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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赖上门-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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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兰英从府里迎出来,脸上虽然挂着温柔体贴的笑,可心底却是苦涩绵延。
  “殿下,您回来了。”
  律宗骁淡淡的应了一声,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子前,下马才走的第一步竟是险些摔倒,被冷风吹『乱』的发丝挡在眼前,遮住他瞳仁深处的点点苦痛。
  “殿下,小心!”兰英紧张的低呼一声,想要扶着他的身子,却被耶律宗骁快速推开,兰英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闪过一丝狭促的光芒,旋即低下头,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脚下,隐在袖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对于幕凉的恨,却是愈发的浓烈。
  她如何不知道,耶律宗骁这一趟是从哪里回来的?
  耶律宗骁此时冲所有人摆摆手,站定了身子,如玉面容多了丝丝萧寒的气息,一双如黑曜石一般明晰深邃的眸子,此刻完全被雾气笼罩,阴霾、『潮』湿。
  子前率先退下,兰英纵然担心和不甘,也不敢造次,咬着唇,一步步退出了院子。
  耶律宗骁一步步回到书房,紧紧关上书房的门,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太师椅上。这一刻,有一丝『迷』『惑』自心底缓缓升腾。
  当他将玉拂视作此生最重要的一个女子的时候,纳兰幕凉的出现,却是在顷刻间颠覆了他心底之前所有的预想。八年前,他曾经对玉拂发过誓言,此生此世,娶她为妃,日后为君,立她为后!可现在,他心底的正妃位子已然刻上了纳兰幕凉的名字,也许他再也无法接受有其他女子能代替她成为这天骄府的主人。
  即便是玉拂,他也是不甘心的!
  可八年前发下誓言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他不该忘记,更不该推翻!
  如果……如果八年前陪他在山洞里面一个月的少女不是玉拂,而是她的话,那这困扰他的一切,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耶律宗骁坐在那里,无端的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任由心头撕裂般的剧痛一**的袭来。
  ……
  十天后,将军府经过这一段的肃清整治,将军府众人的面貌可谓焕然一新。
  经由幕凉选出来的四个护卫,分成两班日夜守卫她这琉璃院的安全。如此便可以让飞凤和老李减轻负担,同时二人也能多出时间为她做其他事情。至于宝儿,虽然不会武功,但幕凉发现这丫头比起飞凤的粗中有细来,明显是细致谨慎不少,有时候暴『露』出来的腹黑本『性』,倒也让幕凉放心把将军府内的事情交给她处理。
  四夫人自从被幕凉“治”好了疯病,在将军府内,将大夫人和三夫人看的死死地,完全不给二人任何与外面的人通风报信的机会。大夫人的娘家不过是普通盐商,如今远在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盐商终究是商,还没有胆子挑衅幕凉这当家主母的威信。
  至于三夫人,虽说娘家就在隔壁,但下个月就是辽皇选秀的日子,十八部落联盟、波斯古国、雪原部落,以及这片大陆上最强盛的靖轩王朝,都会派人前来恭贺,并且送上年轻少女,如此关键时刻,三夫人娘家那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和后台,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一旦惹恼了辽皇,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三夫人的娘家右相,素来与纳兰天作这丞相意见不合,纳兰天作是愈发得到辽皇赏识重用,右相年纪一大把了,自己的学生又没有一个中用的,只想着能在右相的位子上安度晚年,自然是一点纰漏都不敢暴『露』出来。
  四夫人则是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被幕凉发现,一门心思的看死了大夫人等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等待纳兰明辉回来。
  将军府的后院被拓博堃铲平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幕凉的琉璃院,再就是膳房柴房,幕凉让下人收拾出几间柴房,分别拨给大夫人她们,让她们也都尝尝她昔日住着四面透风的房子,睡着硬板床,夏雨漏雨下雪漏雪的日子。
  ……
  这一日,幕凉刚刚打发走了韩掌柜等人,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要说韩掌柜这五个老头子,年纪虽然一大把了,办事效率却丝毫不含糊。十天时间,不多不少,正好解决了三夫人留在五间丝绸铺子的那五个掌柜的,连带跟那五个掌柜的有裙带关系的人全都肃清出去,账目也做的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至于这些年流失的银子,大部分都进了几个夫人的腰包,这一点,幕凉并不着急,迟早要她们双倍吐出来!
