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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行--霍去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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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画家,不过确实会略画几笔。”我回眸看了去病一眼,征求他的意见:“我想看看她的画。”去病说:“那就看吧。”我也不经过那女子的同意,拿起一张画,上面一个青年将领,黑发长眉,挺直的鼻梁边目光浑厚:“这是卫大将军!去病你看!”去病也看住了,目光从纸张的左边看到右边,我曾经在端午节的御道上见过卫将军一面,这女子画得极为传神:“画得很像呢。”她的画法与我平时在汉朝的壁画、画像石上看到的人物形象完全不同,用的是一种立体的描绘手法。这一切证实了我的猜测,这让我越发认定她绝非敌人。我索性脱开去病的手,蹲下去一张张翻那些薄纸上的画。我又认出韩说、张汤等几个我有限见过的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有几个我便不大认得了。最后居然还找到了去病的肖像,画上的霍去病,英气勃勃也杀气腾腾,就跟我平常见到的他一模一样。我拿起来问:“能送给我吗?”“这张画得不像,不能送给你。”那女子手中在画着什么,“我再画一张像一些的送给你如何?”我正要走过去观看她作画,被去病拉住:“弯弯,你在这里等就可以了。”这女子能够隔着山洞便能辩明我们的行踪,这给他的印象太深,他生怕她对我有什么不利。我解释给他听:“她能够在山洞里看清楚我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我指着山洞角落边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物件,“那叫做‘潜望镜’,因为青铜镜子清晰度不够,所以做得太大,要不然我也可能发现不了的。”这在现代,是最简单的光学仪器,去病与这个女子相差了数千年的科学技术,自然不能够看懂其中的奥妙。去病注意地看我手指着的东西,疑光在我身上闪了闪,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不该如此多嘴。那女子道:“弯弯姑娘真是有趣得很。”她将手中的墨笔一搁,“画好了,你拿回去好好保藏吧。”我正要走过去看,去病抢先过去,拿起了那张墨迹未干的画。那女子忍了又忍,还是问了我:“姑娘既然……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我说:“我和谁在一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掂量着她话里的意思。“对,你自己的事情。”女子说,“我看,霍侯爷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呢。”那边,正在看画的去病突然冷笑一声:“我是这样的吗?”我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去病三把两把揉成一团。我惊叫起来,伸手夺过纸团,怒道:“你让我看看再毁也不迟啊。”女子吃吃吃笑了:“我画的是霍侯爷的内心,他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心思让人随意看?”去病涨红了脸:“休得胡言。”他拉着我走出山洞,临走对那女子道:“姑娘,我们大军撤走后,你还是自己留神匈奴人吧!”我担心他再毁了那纸团,将纸团紧紧塞在袖子里,准备等到他不在的时候再自己看看,去病那所谓的“内心”到底被画成了什么,弄得他这般恼羞成怒的。===============短短的午后就这样在这个小插曲中,被无情地消磨掉了。等我们重新来到我沐浴过的小水潭,夕阳已经开始西下。如果,我们两个不那么敏感,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女子的身影。如果,没有这个女子,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了呢?