？”
　　“除了没有天资，琴棋书画样样皆能。”
　　“没有天资倒是极好，省的以后仗着有点小能耐作威作福。”苏绾略一沉吟，又问，“十二年前那个女婴……”
　　梅媚心一听苏绾询问马上正色答到，“据微臣探得或许是似锦公主。”顿了顿又说道，“微臣在御珐皇宫曾遇到名小宫女，她用的招数非常怪异。先是好像巨大羽翼，之后……”
　　“之后便会有无数麻雀飞出？”苏绾紧张问道，那不就是……
　　“陛下见过？”梅媚心诧异问道，连她都没见过的招数，苏绾不出江孚怎么能见？
　　“露筑雀心，这招叫做露筑雀心。”苏绾微闭双眸，想不到一直想要得到的人竟然真的在御珐皇宫，她心急问道，“看清楚了吗？可是花似锦？”
　　“微臣并没看的真切，所以……”梅媚心有些懊恼，她不熟悉御珐皇宫地形而且时间仓促。
　　苏绾与她想得到的人只差一步之遥，梅媚心都能看出她满心遗憾，要知道苏绾可是不轻易展露情绪的。
　　“属下无能，陛下恕罪。”梅媚心起身跪倒，从怀里将匣子掏出双手呈于头顶，毕恭毕敬等候苏绾开口询问。
　　“这是？”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可苏绾还要再问一次。
　　“离恨经。”
　　苏绾一见便喜形于色，离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她日思夜想的离恨经，“媚心，你立了大功了。凤璃有救了，有救了！”
　　说着双手将梅媚心扶起，“梅卿果然深得朕心，若凤璃能恢复如常，你便如他再生父母一般。”
　　梅媚心闻言赶紧又跪下，“微臣惶恐。”
　　苏绾手上一使劲，将梅媚心托了起来，“梅卿快请起身。今晚朕召集的紫炼高手便都能派的上用场了。”苏绾爱不释手的不住抚摸木匣，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那个小宫女必是十二年前那个女婴无疑！”苏绾目露果决，她绝不会让花维抢了先机。
　　梅媚心与苏绾又再对面而坐，苏绾替她斟满了茶，笑意吟吟对她说道，“如今知道当年那女婴在御珐皇宫也不算白走一遭，更何况能得到离恨经，梅卿便是大功一件。”
　　“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苏绾抿了口茶，抬眼望她，“梅卿但说无妨。”
　　“陛下为何如此肯定那个小宫女便是……”而且苏绾还知道那招是露筑雀心。
　　“有古籍对她生平及所用招式记载颇详，可惜朕只得半本。”苏绾站起身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如今她的能力想必还不能助江孚统一两洲，但若假以时日……所以，她便是凤璃正妃的不二人选，以后她的能力足以让人瞠目。”
　　苏绾的野心梅媚心又怎能不知？一直以来江孚势弱，如果十二年前她能成事便不会再多费如此周折。
　　“微臣探得柳妃生育能力尽废，是以才猜测似锦公主便是那个女婴。”
　　苏绾并不认同，以花维忌惮柳洪的程度怎么会将她摆在柳妃身边抚养？或许花维真的将她当成寻常宫女养在宫里也未可知，毕竟可以避人耳目之余又能被他所制。
　　“朕会再派细作去御珐，梅卿不必再费心此事。此番辛苦梅卿了，想要什么赏赐？”
　　“微臣能为陛下略尽绵力报答陛下当年的知遇之恩已经足够，微臣不要赏赐。”苏绾当年在江湖上网罗梅媚心等人替她办些暗差，时间久了唯独对她非常倚重。梅媚心的身份也由见不得光到堂而皇之的做皇子凤璃的老师，足见苏绾对她的器重。
　　且钦点她修习至上魅术，这份荣宠恐怕江孚还无人能及。梅媚心自小在江湖上打滚，见惯风浪。不论苏绾对她如何，她都能做到荣宠不惊，尽心尽力为苏绾办事，这也是为何苏绾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梅卿不要赏赐但朕不能不赏，不如朕将梅卿的官位升升？”梅媚心之前是六品女官，做迎亲使时又封了个四品，再升？梅媚心才觉出苏绾像是早就有打算要让她在朝堂之上力挺苏凤璃为太子。
　　“朕日前便想立凤璃为太子，却被几位保守老臣力阻。如今，朕正是用人之际，梅卿还要推辞吗？”苏绾果然把话挑明了说，迫人的气势逼的梅媚心不得不跪拜谢恩。
　　私心来讲她也想让凤璃皇子顺利登基，还得做出是为苏绾所逼，“微臣谢陛下隆恩。”
　　梅媚心与苏绾品茗丝毫没品出来茶味儿，青鸾与林女官也在院中品茗，却是品的津津有味。如青鸾所料，林女官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她知道青鸾身为公主必定不会少了礼数，将江孚的礼仪讲解一遍之后便亲自泡了浮梁茶与青鸾细品，说些江孚的趣事给她听。
　　


☆、第六十四章　狐狸？兔子？

　　听林女官细讲，青鸾才知道在江孚并不是人人都有生育的权利，而是要年龄在十八至二十八岁身体强健的女子才行，这也符合优生学。并且每人至多生养三个，还要间隔一年以上方可。每年全国各地分批齐集符合条件的女子来到永顺喝下黄池水，再回去准备待产。而黄池就位于皇宫之中，属于禁地，平时重兵把守不准乱入。
　　青鸾听到这儿不由得笑出声来，“谁还会争着抢着生孩子不成？”林女官却略显凄然，青鸾哪知道进到宫里做宫女便没有生育的权利。而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骨肉，年老时也好有个依靠。
　　林女官接着说道，“每年朝廷都会拨出一笔款项给那些生养女儿的女子。”
　　青鸾不由好奇，“那生下儿子的呢？”
　　“并无特别照顾。”
　　青鸾闻言更乐了，别处都是重男轻女，在江孚倒正好相反。林女官见青鸾若有所思，又说道，“只因生下儿子不道三岁便会夭折，所以……”
　　青鸾脱口而出说道，“苏凤璃当真是异类！”
　　林女官闻言慌忙掩住青鸾的嘴，小声说道，“公主在这宫里要谨言慎行，不可妄议皇子！”
　　青鸾赶紧乖巧点头，她知道林女官是一番好意。若这话被有心人学给苏绾知道虽不致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林女官见青鸾听话，给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