  幕凉正晒着太阳看着账本,就见飞凤小脸红扑扑的走进来,将新的一摞账本放下后,飞凤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幕凉冷不丁的开口问她,“飞凤,遇到什么好事了?开心成这样?活脱脱一副少女怀春图?”
  幕凉此话一出,飞凤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羞涩的跺跺脚,小声咕哝着,“小姐干嘛取笑飞凤,飞凤这一大早的就被门房送来的一捧花给弄的不知所措,谁知小姐也跟着取笑飞凤!对了小姐,那花……该不是小姐您放在门房那里,想着……捉弄飞凤的吧!”
  飞凤壮起胆子问着幕凉,下一刻,脑门上狠狠地挨了幕凉一记爆栗。
  “本小姐像是有那个闲工夫捉弄你的吗?”幕凉淡淡开口,清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疑『惑』。
  “你说有人给你送花?花呢?”幕凉不动声『色』的问着飞凤。
  ……
  
        226 谁给你们这个胆子?
  有人给飞凤送花?这不是很奇怪吗?幕凉心底冷冷一笑,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否则这送花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飞凤郁闷的『揉』『揉』还泛着红晕的小脸,小声道,“小姐,花让属下扔了,看着着实碍眼。也不知道是谁捉弄属下,这都送了三天了,也不留下名字,就那么一张纸条,说是让飞凤收下,每天的话都不重样,芍『药』牡丹的,什么都有。”
  “嗯,知道了,你别多想了,去干活吧!”
  幕凉看似随意的打发了飞凤,待飞凤出去,她放下手里的账册,起身拍拍手去屋里睡觉,晚上是没时间睡了,不管是谁,不经她的允许,想要在她身边做小动作,简直是自不量力!
  ……
  入夜,三更时分一抹修长身影快速来到将军府门口,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放下手中一捧山茶花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刻,身后一道疾风袭来,他心中暗叫不好,身形一闪,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第二波的暗器已经如闪电一般袭来,一瞬刺入他手臂的肌肤,疼痛入骨。
  飞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可那入骨的暗器上竟是绑了一根丝线,丝线突然扯动,连带着扎入筋脉的暗器在皮下猛烈游走,疼痛加倍,已然超出常人难以忍受的范围。
  飞豹痛的咬破了下唇,还是不肯发出任何动静。
  暗处一抹身影翩然走出,在距离他身前散步的距离站定了,清眸寒彻,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看的飞豹一瞬间后背发寒,哪怕他这会子卸掉自己这条胳膊不要了,想跑,也是来不及了!
  丝线在幕凉手中,暗器在他手腕皮下如钉子一般牢牢地钉住他的筋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不过如此!
  幕凉看着疼痛难忍的飞豹,冷眸闪过一丝嗜血寒气,看的飞豹有种被推入无底黑洞深渊的感觉。
  “四小姐,这……这件事情与王无关,是飞豹一人所为,请四小姐不要讲这件事情加注在王的身上!!”飞豹忍痛开口。
  幕凉不理他,身子懒懒的靠在一旁墙壁上,手中一共无根丝线,分别控制那暗器的五个点,每动一个点,都会带给飞豹四肢百骸难以忍受的剧痛。飞豹咬破了嘴唇,甚至连牙齿都咬的酥麻了的感觉,到了最后,终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幕凉见此,冷冷发声,“我不管你是自愿来的,还是拓博堃派来的!你都给我听好了!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扰『乱』我身边丫鬟的心,利用她的感情接近她,继而接近我的身边探取我的消息,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一个个玩弄感情都玩弄上瘾了!你且滚回去,这条胳膊记在我手里!再敢给飞凤送花扰『乱』她的心!你这另外一条胳膊也会遭受同样折磨!”