去病一直陷入在深思中,我总觉得他似乎对那个女子的存在有着别的什么想法。我没有问他,问他也没有用。我陪着他安静地回到白桦林,回到山木榉树林,找到坐骑,再陪着他回到我沐浴过的小水潭,找到了我的鞋子。他忽然昂起头,脸上那点沉重的思考已经抹干了,留下一点豁然开朗的神态,微微含笑。我看他神情改变,问他:“怎么啦?”他说:“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心里觉得很畅快。”是吗?天上的星星一颗颗跳出来,地上的草原一寸寸暗淡下去。我看着去病的脸,他的眼睛很大,清晰地倒映着我的模样。我看到这双眼睛的一边,闪起一个小小的火星。我知道这是他的部队召他回去的信号箭。他的问题想通了,我们的这场约会却应该结束了……战火间隙中,河西何处无战事?我说:“去病,他们叫你回去呢。”“哪里?”他一定是在想那个女人的事情太投入,连部队的信号箭都没有看到。我心中烦闷,随意向身后胡乱一指:“那是不是信号箭?”“什么信号箭?”他侧过头看我身后,笑了,手在我的身旁一捉,“是一只萤火虫。”一点幽绿的亮光在他的指尖闪烁。“河西也有萤火虫?”我站起来,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快八月份了,哪里都有萤火虫。”去病跟着我一起站起来,小水潭借着月色映出我们两个身影。仿佛听到了什么召唤,草甸子里的忽然一齐飞出来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它们在夏夜清明的月光中翩然起舞,那绿色的亮光轻若点絮,闪淡明灭难以捉摸,忽聚忽散如同轻歌曼舞。如此悠游,如此轻柔,在我们的眼睛前飘荡飞舞,星星散落。我们站在万点微茫中,身心都变得如雪花般轻柔自由,仿佛能够随着这万点荧光飘飞起来。他右手托起我的面颊,左手揽住我的腰……我的手臂垂下,袖子里的纸团落入了水中。薄韧的宣纸在水潭中缓缓舒展开来,如一页纯白的羽毛,漂浮在星光如萤,萤火如星的水面上。随着纸张的打开,那纸上的画儿也渐渐清晰。那画面中的霍去病确实画得很失败,一点儿也不象他,难怪他要生气。纸上的他,没有千里疆场的算计,没有万人性命的牵挂。纸上的他,笑得很放松,亦很单纯,如一个普通的初识情爱的双十少年,带着嫩嫩的幸福……宣纸上的墨迹逐步洇开,少年的形象也开始渐次模糊,仿佛被战争的硝烟弥弥掩盖,为他年轻的眉角重新抹上了一层苍灰冷厉。那白纸终被完全浸润,荡荡悠悠打着旋儿落入了深深潭底。独留一抹墨香,天地流芳。
第十七章 朔漠白日青锋寒
广袤朔漠静默如磐,明透如璧的天空上,淡淡的月盘若有似无。上万的铁骑满身热汗,仿佛要将身上的铠甲全部融化成铁水。战马呼哧出沉闷的喘气,在静谧中蒸腾出青色的热雾。战士们身上黑中带银光的盔甲泛着紫微微的血光,这是一路征尘一路杀戮给我们染上去的生命底色。无风的大漠分外枯寂,半垂的旌旗上散发着烽烟的气息,那硕大的帅旗上霍然凛凛,仿佛标枪一般矗立在铁骑的最前方。霍将军一身暗褐色的血衣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色彩,身后万名以上杀气如山的士兵们等待着他的命令。一切,都只等着他……只等着他的扬眉出鞘……所有静谧都将随之消失,这天地都会在他的怒吼中改变颜色!仿佛是感受到了他那引领苍生的豪迈,一股从荒原深处吹来的飓风从我们身后冲奔过来。于是,旌旗向着前方笔直地飘扬,旗帜的绸料在猛烈的风中鼓动起烈焰般的吞吐。所有人的手指都捏紧了自己的武器,屏住了呼吸,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如同心机深沉的野兽,遥望着黑色夜幕的正中心。紫黝黝的寒光从霍将军的刀鞘中缓缓而出……巨大的马蹄声顿时轰鸣而起!成千上万的声音以暴雨骤风般的速度灌满全场,震耳欲聋。霍去病的铁军风驰电掣一般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恶魔之血,泛着黑光,带着杀气,狂烈不羁地滚滚而出,带着雷霆万钧的勃勃雄风长驱而出!黑云一般的骑兵冲击到匈奴人的毡房前时,很多匈奴人还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休屠王部在草原上已经几天几夜不断地提高戒备,可是,他们总是需要休息,他们总是需要调整。可怕的汉族军队似乎不需要休息,不需要调整,昨天还在虢勒尔部一场大战,今天已经奔袭到了此处。