  幕凉话音落下,手中丝线被指尖砰然挑断!
  飞豹再也忍不住的痛呼一声,幕凉并没有将暗器收回,而是永远的留在他胳膊里面,回去让他的大王给他挑出来吧!
  竟然让他的属下跑来勾引她的丫鬟,搞出这般不留名送花的小把戏,趁机接近她的丫鬟,刺探她的动向!简直是无耻卑鄙!
  幕凉冷冷的扫了疼的跪在地上的飞豹一眼,转身进了院子,独留下痛苦不堪的飞豹跪在那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天快亮的时候,血鹰赶来,飞豹才得救被血鹰送回了辽王府。
  拓博堃这十天都是在书房度过的,天才蒙蒙亮,就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一阵不小的喧哗声,血鹰搀扶着已经不能走路的飞豹从外面进来,一进书房,飞豹和血鹰双双跪在地上。而飞豹更是脸『色』苍白,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下,鲜血直流。
  “怎么回事?”拓博堃瞳仁闪过一丝冰冷戾气,冷冷开口。
  “回王,飞豹这几天每天都在早上天不亮的时候给四小姐身边的丫鬟飞凤送……送花……”
  血鹰说到这里不敢说了,因为当他说到四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王眼底浓浓的狠戾之气。
  果真……下一刻,拓博堃猛然掀翻了面前酸枝木的宽大书桌,桌上的书籍卷宗笔墨纸砚,哗啦一声撒了一地,声响震天。
  “混账!谁让你们擅做主张去『骚』扰她的?谁给的你们这个胆子!!”拓博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天。
  侍奉在一旁『色』苍月也跟着飞豹和血鹰一块跪了下来。
  拓博堃看着飞豹这般模样,冷冷道,“活该!净学会些歪门邪道的法子!给本王滚回去好好反思!你这条胳膊是死是活,她若不管,本王绝不『插』手!你自己酿下的苦果,自己一力承担!”
  拓博堃冷声发令,飞豹低下头脸上尽是早已悔悟,如今这暗器刺入筋脉的疼痛,也足以让他刻骨铭心。
  血鹰扶着飞豹走出书房,苍月和随后赶来的银狐小心翼翼的收拾一地狼藉。
  拓博堃站在那里盛怒未消,心情烦躁难压,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到了书房门口,静立片刻,旋即抬脚进入,似乎对眼前一幕并不奇怪。
  正在收拾的银狐和苍月见苦行老人来了,都是默默停下手中的工作,无声退出房间。
  偌大的书房,只有拓博堃和苦行老人。
  “辽王,既然心『乱』了,又何苦强行压着呢?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比老夫还要清楚,这怒极攻心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
  苦行老人说完,叹口气,静静的看着拓博堃。
  ……
  
        227 断肠人拓大王
  拓博堃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窗外寒瑟秋意,下一刻,充满磁『性』的声音沉沉响起,“本王的病情,真的要走那一遭吗?”拓博堃沉沉发问,身影透着一丝苍冷萧寒。
  苦行老人不动声『色』的笑笑,淡淡道,“王从来就不是不肯面对现实的人啊。既然身体出了问题,那就需要医治。王该明白,拖一天误一天的道理!”
  拓博堃负手而立,身姿岿然,不动分毫。
  声音却比刚才还多一份低沉,“之前心无牵挂,眼前一切便是全部!而现在,心有所属,心有所痛,断不敢轻易冒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似乎是因为自己那句心有所属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苦行老人淡淡一笑,精明的眸子闭了闭,下一刻再次睁开,已然清亮一片。
  “王,不得一番寒彻骨,何来梅花扑鼻香!走不走这一遭,完全取决于在王的心中,这份情究竟有多深,是深入心,还是深入骨,亦或者是深入骨髓?古人有云,骨髓生血,血生气息,气息乃支撑一个人生命之本!王已然是将四小姐刻在了骨髓里面,所以此刻才会犹豫不决,否则,若是这情有丝毫经不起推敲,以王的『性』子,只怕早就挥刀斩『乱』麻。”
  苦行老人的语气,一番话说下来,一贯都是一个语调,平缓淡然却字字珠玑。
  拓博堃瞳仁映出一丝『迷』离之光,下一刻摆摆手,沉声道,“让我再想想。”
  行老人不再强求,点点头,转身走出书房。
  夕阳西下,断肠人拓大王修长身躯久久的伫立在书房窗前,面沉如水,心却『乱』如麻。
  ……
  与此同时,丞相府东院纳兰天作看着跪在身前的青儿,眸子里一抹清朗如潺潺泉水划过,只是那清泉背后隐藏的冰冷之气,却令青儿紧张不已。
  表哥很少如此罚她,若不是她不小心泄『露』了表哥对纳兰四小姐的心思给大管家,大管家也就不会因为担心表哥会被四小姐而误了正事,着急之余招来了波斯使者。
  如今使者就在前厅,整整十天过去了,表哥却是不闻不问,任由使者等在那里。大管家这几天愁白了头发,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良开更是陪着跪在外面三天了,可表哥却是照常上朝,照常回来,对于他们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今儿一早,有飞鹰传书从波斯而来,飞鹰是波斯圣皇的专属传信神鹰,如今飞鹰前来,预示着书信是圣皇亲笔书写!青儿看着被纳兰天作『揉』成一团的圣皇亲笔手谕,一颗心高高的揪起来,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表哥竟是为了纳兰四小姐,连圣皇的话都置之不理了!
  临近中午,东院外面响起一阵不小的喧哗声,令青儿心惊胆战的一幕终是出现了,等了十天的波斯使者终是沉不住气,冒死要闯入这东院。
  院子外面传来良总管和使者焰在外小声争吵了起来。
  “焰使者!留步!留步啊!还是等皇子召见才行!”
  “良总管!属下真的等不下去了!皇子十日不见,属下等了十日,难道说皇子一辈子不见属下,属下还就一辈子等在这里不成吗?这圣皇的手谕都到了,皇子到底……”
  “焰使者!听老夫一言,您就退到前厅安心等候吧!您这……”
  “老良,让他进来!我有话吩咐。”
  沉寂了十天的纳兰天作终是发声,清朗之淡然随意,似乎并不受焰使者的影响而生气。
  纳兰天作挥一挥衣袖,示意青儿也起身。跪了三天的青儿甫一站起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由赶忙深呼吸一口,调整内息,勉强站住。
  下一刻,身后脚步声凌『乱』响起,一脸焦灼之『色』的焰使者和憔悴紧张的良总管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纳兰天作后,齐齐跪下。
  “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行完礼,都是规矩的跪在那里,不敢妄动分毫。
  一来纳兰天作的脾气他们这些属下无一能猜透的,二来这东院里面机关密布,处处杀机!稍有不慎触动机关,便是万箭穿心七零八落!哪怕是脚下走过的台阶和看似普通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说不定下一刻就能从下面伸出一只铁钳子来,将好生生的脚踝瞬间夹成粉末,而看似摆放的规矩整齐的花瓶,极有可能从花瓶里面飞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取头颅!
  二人不得纳兰天作应允,都是不敢抬头。
  纳兰天作瞥了一眼良总管,语出清润,却字字锥心。
  “良总管,你还知道怕吗?这青儿一个黄『毛』丫头,办事素来让我不省心,可是你呢?你是忘了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了!你现在一副害怕的样子,到底是没忘干净,还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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