骑兵队惊裂天云的奔腾中,我和我的保镖们紧紧跟在霍将军身后,他的马蹄向身后刨溅起无数砂石碎块,仿佛锐器一般切割着我们,那猛烈的速度让人根本没有半点可以思考的时间。突然,我的身边亮了起来,狂奔的大汉士兵一起点亮了火把,熊熊烈焰在青蓝色的天空下映出一片血红,仿佛一张撑大了血口的恶兽。风助火势,荒原的大风成全了此时的燎原大火,远远看去,我们不像一支骑兵队,更像是一大片滚动跳跃的地狱之火!“轰!”前排的骑兵队用战马的马蹄将休屠王部的牛羊圈,马场栏全部踢倒,践踏成碎片,紧接着,那火把统统扔入他们的营地。牛羊马群凄烈地惨叫起来,火把上还用了桐油,着了油的羊群仿佛一张活动的火海,冲出了羊圈在草原上疯癫地咩叫着,四处奔突,满身白绒的羊毛成了炙烤它们皮肤的火舌。被火受了惊的马群牛群纷纷越栏而出,在匈奴人的毡包群中踢打奔跑,一时损失无限。霍将军认为,光用明刀明枪地与敌人作战,还不够彻底打击他们的根基,他开始把歹毒的目光瞄准了这些无辜的牲畜。每个匈奴王部都对于他的来到作了军事防御,他偏不与他们的军队相碰,而是首先摧毁他们军事力量的支柱——马匹。匈奴人的战马在火海中翻滚,惨叫,浩大的队伍在匆忙中集结起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士兵只能成为了一群所谓的“步兵”。含着杀气的冷笑从霍去病的嘴角勾起,自大草原上有匈奴人开始,骑兵就是他们唯一的优势,扰乱了战马群,无异于斩断了他们双腿。霍将军将刀锋转向部队:“兄弟们!准备——进攻!”我们的队伍已经乌鸦鸦地合扑了上去,受惊的休屠王部骑兵无法发挥作用……霍部的铁蹄即将践踏上匈奴人的胸膛……胜利似乎唾手可得,惯于长途奔袭的匈奴人,在霍将军的长途奔袭前面一次又一次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忽然——从匈奴人密集的步兵营中伸出一大片凶狠的芒刺!惨叫声顿时在汉军中四处爆发开来。那不是芒刺,而是无数把巨大的长矛。粗大的树干为矛柄,锋利的铁器作矛尖,匈奴步兵死士的躯体作支架,他们把从祁连山上采来的圆柏做成了巨矛阵,专门针对霍将军这样的轻骑兵。步兵对骑兵本来是决无胜算的,可是,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巨矛阵,再加上又是夜战,让习惯于轻骑兵作战的汉军陷入了被动。我和我的保镖们也冲在最前列,我想拉住阿连的缰绳阻止它飞撞上去的速度,可是,我身后的汉朝士兵们无法停止马步,我的背后有上万的自己兄弟在向前猛冲,我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战士们一个个冲击上那猝不及防的巨矛。战马在哀鸣中被挑穿了血脉,士兵们被长矛刺入了身体,扎出碗口般粗大的窟窿。我和匈奴人的巨矛阵越来越迫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作为巨矛阵支撑的匈奴人,他们一个个身体强壮,满身血污,我分明看到有几个身上插满了铁弩,已经死于非命了。可是,他们的尸体依然牢牢地借助简单的机械支撑着粗大的祁连圆柏;他们的眼珠已经爆裂,带着污血漠视前方,用所有的信念阻挡着汉朝士兵的进攻。不擅长步兵战斗的匈奴人,甚至不懂得用牛皮大圆盾,不懂得用车马连锁钢甲阵列来保护他们自己身体的安全。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心守卫着种族在这里的生存权。这场战争,打得顽强,打得惨烈的,又何止是汉朝的军队?匈奴人的付出,也是鲜血淋漓,惨酷绝伦的。===================我正打算弃马而逃,跑在我前面的霍将军凭空一拉马绳,一个黑色的矛头带着喷薄的血光将他的坐骑一下子挑穿,他战马的马肩准确地撞在阿连的身上,我被他硬生生地连人带马撞飞了出去。虽然,逃出了匈奴人的长矛,我面对的,是排列整齐的汉家士兵的冲击。他们的速度已经不允许一切发生变化,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迎面相向,一个个汉族士兵无法调头,我在他们狭窄的缝隙中向后方逃去,却觉得似乎随时有自己人会将我撞翻。巨大的压力让我头脑空白,呼吸衰竭,再这样继续穿行在汉朝士兵的骑兵队里,我就会丧失求生的能力!身后忽然有人跳上了我的马鞍。我当然知道是谁,这样混乱的局面中,只有他能够跳上来。霍将军在我耳边道:“到我后面去!”我连忙把缰绳交到他的手中,从他的腰边穿过去,坐到他的背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甲衣。他一拉阿连的缰绳,阿连立刻精神百倍起来,银色的长鬃仿佛小狮一般张扬,四个乌黑的马蹄仿佛平地生起了旋风,连一身五花斑纹也好似古铜一般熠熠生辉。在千军万马的左冲右突中,我发现,阿连其实是整个霍部最优秀的战马,它跟着我真是委屈它了。我们的方向又调整到冲击的正前方,霍将军不顾危险,重新进入指挥的位置,重新进入了冲击的最前沿。我看到无数汉家士兵前赴后继地向着巨矛阵冲击过去,碰触上的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匈奴人不擅长步兵,不懂得利用车马连锁,文明程度的相对落后,是他们一个令人无法同情的悲哀。单靠人力的巨矛虽然一开始有一些让人震惊的效果,在霍部骑兵队的不断冲击下,渐渐无法支持,出现了一个个失控的空点。汉朝骑兵立刻汹涌而入,将巨矛阵嘎巴嘎巴地不断撼动着,渐渐撕裂成无用的碎片。一旦进入骑兵作战,汉朝士兵的信心重新拾回,战斗力再次高涨,再加上原先就埋伏好的三千士兵也高喊着展开了全面攻击。由于巨矛阵带来的损伤,霍去病一旦掌握了主动,立即带着愤怒,让他的士兵展开最残忍的攻击,匈奴人的步兵阵在骑兵队如雨的马蹄下,摧枯拉朽一般崩裂开来,如雪霰、如火灭、如烟消……可是,狡猾的休屠王已经带领着大队人马撤离了战场。我们虽然把休屠王的部落给予了重大打击,但是,由于巨矛阵的突然袭击,铁骑兵被夺去了最宝贵的进攻时机,敌人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撼摇。月色下,看着大队敌人的仓皇逃窜,不明地形的汉军只能停下追击的脚步。霍将军为了防止敌人反扑,立刻调换了战马,带着众人重新在草原上开始了奔驰转移。=================半夜的奔跑,霍将军下令全军休息,吩咐准备吃饭,又召集高级军官们到他的草地前。我自己从阿连身上爬下来,心想:霍将军在战争中成长迅速,他的对手也在战争中迅速地成长起来了。那些祁连山的圆柏肯定运过来不容易,休屠王部应当已经有了与他决一死战的决心。黑暗茫茫的河西战争,何处是尽头?“弯弯。”他背对着我叫我,我没想到他会叫我,无意识地向后一缩。“弯弯!”他转过头,“你在干什么?”“没干什么。”“那就好。”我听着他的话语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我想,这一场不顺利的战斗一定让他心有些乱。赵破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自己的阵营,高不识也因疲惫微弯着背走了出来,几个应召而来的军官一看到霍将军,立刻重新抬起头颅……霍将军也看到了他们,坐在草地上,恢复了应有的平静……他们每个人看起来依然是这样镇定,依然似乎胜利在握。我的心却有些酸酸怅怅的,去病和他部下的交谈已经开始了,他们对方才的情况进行着分析,重新制定新的扑猎方案。我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站起来四处走动走动。士兵们都在休息,等着吃晚饭。他们每个人都衣甲不卸、刀枪不离身,战马的鞍辔也不曾松开。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们经历了巴丹吉林沙漠的严酷阳光,经历了祁连雪山的冰雪封道,更经历了河西草场上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战场。他们有些人为了军功,有些人为了吃上饱饭,也有些人是为了向匈奴人讨回家人的血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忍饥挨饿,千里长驱,承受着一般军队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来打这场孤军深入的战争。这十几天来,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不管霍将军下达什么缺乏体恤的命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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